随笔：晚秋悲情的诉白

轩毅·Lizhong

秋意已暮，新冬将至，风吹落叶，露水成霜，即将到农历十月一日人们思念故人送寒衣的时候，我的岳父他匆匆忙忙随风而去，奔赴天堂报了到，去追寻那秋叶之静的安逸生活。 　 常人说：人一辈子最难过的坎，就是生命终止的那一刻，升天难咽的那一口气。他平日的修心换来了一个好的造化和归宿，上帝没让他受多大的委屈和罪，他仿佛睡着一般于农历九月二十七日晚七时十一分安详地离开了人世，享年八十三岁。 闭眼之前，时而还睁开眼睛看看守护在他身边的亲人，眼角流露岀了滴滴的泪水，暗示着要和大家告别…… 随着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时他进入了梦乡，再也没有醒来。他带着对儿女和老伴的无限牵挂和遗憾，带着对父老乡亲们的深切留念和对故土的留恋离开了我们。 杨柳伤怀，草木含悲，儿女孙子，号啕痛哭…… 　　因身体状况和疫情原因，我这个不孝的老女婿在异地不能前往吊唁为他老人家送终，让我痛心疾首,自疚良深，特别的难过和痛苦。 虽然我的妻子和儿子都去敬孝，却我心里还是翻江倒海不能平静，时而还有一种揪心的疼痛，急忙喝几粒补心丸…… 这两天我同样和守候在他身边的儿女们一样昼夜不眠，独自站在窗前，眺望着家乡的方向，秋风萧瑟、黄叶飘落，阵阵寒风，使我有些寒冷，感受到晚秋的凄凉、悲伤和孤独及无赖，体会到了“自古悲秋多寂寞”言语，加剧了我对老人家的思念…… 国庆回乡看望时，他还能坐在院里吸两棒老汉烟，虽然有点老年痴呆和耳聋，我问候他时，他还会问我“你来了，你从阿达（哪里）来？从兰州来还是定西来？”我说“兰州来”，他“噢”上一声，再也和你不交流了，他扯着儿耳说“听不见”。 他老家的胃口比我好，饭量比我大，每次还能吃满满的一大碗饭，仅一月之间，我们已阴阳两隔，只给我留下了许多深深地遗憾和内疚…… 今天，儿女孙儿们拉着扯线，亲友们送他入土为安时，我还是想和他老人家再唠叨两句，了结一下自己的心愿，我只能以这种形式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当我提起笔时已泪水洗面，眼睛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丝丝微风叶凋谢， 习习寒气凉心间； 哪有秋叶之静美？ 耄耋岳父赴天堂。 即日安葬墩山岭， 阴阳两隔各一方； 提笔为您送一程， 泪洒纸笺视不清…… 　　我的老岳父，您是一位普通、平凡、沉稳、善良、本分、厚道的老人。您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里，从小没有了母亲，挨过饿，受过冻…… 少年时跟上单身的父亲就干起了农活，年轻时去引洮工程挖山开渠，患过一次重病差一点丢了性命，后来在定西三中当上了炊事员，七十年代初又被定西县教育局看准调到县城教育局机关。 虽然您没读过书，没有文化，却干起后勤服务工作人人把您夸，您起早贪黑，既要为单位烧水，又要给不回家的职工小灶上做饭，既要看门值班，又要打扫机关院落卫生，没有礼拜天，很少有休息日，一丝不苟地干着本职工作，靠着自己勤奋和认真由临时工转为正式工，全家人为您而感到自豪，家里也算是有了一个吃公家饭的人，在生产队里的妻子和孩子们脸上也有了一点荣耀。 您公私分明，从不沾公家一分钱的便宜，五个子女的就业，您没有找过领导让帮帮忙解决上一个，家中的困难从来没有向组织张过一次口，您任劳任怨，在单位真是一位不用鞭打的老黄牛，始终把公家的事放在第一位…… 　　尊敬的岳父大人，您的一生为人宽厚仁爱，助人为乐，工作认认真真，兢兢业业，乐于奉献，虽然您身上没有多少光环和荣誉，就是凭勤劳的双手来吃饭，干着平凡的工作重复的事，但您的品德闻名本县教育系统和村邻乡舍。 我们子女永远不会忘怀的还有您的音乐“天赋”。在老家人的记忆中，每当春节或学校节日汇演都是首把压台板胡。您虽不识谱，尚有极强的记忆力和适应能力，一般乡俗小曲、秦腔、流行歌曲都能应付自如。 今日，乡邻和单位的老同志都来为您送行，以“终身俭朴留典范，一世勤劳传嘉风”挽联给予了肯定。安葬时，那么多的亲朋好友轮流换肩把您从家里抬上墩岭山，用咱们农村的最高的礼仪高抬深埋将您入土为安，又和您的父亲团圆为陪伴，说明您生平的为人和证实了您是一位被受人尊敬的人。 （岳父年轻时板胡拉的很好，春节间经常参加大队的社火演出，上图是今年夏天我和爱人在农村照顾他的一段时间里，我拿来了二胡，让他拉一段，他患有点老年痴呆症，持琴还行但已拉不岀曲谱了） 　尊敬的老岳父，您一生艰苦朴素，省吃俭用，把尽有的一点工资全部维系了这个家，您和母亲含辛茹苦把五个孩子抓养大。您虽然和儿女们平时很少交流，但我知道您把爱埋藏在心间，守护着“严父慈母”一个做父亲的尊严。“父亲”，深沉宽广、沉稳厚重、肃穆庄严，这是无言无语教诲我们如何做人、处事、待人。虽然您走了没有留下什么物质遗产，却给我们留下了勤劳朴实，艰苦奋斗，为人厚道的精神财富。人奔西土，音容宛在，但您的教诲会牢牢铭记在我们儿女心里，您们老一辈那老老实实做人，堂堂正正做事，我们会传承下去。 秋雨绵绵，浸润着儿女们无尽的悲哀；流云不语，带去了我们全家人永远的牵挂；话说再长，也诉不尽对您的满腔思念；泪水千行，挽回不了您的生命。 亲爱的老岳父，目前，疫情在反弹，防控特别严，没有为您举行送别仪式上的悼念会，只好您的老女婿在这儿和您唠唠嗑，总结－下您的生平，让儿女晚辈们铭记于心，以这种形式表达我的一份想念，一份祝福，愿您老人家在天堂一切安好！ “生如春花之绚烂，逝如秋叶之静美” 李忠 写于农历2021年9月29日陕西 （今年岳父八十三岁寿辰时，我给拍了一张全家福，已成了永久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