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伦贝尔——从铁木真到成吉思汗

黄文辉

我觉得，看一些书，走一程路，拍几张照片，写一篇自己读出来的历史，能结合在一起，是一件很完美的享受。

2021年中秋节，一路向北，赶往阿尔山、满洲里、乌苏浪子湖、新巴尔虎右旗大草原、186彩带河湿地、额尔古纳河、根河湿地、室韦镇、莫尔道嘎森林公园、大兴安岭、白鹿岛、莫日格勒河、海拉尔等地。

从内蒙古兴安盟进入呼伦贝尔。

那里，曾经成吉思汗马蹄踩过的地方。

成吉思汗与罗马帝国、亚历山大大帝、阿拉伯等的帝国和伟大人物相比，他大概是最具有世界性影响的人物，在他及他的儿子们率领下，蒙古帝国的版图有3570万平方公里，东至朝鲜半岛，西达维也纳，北至北冰洋，南到南海诸岛。

成吉思汗原名孛儿只斤·铁木真（1162——1227年），出生在今天蒙古国肯特省的不儿罕山脚下、斡难河边，这是蒙古部落的所在地。

【莫尔道嘎森林公园，莫尔道嘎有“上马出征”意思，成吉思汗多少次从这里祭旗出兵】

顺便说一下，当时生活在蒙古高原的人并不都称为蒙古人或都跟铁木真是一种血统的人。铁木真统一蒙古高原建立大蒙古兀鲁思，这些不同部落和血统的人才有一个统一的名称——蒙古人。

【莫日格勒河】

在蒙古高原上比较大的部落有克烈部、蔑儿乞部、塔塔儿部、乃蛮部、蒙古部等，他们互相独立又经常掠夺和复仇。

当时蒙古部的西北面是蔑儿乞部，西面是克烈部，再西面是乃蛮部，它的东面是塔塔儿部，塔塔儿部的东南面是弘吉剌部，再东面是强大的女真族。

【大雾下的室韦小镇，室韦是“森林”意思】

铁木真所在的蒙古部落与他们相比，如果用人数来打比方的话，人家是师级规模，蒙古部落最多是营级规模，而且里面还有势力较大的泰赤兀家族、主儿乞家族、晃豁坛家族等。铁木真的孛儿只斤家族在蒙古部里只是一个配角，三代都依附泰赤兀等家族，最多算连排级规模。

铁木真统一蒙古高原后，与他的儿子们鲲鹏万里。但历史将呼伦贝尔与铁木真联系在一起。沧海虽大，取其一粟。主要讲讲铁木真与呼伦贝尔的关系。

【室韦小镇的天马广场】

第一，成吉思汗的元祖是呼伦贝尔的居民

铁木真的孛儿只斤家族远祖原生活在室韦地区，就是今天的呼伦贝尔的大兴安岭一带。

【室韦镇，著名的额尔古纳河，额尔古纳有“折返”的意思，河对面是俄罗斯奥洛契村】

大约在八世纪中叶，为了适应由狩猎经济转向畜牧业经济的需要和应付人丁猛增，成吉思汗的祖先乞颜·孛儿只斤氏族的首领孛儿帖赤那“熔铁出山”，带着自己的部落南迁到以腾汲思海（呼伦湖）为中心的呼伦贝尔草原，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然后又继续西迁，进入了蒙古高原的斡难河、土拉河、克鲁伦河发源地肯特山区，用300年时间同生活在那里的突厥语族的各部落不断融合，加速了那里的蒙古化过程，为后来成吉思汗的兴起和统一蒙古草原奠定了重要基础。

第二，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仑和他的三位夫人孛尔帖、也遂、也速干，都是生长在呼伦贝尔草原的伟大女性。

她们不但貌美气质佳，而且都有着卓越超群的政治才干和头脑，在成吉思汗的成长和统一蒙古草原的伟大事业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被称为“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第三，占领呼伦贝尔草原后，每当年岁荒歉或军事失败，铁木真便率部来呼伦贝尔休养生息，养精蓄锐，以图再战。铁木真的几次决定性的战争，都是在呼伦贝尔宣誓出征的。

