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百年孤独》阅读打卡</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最近半个月,一直在交替阅读《百年孤独》和《诗论》,为了按时读完,甚至在女儿比赛的绿茵场边,我也拿了一本《诗论》,显得又傻又呆又格格不入。一会儿是拉丁美洲的闷热潮湿和布恩迪亚家族的魔幻生活,一会儿是穿越整个中国历史长河的诗歌吟诵和朱光潜先生的冷静剖析,我觉得自己生活得也够魔幻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惊觉今天是《百年孤独》打卡第一天已经是黑漆漆的晚上了(禁不住哀叹一声)。这时候,《诗论》囫囵吞枣了一遍,尚待精读;《百年孤独》还剩最后40页,也尚待返工重来。说不得,硬着头皮开始打卡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3日:p1 ~ p32</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 先把马尔克斯诺奖获奖词抄一遍,作为引领阅读的总纲,时刻提醒我正确而理智地阅读下去。</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拉丁美洲的孤独》</p><p class="ql-block">我斗胆认为,是拉丁美洲异乎寻常的现实,而不仅仅是其文学的表现形式,引起了瑞典文学院的极大关注。现实并非纸上之物,它就在我们身边,每天左右无数生死,同时也滋养着永不枯竭、充满了美好与不幸的创作源泉。我这个四处漂泊、思乡心切的哥伦比亚人,只是蒙幸运女神的眷顾。现实是如此匪夷所思,生活在其中的我们,无论诗人或乞丐、战士或歹徒,都无需太多想象力。最大的挑战是,无法用常规之法使别人相信我们真实的生活。朋友们,这就是我们孤独的症结所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如果连我们自己也被难倒,那么,生活在地球这边,理性至上、沉醉于自身文化的人,自然就更无法明白我们了。不难理解,他们会坚持用衡量自身的标准来衡量我们,忘记了生活的苦难因人而异,自我追寻的路上荆棘丛生、鲜血淋漓。他们走过,我们在走。用他人的标准解释我们的现实,只会让我们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拘束、越来越孤独。</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这令人震惊的现实,在人类史上曾经只是个乌托邦式的空想。而我们这些相信一切皆有可能的寓言创造者有权相信,反转这个趋势,再乌托邦一次,还为时不晚。那将是一种全新的、颠覆性的生活方式:不会连如何死都掌握在别人手里;爱真的存在,幸福真的存在。那些注定经受百年孤独的家族,也终于永远地享有了在大地上重生的机会。</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 前30页的内容很吸引人,完全是不知不觉读完的。布恩迪亚家族的第一位父亲(暂时叫他好奇老爹)和第一位母亲(暂时叫她活力老妈),因近亲结婚惧怕生出长鬣蜥尾巴的孩子而拒绝同房,被村人耻笑酿出人命。被自己杀死的村人鬼魂困扰,只好背井离乡,带着同村二十多户寻找新世界的人,朝着和故乡相反的方向一路漂泊,不留下任何踪迹,不碰见任何熟人,经过两年多的跋涉,来到了一个“河水仿佛冰冷的玻璃在流动”的乱石磊磊的河岸边,在这里砍伐树木,清理空地,用泥巴和芦苇盖房子,建起了村庄,并根据梦中的指引,给这里取名“马孔多”。</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3. 每年三月前后,吉普赛人梅尔吉亚德斯(我们称之为老梅)一家都会如期而至,在这个人所不知的小村扎下帐篷,击鼓鸣笛,在喧闹欢腾中介绍新近的发明。每一次他们带来的发明都让好奇老爹神魂颠倒信以为真。他那天马行空的想象一向超出大自然的创造,甚至超越了奇迹和魔法。于是,每次吉普赛人的出现都让这位好奇老爹以百倍的热情投入一个又一个奇思妙想的实验当中。这些磁铁迷狂、天文演算、炼金幻梦以及见识世上奇观的热望和实验让曾经勇于开拓、仪表整洁、富有进取心的年轻的族长式人物好奇老爹变成了外表懒散、不修边幅、长期熬夜、苦思冥想、形销骨立、把家庭职责完全抛在脑后的怪大叔。</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4. 在活力老妈的强烈反对下,好奇老爹最终放弃了对新世界的探寻和搬家的梦想,开始看到自己的两个业已长大的儿子:脑袋四方、孔武有力的十四岁的大儿子(我们叫他纹身大哥吧,虽然这时候他还没纹身)和沉默寡言、性格孤僻的六岁的小儿子(我们叫他上校,虽然现在他也不是上校)。哥哥纹身大哥冲动任性,发育超常,尺寸惊人。弟弟上校自从出生睁开他好奇而专注的眼睛就拥有一种超能力,可以预知未来发生的某些事情,但好奇老爹并不相信。</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5. 纹身大哥被常来家里做家务的女人(我们叫纸牌女巫吧)诱惑而与其私通,又在纸牌女巫有孕的消息惊吓之下,莫名其妙地跟着流浪的吉普赛人离开了村庄,追赶儿子却走错了方向的活力老妈,却在无意之中,找到了距此只有两天路程的村镇,找到了她的丈夫在失败的远征中没能发现的通向伟大发明的道路。</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14日: p32 ~ p70</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觉得自己一直在写故事梗概,没多大价值,今天换个写法。</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 中国的桃花源和拉美的马孔多。马孔多好像一个初始阶段的桃花源,看看这个全新世界的最初样子:湍急的河水清澈见底,河床里卵石洁白光滑宛如史前巨蛋。世界新生伊始,许多事物还没有名字,提到的时候尚需用手指指点点。中国的桃花源中人,一旦入内,则安于现状,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所以桃花源的入口是一个山洞,初极狭,才通人。后来曹雪芹写大观园,一进门就是一带翠嶂挡路,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只微露羊肠小径,也是挡住尘世纷扰,躲进小园成一统的意思,所以大观园也算是一个小型的短暂的桃花源。马孔多虽然看起来村落和人家和桃花源类似,但建设伊始,他的领导人好奇老爹就在不断探寻马孔多和世界连接的道路,甚至为了和世界连接,不惜要继续搬家。所以,马孔多的精神底色和桃花源完全不同。