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鹊桥仙. 冬泳</p><p class="ql-block">高红 （北京大学化学学院）</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80年代，在颐和园南门绣漪桥(俗称罗锅桥)南活跃着一支冬泳队伍。慕其豪勇，我亦追随其间，特作诗一首。</p><p class="ql-block">春花秋月，夏露冬雪，</p><p class="ql-block">君自何处消遣?</p><p class="ql-block">日沐昆明湖中水，</p><p class="ql-block">直胜却，天上神仙。</p><p class="ql-block">玉树临风，琼花飞泻，</p><p class="ql-block">蛟龙出没深渊。</p><p class="ql-block">刺破坚冰战犹酣，</p><p class="ql-block">游人叹，兀自身寒!</p> <p class="ql-block">我和同宿舍的方红同学在冬泳</p><p class="ql-block">照片是北大冬泳队长尹宏拍的</p> <p class="ql-block">八十年代，昆明湖罗锅桥这里有一支庞大的冬泳队伍，空军学院一拨，有文辉江文司令、周振江、赵一丁，老赵是柳州人，笑眯眯的，我的侧泳就是赵叔叔教的，还有老董、老王（气功大师和他女儿一起游）、老常，我那时刚学游泳，常常和赵老一起下水，文叔叔、周叔叔总是着军装赶来，都是大校军衔。周日一早5点半我还参加他们去爬香山或卧佛寺。记得还有申小青、小毕，以及最近我还见到的刘兴模叔叔，我和刘政委交往也是36年了。</p> <p class="ql-block">什刹海一年一度的冬泳盛会</p><p class="ql-block">图为1989年</p> <p class="ql-block">还有海淀分局的赵瑞英局长，35年前我们就相识，赵老总是让我在北大发展冬泳队伍，这么好的体育活动，要让年轻人都尝到冬泳的好处。</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在清华冬泳时我给赵老和清华老师们拍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我和刘兴模叔叔重逢</p> <p class="ql-block">北大84法律系的冬泳人</p> <p class="ql-block">北大有地球物理系的尹宏老师带队，还有图书馆的董文学，马列所的曲军锋老师，俄语系的李渚青教授，地质系的、法律系和生物系几位老师都巳人到中年，刚上大学的我被失眠苦苦折磨着，也和曲老师一起加入了冬泳队伍。每到元宵节，尹老师会从家里用自行车扛着煤气罐和灶来，为大家煮元宵。吃元宵、照雪景是我们冬泳人的保留节目。</p><p class="ql-block"> 人民大学以夏教授为首的常来游泳保持十多人左右，主要是青年学生，女生有位漂亮的涂永红，挺引人注目。</p> <p class="ql-block">我和人民大学的一位青年教师87年正月十五正在包汤圆</p> <p class="ql-block">曲阿姨在品汤圆</p> <p class="ql-block">文叔叔、曲阿姨、周叔叔和我</p> <p class="ql-block">左起依次为北大的曲军峰老师、空军指挥学院的王姐姐和我</p> <p class="ql-block">我们三位都是游侧泳的，富大哥是标准的军人，昆明湖的鲁班，他能文能武，为冬泳基地的建设，又是木匠，又是钟表工，干了许多实事，木匠活干净漂亮。军队里正宗学的武装泅渡，拿枪杆子和筷子都是左右开弓，侧泳起来也是左右逢迎，他是我们三位中最快的。</p> <p class="ql-block">中间杨二哥，与我一样都右手在前的侧泳，在水里也是一直快我十米左右。我们三位结缘是杨二哥引见的，他观察我水中泳姿与伟人一个姿势，大家一下引为同道中人，关系倍感亲近。杨二哥家住霍营，来南如意门这里距离比我和富大哥加起来还远。今天两位哥哥看我游泳速度绝非对手，居然在水中摘起野草来玩，这野草据说用来擦泳镜能起驱散泳镜的水雾。</p> <p class="ql-block">90年代我曾写了一篇关于文辉江叔叔的文章，他是四川绵阳人，讲话慢而温和，1930年出生，高中毕业，参加抗美援朝，作为僚机驾驶员协助长机执行任务，两次被敌机击落。</p><p class="ql-block"> 80年代，文叔叔开办学的先河，率先办起函授学校，解决军地两用人才的培训。我佩服他精力过人，在单位有着繁杂的日常工作之外，既是北京市冬泳协会的司令，又每天坚持冬泳，每天在电脑上还关注着股市；还要接送孙子外孙女上学围棋古筝等课外班。我在北大本校研究生考试失利，未能顺利升学，他又以我父亲老战友的名义积极为我联系总参防化学院上研究生。最终我舍不得冬泳这片水域而没去防化学院。91年，我涉世未深，热恋之人陷入西城看守所，我对父母都难以启齿，文叔叔从法律常识判断，他至少要被判7、8年，那时我天天以泪洗面，文叔叔如父亲和法律监护人一般对我晓以利害，劝我及时抽身。我那时正在读研究生，还差一年半拿到学位，没有冬泳的这番经历和冬泳人的陪伴，我几乎挺不过这么大的坎坷。</p><p class="ql-block"> 3年后那位恋人真的被判，判了10年。</p><p class="ql-block"> 2000年，当我终于有了喜欢的人，与现在的先生终成眷属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文叔叔报喜，接电话的是文太太，阿姨说，你怎么才来呀，他已经于三个月前去世了。</p><p class="ql-block"> 我如晴天霹雳一般，立刻赶往文叔叔家，阿姨告诉我，叔叔四个月前体检查出肺癌，立即在空军总医院做了手术，又马上放疗化疗，还和气功师学习气功。可因为伤气血太过，坐在石头台阶上学气功受凉引起感冒，终于不治。这是我文叔叔的性格，一贯做事雷厉风行，想用医学和气功养身的协同作用，快快拿下癌症，却不曾想遇到的是现代医学＋气功大师协同作用，一个冬泳硬汉就这么治没了。我们一直认为，当时不急着手术放化疗，也许靠中医养身保守着慢慢捱，也不至于三个月把人治走了。文叔叔，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喜欢周易，我还没来得及和您交流学易的心得呢。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贵人，您永远不为自己着想，总是在为别人做事，您永远是我们敬爱的文司令。</p> <p class="ql-block">文叔叔带领我们游卧佛寺</p><p class="ql-block">前右起为文叔叔丶我丶曲阿姨和周叔叔</p> <p class="ql-block">我和北大化学系的曾永87、88年每天游冬泳和参加周末爬山</p> <p class="ql-block">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也到了退休的日子。准备一直冬泳下去，把老一辈冬泳人的事业继续下去，勤恳奉献，快快乐乐欢度余生。</p> <p class="ql-block">去年发展的新冬泳队员，一位参加过十几年铁人三项和越野的小周。她儿子和我儿子是中学同学。</p> <p class="ql-block">冬冰的女队员们越来越多，大约占冬泳总数的五分之一。</p> <p class="ql-block">真的，冬泳对我的好处，就是乐而忘忧，如同古希腊神话的安泰，当他一接触大地母亲，就能获得无穷的力量。我是一跳入水中，就欢喜无比，再大的烦恼也能散去，天大的困难也能克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