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在温州乡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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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font-size: 20px;">我的童年——在温州乡下的日子</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图文/本刊特约编辑评论员浮石散人</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蓝镜书屋】工作室制作</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古老的乡村</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三岁时,随父母亲离开了大上海,回到了父亲的故乡外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但不到两年父亲就到杭州求职去了。六岁时,在温州城里读书的姐姐给我买来描红簿、毛笔、砚台和墨,从此我和书法结下了不解之缘。我孜孜不卷地练习毛笔字,从练字中找到了新的乐趣。我对画画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画得最多的是各种各样的船。我遐想着,什么时候能坐上大轮船开到杭州,去见父亲;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看看外国是怎么样的,该有多好啊!</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放牛</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画画使我加强了观察。白天,我牵着自己家的水牛去河滩上放牧,我让牛自个儿吃草,自己则坐在沙地上,久久地凝视着不远处驶过的一艘艘大、小帆船,并一遍遍用一根细竹枝在沙地上描画着。这为我此后的学画打下了基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九五五年秋天,我到了上小学年龄了。横山小学的黄老师,来到村里家访,妈妈很高兴地把黄老师迎进屋内,用系在身上的围裙抹了抹堂前的桌子和椅子,恭恭敬敬地给黄老师泡上了一杯茶。等黄老师坐定后,母亲把我拉到黄老师跟前,又拿出我平时练习的字,给黄老师看。黄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我都流利地作了回答。最后黄老师让数数,我一口气从一数到一百,黄老师连连说:“好,好,九月一日开学,你就来读书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吹谷机</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黄老师打算起身走了,母亲请黄老师再稍坐一会,母亲说:“黄老师,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我还有一个儿子,两人只差一岁,求你帮帮忙,将这个小的也一起收去吧。他们总爱到河埠头去玩,掉进河里怎么办?现在一个去读书,一个在家,更叫人不放心。”正说着,弟弟从外面蹦蹦跳跳地进来了,黄老师一看两个孩子个儿一般大小,乐了,简单问了几个问题,便一口应诺:“好,好,都收下了。”就这样,我和弟弟同年上了学。黄老师成了我们俩的第一位班主任。</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油盏灯</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我家到横山小学,要走约四、五里路,我从不肯迟到。那时村里没有电灯,每天晚上,我和弟弟就围着摇曳的小油盏灯做家庭作业。小油灯是陶瓷做的,约有二十公分高,顶部似一只盘子,里面盛着菜油,一根雪白的灯芯草浸在油中,挑出一头搁在盘边沿上,用火柴点着,就亮起了一个蚕豆般大小的光点来。每烧半个钟头光景,坐在一边缝补衣服的母亲就要用针头把灯芯草往上挑一挑,免得火给菜油淹灭了。在乡下读书的每个晚上,我们就是在这样幽暗的光线下度过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还特别喜欢把铅笔削得很尖很尖,再在一张废纸上打磨光,然后在作业本上把字写得很小很小,但笔划清清楚楚。每次作业批改下来,老师都给我批上优等。由于上课专心听,听了就能记住。所以整个一年级的课程,我学得很轻松。一学年结束,我以各课成绩全部100分,被评为学校优秀学生,奖给我一支毛笔、一顶墨和一本印有小红格子的小楷练习簿。那时,这点奖品对我这个穷小学生来说,已是弥足珍贵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打稻用的稻桶</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学校还要我作为优秀学生的代表,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发言。对此,母亲生前曾多次讲起过:“我坐在乡下去温州的船上,几个同船的旅客正在谈论,一个说,‘前几天横山小学操场上开大会,有个孩子上台发言,人还没讲台高,话讲得真好。不知是哪一家的孩子?’另一个说,‘听说是外垟升间家的大儿子哩!’我坐在一边听了,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哩!”每当母亲讲到这里,脸上总是流露出自豪和幸福的光彩,好象人们在赞扬她自己一样。是啊,作为父母辛辛苦苦为了什么呢?子女有出息,不是给他们最大的慰籍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想,我的童年如果说还有什么欢乐曾经带给过母亲的话,可能也仅此而已了。这是我至今都深深为之内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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