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喜剧：换家（短篇小说）

雄师劲旅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庞俊雄</h3> 故事发生在四川南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上世纪70年代末，在农村，生产队保留着一种过年前集体打牙祭的习俗。一个生产队，大点的百十号人，小点的也就几十号人。一个叫着石头沟的生产队，青壮劳力和老弱病残全部加起来也不足八十人。 　　石头沟地理位置偏僻，交通闭塞，横亘几十里的大山使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几乎与世隔绝。当地农民全靠刀耕火种维持生产，唯一的经济来源便是养殖鸡猪鹅鸭，还有就是采集山货或捕捉猎物到集市换取零用。 　　生活在石头沟外围的农民还能经常与外界接触，知道的事情也较多，生活在石头沟深处的农民就没那么幸运了，常年窝居在大山里，很少走出石头沟的范围，家里的生活必须品也是委托外围的村民在赶集的时候帮助捎带。 　　李富贵就是生活在石头沟外围的代表，但其生性懒惰，不愿吃苦卖力，生产队分配的口粮常常青黄不接，吃了上顿没下顿，家里一贫如洗，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妻儿也是跟着受苦。陈有才则是深居大山的一员，虽然长年生活在大山深处，但头脑灵活，手脚勤快，精通木工、泥瓦手艺，经常上山打猎，下河摸鱼，家里经济宽裕，生活倒也富足。陈有才祖上出过举人，书香门第，他牢记祖训，勤学好问，擅长书法，倒有一番儒雅风度。 （一） 有一年，生产队按照习俗组织全沟男女老少打牙祭，李富贵一家四口和陈有才一家四口正好组成一桌。习间，李富贵与陈有才两家推杯换盏，各自倾诉生活中的苦水。陈有才感叹自家久居深山，与外界隔离，一身手艺和才华难以施展，李富贵则羡慕陈有才家境殷实，生活富足，哪像自家一贫如洗，穷困潦倒。 李富贵和陈有才年龄相仿，都是三十来岁，习间彼此称兄道弟，两人酒憨如痴。 李富贵羡慕道：“要是我家像陈哥家那样殷实，也不至于为一日三餐发愁！” 陈有才此时已醉意朦胧，听得李富贵说出此话，他接过李富贵的话道：“李兄说的哪里话，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家要是住在石头沟外围，家里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李富贵接着道：“住在石头沟外围有个屁用，生产队每年也就分那么点儿口粮，勒紧了裤腰带都吃不饱，哪像陈哥家，虽然在大山里，但河里能摸鱼，山上能打猎，还有祖上留下来的传承！” 陈有才随口道：“李兄那么眼气我家，要不我们换换？”（眼气，羡慕的意思） “换换？陈哥什么意思？”李富贵没听明白陈有才的话所包含的信号。 “咱们两家换一换，你们到我家，我们到你家，双方都不带走一根柴草，永不反悔！”陈有才郑重道。 “此话当真？”李富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陈有才肯定道。 李富贵的醉意顿时醒了大半，他睁着惊讶的眼睛盯着陈有才，“这…这…这…”，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兄若是不信，我们现在就互换家里的钥匙，从今天开始，我的家就是你的了，你的家以后就是我的窝！”说完，陈有才毫不犹豫掏出家里的一串钥匙搁在桌子上。 “不能换……我不同意！”陈有才的妻子张美凤“嚯”地站起来。 “滚一边去，女人多什么嘴！”陈有才怒视着妻子。张美凤紧咬双唇，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丈夫的决定，她是无法改变的。 “爸……”小女儿二妮用乞求的眼光望着陈有才。 陈有才用命令的眼神瞪着小女儿，其家长的威严不容冒犯。二妮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小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 大儿子陈天资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对父亲的决定永远都是坚决服从的。 