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记忆①-我的伤 我的痛

梅姐

<p class="ql-block">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十年前意外受伤,让我更珍惜生命,珍惜亲人,感谢你们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给我的爱。回忆起当时的点点滴滴,现在仍觉得好难好痛…</p><p class="ql-block"> “这次意外受伤,让我真切的体会到人真的是太脆弱了。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如此严重?会有如此痛苦?一次次的检查,一次次的身体的搬动,每一次那份钻心的痛都让我产生不想生存的意念,无法承受承受那份痛楚。坚强的毅力可以战胜一切,我不是不坚强,只是真的太痛了😭😭。</p><p class="ql-block"> 刚送入医院时,整个人全部的意识就是痛,右腿全没有知觉,腰部也是非常酸楚。我躺在急诊的单床上,凭身边的人推动到每个检查处,一次次翻身,一次次撕心裂肺的疼痛与呼喊,让我无法从容。右腿股骨粉碎性骨折,就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向我及我身边所关心的人。再上腰椎因压迫下变形,更是雪上加霜。让所有的人在沉浸在一片心痛的思绪里。身边的人为我忙碌着办理入院的相关手续,而我却在痛苦中挣扎。在迷迷糊糊的意识中,我被推进了住院部的五楼的病床上,疼痛已经让我精神恍惚,只感觉到身边站了好多人,全都带着深情的关怀在询问和安慰着我,我却无力应答任何人,只是觉得自己早己掉进了万丈深渊,凭我如何用力也无法爬出来。医生来了,护士也来了。根据我的情况医院决定第三天早上先做大腿股骨的手术。医生开了强力止痛药,让我在痛楚中迷糊中睡去。</p><p class="ql-block"> 经过两天两夜的痛苦与迷糊的交织,到了第一次手术的早上。经过痛苦万分的移动,众人把我送入了七楼的手术间,再一次的身体搬动到手术台上,让我痛如刀割。在迷糊的意识中任凭医生翻来覆去。渐渐的痛感少了,只是双腿慢慢麻痹感惧增。意识中感到了一阵冰凉,似乎是滚烫的血液急遇寒冷的冰川。那是手术的第一刀。因为麻药,我已全无疼痛感,耳边医生的话语,手术中叮当的声音,到最后传来电钻声,摞钢针、螺丝声…到最后的缝合。我感觉自己是一枝树干任由划木工人在操作,又如自己像一垒坯玉在艺术家手中雕刻,而我却是在一旁观赏着这一切。经过几个小时的精雕细琢,我被推出了手术室。守在手术室外的亲人们急切的都迎了上来,一双双焦急的眼眸,一张张忧虑的面容,一声声深情的关怀。众人平稳的把我送回到五楼病床上。因为麻药的原故整个人僵硬的躺在病床上,只感全身发冷,像是整个人赤条条的掉进了一个冰窖里,没有了一点温度,血液似乎就要被凝结,已盖上三张棉被的我依然不法感受到一丝毫的暖意。大脑意识清晰,双腿麻木无知,身体寒颤不停,让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当时的感受。人虽说是平躺在病床上,因不能垫枕头,身体像是倒悬在床上一样,气息倒流,血流倒退,好难受。术后六小时不能进食,也不能进水。寒冷,麻木,饥饿,干渴汇集于一身。我像被置于干枯无人的沙漠,口干舌燥,瞬间感到有一滴雨露,我却无力爬去吮吸。用难受和无助已无法贴切的形容当时的感受。六小时就像半个世纪那样慢长,我就像经历了半个世纪的伦徊。终于挨过了六小时的术后观察期,双腿也渐渐恢复了知觉,我首先就是痛快的喝了一大杯水,感觉像是快被枯竭的禾苗重逢清澈的甘泉。我在五味具全的感觉中渡过了术后的第一天。本是新的一天的开始,然而对于我来说新的一天就是新的一种痛楚。原以为手术后疼痛会减轻些,谁知术后高温不退,再加上对药物反应,让我再一次感受在好像生死边缘徘徊。大腿因手术的两道伤口,脚踝处因扭伤的瘀肿,又痛又胀又酸,一阵又一阵,一波又一波。我痛苦的呻吟声让身边的每一位亲友都心酸难过。连续不退的高烧让我感到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心跳加快,神智不清晰。这也更是让他们措手不及。冷敷,热敷,酒精降温等用尽了所有的方法最终见到了一点效果。体温是渐渐的正常了。可每天人对药液的敏感反应又是痛苦的开始。</p><p class="ql-block"> 在疼与痛的反转中,我已挨过了五天。挨到第二次手术的早上。这是腰椎修正手术,看似简单实为高难度的手术,因为腰椎中大的神精,稍有不慎,可能造成终身不随。我又一次被推进了七楼的手术室,同一间手术室,同一张手术台,同一名伤痛者,我躺在那里,目光环视着身边忙碌的手术人员,药剂师来了,主刀医师来了,我整个人被翻了个转,身体趴在手术台上。因是腰部手术,药剂师经过很久才做好身体麻痹。虽说是已处于麻痹,但我清楚的感觉到手术中传来阵阵痛楚,我咬紧牙关,坚持,再坚持。医师们的谈话声,手术中器械声,经过一系列的有序的声音后到手术最后的缝针,我都在痛楚中坚持着,几次都非常难受,心中像是要作呕一样。到最后几针时,我真忍不住大声的呻吟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在痛苦与麻木中我又一次被送到了五楼的病床上。再一次术后六小时的观察期,让我再一次经过了那生死伧徊的感受。到我完全恢复知觉后第一个感觉就是背部的疼痛和酸楚,可身体却只能平躺在床上,伤口的痛加上导流管和腰椎骨的肿胀,让我尤躺在刀床上一样。可平躺太久全身僵硬不利血液循环,护士严厉要求侧身睡,每一次侧身就是一个最痛苦的动作,侧身时背部腰部大腿带来牵扯疼痛让我每一次都痛得痛哭。我的每一滴眼泪就像我现在的每一刻痛苦,泪水不断,痛苦不停。在漫无边际的苦痛中我煎熬着,让我心身疲惫。这也是人在与伤痛作斗争。我自己都无法想象自己是怎样活过那最痛苦的日子。那是人从天堂掉落进地狱,并在地狱里忍受了十八样形法的感受,让人求生不得欲死不能。时间在慢慢的滑落,疼痛也在继续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