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拾零

老姜 子牛

魂牵梦绕是南疆

那个年代的诗意

2017 重返三坪坝

茶道的雅与俗

难忘南疆山和水

春节醉酒记

我的“毫末技艺”

滴水之恩永难忘

回忆我的班主任周桂珍

聚会豪饮歌

散步

诗歌 匆匆行

南 疆 拾 零之一 初到三坪坝

老 将

去年春节有《七言春节》一首赠北京重庆知青战友，诗曰：

土墙茅舍风吹雨，

竹篱油毡小儿女。

九菜一汤同甘苦，

却留真情在心底。

注：

“九菜一汤”，并非九个菜一个汤，乃一韭菜汤是也。当年连队有时吃不上菜，就往米汤里放点油盐韭菜，戏称“九菜一汤”，或干脆素炒韭菜，盐多油少，真是难以忘怀。不过那倒是健康菜，可以防止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只是那时年轻，消化力奇强，“九菜一汤” 没油水不经饿，干上个把小时，就觉得饥肠辘辘了。所以那时我们得的不是胃溃疡，而是“胃亏肉”。一笑！

今年春节又跟几个当年在云南河口的战友聚会，于是又回忆起大家在南疆的艰苦岁月。我似乎不擅长长篇叙事，只好写些零碎的回忆，来纪念我们那逝去的岁月,于是有了下面的这些文字。因年代久远,而记忆总是不能完全准确,因此如果所写内容有误,还望弟兄们谅解并指正。

南 疆 拾 零 之一

散 忆 三 坪 坝

我所在的六连——三坪坝，是十六团八营最边远的连队，位于中越一号界碑南边不远的地方。

中越一号界碑往南是一条干沟，平时没水，那就是两国数百米的陆地边界，干沟走到头是一条十余米长的小小的水泥拦河坝横在八字河上，拦河坝以上是越南的内河，以下就成了两国的界河。因为一衣带水兼土地相连，所以那时咱们连队的水牛经常犯自由主义，时不时擅自拿主意，经陆路或水路跑到越南出国一日游。每逢此时越南老乡就将牛栓住，越南村长隔河招呼通知咱们去牵牛。于是领导赶紧带上金沙江香烟，出国引渡。人家总是热情接待，酒饭伺候，咱们则奉上香烟，表示感谢。大家觥筹交措，畅叙友情，酒醉饭饱之后，连声感谢，握手而别，牵着老牛引渡回国。

你也许问为何要带香烟过境，因为香烟在越南是稀罕物，一般老百姓买不起也买不到香烟，于是香烟就成了送给越南老乡的最好的礼物，其他还有清凉油暖瓶草帽等，也是他们喜欢而又匮缺的东西。有一回我们在界碑附近干活，休息的时候一群越南老乡扛着甘蔗越过边境来到我们那儿——他们都是边民，过来过去没人理睬，咱们可不敢随便越境——把甘蔗望地下一放，示意大家开吃。大家也不客气，铁嘴钢牙，嘁里咔嚓，就吃将起来。当然不能白吃，有来无往非礼也嘛。咱是礼仪之邦，自当以礼相待，马上掏出香烟递将过去。于是越南老乡喷云吐雾，笑逐颜开，咱们嘁里咔嚓，啃在嘴里，甜在心里；同志加兄弟，互通有无，如糖之甜，如烟之香，情深谊长，终生难忘啊！

老姜那时曾跟着老工人种菜，菜地与越南菜地相连，一不留神一个趔趄就有偷越国境的嫌疑。对面一个越南小伙儿，十五六岁，常来菜地看我，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跟我要两支香烟抽。语言不同，但烟鬼的心是相通的，一个抽烟的手势就说明足以一切。那时还是“战友加兄弟”的年代，兄弟没烟，当哥哥的当然要拔刀相助，于是摸出金沙江，拔出几根抛将过去。那老弟自有火柴，立即点火，猛吸一顿，伊里哇啦表示感谢，然后喷云吐雾而去。过两天我去种菜，往往又会重演上述一幕。后来小伙子不见了，据说是当兵到柬埔寨打仗去了。当兵打仗，生死难测，不知如今是否还活在世上