李富贵被眼前的一幕惊掉了下巴，他不知道陈有才是不是酒喝多了脑子犯糊涂，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在自己头上，不可能不接啊！ 李富贵的妻子梁赛花眼眉笑成了豌豆角。 大儿子李报国对此没什么感觉，只当是父辈喝多了酒搞的一场闹剧。 小女儿花花则喜不自胜，只叹幸福来得太突然。 当即，陈有才和李富贵请来生产队长严大炮作证，双方互换了钥匙，散席后各自领着家人住进了新家。 （二） 陈有才领着妻儿住进李富贵的家，刚进家门，妻子张美凤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你个挨千刀的败家子，陈家的家业就被你这样败了，我看你将来到地下怎么向祖宗交待？呜呜呜！” 小女儿二妮撅着小嘴满脸不高兴，委屈地流着眼泪：“爸！我刚做好的新衣服准备过年穿的还没来得及穿呢，就便宜了别人家的女儿。”说完也“呜呜呜”地哭起来。 “够了！”陈有才突然一声大喝。“你们懂个屁，家业没了可以再挣，坐吃山空最终只能画地为牢！”妻女不敢再有言语，默默收拾家当，可翻遍了李家却没有几件像样的东西，每人只有几件冬秋换洗的衣物，粮仓里的口粮也只能维持半年左右。唯有让人安慰的是猪圈里还有两头待宰的肥猪，这也是陈有才东山再起的本钱。 这家愁来那家欢，再看李富贵一家，他们甫一进到陈家，就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 老式的八仙桌、实木的太师椅、雕花的鸳鸯床、油漆的衣帽柜，每一样家具都映射着陈家的底蕴，不是一般的农民家庭能够比拟的。 两层小楼全部用实木打造，前后还有两个小小的庭院，古朴的民居风格，是清代官宦之家在民间典型的养老之所。李富贵拿出钥匙一一打开柜子抽屉，发现陈家不仅家境殷实，积累收藏也是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陈家，不仅人人有一年四季上档次的换洗衣物，而且还有不少金银首饰、古董字画，存折上的存款上千，零用现金若干，家里柴米油盐一应俱全，存粮足够生活两年以上。 李富贵的眼睛直了，梁赛花的嘴巴张成了“O”型，小女儿花花的脸蛋真是笑靥如花，躺在床上抱着稀有的蚕丝被满脸都是幸福，李富贵一家心里美滋滋的味道那叫一个爽，仿佛突然掉进了蜜罐，全家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这时，梁赛花说道：“富贵！陈有才是不是喝多了酒脑子犯傻，等他酒醒了会不会反悔？” “不会吧？这事儿可是有王大炮作证，当着全沟老少爷们的面换的，他反悔我们可不答应！”李富贵怏怏地说。 “反正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梁赛花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李富贵对妻子的话不置可否。 年根过后，陈有才卖掉了两头大肥猪，除添置一些家用必须品外，大都用来购置木工和泥瓦工具，年后便开始走村串户为乡邻打造家具、修缮房屋，挣得一份工钱。 陈有才农忙时跟随村民出工干活挣工分，农闲时就打制桌椅板凳，冒着被打成“投机倒把犯”的风险到集市上偷偷叫卖。 几年时间，陈有才凭着勤劳和智慧，把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庭拾掇得井井有条，家中有了余粮，手中偶有存款，小日子不算红火也算舒坦，远超一般农民家庭。 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陈有才审时度势，成为第一批敢吃螃蟹的人。他利用石头沟外围的有利地势，率先在石头沟开起了小卖铺，石头沟村民不用走几十里山路就能在他的小卖铺买到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 没隔两年，陈有才又在集市上开了一家小有规模的商铺，商品涉及日用百货、水果蔬菜、五金建材等，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经商办企业已经成为合法行为，不再属于“投机倒把”，陈有才在打理商铺之余，专门开了一家文化门店，为当地群众撰写春联挽联、书法作品，只要能挣钱他就敢去闯。改革开放初期，陈有才就成了当地远近闻名的百万富翁，名噪一时。 