中国的桃花源是为了逃世避祸,这里却更像是开拓新世界的探险。桃花源是封闭的,可能延续千年仍旧是阡陌纵横鸡犬相闻的农耕社会,而马孔多是开放的,注定会成为所有历史发展、政治角逐和科学进程中不可或缺的舞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 最稳定的家庭架构。一个具有号召力和领袖能力的丈夫加上一个意志坚定活力充沛的妻子,可能是一个家族延续最稳定的构架。在丈夫好奇老爹的规划下,马孔多成为一片勤勉有序的乐土,没人超过三十岁,也没人死去,一切都新鲜得刚刚好。这片乐土是家族得以繁衍壮大的基石。然而,好奇老爹很快就陷入各种不切实际的研究和探索,只有活力老妈似乎无处不在,每天从清晨到深夜,伴随着细棉布柔和的窸窣声一直四处忙碌,保持家庭的正常运转。直到最后,阴差阳错下,妻子发现了丈夫大费周章遍寻不到的通往外界的道路,狂热思考的丈夫却最终走向疯狂。这恐怕是有了家庭以来,所有家庭得以稳定和绵延的一个寓言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3. 会传染的失眠症。印第安姐弟因失眠症抛弃了他们古老的王国来到布恩迪亚家帮工,但失眠症并未抛弃他们。而且,失眠症居然像瘟疫一般,随着活力老妈出售的糖果小动物传染了整个村镇。失眠症不仅让人毫无倦意不能入睡,更会使人遗忘一切,失去自我,沦为没有过往的白痴。为了对抗遗忘,各家各户都写好用来记住物品和情感的简要说明,但很多人选择了向虚拟现实的魅力屈服,寄情于自我幻想,开始生活在模棱两可的世界中。这个情节单独拿出来可以写成一篇神话,一则寓言,一个哲学命题,一首咏叹调。会传染的失眠症,被蛊惑的人心,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4. 两段疯狂的爱情。好奇老爹家第三个孩子是个女儿,阿玛兰坦(咱们称为兰儿吧),后来又收养了一个远房亲戚的小姑娘丽贝卡(丽儿),这两个姑娘不知不觉长大,活力老妈为了她们扩建家宅,建设了本区最清凉舒适最友善好客的大房子,并添置了一架轰动全镇的自动钢琴。跟着钢琴到来的,是一个意大利技师皮埃特罗(直接叫他钢琴技师吧)。如花儿般刚刚绽开的兰儿丽儿两姐妹都爱上了这个英俊而有教养的钢琴技师,经过无比痛苦的煎熬后,丽儿和钢琴技师订婚,兰儿则在表白失败后下决心要阻止姐姐丽儿的婚礼,哪怕横尸门前也在所不惜,于是,丽儿的婚礼被各种奇怪的事情一再拖延,直到筋疲力尽。这是第一段爱情。这里面有对痛苦极其夸张的描写,比如丽儿的吃土:“这一把把泥土使那唯一值得她自卑自贱的男人不再遥远也更加真切,她从中品出了他鲜血的重量和温度,这感觉在她口中猛烈烧灼,在她心里留下安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第二段爱情,是布恩迪亚家次子上校神奇的恋童癖。他爱上了新任里正家最小的只有九岁的还在尿床的女儿雷梅黛丝(这个名字很美,保留原样吧)。且看已经成年了许久的上校对这九岁小姑娘的迷恋:“奥雷里亚诺寄情于无头无尾的诗行。他把诗句写在梅尔基亚德斯送他的粗糙羊皮纸上,写在浴室的墙壁上,写在自己的手臂上,而所有的诗句都有蕾梅黛丝幻化的身影:蕾梅黛丝在下午两点令人昏昏欲睡的空气中,蕾梅黛丝在玫瑰无声的呼吸中,蕾梅黛丝在蠹虫如沙漏般的暗地蛀蚀中,蕾梅黛丝在清晨面包的热气中,蕾梅黛丝无所不在,蕾梅黛丝无时或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此时,这两段爱情都没有结果,一切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5. 政府管理的开始与社会混乱。镇上来了个里正,发布了他第一条命令:所有房屋都要漆成蓝色,以庆祝国家独立纪念日。好奇老爹来找里正,说明“人们并未因政府没来帮助而难过,而是为一直以来政府的放任自流而高效”,并希望保持现状。最后双方妥协,里正以普通家庭入住,而镇上的房子想漆成什么颜色就漆什么颜色。</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15日: p70 ~ p91</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 关于作者的才华和态度。作者才华横溢,各种情节和语言信手拈来运用自如,几乎每句话都妙语如珠,耐人寻味:作家也冷静客观,每个人物的生死喜乐都冷静处理,对人物形形色色的孤独只是客观叙述,既不悲悯也不嘲弄,颇有以万物为刍狗的“天地”风范。</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 关于情节的推进。可供思考的情节纷至沓来,简直应接不暇。继续往后推进两个章节,碰到什么写点什么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情节一、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上校等待了六年,终于把尿床的小新娘迎娶回家。而这个小小新娘出乎所有人意料,从婚礼上开始就展现出责任感、大方的仪态以及面对逆境波澜不惊的控制力,担心她闹笑话的人,自己闹笑话,担心她出状况的人,自己出状况。从此,这个小小的女孩子给这个“不正常”的家里带来了欢快气息。“她欢乐的活力溢出房间四壁,像生机盎然的和风吹过秋海棠长廊。”她从清晨便开始唱歌。她是唯一敢在丽儿和兰儿争吵时斡旋的人。她担负起照顾被绑在栗树树干上的已经疯了的好奇老爹的重任,为他送食物,伺候大小便,擦洗身体,除去跳蚤和虱子,并把上校为了验证自己男性本能而与纸牌女巫所生的儿子视为长子。最重要的是,她使上校找到了生存的意义。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世上最美好的女孩子,最美好的妻子,最美好的家人,很快就意外死亡,死于误食了兰儿因发狂的嫉妒而对丽儿所投的毒。这样的美好不该存于世间,更不该存于这样疯狂的人家。有了最幸福的过往,才会尝到最可怕的孤独,可怜的上校!</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情节二、疯了的理性主义者战胜了坚定的上帝信仰者。为上校和雷梅黛丝主持婚礼尼卡诺尔神甫(我们称之为尼诺神甫)对马孔多居民的“灵性贫瘠状态”大吃一惊,最终决定在这里建造一座世界上最大的教堂,让人们从罗马来到这个不敬神的中心敬拜上帝。他企图利用自己是唯一可以和好奇老爹用拉丁语交流的优势,试图将对上帝的信仰灌输到他错乱的头脑中。然而,错乱的好奇老爹冷静反驳了这缺乏科学依据的上帝存在,并转守为攻,试图用他理性主义者的种种策略动摇神甫的信仰,最终,神甫担心自己的信仰会被动摇,从此不来探望好奇老爹了。这段情节不足两页纸,却实在让人击节赞叹。世界上所有舌灿莲花的宗教传道者,都该去栗树下去和疯了的好奇老爹下一盘西洋跳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情节三、无休止的等待会磨灭所有的热情,尤其是爱情。