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故乡,流过岁月沧桑的那条河</p><p class="ql-block"> 我出生在湖南一个山区的县城,未满一岁就随父母来到南江桥(湘北的一个小镇),我的童年和少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直到我去服兵役,才离开这里;我就象一只风筝,不管飞得多高多远,那根线总是系在这里。成年以后,人事驳杂,我在俗世里奔波,身心疲惫之时,心也总是能在这里得到宁静,而我门前的那条河,就是串起我对故乡记忆的一条纽带。</p> <p class="ql-block"> 童年记忆中的那条河</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这条河让我陶醉,河水清澈,一眼就能够望见底下的细沙,小鱼小虾在里面自由的徜徉,小水洼里还有很多小蝌蚪在游弋,河滩上有许多光滑的鹅卵石,有时摊上还能见到鱼儿跃起状,水中央间或有一些沙洲,小河两侧野草疯长,我和几个小伙伴经常在河边玩,</p> <p class="ql-block">时不时在那点着火烧那些干枯的野草,一会儿功夫就被烧得剩下一茬茬的黑桩,那时,我们清早起来在河里挑水喝。夏天的傍晚,人们纷纷拿着凉床蒲扇到河边乘凉,有时听大人讲故事,有时数着天上的星星,</p> <p class="ql-block">找着牛郎织女星和七子星,口里念着:“七子星,七七个,云里钻,水里过”,看那银河系里无数星星连成一条飘带,真如银河流泻一般,回家时,总能捉到一些萤火虫,把它放入瓶中带回家,我就在这河岸之间度过了欢乐的童年。九十年代初,河水开始受到污染,虽然不能饮用,但仍可在河中洗澡,记得我孩子五岁左右,我还带他在河里戏过水。</p> <p class="ql-block"> 河床的呻吟</p><p class="ql-block"> 在初放型经济时期,(那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候)人们彷佛觉得这河床底下埋了数不清的金子和宝贝,于是各种挖机齐发,把河床翻了个遍,各种铲车随意从堤岸进出,瞬间压垮了当年花了无数人力物力修筑起来的堤岸,站在高处望下去,脑海里不觉蹦出一个词,就是百孔千疮,令人慨叹唏嘘;</p> <p class="ql-block">加之沿岸那些粗糙的作坊及小工厂,日夜不停的将废水倾入河里,两下夹击,终于使一条美丽的河流变成了一条形状怪异的臭水沟。鸟类离开了,鱼儿遁迹了,(水成乌黑状,有鱼也不敢吃)甚至连洗衣服都不能了,连累井水也污染了,人们的饮用水只好到很远的山边井去觅取,</p> <p class="ql-block">从此,人们不敢下河,沾水就皮肤瘙痒,我每每站在大桥栏杆边,放眼望着这面目全非的景象,心里感到莫名的失落,是为江河的破败,还是为童年那个难以回归的梦想,我也说不清楚。有人说:起码要二十年的治理,江河或可回复当初。</p> <p class="ql-block"> 时空反转之河岸修复</p><p class="ql-block"> 不知风从何处吹来,那天,一台挖掘机正停在堤岸上,堤上到河床间已挖出了一个大缺口,正蓄势待发,结果这台挖掘机就定格在堤上,再也没有下到河中。从此小镇迎来了改造复原河岸环境的热潮,</p> <p class="ql-block">首先当然是禁止挖掘开采,然后是用铲车推平河床,接着是坚固堤岸,修建堤岸护栏,打造沿岸风景带,禁止取缔粗糙作坊,关停改造小型工厂,卡住上游污染源,时间过去十多年,终于有了很大的改观,</p> <p class="ql-block">现在沿岸数里鸟语花香,人们终于可以在傍晚沿堤边惬意地散步,鸟儿回来了,而且还增加了一种新贵白鹭,鱼儿也增加了,沿江每日都有垂钓者,江水慢慢变清,已能隐约窥见到水底的石头,</p> <p class="ql-block">虽然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戏水,但至少接触到水面而不担心皮肤瘙痒溃烂,现在,这里居民用的是自来水,饮用的还是远处装来的的山泉水,要恢复到儿时侯的水质,还有很远的路程要走,但对我来说,环境的向好,也是一种精神的回归。</p> <p class="ql-block"> 潘一军,男,一九五八年出生,下过乡,当过兵,退役后在劳动保障部门工作,青年时喜爱阅读,喜好文学及诗歌,也喜欢旅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