陈有才对自己现有的成就并不满足，他把集市上的商铺交给妻子张美凤打理，自己则召集一班师兄师弟和有技术专长的手艺人，组成一支工程队到省城揽活，俨然当起了包工头。他们从小打小闹的修修补补、搬砖头、挖土方到独立承包小型工程，一步步成长壮大，不到两年时间，陈有才在省城便注册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 数年打拼，陈有才已是身家千万的大老板，老家的土坯房已经改建成两层的小洋楼，乡村公路已修至家门口。从乡村大道到石头沟的土石路也由陈有才出资硬化，为全沟村民出行提供了便利。 李富贵住进陈家后着实过了几年好日子，再没有以前那种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恐慌。他也懂得坐吃山空的道理，改革开放后，李富贵改掉了以前好吃懒做的习惯，学会了上山打猎、下河摸鱼，养猪种地、搞养殖、办林场，样样都会，但和外面开放条件下的集约化养殖、市场化配送比起来，李富贵的作为就是小打小闹，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此时此刻，李富贵猛然意识到，当年的换家，自己似乎坐失了什么！当年的沾沾自喜和占了大便宜的心态此时片刻全无，有的只是若有若无的悔意和坐失良机、自弃地利的无耐。他只能感叹时势无常，悔恨自己没有发展远见和超前眼光。 （三） 十年后，陈有才的建筑公司发展为省城势力雄厚的宏天建设集团，他当之无愧成为集团总裁，是全省众所周知、闻名遐迩、文武兼备的著名企业家。 陈有才的大儿子陈天资大学毕业后进入宏天集团工作，成为集团内定的继承人。小女儿二妮正在京城一所名牌大学就读。 李富贵的生活还是老样子，整日忙碌奔波，耕种地球，收支基本平衡，略有盈余。好在大儿子李报国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军事院校，现在已是驻京某部的少校军官，小女儿花花高中毕业后没几年就嫁作人妇，相夫教子，日子也过得其乐融融，李富贵夫妇基本没有什么生活负担。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有那么多机缘巧合，美丽的故事给人留下无穷的感慨和回味。 一个周未，二妮和大学同班同学相约到京城世纪酒吧集会，庆祝她22岁生日，一众年轻学子喝酒嗨歌到深夜，兴尽而归。 在地铁2号线某出站口，二妮刚刚出来就被一群满脸酒气的小混混围住。“美女!陪兄弟们玩玩？”一个黄毛打了一个呼哨，走过去一把拉住二妮的手臂。 “你谁呀！我们熟吗？”二妮作为富二代也是见过世面的，面对小混混的纠缠丝毫不惧，她甩开黄毛的双手扭头就走。 “妈的，还挺辣！”一个领头的家伙撇了撇嘴。 “狗仔，上！”领头的家伙吩咐道。 三个杂毛“呼啦”一下挡住了二妮的去路，一个流里流气的混混伸手向二妮的敏感部位抓去。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传来，“唉哟！你敢打我？”混混叫苦不迭。 “兄弟们，废了她！”领头的家伙再次发话。瞬间，混混们一阵拳打脚踢，二妮被打倒在地，头发散乱，口鼻流血。 “住手！”地铁出站口传来一声大喝。来人是一名壮汉，身高1米80左右，板寸头刚劲威风，一身休闲服潇洒自如。 “哥们，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块揍！”一个混混嚷道。 “好啊，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壮汉正色道。 混混们放开二妮，一拥而上围住壮汉，展开架式开始围攻。 一阵交锋之后，七八个混混躺了一地，哀嚎不止。 “姑娘，你没事吧！”壮汉扶起趴在地上的二妮，替她擦去口鼻上的鲜血。 “没事，谢谢您，大哥！”二妮感激地看着壮汉。 “报国哥！是你吗？”二妮惊讶出声。 “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壮汉满脸问号。 “我是二妮，就是我们两家换家的二妮呀！”二妮激动道。 “二妮？你怎么来京城了！”壮汉问道。 于是，二妮便将自己来京城上大学，组织同班同学庆祝生日，然后遇到混混纠缠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我送你回学校吧？”壮汉问道。 “嗯，谢谢报国哥！”二妮点头道。 正是此时，一阵警笛声传来，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十几名警察闻讯赶来，将在场所有人带到了警局。