拦河坝是为了引水到一公里外的水轮泵发电的，所以虽然地处最偏远的边界，咱们连却是晚上唯一有电灯的连队。在132、131电站还未修建的年代里，除了营部有柴油发电机以外，我们营就只有咱们连有电可用了。

顺拦河坝往南二三百米，就到了咱们连队。那真是依山面水——背后是高山，山上是茂密的原始森林，面前是清清的八字河水。八字河并没有和引水沟并肩而行，它从拦河坝下边不远的地方掉头向东，又往南掉头，再往西一拐，最后往南一折，就和拦河坝并肩而行，欢笑着来到了连队伙房的面前。这样，八字河就和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围出了一块肥沃的半岛——一块长宽一百来米的沙质土地。那是咱们的菜地，里面种出的白萝卜又大又脆又甜，而下游两三公里以外的五连也有一块类似的土地，种出的白萝卜却是苦的，喂马马都不吃。我种菜时从北京带了心里美的种子来试验，长倒是长出来了，不过形状不对——原本应该是长圆形的，到了三坪坝却成了扁圆型，长得像个绿苹果。里面倒是粉红色的，可是味道又不够甜美，生吃没味道，只好炒了吃，而炒了吃也不受欢迎。看来是心里美水土不服，于是就变了种，弄得老姜无可奈何，只好作罢。菠菜倒还可以，后来到学校种后我还过番茄，也还成功，那也是农场里见不到的东西呢。

关于这块地我还有一点特殊的回忆呢，那就是摔跤的故事。

连队里只有我和王生惠同一学校，其他都是铁中的同学。刚到时大家相互不了解，他们都是熟人熟事，个个都会抽烟，我是正统人士，又是黑色背景，凡事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想着好好改造自己，做一个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他们都是铁路工人子弟，出身硬得很，什么都不怕。三天两头请假，我这个班长管也管不了。生惠早会抽烟，人比较豪爽，很快跟他们打成一片，成了铁哥们儿。他们中年纪最大的高中生鹏程成了老大——人很豪爽讲义气，文化修养很高，另一位高中生延龄当了老二——以后这就成了他们在农场永久的绰号，生惠则有幸坐了第三把交椅，成了老三。我什么也不是，得了一个“眼镜”的外号，流行于中国人民解放军云南建设兵团十六团八营各地，连营长老倌也叫我“眼镜”。 我那时落了单，觉得很孤独。可是没想到，一次菜地里的摔跤大赛，戏剧般地改变了我们的关系。

一天他们忽然想起摔跤来，于是穿上破衣服当褡裢，腰上系上腰带就开摔，我则一边看热闹。他们有的好像也学过两下子，不过也是二把刀。摔了一通之后，不知是谁想起我来，撺掇老大跟我来一跤。我看了半天，心里已然有数，况且不摔是很丢面子的事。可面对一米八几又高又壮的老大，凭我这麻杆似的豆芽身材跟他过招，还真有点憷头，想要带起他来恐怕是不行，那就只有智取了。不过我已经知道他们那两下子，他们却不知道我这两下子，从战略上讲，我还是占了点优势。上来一抢手，就感到对手力大无穷，不过想摔倒我也不容易。几招之后，我来了一个“小德和”，用右腿跪住他左腿小腿，肩膀一靠，就干脆利落地把他仰面摔了出去。这是我在技校时几乎每天都在练着的招数，用得最熟练，跪不上便罢，只要跪上就没跑。

