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文/李洪田

劳力

母亲性情温和，忠厚朴实，善良孝道。她一生胆小怕事，老实巴交，走路怕踩着蚂蚁，树叶掉下来怕砸着脑袋。她一心顾家，呵护孩子。无论是在家族邻里，还是屯里村外，从没和谁红过脸，犯过口舌，她也从不走东家窜西家。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母亲只会微笑，不会生气，只知奉献，不会索取。从古至今，婆媳就是一对矛盾，可母亲对奶奶的孝敬那可是有口皆碑。她们娘俩从来没有拌过一句嘴，上行下效，互爱有嘉。

　　父亲是银行主任，那个时代在外面工作的人，几乎都是一个心思扑在事业上，没有多少时间陪伴和照顾家庭。所以年轻的时候，母亲就担负着上有老下有小，十余口之家的里里外外繁重的家庭琐事。正是那个时候的终年劳碌积劳成疾，才落下了难以治愈的病根子。从我记事时起，母亲成年累月离不开药片子和火罐子

母亲生育了我们兄弟姐妹九个，存活下来七个。母亲虽说总是病体在身，但勤劳简朴、干净利落、忠厚本分，与人为善伴随一生。所以我们一家大人孩子在人前人后总是那么有里儿有面儿，总是那么干干净净，板板正正，利利落落。即使是衣服上的补丁也是那样的妥妥贴贴，规规矩矩的。

母亲离开我们近三十年了，每次幻影都是额头上一个挨一个的火罐印或是捏着鼻子喝汤药的样子。一年四季母亲头疼脑热是家常便饭，所以额头上火罐子的紫红印记一茬接一茬。母亲的气管儿也不好，特别是一进冬腊月，天稍微一冷，喘气就特别费劲，严重时就像拉风匣。即便如此，母亲也从未停下手里的活计。炕上炕下，屋里屋外，啥时候都收拾得舒舒服服的，就连菜园子也收拾得溜光水滑，一个草刺儿没有。毫不夸张的说，我们这个家从来没有埋哩埋汰，破马张飞的时候。锅碗瓢盆，家什农具摆放有序，样样都有自己的固定位置。母亲的勤劳、善良、朴素、贤惠、干净在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

日子在温馨平静和满足中往前走着，头上增添的白发和脸上加深的皱纹记录着母亲为这个家庭的付出。
        母亲的老气管炎随着岁月拉长也日益加重，后来转为肺气肿、肺心症、哮喘……
        农历一九九三年三月二十六日，这是一个令我痛彻心扉的日子。母亲走完了她七十八年的艰苦而满足的人生之路，带着不舍离开了我们。我感到撕心裂肺的痛，似乎整个天都塌了下来。本应是儿女尽孝的时候，如今却子欲孝而亲不在。

母亲的一生，只有付出，没有享受。她含辛茹苦的把一个个孩子养大，又一个个放走。当我们有能力回报时，已经没有了机会。岁月就是这样的残酷无情，残酷到连一张与母亲合影的照片都不给留存……
        每每看到母子相聚的画面，我不禁潸然泪下……我只能默默祈祷，愿母亲在天之灵健康无忧，安好快乐！

作者简介：
李洪田，（劳力）中共党员，大专学历，高级教师。退休之余，爱好文字，偶尔练笔，不求殊荣，只为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