丽儿和钢琴技师的婚礼,因为种种原因被一再拖延,“恋人关系就此永远停滞不前,沦为无人再去理会的倦怠爱情,仿佛昔日为了亲吻而熄灭灯火的情侣已被抛弃,屈从于死神的淫威,方向迷失,希望破灭。”在这时,跟着吉普赛人流浪了大半个世界的好奇老爹的长子纹身大哥,像一阵风暴般出现在秋海棠长廊,瞬间征服了丽儿。丽儿觉得“比起这个呼气好像火山爆发、全家都为之震颤的阳刚化身,钢琴技师不过是个好赶时髦的文弱小子”,野性瞬间打败文弱,丽儿沉浸在“由无法承受的痛苦生出的不可思议的快感中”,感谢上帝让自己拥有生命。于是,丽儿马上选择了纹身大哥,夫妇俩肆无忌惮的激情几乎要侵扰到死人的安眠。</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情节四、最刻骨铭心的爱情也抵不过自己的骄傲。丽儿嫁了,钢琴技师开始发现兰儿的好。兰儿亲切殷勤地招待他,用多年来坐在长廊里绣花的耐心编织起密密扎扎的情网,“她丝毫不显急切。一如染桌布、织绦带、绣孔雀那样,她耐心等待着钢琴技师向内心的煎熬屈服”,然后无情地拒绝了他的求婚,直到饱受心灵摧残的钢琴技师在亡灵节割腕自杀。对于兰儿的誓死不嫁,其实,内心无比骄傲的女孩子多少会有几分理解:我要你发现我的好,发现我比丽儿好,发现我才是唯一的好,然而,太晚了,他们之间横亘了丽儿的移情别恋,横亘了钢琴技师最初的不爱,最主要的是横亘了雷梅黛丝的死亡,所以,人还是那个人,情却不复当初了。兰儿爱钢琴技师,爱到烧焦了手都没有痛感,爱到终身没有拿下缠着伤手的黑纱,然而,终究不能嫁给他,终究不能得到幸福,只能自己裹着黑纱,孤独到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情节五、自由派还是保守派,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选择起来很荒唐,但真的会导致战争。上校亲眼目睹了里正岳父对选票的暗箱操作,并为此决定选择没有机会参与作弊的自由派。政治以这样一种荒唐而近乎游戏的行为走上了马孔多的舞台,而最终导致开战的导火索,则是因为保守派士兵的滥杀无辜。</p> <p class="ql-block"> 让人着迷到不可自拔的句子太多了,如果摘抄,大概会不小心抄完整本书。那也控制不住,就抄几句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当长子回家后,活力老妈听着儿子的遭遇,“坐在桌边哭个不停,仿佛在阅读一封封从未抵达的家书,阅读长子讲述的英雄业绩和不幸际遇”。</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当神甫拿着西洋跳棋来找栗树下的好奇老爹时,好奇老爹没答应,“理由是既然都同意遵守规则,他无法理解两个对手如何还能争斗。”神甫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但从此以后再也没摸过跳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当自由派的狂热分子要以暗杀的形式铲除当局官员及其亲属,特别是孩子,以达到斩草除根目的时,上校波澜不惊地说:“您不是什么自由派,您什么派也不是,您就是一个屠夫。”</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自由派冒牌医生逃到马孔多,“在这摆满空药瓶的斗室里过了几年,生计全仰仗那些已经试遍所有医药,最后只靠糖丸聊作安慰的病人。”</p> <p class="ql-block">第四期打卡16日:p92 ~ p125</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百年孤独像一个非常阳刚、非常满、非常充实又非常孤独的漩涡,里面旋转着布恩迪亚家族男女一代又一代的命运轮回,最终指向了寂灭、空无和孤独。这个漩涡太吸引人了,生怕自己也一个跟头栽进去。</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还是继续信马由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 说说纸牌女巫,这个轰然大笑可以惊飞鸽群的女人,先诱惑了长子纹身大哥,使他“无法忍受恐惧和迷乱的渴望,渴望逃走,又渴望永远留在这恼人的静寂和可怖的孤独中”,这份不合时宜的苟合以纸牌女巫的怀孕和纹身大哥的逃走而完结,但他俩的孩子诞生了,以纹身大哥的名字命名(我们叫他纹身二代)。纹身大哥出走之后,上校一度无法忍受自己的性无能和对雷梅黛丝无望的渴望而去找最初给了哥哥性指引的纸牌女巫,在纸牌女巫这里,“他平稳老练毫无滞碍地越过痛苦的峭壁”,哭了起来,“感觉心中苦痛的块垒迸裂了”。这次结果证明上校是个适合打仗的人,因为他一击命中,纸牌女巫怀孕了,后来生下以上校名字命名的儿子(我们叫他上校二代)。所以,布恩迪亚家第三代的两个男人都是纸牌女巫的儿子。这个女人抚慰了好几代的布恩迪亚男丁,包括后来,纹身二代也去找她倾诉和寻求过性指引。所以,有些评论说,纸牌女巫的设置类似于大地之母。那我们还是记住她的名字吧:庇拉尔.特尔内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 自由派的两种不同呈现。第一种是上校。他离开马孔多,走上革命道路,发动起义,四处征战。将马孔多交给了纹身二代。后来上校问自己最亲密的战友赫里内勒多.马尔克斯(我们叫他追求者马尔克斯,因为他后来一直在追求兰儿):“告诉我,老兄,你打仗是为了什么?”</p><p class="ql-block">“还能为什么,为了伟大的自由党呗!”对方回答。</p><p class="ql-block"> “你知道为了什么,算是有福。”上校回答,“我呢,刚发现,我打仗是为了自尊。”</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第二种呈现是纹身二代。这位颇有行动力,很快在马孔多控制局面,发号施令,任意妄为,继续强化他那毫无必要的铁血手腕,成为马孔多有史以来最残酷的统治者。直到他准备枪决里正时,忍无可忍的活力老妈挥舞着涂过柏油的马鞭,冲进军营,把纹身二代逼到院子深处,像蜗牛似的缩成一团。最后,纹身二代被枪决,在生命的最后,“他想着他的亲人,并无伤感,只是在严格盘点过去时发现,实际上自己是多么热爱那些曾经恨得最深的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3. 布恩迪亚家族的第四代人。纹身二代因为命中注定的吸引力,循着烟草味去找纸牌女巫(他的生母),纸牌女巫用半生积蓄买通了一个日用品小店主的女儿(我们叫她索菲亚)和纹身二代在一起,当纹身二代因滥杀和滥用公款被处决时,索菲亚已经生了一个女儿,以雷梅黛丝的名字命名(我们叫她美人儿),后来索菲亚生了纹身二代的遗腹子:一対双胞胎儿子,分别以上校和纹身大哥的名字命名,他们已经是布恩迪亚家的第四代男人了。