原来，我小时候在北京还真的学过几天摔跤呢。

这下他们傻了眼，想不到我还会摔跤，连老大也败在我脚下。此后，我们的关系大大改善，连其他连队的北京知青也知道了，我一出去就拉我摔跤。直属队的老武是练过武术和摔跤的，个子不高，五大三粗，壮实极了。张蛋、小穆也都壮得跟小牛一般，跟他们摔跤，我是一点便宜占不着，而且他们已经知道我的小德和使的不错，专门防着我这一招。于是我只有英雄气短，虽说他们要想摔倒我也不容易，可毕竟我是输多赢少了。不过，摔来摔去，大家就成了要好的朋友，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我被不同学校的知青群体接纳，结交了许多朋友，艰苦的日子里多了一份友谊，艰苦的日子也就过得比较不那么苦涩，或者说冲淡了了一点苦涩的味道。

2008-02-19 09:19:05

南疆拾零之二

木瓜、渔网、山药与小牛

在北京的超市里看到有南方的木瓜，半块木瓜，不到一斤吧，就要卖五六块甚至七八块钱，贵得惊人。我跟售货员说，在云南是用来当菜吃的，还常常用来喂猪。他们以为我在开玩笑，其实那是真的。

当年在云南河口农场，木瓜种的很多，到处都有，又好种，只要锄锄草，到时候木瓜树上自然挂满了一堆木瓜。那时候农场没有什么蔬菜，木瓜就成了常常顶替的品种。选取还未完全熟透的木瓜，削皮后切成片或块，加油盐炒或煮，有股甜甜的清香的味道。不过，天天吃，顿顿吃，也就受不了了。熟透的木瓜会变软，瓤会变红，还有一种南洋木瓜，瓤是粉色的，更好看。现在北京超市里卖的就是熟透了的木瓜。这种木瓜就不能炒菜，只能当水果吃了。可是，那时候农场里连这种木瓜也不是随便可以吃的，连队种的木瓜除了做菜，还用来喂猪，特别是用来给老母猪催奶。我们想吃木瓜，还要得到种菜工人的恩赐。而今天在北京木瓜居然成了奢侈品，贵的离谱。当然如今才知道木瓜是可以养颜美白的，原来当年我们是经常在食用美容健身的高级营养品，可是老姜照样晒的黑不溜秋，一天三顿木瓜，也照样白不了。盖颜面是爹妈给的，无论黑白，无法改变，吃啥也没用，所以天生黑脸的小姐，也就别老惦记美白了，白花钱还保不齐上当，让自己的小脸成了人家厂家的试验场。

说到木瓜，让我想起了我们连队的北京知青小牛的故事，觉得很有意思，在这里讲给大家听听。

小牛大名叫许崇碧，个儿不高，圆脑平头，一身腱子肉，身体壮得像头小牛，总是乍着胳膊，时常仰着头，嘴角上露出桀骜不驯的神态。人壮得像小牛犊，又有股子倔犟的脾气，于是得了小牛的外号。他曾跟后勤班长老晏种菜，总是闹别扭。老晏那时有五十岁了吧，红鼻子，尖下巴，因此得了个外号叫“晏鸡公”——鸡公就是公鸡的意思。“晏鸡公”有点严厉，不像别的老工人对咱们热情宽厚，总是板着脸寻人。你干活如果拄着锄头讲话聊几句天，他必定要用湖南训斥一番：“莫打讲……”催你赶紧干活，也算是对知青的再教育吧。小牛干活是不惜力气的，可是受不了的他的训斥，于是就闹得很别扭。菜地里种了不少木瓜，我们都很想吃，可是“晏鸡公”一点也不同情，坚持原则，绝不肯徇私舞弊，格外施恩，一点也不同情我们这些远离家乡父母的孩子。可是，越不给就越想吃，越是就有了小牛夜偷木瓜的故事。

