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东北游掠影，——一眼千年看古建

曹进

　　地下文物看陕西，地上文物看山西。据统计，山西是中国古建筑保存最多的地方，仅唐宋、辽金的木结构古建有106处，明清古建筑更是多不胜数，另外，还有大量雕塑、壁画、名家笔墨。

盛夏时节，老友四人相约赴晋东北一游，去了太原、五台山、北岳恒山、大同、张家口宣化（河北），大开眼界，我们见识了最美中国古建筑！

　 应县木塔，中国最美的木塔，历经千年风霜，难掩昔日风采！

应县木塔是中国古建艺术的巅峰之作，建于辽代清宁二年（公元1056年），是我国现存最高最大的木结构塔（高67.31米），与意大利比萨斜塔、法国埃菲尔铁塔并称“世界三大奇塔”。

　　悬空寺，第一眼看见就被震慑，鬼斧神工，一座悬挂在峭壁悬崖上的古刹。

北岳恒山悬空寺，全木结构，始建于北魏太和十五年（公元491年），是我国现存最早的“儒、释、道”三教合一寺庙。

　　五台山佛光寺东大殿，结构与艺术的高度统一，雄伟古朴，一派唐凤，被誉为“国内古建筑第一瑰宝”（梁思成）。

佛光寺始建于北魏，东大殿重建于唐大中十一年（公元857年），全木构建筑。

　　大白塔，五台山的标志，巍然耸立于蓝天白云之间，超凡脱俗，有清净澄澈之美。

大白塔是我国塔式建筑之珍品，通身高75.3米，比北京北海白塔还高20多米，北魏前已有，现存塔建于元大德六年（1302年），坐落于五台山台怀镇塔院寺。

　　云岗石窟，遗世独立，风华绝代，是中国佛教雕塑艺术第一个巅峰时期经典之作。

此窟完工于北魏和平元年（公元460年），是著名的“昙曜（北魏高僧）五窟”之一。

　　太原晋祠圣母殿，无处不在的美，高大雄阔，傲然挺立，中国北宋时期古建的代表作。

圣母殿建于北宋天圣年（公元1023年），重檐歇山顶木构古建，斗拱硕大，出檐飞翘，柱身有盘龙，造型十分美丽，充分表现了北宋的建筑风格与审美意识。

　　大同善化寺三圣殿造像。

作为审美对象，这组辽金时期彩塑造形生动，个性鲜明，文殊菩萨脚踩青狮，造像风格几近写实，夺人眼球。

　　大同九龙壁，明艳璀璨，不同凡响。其长45.5米，高8米，厚2米，是我国现存最大、年代最早的一座琉璃龙壁。

九龙壁建于明洪武二十五年（公元1392年），原为朱元璋十三子朱桂代王府前照壁。

到太原了。

　　太原古县城，始建于明洪武八年（公元1375年），新近斥巨资修复，蔚为大观。

　　古县城里山西名士陈畏三（1867—1941）旧居，清末民初砖结构建筑，现为晋商茶马古道博物馆。

　　太原古县城塔楼，重檐多脊庑殿顶，精致而美丽。

　　太原晋祠圣母殿前十字形桥（鱼沼飞梁），构思奇巧，是我国最早的水陆立交，建于宋天圣十年（公元1023年），梁思成评价：“这样的结构，在中国建筑史上是一个孤例。”