第四，铁木真统一蒙古高原后，一路向西、向中亚、向东欧、向中欧的征伐时，呼伦贝尔作为他的武库、粮仓、练兵场，给他源源不断地输送了马匹和后勤保障。

可以说，呼伦贝尔的森林和草原，是孕育蒙古民族诞生的温床，是哺育其长大的摇篮，是促使其发展壮大的母亲。

【根河湿地】

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仑在蒙古历史上是近乎圣母级的存在，她出生在弘吉剌部的斡勒忽纳兀悌氏族。她家的牧地就在额尔古纳河和海拉尔河之间，这是呼伦贝尔草原上最好的草场，河流湖泊泉水密布，牧草茂盛。

【根河湿地】

呼伦贝尔水草丰美、牛羊成群，所以生活富足，这个部落又是历来是盛产美女的地方，所以不需要靠战争掠夺，仅靠各大部落纷纷而来上门结亲就能形成强大的联盟。

诃额仑大约16岁的时候，跟蔑儿乞部的副首领赤列都在呼伦贝尔完婚，婚后赤列都带着诃额仑沿着斡难河轻松愉快地坐着马车穿越草原打算返回蔑儿乞部的领地，在经过蒙古部领地的时候，诃额伦被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抢去当了新娘。

草原上流行抢亲，可能因为拿不出阔绰的聘礼、可能因为不愿婚前去女方家干上几年活的“家内役”，也速该可能上述因素都占了吧。

当时的蒙古人几乎生活在地球的最北边缘，正好处于草原与北部西比利亚森林交界地方，以狩猎为主。狩猎是看天吃饭的活，当时实际的处境就是与狼争食，旱獭、老鼠、鸟、鱼就是他们的食物，偶尔能吃上鹿肉或羚羊肉，生活质量自然与水草丰美、牛羊遍地的呼伦贝尔是不可比拟的。

【阿尔山森林公园的天池】

关键是也速该当时已经有了一个老婆索济格勒，两个女人在这种贫瘠的地方，可能还要合用一个毡房。

1162年，诃额仑给也速该生下了铁木真。后来又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铁木真刚出生的时候，也速该刚好打败塔塔儿部并斩杀了其首领铁木真兀格。塔塔儿人是蒙古人的仇人，因为他们曾使阴招帮助女真人害死了蒙古部落的首领。于是也速该为纪念胜利而给他起名铁木真。

【乌苏浪子湖】

【乌苏浪子湖上游】

当铁木真9岁的时候，也速该带他去弘吉剌部、母亲诃额仑娘家定亲。他们在呼伦贝尔碰到了德薛禅一家，有个女儿叫孛尔帖，比铁木真大一岁，显然他们两个很投缘，于是也速该和德薛禅把亲事定了下来。按照当地惯例，未婚夫留在丈人家干活一年。

当也速该独自返回时，路过塔塔儿人领地。塔塔儿人认出了这个杀死他们首领的仇人，于是又使阴招用毒酒害死了也速该。

【莫日格勒河，又称“碰头河”】

于是铁木真被紧急召回自己部落。

也速该死了，他这一家只剩下2个寡妻、7个孩子（有2个是铁木真的同父异母兄弟）和1个女仆，还有为数不多的几匹马、一个毡房。

【风吹草低见牛羊】

蒙古部落势力较大的泰赤兀家族、主儿乞家族、晃豁坛家族认定这群寡妻孤儿毫无用处，甚至也速该所在的孛儿只斤家族的叔侄们也放弃了蒙古人“兄终弟及”的传统，一起抛弃了他们。

在后来的日子里，天地虽广但铁木真一家几乎就是与世隔绝。母亲诃额仑领着七个幼小的孩子在不儿罕山脚下、斡难河边靠采集野果、挖野菜、钓鱼、捕猎等维持生活，过着缺衣少食、被歧视的日子。