那天夜里我们都钻进蚊帐睡觉了，我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小牛叫醒。从蚊帐伸出脑袋，定睛一看，小龙手里托着一大块红红的木瓜，顿时睡意全无，口水奔流。再看看弟兄们，除了小牛，都从蚊帐里伸出头来，双手捧着一大块木瓜。那时如果用相机拍下来，可是绝妙的画面。原来小牛气不忿，早打定主意要弄个木瓜解解馋。白天看好了目标，趁大家熟睡之际，摸到菜地里用竹竿捅了这个大木瓜，简直像个小西瓜，五个人一人一块，吸溜吸溜吃得满嘴瓜汁，痛快淋漓。吃完了，小牛把瓜皮从蚊帐上边往外一扔，瓜皮就从竹篱笆上方被丢进了房子外边的引水沟里，销赃灭迹。然后抹抹嘴，钻进蚊帐，心满意足地呼呼大睡。

我们满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了第二天早上，一脸络腮胡的昆明知青张伟提着马灯，顺着引水沟回来，见到我们几个蹲在引水沟刷牙，劈头便问：“你们几个小贼，昨天晚上可是偷木瓜吃了？”我们当然不肯认账，故意仰起脸鼓着眼睛，喷着白沫抵赖，要他别冤枉好人。“好人？你们是好人天底下就没得坏人啦。我那点有好几块木瓜皮，罪证确凿！”原来，张伟是专门管夜间值班发电的，早上在水轮泵引水沟的挡网前发现了我们丢的木瓜皮，于是断定是我们作的案。说是我们最方便作案，因为只有我们几个住在引水沟边的竹篱笆房里。大家哈哈一笑，只有低头认罪，摸出一根金沙江香烟递过去，堵住了张伟的大嘴。张伟是个快乐的乐天派，昆明二工校的中专生，整天乐哈哈的，负责发电，是我们的光明使者。后来调到营部开拖拉机，不幸因车轴断裂导致翻车而遇难，遇难时才二十多岁。他是农村出身，考入昆明第二工业学校，本可以毕业后跳出农村到城市工作，不幸遇到文革和下乡，连他们中专生也未能幸免，被分到农场。本来他们比我们待遇要好，拿的是中专毕业生的工资，每月41块5毛，我们只有26块。可是没想到因车祸遇难，实在让人感到惋惜。他翻车的地方就在重庆知青“五一六”遇难的九连附近。那个地方竟然先后死了六个人，——三个知青，两个老工人，还有一个重庆知青的小弟弟。每想到这些，就感到十分伤感。人生无常，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人的命运。博友孤鹜总是勉励大家快乐地生活在今天的现实世界，她的看法的确是一种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值得推许。张伟已经去世三十多年，可他年轻的身影，一脸络腮胡、洋溢着快乐的脸庞，却总是会浮现在我的眼前，似乎他又提着马灯出现在我们面前在诈问我们：“小贼，你们又偷吃木瓜了吧？”

2008年2月于北京

照片

云南河口三坪坝

全体北京知青在八字河水坝合影

南疆拾零 之二

木瓜、渔网、山药与小牛

木瓜事件虽然没有引起风波，可老晏一定发现了丢失木瓜的现象，因为木瓜如同他的宝贝，少了一个也会发现，可是没有证据，也就没有法子，只有指桑骂槐地数落罢了。小牛是个牛脾气，哪里受得了他一天到晚地唠叨，于是肚子里又憋着主意要收拾老晏。

话说那日，老晏气急败坏地找到指导员告状，说是他的渔网不见了。原来他有一张挂网，他经常把网挂在拦河坝旁边，一头拴在越南，一头拴在中国，守株待兔，到了傍晚就去摘网，每日很有几条小鱼收获的。他舍不得吃，收拾干净抹上盐巴晒成鱼干，到星期六带回妻连家里给老婆吃。我们经常看见他晒鱼干，很指望他能发发慈悲弄几条给部下尝尝。可是老晏跟其他老工人不一样，从来也不会给知青们什么照顾，所以大家都觉得他是个不通人情的老家伙。再加上他一天到晚板着面孔训人，大家就对他冷眼相看，侧目而视了。这回听说他渔网不见了，大家就都幸灾乐祸，乐得不亦乐乎了。不过，大家心里有数，这一定是小牛干的，可谁也不说，小牛更是装傻充愣，跟大家一起幸灾乐祸。