圣母殿是为奉祀周武王之妻（周成王之母邑姜）而建。

　　晋祠宋代铁铸武士，神态威武，气概不凡，铸于北宋绍圣四年（公元1097年）。

　　晋祠圣母殿宋代侍女彩塑，典型的婉约之美，线条柔和，眉眼低垂，憨态可掬。其是研究宋代雕塑艺术及服饰的珍贵资料。

　　太原“山西督军府”，民国时期阎锡山办公地，号称“太原版总统府”、“中国第一官署大院”。

进入督军府，百年历史扑面而来，好一处保存完好的民国建筑，议事楼、办公楼、外宾接待、西花园、东花园（阎锡山住处）一应皆有。

　　督军府大门楼。

民国五年（1916年）阎锡山任督军后在明清历代巡抚衙门基础上改建，两层木构建筑，单檐歇山顶，雕梁画栋，琉璃瓦覆盖，豪华气派，现为晋商博物馆。

　　门洞远处是督军府一办公楼，中西混搭二层建筑，朴素而大方，早先为明清巡抚衙门大堂。

古老与现代。

督军府西花园，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太湖石，一处很美的中式园林风格建筑。

到五台山了。

　　五台山寺庙群远眺。

五台山位于山西东北部忻州，属太行山系，文殊菩萨道场，世界佛教五大圣地之一，约有寺庙50处，主要庙宇在中心区台怀镇。五台山有五座山峰（五台），最高海拔3058米。

　　五台山碧山寺，建于明英宗天顺年（公元1457年）。该寺院有一传统，凡僧尼、居士到了碧山寺一律免费食宿。

　　碧山寺大雄宝殿一角，颇具审美价值，飞翘的屋脊，密集的斗拱，朱红色屋身，蓝绿色椽头，白色石头台基，建筑色彩如此鲜明，让人眼睛一亮。

　　五台山普化寺照壁上的石雕装饰（观音、善财与龙女），精雕细镂，刀法洗练，自成一景。

　　五台山罗睺寺，始建于唐，清康熙四十四年（公元1705年）大修，改为藏传黄教寺院，是五台山接待青海、西藏喇嘛的重要寺院。

　　罗睺寺著名的“花开现佛”雕塑，典型的藏传黄教风格，据说座下莲花瓣能开合。

　　大显通寺，中国最早的寺庙，五台山开山第一寺，因其历史悠久，殿宇型制不同，有木构、砖构、铜构之分，故而闻名于国内佛教界。

大显通寺始建于东汉永平年间（公元69年），北魏、唐曾扩建，明洪武年重修，朱元璋赐名“大显通寺”。

　　大显通寺大雄宝殿建筑风格属“壮美”。其外观巍峨壮观，肃穆堂皇，是五台山有史以来最大一座全木构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内文殊菩萨雕像，坐骑青狮，造像奇特。

　　大显通寺铜殿，全铜铸造，用铜十万斤，重檐两层，高五米，在阳光下金光灿灿，殿内端坐一尊佛。

　　大显通寺砖殿，建筑样式别致，色彩洁白，五台山独一无二，原为藏经殿。

　　在大显通寺里游览没有审美疲劳，每一处都是新鲜的，看了木构大殿、铜殿、白色砖殿，再看穹窿拱洞式样的大型无梁殿。

正在维修屋顶的无量殿。

　 无量殿（无梁殿），外朴内秀，形制高大，整体青砖砌就，雕工精湛，被誉为中国古代砖石建筑艺术的杰作。

从外观看无量殿，以砖仿木两层建筑，进到屋里愕然，却是从底到顶的穹窿拱洞。外面墙上砖雕斗拱花卉，内里砖雕藻井悬空，无梁无柱，仰首凝望，叹为观止。

　　无量殿内明代铜铸卢舍那佛，连同束腰须弥座总高4.7米，高大魁伟，神态庄严，是需要仰视的。

　　无量殿内明代密檐式木雕佛塔，八角十三层，高7.75米，结构精巧，雕工细腻。

　　大显通寺藏经阁，历经沧桑而容颜不改。

　　大显通寺钟楼，赏心悦目，木构，重檐多角庑殿顶，精巧而美丽，号称“五台山第一钟”。

　　五台山佛光寺东大殿。

受法国汉学家伯希和“敦煌壁画图片”启发，1937年6月，梁思成、林徽因一对神仙眷侣来到五台山寻访唐代建筑。他们在佛光寺发现了唐大中十一年建造的东大殿，从而打破了当时日本人断言中国已经没有唐代木构建筑的结论。

