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寻梦，川藏青游过透之二十:天境祁连，风光无限

堃哥

2021年7月22日 祁连山草原

“青海青，黄河黄，更有那滔滔的金沙江，雪浩浩，山苍苍，祁连山下好牧场，这里有成群的骏马，千万匹牛和羊，马儿肥牛儿壮，羊儿的毛好似雪花亮。”在牧民的嘴里，我听到了这首青海的民谣。而身边是雪山、森林、冰川、草原、河流、沼泽、湿地、山脉、野兽，这些遥远美丽的字眼，一般人无法靠近。

今天，我们的目的地就是祁连山大草原！祁连山之行也是我第二次到这里旅行，2018年8月我曾来过这里。

祁连山脉，位于中国青海省东北部与甘肃省西部边境，是中国境内主要山脉之一。由多条西北-东南走向的平行山脉和宽谷组成。东西长800公里，南北宽200－400公里，海拔4000－6000米。西端在当金山口与阿尔金山脉相接。东端至黄河谷地，与秦岭、六盘山相连。

“祁连”系匈奴语，匈奴呼天为“祁连”，祁连山即“天山”之意。因位于河西走廊之南，历史上亦曾叫南山。“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匈奴民歌所指“祁连山”即此。祁连山是青海的北大门，是青海北部的天然生态屏障，通往西域的要道，丝绸之路的南线经过此处。

这条古道上，无数的驼铃和无数的商旅，无数的征人和无数的掠贼，都曾目睹并感叹过这祁连的壮美。“祁连高耸势窈窕，积素凝花尚未消。”窈窕，这两个字用得太妙了，我不知道诗人是指山势，还是指雪峰之美，或者是指云雾，它真的只是娴静和幽深吗？“马上望祁连，奇峰高插天。”仰望者的诗，是要拔高行程的奇险。“祁连不断雪峰绵，西行一路少炊烟。”这荒凉之美，抒发着南朝官员出使路上的漫长孤寂。

中国湿岛，中国湿地，都是赠给她的美誉。因祁连山阻断了巴丹吉林沙漠、腾格里沙漠、库姆斯格沙漠和柴达木戈壁的沆瀣一气，连成一片，而让中华大地上鸟语花香、青山绿水。祁连山，像一位伟大的母亲，替大西北遮挡了所有风沙、痛苦和灾难。它庞大的冰川，充沛的雨水，众多的河流，是对一切生命的盛大恩泽，在古老的祁连山民歌中，它被称为“洒满乳汁的山川”。

渐渐地，祁连山已经完全呈现在我们眼前，更加壮观和巍峨。云彩团簇着向上卷动，与山峰缱绻相偎，大通河哗哗流淌的声响，代表着祁连山的活力。

我眼望着祁连山。祁连山苍凉劲美、沉郁庞然的山体越来越大，积雪越来越白，听到那被风云擦过的山峰吱吱作响的声音，峡谷在回荡。山顶上的积雪像一条壮丽的白色长城，沿着山脊蜿蜒而去，通向无边的苍穹。这就是祁连山脉积雪的奇景，它用雪线勾勒出漫长的、连续的山脊，将山与天空分开。如此高耸的雪线长城，在这个星球上是独一无二的。残雪历历，在山沟间顽强地白着，不肯死去。但更多的水奔腾下山，去滋润大地上的生命和秩序，滋润河流、草原、森林、禽兽和人类，滋润他们的文化与习俗，滋润所有生命裹挟的欲望。

我捧读着祁连山。祁连山的天空布满了烟尘般腾起的浓云，乳白，灰白，山火一样暴烈地燃烧。云彩澎突，跃上苍穹，天之蓝是洪荒的蓝，没有任何注释的蓝，既羞怯也袒露的蓝，既空荡也丰厚的蓝，是白云的衬幕，是祁连山千古的眠床。更高峰上的雪，最后被白云所遮断和洇化，成为烟霭。“青海长云暗雪山”，这是王昌龄的诗句，青海有长云才使雪山暗淡渺远，“暗”是隐去，是渐渐消逝于眼际的白。可是在这个河谷，祁连山一下子明亮起来。被白云熏炙千万年的天空，在激越、散漫、悠闲和沉默中得以壮美的山脉，显示着自己的野旷与高洁。祁连山所备下的这片天空，风云激荡，坚硬沉默，光芒显赫，宛似巨型无垠的湛蓝美玉。

