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散记之永世相伴的夫妻——鸣沙山月牙泉

木子/李建明

一、引言祖国西部有处塞外绝景，以山称奇，以泉叫绝，那就是鸣沙山月牙泉。这里山以灵气而故鸣，以沙动成响而冠雄，水以神毓而益秀，以沙抱月泉而呈奇。千百年来，以山泉相依、沙水共生的沙漠奇观著称于世。 鸣沙山月牙泉曾是古丝绸之路重要的通商要冲，是亚欧商品交流的必经之路，承载了历史上中欧友谊的联接重任。这里风景秀美，庄重大气，正是:黄沙漫漫，沙山呜呜，丝路弯弯，驼铃声声；泉水清清，映月羞羞，天河闪闪，清风习习。 38年前，首次看到鸣沙山月牙泉仙境般的图片时，打破了我的固有思维，泉水竟然能与沙漠共生，不可思议！但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他们就像一对恩爱相伴的夫妻，千百年来不离不弃，诱我脑中跳跃出了古人“此景只应天上有”的诗句。几十年来一直渴望亲睹此景，亲自见证这山与泉、沙与水永相伴的千年爱情。 辛丑年7月我退休了，这一天终于盼到了，9月16日（农历八月初十）上午与家人参观人类历史文化遗产莫高窟后，下午4点多由儿子驾车从敦煌市内的敦煌饭店出发，向南行驶，出城5.5km后，到达梦寐以求的目的地——鸣沙山月牙泉景区。 二、世界最大的金沙卧佛山——鸣沙山远望鸣沙山，连绵起伏，峰如刀刃，好似长龙横卧，又如金字塔组成的巨大群落，尽显阳刚之气，很像一位壮实的男子汉；近观山体结构，由红、黄、绿、白、黑五种颜色的细小沙粒堆积而成，踩上去软绵绵的，凸显柔情之态，可谓是刚柔并济。像这样雄伟壮观的沙山群体，在世界上也是绝无仅有的。 组成鸣沙山的沙粒虽细小，但表面坑凹不平，当微风吹来沙粒即与风共鸣，或风吹沙粒滑动或人为推沙滑动亦会发出声响。据史料记载，即使在无风的晴天也会奏出管弦之乐，这声音就像是新郎鸣沙山迎娶新娘月牙泉演奏的器乐之声，袅袅动听，古人称之为沙岭晴鸣，这也是鸣沙山名称来历的缘由。 鸣沙山，雄踞沙海，主峰海拔1715米。其中最大一座长约500米，垂直高度100多米。多少年来，每天都有中外游客慕名而来，爬山之人不计其数，高峰时一天游客达两万人之多。爬山时，脚踩到沙体上软软的，人随沙往下滑，走三步退两步，特别是下山时，沙随人大幅下行，但山的高度并未随时光而降低，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因为地势的关系，这里刮风时沙子不往山下走，而是从山下往山上流动，白天被游人踩滑的沙子，经一晚上风的搬运，又恢复了原状，所以山底的月牙泉也永远不会被沙子埋没。 还有一点称奇的是这些沙都是清沙，沙不带土，即使风扫沙漠，也不见尘土飞扬，即使穿袜踩沙，袜子仍然干净如初，非常独特。 为方便游人登山，管理部门自山顶向山下沿沙坡伏地安装了软梯，爬山时让人轻松了许多。但而立之年的我儿偏不走软梯，脱掉鞋子另僻溪径，直接从软沙中向上爬行，爬一爬滑一滑，比走软梯要多费3到4倍之力，一百多米高的沙山，未见别人直接爬上去。此间，有两位游客以吾儿能否不走软梯顺利登顶打赌，儿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如愿登顶，结果是认定上不去者自然输了脸面。 