梁思成、林徽因在佛光寺测量。

　　梁思成的东大殿绘图。

似曾相识。当看见屋顶两侧矗立的一对高大琉璃鸱吻时，我们恍然大悟，哇！西安的仿唐建筑（大明宫、陕西历史博物馆等）蓝本就是佛光寺东大殿啊。

　　东大殿有彩塑35尊，塑像比例适度，体态丰满，脸呈方圆形，菩萨额前点一红痣，是典型的唐代装饰标志。

　　五台山塔院寺，白塔凌空高耸，蓝天白云，红墙绿瓦，格外瞩目，大凡上山游客必来此地。

　　五台山精美宝刹金界寺，流光溢彩，绚烂之极，在五台山庙宇中独树一帜。

金界寺在五台山堪称一部佛教建筑史，始建于唐，为华严宗道场，宋元重修，清又辟为皇家道场扩建，后毁于战乱，上世纪九十年代再重建，装饰华美。

千手观音金碧辉煌，美仑美奂。

　　西藏喇嘛拜谒善财洞寺归来。

五台山善财洞寺是藏传黄教寺庙，相传清顺治皇帝出家于此。山上有善财童子修炼硐室。佛教故事说善财童子受文殊菩萨教化而成佛，后协侍观音菩萨。

　　走小路攀登五台山东台（峰）。

五台山位于山西省东北部，以台怀镇为中心，周围屹立着东、西、南、北、中五个山峰被称作五台山。

　　五台山云雾缭绕，层层叠叠，郁郁葱葱，攀上东台望海峰（2780米），心旷神怡。

东台望海寺。

久违了的绿皮火车，从大同去应县。

　　山西大同，塞上古城，秦汉名郡，北魏都城，辽金陪都，历史上一直是我国北方军事重镇，现存古建筑驰名中外。

此为大同应县“辽代文化城”，远处是应县木塔。

　　远远看见应县木塔，直觉就是“真美”！无与伦比的艺术品！脑子里随即泛出克罗齐（意大利美学家）美的直觉说：“直觉即艺术”。

应县木塔建于辽清宁二年（公元1056年），是我国现存最高最古的一座木结构楼阁式佛塔，塔高67.31米（相当于20层楼高），底层直径30.27米，呈平面八角形。

整个木塔通体使用红松木料搭建，榫卯结构，没有一根铁钉。

　　应县木塔具有极高的观赏价值，是集数学、美学和建筑学为一体的古建艺术珍品，在中国古建史中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无怪乎梁思成1933年9月看到木塔时非常激动，他给远在北京的林徽因写信：“Overwhelming！（势不可挡的）好到令人叫绝，喘不出一口气来半天。这个塔真是个独一无二的伟大作品，不见此塔，不知木构的可能性到了什么程度。我佩服极了，佩服建造这塔的时代和那时代里不知名的大建筑师、不知名的匠人。”

　　这是木塔顶塔刹照片。

当时，梁思成和助手莫宗江花了两个星期将木塔从底到顶测了个遍，甚至冒着生命危险爬到塔顶测了塔刹（梵文，塔尖金属装饰部分）。

梁思成、莫宗江手绘木塔图。

　　时光流转，倏忽千年，我自岿然不动。

雨燕绕飞也是木塔一景，久居大都市之人是看不到的。

　　木塔现在不让上了，游客只能挤在门口看菩萨。

塔内各层都有佛像。一层为释迦牟尼，高11米，面目端庄，神态怡然，顶部有精美华丽的藻井。

木塔底层外廊的红松木柱。

　　恒山悬空寺建筑极具特色。清人邓克劭有诗云：“石屏千仞立，古寺半空悬。”的确，挂在峭壁上的悬空寺有极强的视觉冲击力，大凡来此之人莫不称奇。

李白1200年前（唐开元二十三年）曾游悬空寺，崖壁上留下墨宝：“壮观”二字。

明《徐霞客游记》记载：“五台北壑，亦有悬空寺……崖既矗削，为天下巨观”。

2010年，悬空寺入选《时代周刊》世界岌岌可危十大建筑之一。

悬空寺名闻天下。香港金庸先生1967年写《笑傲江湖》就将令狐冲被哑婆婆绑在悬空寺。

　　悬空寺位于恒山金龙峡西侧翠屏峰的峭壁间，距今已经有1500多年历史了。

悬空寺整体为木质框架结构，在陡崖上凿洞插悬梁为基，十几根木柱与悬梁上下一体，楼阁间以栈道相通，背倚陡峭绝壁，下临深谷，人在悬空寺上观景腿都打颤的。

　　站在悬空寺，凭栏望，远山苍茫。这奇特险峻的古刹是何人奇思妙想？又是怎样的能工巧匠建造成功？

悬空寺呈“一院两楼”布局，总长32米，楼阁殿宇40间。南北两座三檐歇山顶式木构楼阁凌空相望，悬挂于刀劈般的峭壁上，真为北魏时期山西工匠的勤劳智慧叹服。

　　悬空寺现存各种铜铸、铁铸、泥塑，石刻造像有孔子、释迦牟尼、老子、关公、吕洞宾、天官、地官等，都是儒释道三教塑像早期的风格，具有较高艺术研究价值。

　　北岳恒山是桑干河与滹沱河的分水岭，主峰在山西浑源，海拔2016.8米，以道教闻名。

　　北岳恒山真武庙始建于北魏，“文革”遭毁坏，2008年在原址重建。

　　云岗石窟，被誉为中国古代雕刻艺术的宝库，位于大同城西武周山南麓，北魏文成帝二年（公元453年）时开凿，一直延续至孝明帝正光五年（524年）止，前后60多年，现存有大型洞窟45个，佛像万余尊。