我抒写着祁连山。穿行在祁连山中，抚摸着其雄浑粗犷的筋骨，生命的洪波涌动，高高抬起的石头，铁骨铮铮的山脉，大地伤口上凸起的累累痂痕，感觉是那样有力、那样挺拔。祁连山山峰陡峭，棱角分明，直刺蓝天；她是那样深邃，山重水复，深不可测，一山更比一山高；她又是那样美丽，正如明代诗人郭登《祁连山》所云：“祁连高耸势岧峣，积素凝花尚未消。色映晶盐迷晓骑，光是玉树晃琼瑶。”终年白雪皑皑，在阳光下银光闪闪，一直漫延到山腰，有的地方又漫延到山脚；有时突然抬头，山与天连成一片，变成了厚厚的云海；山谷松柏成荫，山下草原广袤，如毡如毯。

我赞美着祁连山。祁连山豁达、大气、包容，她不像喜马拉雅那样有理无理就把头抬起，把头颅昂得老高老高，大拽拽的不想理人；她和蔼可亲,从不装模作样，翻过了一山又一山，越过了一岭又一岭，不断迂回，不断延伸，气魄很大、城府很深；她不以其高显示其大，把高大和巍峨藏在宏大磅礴的气派里，那层层叠叠的大山，就像是埋伏着的千军万马。

我欣赏着祁连山大草原。一望无际的碧草，就像是春天里坦荡如砥的麦田；满地盛开的黄的、白的、粉色的野花，又如春来草坪里点缀着的蒲公英、荠菜、扎扎菜开放的花朵。一条小河把草原冲开一道缝隙，把鸡蛋、枣子、花生仁儿大小的卵石，平整均匀地铺满河床；河水静静流淌，清亮澄澈见底，细石粒粒可数，其间游鱼倏忽，如微风拂过，荡起层层漪涟；河水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蜿蜒曲折，一直通向遥远的祁连山脚下，一直通到祁连山上连绵的白云深处。

祁连山牧场，尽是一片绿，那茫茫的绿呀，似一首舒缓的乐曲，在祁连山下悠悠荡荡，又似一弯清泉，清洁无暇，那茫茫的绿呀，吞噬着天，也吞噬着地，让天不在离，触手可及，让地不在阔，尽收眼底。

近处的春小麦正在灌浆，绿油油一片，尖细且长的麦芒，齐刷刷地排列着，铺满山谷，一直铺排到祁连山脚下；阳光覆盖的对面山坡上，明艳浅绿的麦田与微黄嫩绿的油菜花海交错着，铺展着，像一领大毡子，平整而有韵致；两顶雪白的帐房，还有一座赭红的瓦屋，便是这块绿色毛毡上盛开的雪莲与格桑花了。再往远、往上，大山的棱角分明，青绿色的一坡，那是青松翠柏森林，在绿色的海洋里，宛如葱郁的岛屿；草地上偶或崭露的大山的肌肤，又似碧波荡漾里翻卷的浪花。这浪花翻卷着，一直到山的顶端，天的尽头。

牧民洁白的帐房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映着碧草，衬着苍山，伴着牛群羊群。牦牛口渴了，就直接踏入清冽的河水里慢饮；小鸟也把巢穴筑在陡岸边，趁着晴明的时光，对着清水梳理它们本来就已经很干净的羽毛；穿着藏袍，裹着头巾的牧民阿妈，提着一只小桶，来河边打水，阳光映射着她黝黑的脸颊。

那里的天比别处的天更可爱，空气是那么清鲜,天空是那么明朗，使我总想高歌一曲，表示我的愉快。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羊群一会儿上了小丘,一会儿又下来,走在哪里都像给无边的绿毯绣上了白色的大花。那些小丘的线条是那么柔美，就像只用绿色渲染，不用墨绿勾勒的中国画那样，到处翠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这种境界，既使人惊叹，又叫人舒服；既愿久立四望，又像坐下低吟一首奇丽的小诗。在这种境界里，连骏马和大牛都有时静立不动，好像回味着草原的无限乐趣。

走进祁连，我为那壮阔恢宏的风光而迷恋，为那美轮美奂的风景而陶醉，为那悠扬高亢的歌声而倾倒，为那如痴如醉的美景而屈服。世界之大，祁连之美，我望着茫茫无垠的草原，闭上双眼，默默地念道：天境祁连，大美草原，旖旎风光，饕餮盛宴，你高大伟岸，你风光无限，你英姿飒爽，你是人间的天堂，你是人们的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