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是一个从小就喜欢读书的人。</p><p class="ql-block"> 四十多年前,夏天的傍晚,暑气渐消,家门口的竹床上,或坐或躺着一个看书的孩子,母亲做好了晚饭,站在厨房门口喊了一遍又一遍“吃饭罗”,直到暮色降临,书上的字看不清了,那个小孩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书,捧起饭碗,大快朵颐。</p><p class="ql-block"> 那个痴迷书的孩子就是我。我的父母都是农民,父亲做过小队的会计。但我的祖父读过私塾,还做过潘场中(小)学的校长。虽然我的家境不是很富裕,但也许因为我是长房中的长孙,童年的我,好像没有什么需求不能满足的。我要集火花,父亲会给我买整版的火柴盒。读小学时,我向母亲要钱,给自己买了一双绿色高跟的凉鞋,还和同学去通海口街上,挑选自己喜爱的花布,扯回来给自己做短袖衬衫。</p><p class="ql-block"> 但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去陈场公社的综合门市部买书。我买的第一本书是《“强盗”的女儿》。书中的“强盗”,其实是一个地下工作者。这本书很薄,我看了好多遍。比这本书厚许多的是《苦莱花》冯德英写的。这两本书都是写战争年代的人和事的。《苦菜花》中有一段写雪景的文字,是写小说中的母亲走投无路欲自尽,但她不愿自己的血玷污了门前的白雪,怕吓着自己的孩子。这些情节,我到现在还记得。这本书好像是我的姑姑们还是叔叔们的,反正不是我买的。</p><p class="ql-block"> 我自己在书店里买的第二本书,是关于杜甫的,书名我已不记得了,是写杜甫在成都草堂的生活情况的,当然还有杜甫的诗。</p><p class="ql-block">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买过书。但总有书读。家中的杂志,父亲带回家的报纸,学校里除了教科书以外的书....报纸有时会被母亲剪鞋样,我会央求母亲住手,等我看完之后才能剪。有一本残破的杂志,好像是在茅坑的废纸娄里找到的,上面讲述苏轼斗辽使的故事:“长亭短景无人画”。这种诗体据说叫“神智体”。今天的中学生恐怕是无暇及此的。</p><p class="ql-block"> 在学校里,我读过一个同学带来的关于修辞学的书。“顶针“这一修辞手法,是我自学的,不是老师在课堂上教的。参加工作后,我到姚嘴中学教书。向一个比我更年轻的男老师请教“互文”这种修辞手法的使用。因为我之前是在医院工作,后来才转行当老师的。那个年轻的男老师很不屑的说,还有互文这种修辞手法吗?我没听说过。那个男老师是师范毕业。后来应聘到沿海大城市的学校里工作。据说在那边买了房子,把妻子儿子都接去了。</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的暑假,我去三姑妈家玩。 三姑父扔给我一本书,书名和内容,我现在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只记得那个下午,我囫囵吞枣地读完了整本书。也许就是那个下午,有一颗愿意与书独处的种子,深埋在一个少年的心底!</p><p class="ql-block"> 假期里,我去长辈家吃酒时,和小伙伴翻他们家的柜子,在抽屉里,看到过发黄的被虫蛀了的《东周列国志》,《七侠五义》之类的书。翻一翻,随手扔一边,就像孙悟空把不好吃的桃子扔掉一样。</p><p class="ql-block"> 初中阶段,读遍了琼瑶的言情小说。有时打着手电筒躲被子里看。这情形,好像是那时女生的标配。没读过琼瑶,就好像现在的男生没玩过网游一样。有人说,琼瑶阿姨书中的爱情观,误导了一代少女。我不这样认为。我还读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但是,有一次,我仰慕的一位数学老师,他在课堂上批评那些沉迷于武侠小说的男生时说,这些书,是写给七老八十岁的老人看的,他们没什么事了。就靠在大树底下一边看书一边等着老去。就因了这一句话,我以后再也不看武侠小说了。琼瑶的书也看完了,因为书的情节都比较相似。</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敬请期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