这两个双胞胎之后的章节还会有很多笔墨,从出生到下葬,他们的名字和身份因相似经常互换,始终无法确认,非常非常魔幻,这个之后的章节再写。</p> <p class="ql-block">17号休息</p><p class="ql-block">第五期18日: p126~ p160</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作者的写作,在这部作品里只显露出冰山一角。他有太多的话没有说,也有太多的情节没有写出来。他轻描淡写,他冷静寡言,他把每件事都描摹得无比准确生动,然而,似乎都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 阿玛兰坦(兰儿)的第二场爱情和第三场乱伦之爱。当追求者马尔克斯还是个孩子,就表白过对兰儿的爱意。她那时正沉浸在对钢琴技师的单相思中,因而还嘲笑过他。追求者马尔克斯一直在持续追求兰儿。兰儿说:我谁也不嫁,尤其不嫁给你。你太爱上校了才想跟我结婚,因为你没法儿跟他结婚。追求者马尔克斯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人。在今后的很多年一直陪伴在兰儿左右,并且每隔一段时期他就会有一次求婚。但兰儿始终没有答应。这时上校二代因为姑妈兰儿在抚养他长大的太过亲密的游戏中爱上了她。为此,上校二代逃避到军营,逃到妓院,“突如其来的孤独,早熟的青春,都在散发着残花味道的女人身上得到了慰藉”,但他仍然不能逃开兰儿。他越是在战争的粪坑里摔打她的形象,战争本身就越像兰儿。他就这样在流亡中感受煎熬,寻求以自己的死亡来消灭它。最终他求而不得饮弹身亡,兰儿则继续孤独着,同时拒绝着追求者马尔克斯。其实兰儿的拒绝仍然是骄傲的,因为他不是首先因为爱她而求婚,而是更爱他所追随的人、她的哥哥上校。在爱情上,兰儿不进行任何妥协,“尽管心里无比渴望,她仍能克制着不出去见面。” 直到后来,兰儿枯萎的内心深处萌生出经岁月淘洗后的纯净幽怨。对于追求者马尔克斯,她虽然不再爱他,却也在心理上离不开他。在多年来矛盾的拉锯战之后,她彻底拒绝了对方,“再也无法忍受自己执拗性情的重压,锁在房间里为自己孤独到死的命运痛哭起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 马孔多在下雨。追求者马尔克斯被兰儿彻底拒绝的那天下午,收到上校的电报,谈话即将结束时,马尔克斯望着荒凉的街道、巴旦杏树上凝结的水珠,感觉自己在孤独中迷失了。“上校,”他悲伤地敲下发报键,“马孔多在下雨。”线路上一阵长久的沉默,忽然机器上跳出上校冷漠的电码:“别犯傻啦”,电码如是说道,“8月下雨很正常”。“马孔多在下雨”—这可能是对失恋最忧伤和最诗意的表达。</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3. 上校的回归。上校最终厌倦了战争,决定投降。受降仪式非常有象征意义。负责接待政府与两党代表,以及起义军缴械代表团的是一群身着白衣,叽叽喳喳的见习修女,这些女孩子活像风雨中盘旋飞舞的受惊的鸽子。这象征和平的鸽子仍旧在风雨中盘旋和受惊着。上校到来的时候骑着的是一头泥迹斑斑的骡子,头上戴的是他已经去世的父亲好奇老爹的一顶旧毡帽。泥迹斑斑的的坐骑,老旧的毡帽,终将过去的时代。现场没有音乐,没有爆竹,没有庆典钟声,没有欢呼喝彩,没有任何可能破坏停战悲凉气氛的程序,甚至也没有留下任何影像。最近一年的混乱中,中央指挥部四分五裂,革命沦为各部首领之间的血腥混战,再无任何职责可言。上校心灰意冷,签署停战协议后,退到事先为他准备好休息的野战帐篷里,脱下衬衣,拿起手枪朝着他向私人医生咨询好的心脏的位置,开了一枪。然而私人医生骗了他,医生画出的这个点是唯一一处子弹可以穿过而又不伤及重要器官的地方。结果始料未及,自杀未遂使上校恢复了失去的荣誉,那些谣言说他出卖革命的人,都将他的自杀举动誉为悲壮之举,因此他又被视为烈士。而最终使上校彻底打消开战念头的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焕发出与年龄完全不符合的活力,令家中焕然一新。然而,远离战争和荣耀,回到家里的上校,再也没有可能做一个无名的匠人,一头幸福的动物。他终究囚于斗室,孤独地制作永远也做不完的小金鱼。</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4. 活力老妈的包容。作为第一代布恩迪亚家的主母,尽管时间流逝,丧事接二连三,苦痛不断增添,活力老妈却并不显衰老。在索菲亚的帮助下,她将自己的甜食生意推上新的高峰,不仅在短短几年内挣回了儿子消耗于战争中的资财,还用纯金塞满了一个个葫芦埋在卧室里,“只要上帝还让我活着”,她时常这样说,“这个尽出疯子的家里就不缺钱”。……在儿子上校战后完好无损地归家之后,活力老妈迸发出与年龄全然不符的活力,令家中焕然一新。她请人清扫和油漆房屋,更换家具,重整花园,播下新花种,大开门窗,让夏日的明净阳光照进卧室,她宣布一次次累加的丧期结束,自己也脱下了死气沉沉的旧衣,换上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新衫。</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第六期19日: p161 ~ p197</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我们继续来推进荒诞的情节:</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 神奇的双胞胎。活力老妈从家族漫长历史上重复命名的传统中得出了在她看来无可争辩的结论:所有叫奥雷里亚诺(上校)的都性格孤僻,但头脑敏锐,富有洞察力,所有叫何塞.阿尔卡蒂奥(纹身大哥)的都性格,冲动,富有事业心,但命中注定带有悲剧色彩,唯一无法归类的特例是双胞胎。他们在童年如此相似又顽皮,他们经常互换衣服,互换手环,甚至互换名字,到最后再也没有人能确定无误的分辨两个人。连他们的妈妈也分不清。甚至到后来他们互相冒充对方共同找了一个情人,他们的情人也分不清。所以后来活力老妈暗自寻思,他们会不会在玩复杂换名游戏的某个时刻混淆,从此永远对换了身份。有意思的是双胞胎兄弟虽然在青年和中年的时候背道而驰,一个特别肥胖,一个特别清瘦,一个在纵情的享乐中生活,另外一个在废寝忘食地做研究,但是到了临死的时候他们又回到相似的模样,以至于在同一天死亡同一天下葬的过程中,最终倒错了棺材,把自己埋葬到了对方的墓地中。</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双胞胎的故事多少人写过,基本上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写了出来,然而到了马尔克斯手里,还是这么发人深省。