这中间发生了两个给铁木真后来经历产生严重影响的事件。

第一个事件是铁木真偶遇札木阑部落的札木合，并先后三次与札木合结为“安达”。铁木真与札木合有一定的血缘关系，据说铁木真的祖先杀死一个男人并娶其妻为妻，而这个被杀死的男人的遗腹子后代就是札木阑人。而在蒙古草原，“安达”甚至是比血亲还要牢固的兄弟关系。

正是这个札木合安达后来既慷慨帮助铁木真复仇，又成为他大半生的仇敌。

第二个事件是铁木真与他同父异母兄弟别克帖儿不睦，有一次因为别克帖儿接连抢了铁木真打到的云雀和鱼，于是愤怒的铁木真会同弟弟哈撒儿用箭射死了别克帖儿。

因为铁木真射死了别克帖儿，曾抛弃他们的泰赤兀家族认为铁木真破坏了草原规矩，于是抓到铁木真惩罚和奴役他。

【苍狼山下白鹿岛，蒙古人的祖先就生活在这里。蒙古人认为他们是苍狼和白鹿结合的后代。也有一种说法是一个叫苍狼的男子和一个叫白鹿的女子诞生的孩子成为蒙古人的先祖。】

但铁木真在同属泰赤兀家族的锁儿罕失剌和他的儿子赤剌温、女儿合答安一家的帮助下逃了回去。

赤剌温和合答安后来分别成为铁木真的得力将军和王妃之一，此是后话。

1178年，铁木真16岁了。他前往呼伦贝尔与孛尔帖成婚。这时孛尔帖尽管已17或18岁过了适婚年龄，但岳父德薛禅仍守约将女儿嫁给了铁木真，虽然他知道铁木真家境并没太大改善并与泰赤兀家族交恶。

【莫尔道嘎森林公园——大兴安岭。莫尔道嘎有“上马出征”意思】

铁木真迎回孛尔帖后，把孛尔帖按照草原惯例要送给公公的一件珍贵礼物——黑貂皮外套，送给了克烈部首领王汗。王汗是铁木真父亲也速该的安达，因为也速该曾帮助王汗杀死他的叔叔而成为克烈部的首领。

王汗愉快地接受了礼物，并承诺给铁木真以父亲般的保护。

世上的事存在着很多的“如果”。

如果，不发生后面的事，铁木真可能就伴着母亲、守着孛尔帖过着平凡的日子，生儿育女，或许还能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一个小部落的首领。

但是，某日的佛晓，铁木真一家都在熟睡之中，偏偏他家的女仆听到了一阵阵的马蹄声从远而来。原来是曾被也速该抢去新娘的蔑儿乞部，听说铁木真也娶了娇美的弘吉剌部新娘，他们为了复仇此次前来把孛尔帖抢了回去并交给其部落的一个勇士当了老婆。只有铁木真和他的母亲、几个兄弟妹妹骑马逃了出去。

如果，铁木真就此认栽了，或者到义父克烈部王汗那儿讨个一官半职并赏他一个克烈部的女子为妻的话，他也就没后来的事了。

但铁木真痛定思痛，找到王汗决心要报仇雪耻。

王汗爽快地答应帮助铁木真出兵收拾蔑儿乞人。还有一个原因是王汗幼年时曾被蔑儿乞人掠去当过奴隶所留下的仇恨。

王汗建议铁木真联合札木合一起出兵。札木合这时已成为札木阑部的首领，人强马壮。

【白桦林】

于是，王汗和札木合率兵3万人杀向蔑儿乞部，战争的结果是铁木真夺回了孛尔帖，王汗和札木合获得了奴隶和财物，而蔑儿乞部从此元气大伤。

如果没有蔑儿乞人这次上门抢亲，铁木真会养成睚眦必报的习惯，后来发起一连串的战争吗？可惜历史没法假设。但蔑儿乞人的这次抢亲确实开启了地狱之门，甚至远在中亚、中东的穆斯林和更远的欧洲人做梦都没想到他们会跟着受劫。有时候历史格局之变化，可能就是由小事件触发的。

