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边城（茶峒）

高山流水

　　有一个心生向往的地方，那就是文学大师沈从文笔下的《边城》一一茶峒。

茶峒，位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花垣县，2005年茶峒正式更名为边城镇。处湘黔渝三省交界地，西与重庆市秀山县接壤，南与贵州省松桃县毗邻，界以一河相隔，以土家族、苗族、汉族人口居多，具有浓郁的少数民族风情。＂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这是《边城》的开首语。沈从文妙笔描绘了边城的优美风景、写出了边城淳朴的风情和善良的人们、情景交融勾画出田园牧歌般的边城风貌。

茶峒城始建于嘉庆八年（1803年），全以青石筑成，坚固巍峨，背靠大山，左依九龙山，右傍香炉山，面朝凤鸣山；群山环抱，山中有城，城中有山；城垣逶迤，河水悠悠，青石道路整洁风雅，吊脚楼古色古香；白塔耸立，古渡摆舟；垂柳下的石阶上，仨俩姑嫂捶衣洗菜，清水江上，四五渔民放鹭鸶叼鱼一一好一幅如诗如画、美仑美奂的风情。现代作家司马长风说：＂《边城》是古今中外最别致的一部小说，是小说中飘逸不群的仙女。＂那么，茶峒就是这位仙女的化身。

　　＂小溪流下去，绕山缓流，约三里便汇入茶峒大河。人若过溪越小山走去，则只一里路就到了茶峒城边。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远近有了小小差异。小溪宽约二十丈，河床为大片石头做成。静静的河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皆可以计数。小溪即为川湘来往孔道，限于财力不能建桥，就安排了一只方头渡船。这渡船一次连人带马，约可以载二十位搭客过河，人数多时可反复来去。

茶峒地方凭水依山筑城，近山一面，城墙俨如一条长蛇，缘山爬去。临水一面则在城外河边留出地设码头，湾泊小小篷船。＂一一摘自沈从文《边城》

　　（作者夫妇在茶峒古镇大门前留影）

＂这条河水便是历史上知名的酉水，新名字叫做白河。白河到辰州与沅水汇流后，便略显浑浊，有出山泉水意思，若逆流而上，则三丈五丈的深潭皆清澈见底。深潭中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的玛瑙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皆如浮在空气里。两岸多高山，山中多可以造纸的细竹，长年作深翠颜色，迫人眼目。＂一一摘自沈从文《边城》

　　＂人家房屋在悬崖上的、滨水的，无不郎然入目。黄色的墙，乌黑的瓦，位置却永远那么妥帖，且与四周环境极其调和，使人迎面得到的印象，实在非常愉快。一个对于诗歌图画稍有兴味的旅客，在这小河中，蜷伏于一只小船上，做三十天的旅行，必不至于感到厌烦，自然的大胆处与精妙处，无一地无一时不使人神往倾心。＂一一摘自沈从文《边城》

　　＂白河的源流，从四川边境而来，从白河上行的小船，春水发时可以直达川属的秀山。但属于湖南界内的，茶峒算是最后一个水码头。＂一一摘自沈从文《边城》

　　＂风日清和的天气，无人过渡，镇日长闲，祖父同翠翠便坐在门前大岩石上晒太阳。或把一段木头从高处向水中抛去，使身边黄狗从高处跃下，把木头銜回来。或翠翠与黄狗皆张着耳朵，听祖父说些城中多年以前的战争故事。祖父同翠翠两人，各把小竹做成的竖笛，逗在嘴边吹着迎亲送女的曲子。＂一一摘自沈从文《边城》

　　翠翠岛外形像一只古老的渡船，静泊在清水江上。汉白玉翠翠雕像由黄永玉大师设计，高九米。孤独的翠翠和那只黄狗一直站在船尾，永远等着心上人归来。

　　洪茶大桥茶峒一侧古楼。

＂烟迷水乡景朦胧，雨霁丝丝育花红，

鸣凤晨曦兰舟影，凰鸾曲婉古楼中＂

一一摘自沈从文《边城》

　　耸立在洪茶大桥洪安一侧的＂走向大西南“纪念碑。碑下塑有刘伯承、邓小平雕像。

　　洪安是刘邓大军进军西南的第一站。司令部驻扎在码头上街口处的＂复兴银行＂。

拉拉渡口古码头。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河水暴涨，爷爷睡下后再没有醒来。方头渡船上已不见爷爷翠翠的踪影，但河水却依然流淌着。

　　离开边城，我缓慢启动车子，摇下车窗，回望边城茶峒的河街、山上的白塔、拉拉渡口两岸老码头、翠翠岛上那尊孤零零的雕像……操着浓重湘音的沈从文在《边城》里那段话浮现出来：＂可是到了冬天，那个坍塌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青年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

……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2021年10月24日写于湘西边城

1、文中图片手机所拍，部份选自网络。

2、文字编写主要内容摘自沈从文中篇小说《边城》。

3、背景音乐：故乡的眷念（古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