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零食琐忆之二

融扬中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76, 79, 187);">【作 者】燕南飞</b></p> <p class="ql-block">  童年零食的第二种,提升型的,包括烧饼、梨膏糖。</p> <p class="ql-block">  先说烧饼。</p><p class="ql-block"> 当年的烧饼只有5分钱一个。我们生产队里的一位冷姓少年,比我稍长几岁,小学毕业后,他的父亲就让他跟人家学做烧饼,出师后,就在滨江大队队部东面埭头上,搭起了两小间矮房子,开起一家烧饼店,挣钱养家糊口。在我的记忆中,他的手艺不错、生意蛮好,附近几个大队的人都赶过来买。父母一年自然也要买上几回烧饼,让我解解馋。</p> <p class="ql-block">  又过了几年,听说他将烧饼铺子关掉了,重新学了一门手艺,去摆摊修皮鞋,也许是做烧饼利润太薄、抑或是后来油条、麻花等兴起的缘故吧。</p> <p class="ql-block">  再来说说梨膏糖,梨膏糖也就是麦芽糖,这是我们文革时期出生一代人专属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  那时候,卖麦芽糖的一般都会挑着一担货箩筐,里面装着梨膏糖和秤之类的。他们走家串户,边走边吆喝,一只手还不时用小锤子敲着厚重的铁铲子,发出清脆又独特的声音,嘴里喊着:换糖喽、换糖喽。村头埭尾都会回响那悠远绵长、充满韵味的吆喝声以及奇妙的金属击打声,所以我们都喊他们“换糖的”。</p> <p class="ql-block"> 每当远处传来“铛——铛——!换糖喽——”,让静谧得有点乏味的乡村顿时热闹了起来。换糖人的吆喝声,好像是吹响的集合号,此时无论我们在哪,或者与小伙伴们游戏玩得有多入迷,小伙伴们立马就会拔腿奔向各自的家,翻筐倒柜拿出平时收集的废铁、破布、坏塑料、坏鞋子、牙膏壳或者蝉衣、乌龟壳等,直奔换糖人而去,准备换取梨膏糖,很快大伙儿就把换糖担子都围满了。</p><p class="ql-block"> 大家都盯着换糖担子看,一大块麦芽糖像块大水糕、又像大饼似的摊在一个盘子里,上面撒着白色的小麦淀粉,大概是为了防潮防粘,也是为了有一个好卖相。在那个物质极度匱乏的年代,梨膏糖像就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吸引了我们的目光,馋得我们直咽口水。</p> <p class="ql-block">  换糖的似乎一点也不理解我们急迫的心情,不紧不慢、依次接过递上去的东西,拿在手里左瞧右看、掂估掂估,估算着价值,然后撂倒箩筐里,再慢慢地一手拿起铁铲子,一手拿着把小锤子,不慌不忙地敲下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麦芽糖,递给前来换糖的一双双迫不急待的小手。</p> <p class="ql-block">  似乎感到糖块子有点小,对于拿到手的麦芽糖,我们并不急于品尝,而是央求换糖的“再敲一点”“再添一点”。看着我们可怜的馋相,换糖的就每人再敲一点点,发给我们。大家好像得了宝贝似的,这才心满意足地四散走开,去细细品尝。手拿又甜又香的麦芽糖,我们慢慢舔着吃,轻轻地咬,慢慢地含……一张张笑脸就在货换糖担子四周绽开了,心里、嘴里都是乐滋滋甜滋滋的,如同过节一般快乐。</p> <p class="ql-block"> 前几天,我与爱人去南园农贸市场,再次看到了久违的卖麦芽糖的。换糖的,早已经不再是易货交易,行头也改变了,再也不要挑着承重的货担,改为骑自行车吆喝叫卖。</p><p class="ql-block"> 我轻轻瓣了一小块麦芽糖,认真的进行品尝,甜还是那么甜,但再也品味不到当年的味道。爱人说:你怀念的不是梨膏糖的味道,而是那段吃梨膏糖的时光……想想也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