虽然如此，夺回孛尔帖后，铁木真这个小家庭与札木合这个大部落愉快地生活了一年半，铁木真与札木合两位安达甚至同被而眠。

【186彩带河湿地】

直至有一天，札木合暗示铁木真，他的队伍马群比较多要依山扎营，铁木真那个只有一些不值钱羊群的队伍应该去湖边扎营时，孛儿帖马上告诫铁木真是札木合这个安达已有二心，该逃了。孛儿帖后来还劝说成吉思汗杀了萨满巫师领袖解除了萨满宗教势力对蒙古政权的分庭抗礼。这是孛儿帖二次在关键时刻对丈夫施加的重大影响。

于是铁木真连夜带着他的队伍、还有自愿跟随铁木真走的札木阑部人不辞而别了。

不辞而别的事让札木合很生气！这也是札木合后来攻打铁木真的原因之一。

也可以说，从这个时刻开始，札木合这个与铁木真三次结为安达并慷慨相助过他的人，从此成为铁木真永远的敌人。

接下来的日子，铁木真和札木合各自在草原争取到一批家族和部落，但是都没达到像克烈部、塔塔儿部、乃蛮部那么强大。

1189年，27岁的铁木真自封为蒙古人的可汗。

这下可把同样心高气傲的札木合气坏了。

刚巧铁木真手下的人因牧场纠纷把札木合的人杀了。

于是，1191年，札木合纠集起泰赤兀族等13个部落发兵3万向铁木真发起了“十三翼之战”。

铁木真也拼凑出1.3万人分13路与札木合抗衡。但显然铁木真的军队比较水货，最终还是败了。

但是札木合的格局显然不太大，他架起70口大锅把俘虏们残忍地煮了，解气了、立威了，但这一暴行让与他的合作部落感到畏惧，分崩离析，甚至他的札木阑部人也有跑去投奔铁木真的。

相比之下，铁木真后来善于将敌对力量发展成自己的队伍，甚至他手下忠诚的将军和怯薛军大都来自于他的对手，裹挟在他军队里冲锋陷阵的很多是他重新编制的其他部落的男人。

札木合赢得战争输了民望，铁木真输了战争赢得同情。

大锅煮俘虏事件确实成为札木合对铁木真的转折点，因为以后札木合依然强大、依然给铁木真带来远比“十三翼之战”更大的损兵折将，但那都是被札木合唆使、利用的克烈部、乃蛮部的那些强大力量造成的。

【哈拉哈河——阿尔山国家森林公园，中蒙界河】

札木合之所以能纠集起各方强大力量给铁木真造成躲也躲不过去的压力，是因为铁木真有了幼年被他的部落抛弃的经历，他已不再相信贵族和血缘关系，他用人原则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不计出身、量才使用，甚至大量使用和提拔异族平民和奴隶。他还改变了贵族独占战利品的规则变成集中分配、有功者共享。那些利益受损的贵族自然而然地汇总到札木合那边去了。

所以铁木真与札木合实际上还代表着蒙古高原上新兴力量与传统势力的较量。

1196年，女真人唆使克烈部王汗和蒙古部铁木真去攻打塔塔儿部。虽然没有消灭塔塔儿部，但王汗和铁木真打赢了，并从中收益。

1197年，铁木真借口主儿乞人未践行出兵塔塔儿部的承诺，反而袭击了铁木真大本营，反手就把主儿乞人给灭了。实际上铁木真是把主儿乞族这个蒙古部内部最有竞争首领的力量给消除了。