如果每个人都有一个双胞胎,可以干自己渴望而不得的事情,过着和自己截然相反的人生,看着他替自己流泪或流汗,碰壁或欢呼,那是多么神奇的体验。突然想到了孙悟空和六耳猕猴。真假之辨,善恶之分,成魔成佛,二心竞斗。唐僧念动紧箍咒时,那个跪地求饶的猴子,难道全然没想过把这个唠叨的老和尚一棒子打死自己重新弄个取经班子去西天吗?“盖为神通多变化,无真无假两相平”—这对布恩迪亚家族第四代的双胞胎兄弟,最后二心归一,错错得对。</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奥雷里亚诺第二(双胞胎之一),在破译手稿的时候有一句特别有趣的话:手稿上的字迹仿佛晾在铁丝上的衣服,比起文字来更像是音符。这个多么有画面感啊。</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 梅尔基亚德斯(老梅)的羊皮卷。老梅早早就死去了,据他自己说,他的确在新加坡的沙洲上死于热病,被丢到了爪哇海的最深处。但一度死去的老梅难以忍受孤独又重返人世,因执着于生命,老梅受到惩罚,被剥夺了一切超自然能力驱逐出部落,所以他便决定到这个死神尚未光顾的偏远角落马孔多来栖身。在这一个章节老梅又出现了,他手放在膝盖上,还不到40岁,穿着同一件不合时宜的坎肩,带着同一顶鸦翼状礼帽,发间的油脂因炎热而融化,沿着苍白的鬓角流淌。与每个布恩迪亚家孩子童年所见一模一样,因为这份记忆代代相传,所以每个孩子都认出了他。</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老梅写了一些手稿,他穿梭在阳间和阴间,给每一个打算研究他的孩子各种的指导,把古老的智慧传授给他们,却不肯译出手稿。他说不到100年就不该有人知道其中的含义,直到百年之后,最后一个布恩迪亚家的孩子翻译出羊皮卷的时候,也就是一切灰飞烟灭的时候,老梅的羊皮卷才被破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3.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人儿雷梅黛丝。进入青春期后很久,她还要妈妈为他洗澡穿衣,等到她生活能够自理的时候,仍得有人留神,防止她用自己的粪便在墙上画小动物。她到了20岁还没有学会读写,不会使用餐具,光着身子在家里走来走去,因为她天生拒绝一切常规。她仿佛拥有一种敏锐的洞察力,能够透过一切表象看到事物的本质,至少上校是这么认为的,在他看来美人儿雷梅黛丝根本不像大家所想的那么弱智,恰恰相反,她就好像是打了20年仗回来的人。好奇老妈则常常感谢上帝赐予这个家一个纯洁无瑕的灵魂,但同时也为其美貌而惶惶不安,认为美貌与美德相冲突,是隐藏在纯真之中的邪恶圈套。这个章节里,美人儿雷梅黛丝自顾自地美着,不管多少人被她的美丽所折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4. 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的费尔南达。双胞胎兄弟之一娶到的美貌妻子费尔南达是一个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的女人,她出生和成长在距大海1000公里的一座阴风惨惨的城市。她住的深宅里以墓园长砖铺地,终年不见阳光,树叶波澜不惊,卧室里的幔帐黯淡无光,到处一派死气沉沉。她的母亲自小就给她灌输一种思想,说她们家权势无尽财富无边,她本人会成为女王。这谎言让她一直梦想着成为一个传奇国度的女王。所以在家里用餐的时候,就算只能喝一杯掺水的巧克力,吃一块甜面包,也会在餐桌上摆上银餐具。</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费尔南达的到来使得这个家族启动了一场严酷变革,家庭的发展走向完全取决于她一人的决定。活力老妈经营的甜食和糖果小动物生意,因为她认为有失体面被取消;往日从清晨到入睡一直敞开的屋门,在午睡时段以阳光晒热了卧室为由关闭,到后来也就不再打开了;从村庄创建时就挂在房梁上的芦荟汁和面包,被一座耶稣圣心神龛代替。上校觉察到这些变化,并且对后果作出预言,我们正在变成贵族老爷,这样下去我们又得跟保守党政府开战了,不过这一次是要把国王推上台。然而这预言对家庭的走向无济于事,费尔南达继续营造着自己一个人的王国,甚至在给女儿起名字的时候,坚持和丈夫家的人分别给女儿起了不同的名字。这个女儿就是梅梅,一个被母亲钉上十字架的女孩子。</p> <p class="ql-block">20日休息</p><p class="ql-block">第七期21日: p198 ~ p234</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 木心是这么介绍马尔克斯的:他1927年出生在哥伦比亚一个依山傍海的小镇,父亲是医生。马尔克斯小时候跟着外公外婆听了好多的民间传说,所以爱好文学。马尔克斯在大学学法律期间,自由党和保守党斗争很激烈,造成了社会动乱。后来他从事新闻工作,做过报馆驻欧洲的特派记者,后来也做过古巴拉丁通讯社驻联合国记者。这样的作家很入世,很男性,参加战争,做记者,头脑灵敏,消息快,按说这种生涯可以杀死一个天才,尤其可以杀死一个诗人,可是天才是埋没不了的,怎么忙怎么弄,也还是埋没不了。所以百年孤独写成后,成为阿根廷近代社会的缩影。情节是荒诞的,象征是巧妙的,夸大是有强度的,描写是真实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 上校的17个形貌迥异的儿子。他们体型肤色各不相同,但都带着落落寡欢的气质。在任何地方都能被分辨出来。他们事先未经协商,甚至彼此互不相识,都是风闻纪念特典的消息,从沿海地区的各个角落赶来。他们都自豪的取名奥雷里亚诺,用的是各自母亲的姓氏。他们在家里逗留了三天,弄得像战场一样混乱。兰儿记录他们姓名、出生年月的表格,可以看做上校20年战争的缩影,凭着它足以重绘上校夜间的行军路线。这17个孩子被神甫用圣灰在前额画上十字,这个浅灰十字从今以后再也无法洗去。他们在乐队演奏声和爆竹声中胡乱散去,给市镇的人们留下的印象是布恩迪亚家的血脉将绵延不绝。其中一个奥雷里亚诺.特里斯特把火车引入到这里,引起了又一场工业革命。一个女人这么形容火车这个吓人的东西:好像一间厨房拖着一个镇子。</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3. 魔幻的马孔多小镇。随着各种新事物的引进,也引来了更多的觊觎者和破坏者。上帝仿佛决心要实验人类惊奇的极限,令马孔多人时时摇摆于欢乐与失望,疑惑与明了之间,结果再没有人能确切分清何处是现实的界限,真实与幻境错综纠结,引得栗树下好奇老爹的鬼魂也按捺不住,大白天在家中四处游荡。然而疑心重重的马孔多人根本来不及判断,他们刚开始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市政已经变成一片锌顶木屋的营地,住满了从世界各地赶来的外乡人。