既是名山就有名山的风度与影响力。我们在沙山顶上玩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玩到沙温散去凉风习习，玩到月升中天游人无多，玩到山下的月牙泉以及怀中的亭台楼阁也亮起了彩灯，古建在灯光的勾画下轮廓尽显，美仑美奂。其时，有位来自青海的旅游车大巴司机，向西迈步远离人群，两膝跪地，双手合十做礼拜，口中念念有词(伊斯兰语)，此人信奉伊斯兰教，多次带人来景区，但首次带家人登山，也是首次在鸣沙山上做礼拜，可以看出信徒对鸣沙山的敬畏。 快晚九点了，得很快下山了，上山容易下山难，那么厚的沙，怎么下？大家脱掉鞋子提在手中，大步流星，快速下山。沙子不保温，太阳下山时间还不太长，沙子就凉了（因经度因素，这里比山西的时差应晚1小时左右）。下山过程也是一种别有风味的享受。 三、天下沙漠第一泉——月牙泉月牙泉因其形似丰月而得名。历来水火不能相容，沙漠清泉难以共存。但在鸣沙山中却能看到沙漠与清泉相伴为邻的奇景。一弯清泉，涟漪萦回，碧如翡翠。敦煌地区年均降水量不足40mm，而年蒸发量则高达2400多毫米，蒸发量是降水量的60倍，按常理，月牙泉早被蒸发干涸，但奇怪的是，数千年来，泉水始终清冽澄澈，从未干涸过。不过有人讲近年来水量锐减，这也许是自然规律吧。 月牙泉，像初五的一弯新月，静静地躺在沙漠腹地，几千年来，沙不填泉(未被流沙所淹没），泉不涸竭(未因干旱而枯竭），真乃千古奇观；她像睡美人曲身侧卧，泉水清澈澄明，味美甘甜，碧水粼粼，宛若明镜，一往情深地映照着鸣沙山，引得鸣沙山一见钟情，堪称“沙漠第一泉”。 月牙泉位处东经94度40分9.63秒，北纬40度5分14.43秒，水源主要来源于上游党河地表水和地下水渗漏。月牙泉目前南北长近百米，东西宽约二十五米，泉水东深西浅，最深处约五米，池形弯曲如新月，从汉朝起就是“敦煌八景”之一，1994年列为国家级风景名胜区。月牙泉内生长有眼子草和轮藻植物，南岸有茂密的芦苇，四周被流沙环抱，虽常遇狂风的侵袭，却泉不为流沙所掩盖，依就水声潺潺，碧波荡漾，要问何许缘故，当然是特殊地势的功劳。 四、鸣月阁鸣月阁为一组古建，亭台楼阁，位于鸣沙山脚下，月牙泉南岸，古建筑群始建于清代，文革期间被毁，上世纪90年代初，在原址上恢复修建了明月阁仿唐古建筑群，总建筑面积3443.6㎡，是旅游、观赏、休闲和文人墨客吟诗作画、挥毫拨墨的理想场所。 鸣沙山顶顺坡向下观赏鸣月阁与月牙泉，全景非常漂亮，月牙形湖衬托着错落有致的明月阁，一座阁楼居中挺立，这就是这里的核心建筑——月泉阁。天黑后彩灯勾络出的阁湖全景简洁明快，别有韵味。 从鸣沙山下来后才来到鸣月阁，此时刚到亥时（晚9点），只因明月高悬，否则天已漆黑，时间关系，只能走马观花夜游鸣月阁了。鸣月阁借鉴了敦煌壁画的建筑特征，对称的布局，采用了回廊环绕楼阁层的手法和风格。月泉阁是鸣月阁建筑群的制高点，月泉阁挂有一副很美的对联，即:“聚粒沙而成山无欺自安，汇滴水以为泉有容乃大”，“山泉辉映”的横匾挂于阁门正中，十分显眼。清朝朱堃(坤)所作《月牙泉歌》最后两句“除却灵池何处觅，茫茫千里尽平沙”作为对联挂在了朝晖殿门上。这里还有一副好联，那就是“鸣沙山日出送暖，月牙泉星下生凉”。