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归处之玉树（十）

竟自由

路遇皆美好

2021.7.31

曲麻莱县因境内的“曲麻河”、“莱阳”大滩而得名，素有“江河源头第一县”的美称，黄河发源于本县麻多乡约古宗列地区。 长江北源主要源流勒玛河、楚玛尔河、色吾河、代曲河也发源于此。同时，这里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是玉树州海拔最高的县，民间盛传着“曲麻莱，曲麻莱，进去出不来”的俗语。 这次，我们要在曲麻莱住一晚。薛姐完全无视曲麻莱的“威力”，已经吃完了“宝药”，我赶紧把存货拿出来。 县府约改镇，比不得先前经过的玛查里和香达镇，一条主要的大街从头看到尾，路上空空荡荡，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只有我们住的院子有几亩一人多高的针叶树木，还建有一个生态大棚，种着各色蔬菜，刚刚摘下的黄瓜是天下第一美味。 晚饭后，阿福说肩颈酸麻，薛姐赶紧将八段锦“传授给”阿福。无论何时想起，这都应该算“海拔之最”的修炼吧？ 住所的局部小环境真是不错，到处都摆放着盆花，花儿开的正艳，看得出养护人的心血。 在这里花草的存在是一种奇迹、一道风景，一件值得骄傲的艺术品，花草的存在已经远远超出了植物学上的意义，而是升华成一种精神，一种寄托。 早起打开窗帘，朝霞映入眼中，能在曲麻莱有一晚完整的睡眠实在是值得庆幸的事，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屋后的帐篷里冒出白色的炊烟，空气中柴火的味道，透出浓浓的烟火气，让人不由得想象是女主人正为放牧的汉子准备着外出的干粮。 曲麻莱的路难走曾是世人皆知，现在一定要发个圈，嘚瑟一下：进的来出的去！没想到就引来石头的电话，他的哥们正在曲麻莱挂职，哎呀，这是一个好消息，约古宗列曲&楚玛尔河有希望了！ 马路两旁富有藏族特色的太阳能路灯像仪仗队一样列队迎送着八方来客，楚玛尔河一路欢唱着 奔向远方，回望县城，犹如一块炫彩的宝石静静地睡在蓝天白云间。 从曲麻莱到不冻泉，虽然只走了215国道的十分之一，但已为这条绝美公路深深折服，远离了钢筋水泥的桎梏，抛却日常忙碌的琐碎，只为一览沿途魔幻般的美景，感受旷野的博大与召唤，内心也在自由翱翔。 笔直的路通向天际，沼泽和小湖闪光透亮，红色的楚玛尔河不离不弃，雪山始终在奔驰中追随…… 突然公路上出现两只神奇的动物，驻足在马路中间扭头望着我们，阿福一边“指羊为鹿”，一边缓缓驱车向前，我手忙脚乱打开手机，记录下这弥足珍贵的一刻。 两只小家伙从容的穿过马路，顶着长角的家伙似乎想在公路边散散步，无奈胆小的同伴撒蹄而去，两只小家伙相跟着奔去草原，显然Ta们穿过马路是为寻找道路另一边的湖泊。 OMG！真是太幸运了！！
竟然在大路上邂逅藏羚羊，而且是一公一母，不得不自诩这是人品大爆炸。 楚玛尔河藏语意为“红水河”，流域周围是藏羚羊密集的活动区域之一。路过这里，若发现藏羚羊或者藏野驴试图穿越公路，一定不要按喇叭，不要大声喧哗，也最好不要下车拍照，以免惊吓到这些敏感而又饱受人类打扰的小家伙们。 行至不冻泉，拐入109国道，向与目的地相反的方向行驶约30公里左右，到达索南达杰保护站。 来到这里才知道，索南达杰保护站是可可西里五个保护站的中心站，其他四个保护站分别是不冻泉、五道梁、沱沱河和卓乃湖。 我们到达时，正遇两名队员与一个来这里献爱心的民间慰问团在互动：保护站的石碑前，慰问团的每个人为队员们准备了一样小礼品，并表达一句祝福的话。 我们房前屋后随处转转，保护站里除了队员们住宿之外，还有一个小型的展览馆。 房屋后面有一个受伤藏羚羊安置所，如今，保护站已有光伏设备供热供氧。 站内的房屋都布置有典型藏式木质沙发，白天可以坐人晚上可以睡觉。 炉子生着火，茶几上有水果，厨房里绿色蔬菜。保护站为来往行者提供住宿驿站服务，但没有餐饮服务能力。 几名大学生志愿者正在忙碌，都来自内地，看起来眉清目秀，会在这里驻留一周。孩子们邀请我们参观展览馆，并热心的做了讲解，还有一些义卖，我们欣然接受。 距离保护站北边15公里处有一片湖，湖的名字叫做新生湖，这片广阔的湖水水量充沛，清澈见底，据说是从无到有而成，这也是“新生”名称的来历吧。 可可西里面积有4.5万平方公里，是世界第三大无人区，放眼望去，强烈的日光下，土地枯竭、贴着地皮的草儿稀稀疏疏。 但随着气候的变暖，水域面积正在增加，这片“新生”湖就是明证，也因此使这片土地拥有了超凡的魔力。 国人对于可可西里的印象也许大多来源于电影《可可西里》，真实的可可西里还需要“切身”感受。 可可西里藏语意为“昆仑雪山之地”，也是“千湖之地”。这名称不是写意或者表达美好愿望，这里的确真实的存在有大小湖泊7000余个、古冰川200多条。

因此成为藏羚羊、野牦牛、藏野驴等珍稀野生物种理想的栖息之地。小yang告诉我们，藏羚羊12月份在这里交配，五六月份要迁徙到保护区腹地的太阳湖和卓乃湖产羔，8月份，它们又会通过这里散布到整个高原上生活。 卓乃湖的水质与自然条件与其他中心站并无二致，人们至今不明白藏羚羊为何要如此奔波，只肯认可太阳湖和卓乃湖为“大产房”？ 但无论这些小精灵们恪守怎样的习性，但愿人们能够担当起这些野生动物们的保护神。 索南达杰保护站除巡山管护外，在藏羚羊产仔期间，还承担救助走失的藏羚羊的工作。保护站的屋后有一片绿色的围栏，现在正庇护着五只藏羚羊。 一只胆大的羊儿走近阿福，一面嗅嗅，一面给阿福一个零距离拍照的机会。 然后转向我，仍然嗅闻一通，踱着方步离去。 从国道215转到109，车窗外的景色有了很大变化，从绿茵茵草原变成苍茫茫戈壁，从星罗棋布的海子变成了光秃秃的荒山。 所幸，雪山越来越近，像拉到了眼前。玉虚峰山顶终年白雪皑皑，山川巍峨，银装玉甲，幽渺神秘；玉珠峰与玉虚峰遥遥相对，终年积雪，银装素裹，盛夏更是分外妖娆。 雪峰之间条条冰川好似汉白玉砌成的层层天梯，自下而上，直达峰巅，变幻莫测的冰川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魔术般地展示着一幕幕赏心悦目的冰雕玉刻的自然景观，为茫茫戈壁增色无穷。 路上的车辆急剧增加，是性状各异的军车，原来这里沙场秋点兵。

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
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堵车在路上，路边的左前方似有一个“指挥所”，因为很大声地一直在发布指令，我们不敢造次，坐在车里静静等待。眼看着“指挥所”完成任务，拔寨起营、鸣金收兵后，前方的路终于通了。

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白发还未及生出，继续赶路啦。 昆仑山上车儿飞，一举胜利到吴起，不，格尔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