这些人已经闹得天翻地覆,甚至令河流从亘古不变的路线改道,将河中巨大的白石连同冰冷的激流都移到了市政另一端的墓地后面。</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4. 美人儿蕾梅黛丝的结局到了。她独自留在孤独的荒漠中,一无牵绊,她在没有恶魔的梦境中,在费时良久的沐浴中,在毫无规律的进餐中,在没有回忆的漫长而沉寂的寂静中渐渐成熟。最后她随着一阵明亮的微风,裹着床单冉冉上升,和床单一起离开金龟子和大丽花的空间,一起穿过下午四点结束时的空间,一起永远消失在连飞得最高的回忆之鸟也无法企及的高淼空间。</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5. 上校的最后一次反抗和死亡。自从一把香蕉引来了一个香蕉公司,当地官员就被外来势力所取代。布朗先生把这些官员接进电网鸡笼里生活,宣称这样可以不用再忍受酷热蚊虫以及各种不便和匮乏。昔日的警察换成了手持砍刀的雇佣兵。一次上校的战友带着7岁的孙子去广场上买饮料,孩子不小心撞上一个警察小头目,把饮料撒到他的制服上,那个暴徒就挥起砍刀将他剁成肉酱。这一事件让上校充满了年轻时的愤怒,当年他面对那个因被疯狗咬伤就惨遭乱棍打死的女人的尸体时,也曾一般怒火中烧。所以他喊道:我要领着我的人拿起武器干掉这些该死的美国佬。然而这句话引发的唯一后果就是,在沿海各地,他的17个儿子像兔子一般被暗藏的凶手瞄准额间的灰烬十字一一猎杀。上校很久都未能恢复平静,他拖着毯子,像梦游者一般在家里游荡,口中咀嚼着漠然的怒火。然而他昔日的伙伴或因饥饿而死,或怀着一腔怒火苟活,或在精致的荣誉粪堆中衰老腐烂,再也没人能追随他进行另一次起义了。于是,在最后一天。他第一次有意落入怀旧的陷阱,仿佛回到了吉普赛人到来时,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神奇的下午。他走向绑缚了父亲很多年的栗树下,额头抵上树干便一动不动了,他死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第八期22日: p235-272</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马尔克斯自己说:我知道我迟早要把他(上校)结果的,但我迟迟不敢下手。上校已经上了岁数,整天做着他的小金鱼。一天下午,我终于拿定了主意:“现在他该死了!”我不得不让他一命归天。我写完那一章,浑身哆哆嗦嗦地走上三楼,梅赛德斯正在那儿。她一看我的脸色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校死了。”她说。我一头倒在床上,整整哭了两个钟头。</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所以,我来找一下小说里几个主要人物的死,真是五色令人目盲啊:</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 对开创者应有的敬意---好奇老爹之死:无数小黄花如细雨缤纷飘落。花雨在镇上落了一整夜,这静寂的风暴覆盖了屋顶,堵住了房门,令露宿的动物窒息而死,如此多的花朵自天而降。天亮时,大街小巷都覆上了一层绵密的花毯。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 家族救赎最后的火苗熄灭---活力老妈之死:她日渐一日越发瘦小,变成胎儿、变成木乃伊,到最后几个月仿佛裹着睡衣的李子干。她就像一个刚出生的老妪,在死前的两天,开始了一场漫长急迫和深切的祈祷。到最后,这祷词已经成为诚心祈求与实用忠告的混合体。她是多么担心布恩迪亚家的未来啊,至死不休。一百多岁的努力、祈祷与忠告,终归于寂灭。</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3. 一生不会爱的人临死前的温柔和和解---上校之死:他第一次有意落入怀旧的陷阱,仿佛回到了吉普赛人到来时,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神奇的下午。他走向绑缚了父亲很多年的栗树下,额头抵上树干便一动不动了。他死了,秃鹫纷纷从天而降</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4. 最后一位家族天使的逃逸---美人儿雷梅黛丝之死:她裹着床单升上天空,挥手作别,永远消失在连飞得最高的回忆之鸟也无法企及的高淼空间。(注意,是飞升,不是陨落。)</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5. 用最后的善举和孤独一生的自己和解---阿玛兰坦(兰儿)之死:兰儿在她的寿衣上添了最后一针,以最平常的口气宣告自己将死于当晚,并通知了整个市镇,说自己可以给逝者带信。她认为不需要任何宗教仪式的帮助,她的良心是清白的。于是她自己编起长辫子在耳边盘好,根据死神的教导躺进棺材。</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6. 始终不容于世界的刻骨孤独---吃土女孩丽贝卡(丽儿)之死:她躺在孤寂的床榻上,像虾米般缩成一团,头发因生藓而落尽,大拇指含在嘴里。她死后,她的房子破败得无可挽救,杂草穿透地面,蔓藤侵蚀椽柱。</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 <p class="ql-block">第九期24日: p273 ~ p306</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这是一场彻底灭亡之前的预演:</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 一场下了4年,11个月零两天的雨。间或有细雨绵绵的日子,一开始人人都还身穿盛装,带着久病初愈的神情,预备庆祝天晴,但很快便习惯了,将这些间歇当做滂沱重现的前奏。这一段雨写的太精彩了:搅乱一切的连绵大雨使如果三天不上油连最干燥的机械也会从齿轮间绽放出花朵,而锦缎中的金银线长了锈,潮湿的衣服上生出橙红色的水藻,环境如此湿润,仿佛鱼儿可以从门窗游进游出,在各个房间的空气中畅游。</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 雨中的大人:灾难本身能激发人们找出对抗烦闷的方法,双胞胎之一的奥雷里亚诺第二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不甘心向无所事事的日子屈服。为了不觉得无聊,他投入到家里各处的修缮活计中,他把荷叶调好,给锁孔上油,拧紧门环,校正插销,一连几个月只见他带着工具箱四处奔忙。