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谷子之一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吃过早饭,队长给我们知青每个人买了把镰刀,让我们随着社员到生产队的田地里割谷子去。此时我才知道、谷子蜕了皮叫;小米,谷草可以喂牲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就这样,我下乡的第一课是由割谷子开始的,谷子地在西梁下,由于缺水少肥谷穗都不大。割地的社员是生产队主要的劳动力,有二十多人。初来乍到的我们由一位朝鲜战场归来的老党员带领,紧跟在社员的后面学习割谷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照葫芦画瓢地学了起来,由于手生,感觉镰刀怎么使用也不得劲。新刀不好使,巧劲又不会,力量又没有,冲劲一过,我们知青的队伍只能远远地落在社员的后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天下来,一只手被谷子勒出了无数的条痕,一只手起滿了血泡。但是我们大家都不心灰气馁;比比长征两万五,我们这些不算苦。</span></p> 割谷子之二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二天还是在这块地,割谷子,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长垅地”(这是这块地的名称),我摇摇头,叹口气,闷头与大家一起干了起来。下午五点多快收工时,长长的一垅地终于割到了尽头,我终于嘘了口长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割完最后一把谷子直腰的时候,镰刀顺着未曾割断的谷杆向我手上划来,当我警醒的时候己经晚了,血水顺着我的左手中指流了下来。我心中一恼暗骂;什么破镰刀,割谷子不快、割手倒挺快。我赶紧用谷草把受伤的中指缠了起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收工吃完晚饭后,我困极了,一头扎在炕上就睡了起来,也许是累了,困了,也许是房东在炕席底下撒了百冶图,狗崩子没来找麻烦,反正是这一夜睡得很香甜、很香甜,清晨连公鸡打鸣都没有听见。</span></p> 割谷子之三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三天,我包扎好伤口,又参加到割谷子的行列。队长早晨告诉大家今天要努力,争取把那块谷子地收割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天的劳动随着太阳升起展开了,我们几个知青上午干得很起劲,下午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其实在这三天里,我们都是靠着一种上山下乡干革命的毅力,用沾满鲜血的手,握着镰刀收割着生产队的谷子,把这艰苦的劳动当成是对自己的考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忽然从后面飞来一颗小石子打在我背上,是谁在恶作剧?我没在意,头也没抬,继续收割着谷子。谁知一会又有颗稍大点石子扔在了我的身边,有人在捣蛋、我生气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回头一看是我们青年点绰号叫“大驴”的吕姓同学正在我身后冲我挤眉弄眼。我不屑的对他说:“你老实点,不要打扰我,否则我砍你”,说完话,我又闷头干起活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由于我自幼贫苦、发育较晚,十七岁下乡时只有八十来斤的体重,一米五刚过的身高,比同班的女生还要矮。因此每一次的劳动对于我来说都很艰辛,但一股不服输的性格促使我从不退缩,勇往直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下午收割接近尾声,为了赶进度,收割的速度在加快,但我们几个知青的速度却在放慢。关健时刻不能掉链子,于是我这样鼓励着自己又自顾自的弯腰忙碌了起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天生的性格就是不惹事,不怕事,人小脾气大,越挫越勇,发起火来天王老子都不会放在眼里。当时的'“大驴”也算他倒霉,当时他并不了解我,所以拿我的言语并没放在心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以能装下我的个头,一倍与我的体重而自傲。敢与他动手那不是天方夜谭吗?所以他又毫无忌惮,故意挑衅性地,又抛过来个石子打在了我后背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没吱声,故意放慢了收割的速度,他以为阴谋得逞,兴匆匆的快速赶了上来。刚到我身边,我一镰刀向他撅起的屁股砍去,只听妈呀一声,他趴到了地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刚要起来,见我又举起了镰刀,大声的妈呀妈呀地叫唤,并以极快的速度顺着垅沟向前爬去。看着他的狼狈相,我笑了,也没有了继续教训他的念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多年以后,我已在铁西工作,很少去三台子了,这位吕姓同学碰到我弟弟的时候说起往事,还心有余悸的说:“别看你三哥一天老笑呵呵的,想当年在农村的时候谁也不敢招惹他,谁招惹、谁倒霉”。我听后一乐:看来他不仅深有体会而且还铭记在心里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时在場的他怕了,割地的社员和青年点的同学都停住了手里的镰刀楞楞地看着我俩,他们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砍他,而令他们更加奇怪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我,竟把一个高高大大的他收拾成那样,这反差也太大了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但事实在大家眼前,又不由得不信。领隊的“老党员”了解情况后,也没多说什么,就让我俩回去了。让大驴回去好好包扎包扎,让我回去休息休息,把淌血的手一并包扎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回去后,我和“大驴”各自拿出在家时备好的药及纱布包扎着,偶一抬头我见到“大驴”在吧嗒吧嗒地落泪,我不禁又怒从心头起,想要教训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因为我平生最蔑视的是人落泪,懦弱的表现,尤其看不惯的是男人落泪(我平生六十余年无论经受何种打击从未落过一滴眼泪)男人本性是坚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大驴”撇见我不善的目光,慌忙解释到:“你砍我屁股我不怨你,是我撩闲。不过是看到这次下乡我妈特意给我买的新线裤也被你砍破了,我有点心疼”。边说边急忙抹去了眼中的泪花,面对这样的奇笆,我无语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本来这件事情不大,又无后果,也就算了。怎奈下午的一幕在原本新闻不多的乡村,经社员嘴里夸张的疯传,我这个刚刚下乡三天瘦瘦小小的知青引起了大家的关注。</span></p> 谢谢欣赏 <p class="ql-block"><b>插图来自网络,歌曲凑合着听,待我回国补上。</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