经过详细讯问，混混们因寻衅滋事被当场刑拘，壮汉和二妮签字后离开了警局。 李报国把二妮送到大学校门口，互留了手机号码便返回驻京某部。 第二天，一位身穿连衣裙、头戴太阳镜、耳挂随身听、手拿单放机、脚蹬旅游鞋的大美女大摇大摆地来到驻京某部，点名要见李报国。 李报国是这个单位的头儿，哨兵听说美女要找自己的老大，当即一个电话打到队长办公室汇报情况。 李报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二妮来找他了，于量正装出门迎接。 “报国哥！”二妮一把搂住李报国的胳膊，像膏药一样贴了上去。 “哼！哼！旁边还有人呢！”李报国尴尬无比。 “班长，李队单身这么多年，看样子这回要脱单了！”一个新兵神秘兮兮地对一个老兵说。 “你还别说，李队的这个女朋友还真是漂亮呢！”老兵称赞道。 从那以后，几乎每个周未，驻京某部的门口都会出现这么一道妙曼的身影，执勤的哨兵已经见怪不怪，直接放行，甚至还会向她敬礼。 经过一段时间的密集交往，李报国和二妮的关系迅速升温，两个人直接把终身大事确定下来。 李富贵夫妇早就为李报国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亲朋好友张罗了好几个出色的女孩子，结果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眼看都快30岁的人了，婚姻大事还没个着落。 临近春节，李报国致电父母，说自己已经找好了对象，过年要带回家看看。李富贵夫妇高兴得合不拢嘴，忙问是哪家的千金，人长得怎么样？李报国说人长得非常漂亮，还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而且你们还认识。 “我们还认识？”李富贵夫妇这下就懵了。 “这孩子卖什么关子，究竟是哪家的姑娘啊！”梁赛花嘟囔道，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李报国带着二妮首先回到了自己家。李富贵夫妇见二妮和李报国一起回家，心里已有几分猜想，但又不敢确定，毕竟人家陈有才现在可是省城有名的大老板，身价几十亿，哪能看得上他们这名不见经传的李家啊。 “二妮，你怎么和报国一起回来啦！你不是在上大学吗？”“对了，报国，你不是要带女朋友回家过年吗，人呢？”梁赛花开口问道。 “妈，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在这儿呢吗！”李报国指了指二妮。 “不是，二妮，你和报国，这？”梁赛花满脸问号。 “哼！哼！”李富贵见状哼哼了两声，没有说话。梁赛花知趣地也没再问。 “李叔！梁姨！我和报国一起回来看你们了。”二妮说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梁赛花忙不迭地为二妮和李报国拿行李，心里自然是高兴得不行。 第二天，二妮和李报国回到陈家。 二妮之前已向父母通报此事，李报国从小勤学好问，乖巧懂事，现在已是少校军官，陈有才和张美凤自然是喜欢加满意。 二人回家例行拜访，然后李报国回家过年。 （四） 春节过后，李富贵夫妇带着李报国到陈家正式提亲，双方都没有任何疑义，只是按习俗走走程序而已。 提亲宴上，双方互诉家常，提起陈年往事，大家都唏嘘不已。 “陈董乃人中龙凤，是全省响当当的人物，我们两家能够结亲，真是我李家烧了高香！”李富贵奉承道。 “亲家客气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家嘛，当初我们两家换家，你住进我家，我住进你家，现在两个孩子又走到了一起，这说明我们两家的缘份是上天安排的！”陈有才感慨道。 “陈董说的在理，只是我才疏学浅，没能将你们陈家的家业打理好，现在还是十多年前的老样子，真是有愧啊”李富贵内疚到。 “亲家说哪里话，我也是沾了你们李家的地利，如果我们当初不换家，我可能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陈有才谦虚道。 “陈董客气了，即使我们不换家，以您的本事也能做出一番大事来，而我就不行了，我再怎么努力也修不起这样的小洋楼，住着多舒坦啊！”李富贵感叹道。 “亲家你想住随时都可以来住，反正我们也很少回来，平时都住在省城，你要不介意的话就搬回来住吧！”陈有才大度道。 “那您的意思是我们再换回来？”李富贵试探着问。 