1201年，札木合自封“古儿汗”（所有可汗的可汗的意思），并再纠集起乃蛮部、泰赤兀部、塔塔儿部、弘吉剌部、蔑儿乞部等12个部落攻打铁木真。

铁木真联合义父王汗，巧妙地一路退到呼伦贝尔的额尔古纳河、根河、得你不尔河南面的阿兰边塞，在一个叫阔亦田的地方大败先锋乃蛮部，此为“阔亦田战争”。

奇怪的是札木合这个主帅却迟到了阔亦田战争，但他随后被克烈部王汗追至额尔古纳河投降了。铁木真则追击泰赤兀部至斡难河，彻底消灭了泰赤兀部这个曾奴役过他的家族。

1202年，打仗上瘾的铁木真又联合克烈部王汗，前者攻打塔塔儿部、后者攻打蔑儿乞部。两者都取得了彻底胜利，从此以后就没有塔塔儿部和蔑儿乞部了。

铁木真消灭塔塔儿部是第一次蛇吞象，面对这个世仇部落、且比他部落人数多得多的俘虏，铁木真决心杀光比车轮高的全部塔塔儿男人。

塔塔儿部也是地处呼伦贝尔，他在这次战争中收获了塔塔儿部首领也客扯连的两个女儿也遂、也速干当他的夫人。

也遂夫人劝说铁木真不要屠杀俘虏，否则他将像札木合一样残忍而失去民心。

铁木真最终听从了也遂夫人的意见，接纳了塔塔儿人。再后面也遂还主动站出来奏请年近花甲的成吉思汗早立继承人，保证了汗位继承权顺利过渡。因为也遂夫人具有杰出的政治意识，铁木真在做很多重要决策前都会去也遂夫人那里得到求证。

1203年，铁木真向克烈部王汗提出联姻：儿取其女、女嫁其孙。但王汗傲慢地拒绝了。

【满洲里】

王汗受札木合挑唆，不能面对日益强大的铁木真与他比肩。于是摆下鸿门宴伪装答应婚事邀请铁木真前去赴宴。还好铁木真得到报警逃遁了。

王汗依然倾巢而出攻击铁木真。铁木真只能一路往东逃窜，能离王汗军队多远就多远。

据说铁木真损失了80%的兵力，最终只剩下4600人，几乎将之前几次战争积累下的家当清零，是铁木真前后历史上最惨的时候，甚至他的亲叔叔和一些族人都投奔了王汗和札木合。

当铁木真逃至呼伦贝尔的班朱泥湖时，清点下来只剩19人。

幸好他们打下一匹野马，于是他们烤着马肉吃了，最后，铁木真举着装有班朱泥湖浑水的革囊，大家同饮浑水，发誓共患难、同命运。这就是蒙古历史上赋有精神意义的“班朱泥誓约”。

1203年秋，喘过气来的铁木真在呼伦贝尔草原呼伦湖畔宣誓出征，全力反攻克烈部王汗，最终消灭了克烈部。王汗往西逃至乃蛮部边境被小吏所杀。札木合投奔了乃蛮部太阳汗。

【草原格桑花】

1204年，这是铁木真完全控制蒙古高原的决战年。他再次从呼伦贝尔草原呼伦湖畔祭旗出征，向西长途奔袭，全力攻打盘踞在阿尔泰山的乃蛮部——这个曾经攻击过他、现又收留了铁木真一切敌人的部落，最终，消灭了乃蛮部，斩杀其首领太阳汗。

【呼伦贝尔草原丰收的草库伦】

1205年，走投无路的札木合终于被抓获。

两位安达在一起平静又感慨地喝完马奶酒、叙完往事后，铁木真处死了札木合这个他一生中唯一的安达。

1206年，统一了蒙古高原的铁木真被奉为“成吉思汗”——大蒙古兀鲁思汗，即大蒙古国可汗。

呼伦贝尔的女性生育出了铁木真，

呼伦贝尔的女性滋润了铁木真，

呼伦贝尔的草原、森林、湖泊默默成就了从铁木真成为成吉思汗。

【室韦小镇边流淌的是额尔古纳河，中俄界河】

后面，成吉思汗还打赢了两次半战争：消灭了狂妄无知的花剌子模国和强大的女真人，还有半次战争胜利是征伐西夏几乎成功——毕竟没在他手里完成，因为破城前成吉思汗挂了——消灭西夏是他的儿子们接着干的。

这几场战争与呼伦贝尔仍密不可分，但呼伦贝尔已经见证了铁木真从一个少年成为一个大蒙古国的可汗了，所以在此一笔带过。

再后面，一路往西征战到维也纳是他儿子、汗位继承人窝阔台干的。

侵入中华灭了南宋是他孙子忽必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