原来，小牛为了报复老晏，把他的渔网裹上一块石头，团巴团巴，给扔进了八字河的深潭里。八字河在水坝南面不远处撞上一面石壁，于是来了一个急转弯掉头向东流去，这里就在石壁下形成了一个深潭，至少有五六米深，水性不好的人扎不到底。那里是我们洗澡游泳跳水的好地方，一块大石头是天然的跳台。老晏可能也想到他的渔网被沉到深潭，可是他水性不行，也就无可奈何。

可是，指导员毕竟是指导员，不知怎么抓住了蛛丝马迹，最后还是做通了小牛的工作，说服了小牛，领着小牛给道歉，让小牛把渔网还给了老晏。小牛给老晏道了歉，老晏领教了小牛的牛脾气，嘴上虽然还是少不了教训的语气，可毕竟软了许多，以后唠叨也就少了许多。其实，我们这些知青虽然调皮捣蛋，可其实是很好相处的，以后毕竟是涉世不深的年轻人，单纯得很，只要多一点关心爱护，就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而实际上我们也和很多老工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有些甚至是终身的友谊。在后面的文章里我会专门谈到这个问题。

提到小牛，最忘不了的是他那一身使不完的力气。他似乎精力无限，连星期天也不闲着。他最拿手的，是上山挖山药。一到星期天他就拿着多锹（“多”字不一定对，取其音而已。那是一种类似洛阳铲的工具，便于挖直径小而深度大的洞，对于挖山药是很合适的），扛着锄头，挑着撮箕上山去挖山药。常常半天就挖得一挑山药回来。于是大家削皮切快儿，煮上一大锅，放上盐巴，点上几滴我从河北老家带来的小磨香油，一人一大碗，香喷喷地餐将下去，也算得是一顿美餐了。那时粮食是定量的，干的却是体力活，油水又少（每人每月供给100克食油，几十个人的菜，只能放上一两勺油，吃起来清汤寡水，一点不禁饿），我们又正是能吃的时候，有了这香喷喷的山药，自然是一种补充，何况那还是一种美食呢。当初只知道填饱肚子而已，后来才知道那还是有补益作用的药材，我们是在吃补品呢！而且，那绝对是绿色食品，没有任何污染，不是任何化肥农药的纯天然食品。如今市场上买到的山药都是人工种植的，难免化肥农药兼而有之，哪里比得上小牛从原始森林里挖来的绿色山药！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们自分手后再也没见过面。不过后来知道他回城后在一家国企工作，没有遭遇下岗的命运，于是也就很为他感到幸运了。长辛店的战友们邀我回去聚会，想来一定可以见到小牛兄弟，共话当年的苦乐和情谊,那一定是令人高兴和愉快的事。

2008.3.5于北京

照片： 前排中 小牛 许同璧

后排中 作者 老姜

南疆拾零之三 小香猪的回忆

南疆拾零之四 夜入坟地

老妈语录

作者和重庆知青战友重回三坪坝于八字河中合影

作者和重庆知青战友相聚于重庆枇杷山

作者八字河大塘留影

重庆知青杨向芬黄世芳

八字河大塘留影

王晓兰（原六连重庆知青）

美篇南疆拾零写得很好。平凡的小事既朴实而又栩栩如生。让我又一次重温了那久违的知青生活。美篇中那熟悉的人与景把我的思绪又带回到了那曾经生活过的三坪坝。那一排排土墙房，门前的小河沟，屋后那清澈见底的八字河，每天出工必经的弯弯小路，一块块稻田，一片片菜地，滿坡的花生地，数不清的木爪树和野芭蕉，以及那熟悉的"韮菜一汤"……。又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难己忘怀。美篇字里行间都留露出对那片土地深深的眷念。谢谢美篇给我们带来了满满的回忆，为美篇点赞！[强][强][强][玫瑰][玫瑰][玫瑰]

溪东农场子弟学校的师生们

八营子弟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