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21年秋天,草桔叶黄之时,走进童年故地工人村,寻找梦境里的痕迹。</p><p class="ql-block"> 也许时间太久太久,模糊的意识里,工人村很大,坡很陡。可沒走几步,就到了最高处,原来工人村这么小。</p><p class="ql-block"> 曾经居住过那块土地,那一排排平房阶梯状一层一层呈山城那样。如今种上了一片一片翠色的松树。粪房凹地前,有后来人建起的庙堂依在,庙堂的前方几间平房,应该是拆迁后建起的,但不见人影。</p><p class="ql-block"> 一朋友提供信息,说还有曾经的排房遗迹。在坡上转游,寻找当年的痕迹。远远地望着在当年工人村遗址,真还有排旧房的轮廓。在工人村旧址的西畔,与云冈五周山相间的沟壑处。心里有点小激动。走近,脑子里搜索记忆里的线索。当年的图画浮现。</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家去云冈路上,坡下最边缘的那排房。记着这里有三排房,一级一级地斜着摆开。这是工人村建筑面积最大的双倍房。主卧一盘炕,占去6平米,地上一个锅台,一个门,占地就6平米多点。次卧一截二,一间卧室一盘坑,一个锅台,基本沒有多大的空地,一间堂屋,算是厨房。人们大都当成储物间。一排有6户人家。</p><p class="ql-block"> 记得这排房靠东边处住的是我班同学郝巧生家,靠西边处位的二大头一家。前边就是一条沟。往后抬高一级,同样的一排房,同学祁富家住这排,再抬高一级,又是一排,有同学李换仙家。</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大的房间,人们家里普遍有三四个孩子,加上大人每家有六七口人。就笫二排换老大家,兄妹有十个,后边一排换仙们家,也有十个兄妹。</p><p class="ql-block"> 当年工人村有排房142栋,排房结构好几种,大都是一间半结构,象我们家住的房子,一进门是半间房,与邻居只用一截两米高的墙截开,1.5米宽,不到4米入深,主卧一盘炕,6平米,一块地6平米多。还有一种间半结构的房子,一进门是块空地,然后是一盘顺山坑,一条过道通到后边一个储物间。</p><p class="ql-block"> 用今天人的住宿条件比较,筒陋不可说,怕是连当年那些贵人们下放时的牛棚都不如呢。不过,房子不大,还是整洁,特别是人们把自家的围墙,贴着青花蓝的壁纸,炕上铺着一块油光锃亮的油布。为这小屋增添了不少情趣。</p><p class="ql-block"> 当时的人们的生活如同这住房一样,筒单纯朴,邻里之间又同亲人和睦热情。</p><p class="ql-block"> 当年,这些房子都是公租房,不收电费,不收水费,只收房租,每间房每年不到10元钱。烧煤每户每月凭票可购600斤,6元钱,由小毛驴车送到门前,有的人家为了省两块运费,借个小平车自己去拉。</p><p class="ql-block"> 时间进入上世纪70年代初。人们家孩子都大了,住房紧张,再加矿上新招来的矿工,分不到住房。一时间,坡上坡下的空地处盖起了许多自建房,工人村再不单是那些排房为主体了。</p><p class="ql-block"> 直到本世纪矿山棚户区改造,自建房也都消逝。</p><p class="ql-block"> 回味中, 一个人绕着仅留下的这排遗迹转了一圈,房子沒有顶棚,里外杂草丛生,有留下的破缸旧瓦。</p><p class="ql-block"> 从杂草丛中走出,抬头望望高处那片松树,自家曾住过的那片土地,沟里传来挖子车机鸣声,看来这里还在改造中。心里想,愿这排残留的痕迹能留下,让人有点念想。</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