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深切怀念敬爱的老师邓家生先生<br><br> 邓老师的突然辞世,让这个清冷的深秋越加寒气逼人。虽然说先生八十高龄已是高寿,从感情上说,总是感觉先生走得太早,就像自己的父兄一样,至少还应该陪我们这些弟子再走一段,多走一程。<br> 邓家生老先生是我初、高中阶段的物理和化学任课老师,他平时言语不多,教学严肃认真,轮到上他的课时,上课的钟声一响,他便捧着教案,早早地来到教室。他讲课没有废话,上课时直入正题,每每五十分钟的课时,他都用得满满的,一分钟也不肯浪费,甚至还要占用课间时间。邓老师不善言辞,极少说句笑话,在他作为理、化老师近五年的教学中,只见他在课堂上笑过一次,仅此一次。那时我们初中一年级的教室还在原公社“五,七”厂东院,教室的隔壁是学校食堂,第三节课上化学课,邓老师拿着装有不同液体的小瓶子让同学们嗅一下,来辨别瓶子里的液体是什么。邓老师小心翼翼地传着、同学们认真仔细地嗅着,有的嗅出是盐酸、有的嗅出是烧碱,记不清是哪个同学说:“我好像嗅到了隔壁食堂的米饭香味。”一句话引起同学们哄堂大笑,邓老师也莞尔一笑,抬腕看了看手表,说:“嗯,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今天就不占用同学们的时间,咱们按时下课。”<br> 做为邓老师的学生,在校就读的近五年以至后来的四十多年,师生间极少交集,记忆中只有两次。第一次是一九七三年春天的一个傍晚,放学时邓老师把我叫住说,竹庆臣同学,听说你父亲会木工,你到我办公室去,我拿个东西你带回去让你父亲按我说的组装一下我有用。我高高兴兴地接受了任务跑回家去,把一块边长约十五公分、厚约一公分的木板和一根六十公分长两公分见方的木棒交给父亲,告诉父亲在木板中间打个眼,再把木棒安上。父亲问我做什么用,我说不知道,可能是掏锅灶灰用的扒子吧。由于我没有正确的领会老师的意图,把本来做试管支架用的木架做成了掏锅灶灰的耙子。邓老师说:“这个木棒安在木板上,另一端不能露出来,露出来了支架就立不稳了,也怨我没有说清楚。”<br> 第二次见邓老师是我高中毕业离开母校四十年后的二零一七年春天,我回去探亲,在街上碰见我的邻居王德武老师,他知道我是李店中学毕业的,和他是邻居,也是校友,一定要请我到学校去坐一坐,其实也是让我到母校去参观一下,感受一下九年义务教育的成果。<br> 进入校园,穿街走巷,不知不觉就走到邓老师的门前,见了邓老师,我叫了一声老师,邓老师一时间愣在那里,王德武老师见状连忙介绍说,竹庆臣,好像也是您的学生吧?邓老师忙不迭地说:“记得,记得。七七届高中毕业,是培希老师代的班主任。”我说:“是的,是的。我和邓中学、萧文明、王会中都是同学。”<br> 邓老师拉着我的手,很亲切地让我到他屋里坐。老师的生活很朴素,里屋窗前摆了一张老式办公桌和一把椅子,办公桌旁边靠山墙支了一张简易木床,一部老式电话机和一踏李店中学公用信笺放在办公桌上特别醒目,感觉是走进了人民公社博物馆,一件件应手的物件看起来很熟悉,仿佛母亲的纺车和线锤一样亲切,因为我与老师都经历过当年那个特殊的年代。<br> 邓老师虽然清瘦,但也精神,心想“老来瘦”对于上了年纪的老者也是福气,心中默默地为他祝福。况且在我印象中邓老师一直就是偏瘦型体质,为人又低调谦逊,就像墙角里的一棵枣树,不张扬、不显摆的,该开花时开花,该结果时结果,该成熟时成熟,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到了收获季节,沉甸甸的一树果实。<br> 邓老师悄无声息、匆匆忙忙地走了,匆忙得像是去赶一节授课,给人们流下不尽的怀念。正如刘建华同学所说:“尘世上少了一个忙碌的身影,天堂里多了一个会讲故事的智者。愿天堂里的邓老师永远平安幸福!”<br> 竹庆臣二零二一年十月二十四日于山西大同<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