好联配好景，好联释妙景，奇景成就好对联。 明月阁院中供奉有一尊水月观音铜像，水月观音是观音的33种化身之一，因观音静观水中月而得名，源自敦煌莫高窟壁画。在此地供奉水月观音像，泉似月牙，月映泉中，观音静观，相得益彰，不仅消灾去祸，而且风水吉盛。铜像高2.26m，宽1.10m，由杜永卫先生设计创作，2010年，出资人张明生先生寻得干枯多年的树墩做底座，但神奇的是第二年枯树开始发芽，几年后，奇迹般地焕发出勃勃生机，枯木逢春，枝繁叶茂，让人叹为观止！ 五、沙漠骑骆驼——不舒服但很酷骆驼为沙漠而生，骆驼是沙漠中的王者，它的蹄子大而圆，脚垫厚，很适合在沙漠中行走，背上有鸵峰，存有酯肪，有人说还存有水，耐饿耐渴，特别是沙漠被风吹后地貌变化很大，骆驼对路的记忆很强，因而骆驼在古丝绸之路上发挥了重要作用。 五十年前在山西乡下有时还能见到骆驼，近四十年就连一只也找不到了。2016年在宁夏沙壶第一次骑骆驼，每人30元，时间短，没骑过瘾，这次来到鸣沙山月牙泉，好好的补了一课，骑骆驼每人100元，约40分钟。骆驼卧姿起立时和站姿下跪时，背部倾覆变化突兀，很不适应。行走时一扭一扭的幅度很大，搁的屁股疼，尽管不大舒服，但感觉很酷，也是一种享受。 一名拉骆驼的管5—6只骆驼，用僵绳逐一串起，头尾相连，将骆驼串成一组，多组相随，驼铃叮咚，好不气派壮观，在漫漫沙漠中形成了独特的风景线。骑行路线上有平地有上山有下山，最后送到鸣沙山底月牙泉边。 六、明月广场牌坊明月广场牌坊是鸣沙山月牙泉景区的标志性建筑，始建于上世纪90年代，主体为仿汉唐建筑，整体呈“八卦”形，顶上是一对头喙相向展翅飞翔的鸽子形状，正上方是著名书法家启功先生题写的鸣沙山月牙泉匾额。该建筑在鸣沙山的衬托下形成了一幅美丽而神奇的画卷。牌坊正面挂着一副巨大的对联，是清代张易农先生所作名联，上联是“不必石峰高，沙碛亦曾鸣雅韵”，下联是“漫云泉影细，澄波偏可印前身”。闭上眼睛想想对联意境，真是一种特别的感觉。另外，敦煌民俗博物馆也设在这里，室内究竟展有什么？没来得及进入，最吸引我的是几个门头的木牌对联，在对联附录中可满足欣赏之需。 七、附录——鸣沙山月牙泉对联①鸣月阁对联:乐行大漠天造沙岭听晴鸣静观瀚海地设月泉悟晓澈 聚粒沙而成山无欺自安汇滴水以为泉有容乃大 除却灵池何处觅茫茫千里尽平沙 鸣沙山日出送暖月牙泉星下生凉 ②敦煌民俗博物馆对联:沃土良园躬耕荣华富贵礼乐诗书浇灌菩提心田 绫罗绸缎成就裙裾佐寒暖簪环袜履装扮体魄现轻盈 一湾水曲似月宫仙境涤尘心顿起烟霞泉石念五色沙堆成山岳晴夭传逸响恍闻丝竹管弦声 ——清~黄万春 酸甜苦辣沙州味煎炒焖炸丝路风 ③鸣月广场牌坊对联:不必石峰高，沙碛亦曾鸣雅韵漫云泉影细，澄波偏可印前身 ——清·张易农 ④长廊对联:？宕泉水静佛无语月牙影平沙自鸣 佛光映照生紫气沙月相依梦瑶池 旋风捲成鸣沙山夕阳遥映月牙泉 ⑤灯柱对联:醉卧鸣沙月泉侧千沙万泉无颜色 鸣沙山月牙泉是个旅游的好去处，不同季节不同感觉，春赏风沙卷成刃，夏乘骆驼探奇险，秋听胡杨诉情泉，冬览雪景成一色。只有每季都去领略大自然的赐予，才能充分感知鸣沙山月牙泉的奥妙！（个别照片源于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