</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雨中的孩子:梅梅的儿子小奥雷里亚诺(最后的男孩子),跑到了走廊上,被外祖父发现了身世的秘密。刚刚开始换牙的费尔南达的小女儿(最后的女孩子),开始把小外甥当成一件难以掌控的玩具,成为无聊雨天里的消遣。这两个小朋友后来追一起下大雨的日子,都会觉得那是一段美好时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雨中的抱怨:费尔南达在整个家里游走,痛诉满腹的哀怨,说自己原是照着女王的模子受的培养,结果却沦为疯人院的女佣。有一个游手好闲,崇拜偶像,放荡不羁,整天仰面躺着等天上掉面包而且还不忠实的丈夫,而她却要累折了腰,靠几个小钱维持这个用大头针撑起的家。从上帝开启新的一天,到他晚上眼睛疼的像进了玻璃渣才上上床睡觉,总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总有那么多事儿要忍耐要纠正。但家里所有人一直把她当做障碍,当做端锅用的抹布,当做画在墙上的丑八怪。费尔南达没完没了的嗡嗡叫,直到丈夫忍无可忍。</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雨中的发泄:费尔南达并不清楚自己的唠叨所蕴含的可怕力量。但她的丈夫用实际行动给了她答复:双胞胎之一缓缓的站起身,有条有理地开始发泄怒火,他把一盆盆秋海棠、欧洲菊、牛至砸在地上摔碎,他打碎玻璃柜,不慌不忙的一件一件取出里面的器皿,摔在地板上。他镇定自若,有条不紊,就像当初用钞票贴满房子时那样从容。但从那以后家里再没有缺过食物。</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第十期25日: p307 ~ p343</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 一份非常奇怪的感情:和情妇在一起,却把自己的妻子当做女儿来供养。布恩迪亚家第四代男人双胞胎之一的奥雷里亚诺第二和他的情妇佩特拉.科特斯有一个非常奇怪的行为,因为暴雨过后经济萧条,他们不再大把赚钱,拿钞票贴满墙壁,开始了贫困的日子。贫困引发的患难与共让这对情人变成了一对欲望全无的老夫老妻,开始数着小钱艰难度日。然而他们拼命劳作,努力省钱,想出无数花样,也仅仅勉强糊口而已。但是非常奇怪的是,他们在分摊钱的用途时,总把最多的一部分留给他的妻子费尔南达,“倒不是出于愧疚和善心,而是因为比起自己来他们更在乎她能否过得舒适,尽管两人都没有察觉,但他们其实都把费尔南达当成了求之不得的女儿,甚至有一次甘心情愿连喝三天玉米糊,只为了能让她买下一块荷兰桌布”。</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甚至奥雷里亚诺第二死去后的每个星期三,都会有跑腿的人送来一筐食物,足够家里吃一星期。这是其情妇让人送来的,“她想要通过持之以恒的善行来羞辱那些羞辱过自己的人,然而怨恨远比想象中消失的快,但她仍旧继续送食物直到最后变成出于怜悯,很多时候她为了让费尔南达有吃的,宁可自己挨饿,她坚持履行对自己的承诺,直到看见对方下葬为止”。这真是一段不可思议的情感迁移。</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 第三代儿媳索菲亚的出走:一个“终身女仆”的无言放弃。还记得索菲亚吗?布恩迪亚家第三代长孙短命的独裁者纹身二代的女人,先是生了个女儿,又生了遗腹子双胞胎兄弟。她的女儿成为马孔多最美的美人儿蕾梅黛丝那,她的两个性格迥异的双胞胎儿子也在马孔多搅动风云若干年,然而索菲亚沉默孤独而又沉寂的一生都用来抚养孩子,抚养那些一个个因为种种原因出生的布恩迪亚家的后代,她几乎记不清他们是自己的子辈还是孙辈,到最后得到她照顾的孩子,也并不知道她正是他的曾祖母。她的儿媳妇费尔南达一直以为她只是一名终身女仆,根本没有把她当做婆婆。索菲亚对这种低人一等的待遇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她给人的感觉似乎很爱在角落里忙碌,一刻不停,一声不吭,把她从年轻时候一直居住的这座大宅,打理的整洁有序。</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但在活力老妈去世后,索菲亚身上渐渐不见了往日非凡的勤劳和惊人的能干,不仅因为她老了,还因为整个家在一夜之间进入了暮年。自然界疯狂地蚕食着这个家,索菲亚无暇也无力对抗。索菲亚孤军奋战,然而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儿媳妇费尔南达却对势不可挡的毁灭大潮毫无觉察。最后索菲亚终于败退了,她对自己的归宿没有任何的打算,但是还是拿着她衣物小包,弓着衰老的腰背,脚步蹒跚地穿过院子,出门后把手伸进门洞,带上门闸,消逝在人们的视野中。这是另一种意义的死亡。</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3. 第四代儿媳费尔南达:禁锢在女王梦里的女人。关于费尔南达这个人非常复杂,她被家里人当做女王一样培养或者说是欺骗,也可以说是爱。总之她的家庭给予她的就是这些东西:一个女王的梦想以及修道院生活和古钢琴教育。所以她一直按照女王的标准来生活,不会取悦丈夫,不会疼爱儿女,也不会和家里的人正常相处。所以家里的人和他格格不入,姑妈兰儿至死都不和她和解。丈夫在新婚的时候就回到了情妇的身边,她把儿子送到罗马,按照教皇的要求来培养,使得儿子流落他乡,到她死去才敢回家。女儿梅梅则按照和她同样的方法来培养:学古钢琴。</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关于对女儿梅梅恋爱的处理方法,别人看起来非常的极端,但是她自己是没有办法的,她只会这样处理。如果她本人出了那样的事,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自杀。对梅梅的处理好像她把自己的一条自认为不洁的手臂砍掉一样,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别人看来则是无不可理喻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费尔南达的儿子何塞阿尔卡利亚(第五代)被她一个遥远的不可实现的教皇梦给撵出了家门,儿子用渺无尽头的教皇之路,来骗取母亲的欢心,无论他还是他的母亲,都未曾想到两人之间的通信是一场幻梦的交换,他刚到罗马便抛弃了神学学院,但仍不断编造沿袭神学和教会法的神话,以免失去母亲在狂热的字里行间不断提及的惊人遗产。他一直保持着虚假的荣光,直到他的母亲去世。