此话一出，陈有才心里一楞，随即释然。这栋农村的小洋楼他已经不在乎了，只是为了念旧，偶尔回来住个一两天，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省城的别墅里。 “亲家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都同意！”陈有才随口道。 “亲家别误会了，我不是贪恋您的小洋楼，只是我听说您的老宅是祖上留下来的家业，当初换家的时候亲家母就很舍不得，我也自知占了你们陈家的大便宜。”李富贵诚恳道。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对陈家老宅进行改造，就是怕破了你们陈家的风水和格局，所有东西都保持了原样，包括你们家的金银首饰，我一直没有动过，如果陈董怀念陈家祖宅，我现在可以原封不动地退还给您！”李富贵继续道。 “至于您的小洋楼，我住一下可以，但不敢拥有，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小女儿也嫁人了，大儿子在部队也不用我管，还贪恋产财干什么呢？况且二妮和报国成了一家，将来一切都是他们的，是你的还是我的还有什么区别吗？”李富贵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再换回来！”陈有才见李富贵说的非常诚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于是就当场拍板再次换家。接下来，陈李两家再次换家，按程序和规定办完了房屋所有权变更登记及其他相关手续。 陈有才回到阔别近20年的祖宅，心生感慨：“我对得起列祖列宗，陈家祖业终于又回到我陈有才的手中！” 李富贵重新搬回自己的老宅，但已今非昔比，过去的土坯瓦屋低矮潮湿，现在是宽敞明亮，家具设备一应俱全，这已经超过了现代化新农村建设的标准，日子过得是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张美凤已经搬到了省城居住，集市上的商铺也交给李富贵夫妇来管理，一是为李富贵夫妇谋了正当的职业，增加了可观的收入，不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修理地球，二是将商铺交给亲家管理也放心，他们可以腾出更多精力来发展省城的事业。二妮还有两年才大学毕业，李报国在部队上也正处于仕途的上升期，他们约定，等二妮大学毕业后两人就正式结婚。 （五） 进入二十一世纪，国家的建设和发展突飞猛进，中央高层作出了脱贫攻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战略决策，尤其振兴农村经济、建设美丽乡村成为国家战略，在全国经济发达地区的帮助扶持下，许多欠发达地区的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甩掉了贫穷落后的帽子，一幢幢崭新的楼房，一排排特色民居出现在以往人迹罕至的山野乡村、荒山野岭，成为社会主义新农村经济发展的新亮点。 石头沟的发展也在往前推进，一条规划中的高速公路穿沟而过，以前的那条小河沟因水利建设需要，如今已变成储水量较大的水库，成了附近城市饮用水和农田灌溉的重要水源。高速公路和水库的修建使石头沟旧貌换新颜，天堑变通途、高峡出平湖在石头沟成为现实。 石头沟美丽的风景和丰富的森林资源吸引了许多有头脑的开发商，他们纷纷前往考察论证，争相在石头沟开发风景旅游度假区。 陈有才的祖宅正好就在高速公路出口，陈家清代建筑风格的祖宅一下子吸引了众多游客和专家的眼球。经权威部门考察鉴定，陈家祖宅属于至今保存完好的极其少有的清代特色建筑，被列为世界物质文化遗产，也正因为陈家祖宅的存在，为石头沟风景旅游度假区增添了亮点和人气值，大多数游客也因陈家祖宅慕名而来。 两年后，二妮大学顺利毕业，李报国荣升中校军衔，二妮和李报国的婚礼在陈家祖宅隆重举行，礼炮声声、鼓乐齐鸣，一座历经数百年的古朴建筑，见证了一对新人的幸福时刻，也见证了新时代国家繁荣昌盛、高速发展的辉煌成就。 缘深缘浅缘注定，换来换去换人生。陈李两家换家之变，召示着世界变化风云变幻，社会发展日新月异，人类命运同理连枝，勤劳、善良、勇敢、智慧、正义、良知永远是推动社会进步的正向能量！ 图片来源于网络，向图片作者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