</p> <p class="ql-block">第十一期26日: p344 ~ p360</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 最后的爱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最后一个奥雷里亚诺(第六代,我们叫他小奥)是梅梅的儿子。他的父亲被外婆一枪撂倒,后半生躺在床上追忆往昔,他的母亲被外婆送到了遥远的修道院,终身没有再说话,而他本人以一个捡来的孩子身份被关在家里。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却酷似家里最有出息的男子汉:上校(第二代)--特别是那凸起的颧骨以及唇际那坚毅又略带冷酷的线条。甚至他读书的经历和上校也非常相似,他们常常在房间里头自言自语,实际上他们都在和老梅对话。</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当小奥第一次看到这位忧郁老者时,仿佛远在出生前就扎根于他脑海的一段回忆,换身成人!老梅再一次剧透,说出他的羊皮卷必须历时百年才可以破译。为了破译他的羊皮卷,他指导小奥学习梵文,给他指点哪里有书店,书店的哪个角落里放着《梵文入门》这本书。</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费尔南达的小女儿阿玛兰坦.乌尔苏拉(我们叫她小乌吧)对家宅进行了一次回光返照般的重建。她一路顺风,回到家乡,马不停蹄开始重整家宅。她把占据长廊的红蚂蚁赶走,使玫瑰复活,将杂草拔除,在扶栏上挂的花盆里重新栽下欧洲蕨、牛至和秋海棠。她率领木匠锁匠和泥瓦匠补上地面裂缝,修好门窗荷叶,将家具翻新,把里外墙壁刷得雪白。在她回来三个月后,屋里又充满了自动钢琴时代那种青春欢快的气息。家里从未有谁像她这般,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持乐观,永远歌声不断,舞步不歇,随时准备将陈腐的事物和习俗丢进垃圾堆。她扫帚一挥便抹去了守丧的惨痛记忆,将堆积在犄角旮旯里的一堆堆无用破烂和迷信物品扫地出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小乌如此天真率直,无拘无束,一派现代自由女性的风范,远比她的曾曾祖母活力老妈更具有活力。读者一度以为,布恩迪亚家族要因为这个活力无边的女孩重新振作了。小乌自己也确信,能将这个受厄运青睐的城镇拯救出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小乌要在这个她理想中“世界上最幸福最恬静”的地方和她忠贞的丈夫相伴终老,生两个野性十足的儿子,绝不叫奥雷里亚诺和阿尔卡蒂亚,还要养育一个女儿,绝不叫雷梅黛丝。生孩子的模式是第一代布恩迪亚家族模式,绝不叫他们的名字,表达了她绝不打算重蹈覆辙的决心。</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然而小乌的归来给小奥的生活带来了根本的改变。也从根本上改变了小乌自己。不知是家族的宿命还是双方魅力无边,小奥和小乌彻底沉浸在迟来的爱情狂潮中,这种癫狂失常的激情,可以令小乌的妈妈、小奥的外祖母费尔南达的骨骸在墓中惊恐地颤抖。他们丧失了现实意识、时间观念和日常生活节奏,疯狂相爱,最终生下一个真正的布恩迪亚。这个来不及命名的孩子如同所有的何塞.阿尔卡蒂奥一般粗壮韧性,如同所有的奥雷里亚诺一般大睁着洞察一切的双眼,注定要从头更新家族的血脉,涤除其中顽固的恶习和孤独的天性,因为他是一个世纪以来第一个在爱情中孕育的生命。然而当他被翻过身来,他们发现他比其他人多了点什么,那是一条传说中的猪尾巴。</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 最后的毁灭</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老梅的死亡:老梅在指点小奥学习梵文的过程中,日渐生疏遥远的身影消融在正午的阳光中,最后留下的模糊影子还在喃喃自语:我已经在新加坡的沙洲上死于热病。从此老梅的房间不再受天庇佑,再也无法幸免于灰尘热浪,白蚁,红蚂蚁的侵蚀,蠹虫终将要将书本和羊皮卷中的智慧化为粉末。</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纸牌女巫(庇拉尔.特尔内拉)的死亡:女巫死在一个欢宴的夜晚。她的葬礼非常非常的与众不同。她没有躺在棺材里,而是继续坐在藤摇椅上,被葬在自己万牲妓院(或者叫金童乐园)舞台中央新挖出的一个大坑里。妓女们将乐园里的动物全部毒死,用砖头和灰泥封牢门窗,摘下自己的随身饰物为她陪葬,用一块全无姓名日期的墓碑封住墓穴,在上面用亚马逊山茶堆成小丘。</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这个看穿了布恩迪亚家男人全部的秘密、孕育了第三代全部布恩迪亚家男人、见证了布恩迪亚家从第二代男人到第六代男人全部情爱的女人就这么去了。女巫不知道活了多久,因为当她过了自己一百四十五岁生日之后,便放弃了计算年龄的恶习,继续在摆脱了记忆的静态时光中生活,在清晰可见确定无疑的未来中生活,不再被纸牌占卜中那些叵测的猜度和潜伏的陷阱所烦扰。纸牌女巫死了,马孔多世界最后的零星残余也消失殆尽。</p> <p class="ql-block">最后的飓风:小乌产后失失血而死。长着猪尾巴的孩子被全世界的蚂蚁啃噬,只剩下一张肿胀干瘪的皮。而小奥自己,开始毫不费力的大声破译出老梅的羊皮卷,破译出自己最后的结局:马孔多将会被飓风抹去,从世人记忆中根除。羊皮卷中所记载的一切,自永远至永远不会再重复,因为注定经受百年孤独的家族,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在大地上出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这是一本严重剧透的书,从第一页开始,本书就不断地各种剧透。从上校面对行刑队,到纹身大哥二代面对行刑队,从上校三代躺在临终的床榻上,到小奥读懂羊皮卷。老梅的羊皮卷就是一个早已排演好的剧本,写好了所有结局,偏又让人看不懂。</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红楼梦也是一部严重剧透的书,第五回的太虚幻境的十二钗命运图册和红楼梦十二支曲子,基本上把所有女子的一生命运都用图画和诗句作了明示和暗示,一僧一道又不停在关键人物跟前出现,说一些貌似疯疯癫癫实则确定无疑的谶语。然而甄士隐不信,不肯舍弃女儿,林黛玉不信,最终进入贾府,小乌也不信,一定要回到马孔多,拯救这个不可救的家园。</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红楼梦里尚余白茫茫一片大地,马孔多却彻底消失于飓风,一丝一毫也没有留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