　　昙曜，北魏高僧，克什米尔人，北魏成平二年，文成帝封他为“沙门统”（僧官），由他主持开凿了云岗石窟最早的五个石窟，后世称“昙曜五窟”。

　　昙曜五窟结构布局严整，造像气度非凡，沉雄巍峨，代表了北魏时期最高艺术水准，为后世隋唐的石窟建筑及雕塑艺术奠定了基础。

　　受丝绸之路各国佛教艺术影响，早期云岗石窟雕塑带有古印度、犍陀罗、中亚风格，雕像高大雄伟，脸颊丰满，细眉大眼，长耳齐肩，像极了被塔利班炸毁的阿富汗巴米扬大佛。对此，余秋雨先生题字是“西天梵音”。

被炸毁前的巴米扬大佛。

　　中期的云冈石窟雕塑风格渐渐有变，佛雕形象有了鲜卑人（中国北方少数民族）面孔，衣着饰带已着汉服式样，佛龛、藻井雕饰有了中国宫殿建筑式样，这是佛窟雕塑艺术“中国化”的开始。余秋雨先生认同这一点，他提笔写到：“中国由此迈向大唐。”

云岗石窟的壁画。

　　大同古城明 代王府前照壁。大同九龙壁建于明洪武二十五年（公元1392年），九条巨龙腾云驾雾，翻腾于汹涌波涛之中，活灵活现，观赏性极强。

　　大同古城代王府承运殿新近修复，仿明古建，宏伟壮丽，非常美，毫无违和感。

大同古城街中心四牌楼，明洪武五年（公元1372年）徐达将军建，木结构四柱三间琉璃瓦顶，风格别致，十字路口四个古牌楼朝向四条街，此风景国内少见。

大同古城钟楼始建于明洪武五年（公元1372年），此为复建。

　　大同古城华严寺，辽金寺庙艺术的瑰宝，始建于辽代重煕七年（公元1038年），辽国皇室宗庙，地位显赫，是一座保存较为完整的辽金寺庙群，在中国古建史上享有盛名。

　　华严寺大雄宝殿，粗犷大气，古朴雄浑，有庞大豪迈之相。

其始建于辽清宁八年（公元1062年），殿宇面阔九间，进深五间，总面积1559平方米，为现存寺庙木构古建中单体最大的，屋顶正脊鸱吻高达4.5米，也是我国早期古建中最高大的。

　　大殿内主供五方佛，为明代雕塑艺术之精品，佛像上方屋顶方块装饰（平棋）为明宣德年间补装，有1012块，清光绪初年重新彩绘，文饰美丽，无一雷同。

　　殿内清康熙年间壁画，浓墨重彩，画工精细。

　　华严寺普光明殿，辽代建筑艺术的典范，两层（重檐）五脊大屋顶，斗拱雄大，广檐翼出，檐柱显著升起，远看有强烈的视角冲击力，给人美的欣赏。

　　华严寺薄伽教藏殿（藏经阁）内绝美的辽代造像，婉约风格的美，菩萨身材修长，面容饱满，富有肌肤弹性的手臂，写实风格鲜明生动。

　　回眸一笑媚千年。华严寺最美的雕塑——“胁侍菩萨”，合掌露齿，朱唇微启，面容饱满，体态丰盈，人称“东方维纳斯”。

　　华严寺宝塔是大同古城新标志，依据《辽史•地理志》记载近年重建，外观秀丽，通高43.5米，是继应县木塔之后我国第二高纯木构宝塔。

严寺宝塔匾额皆选名家墨宝，此为北宋米芾的“凌虚思远”。

塔内香樟木雕佛像。

塔内楼梯

塔内斗拱精美的彩绘

与华严寺比邻的教堂。

　　大同古城善化寺。

中国古建重视群体组合的美，善化寺是典范。寺庙建筑高低错落，层次分明，左右对称，尽显大唐遗风。

1933年9月，梁思成、林徽因等四人来到善化寺，很兴奋：“其大殿、普贤阁、三圣殿、山门四处均为辽金两代遗构，不意一寺之内获若许多珍贵文物，非始所料。”

善化寺的泥塑、壁画、碑记等很有名，尤其金代泥塑造型优美，自然逼真，备受推崇。

　　善化寺山门，辽代木构建筑，规格十分之高，使用了单檐五脊顶（庑殿顶），屋面有曲线，四脊飞翘，视觉很美。

　　善化寺五龙壁，通体用五彩琉璃砖镶砌 ，金黄色琉璃龙鲜艳夺目，始建于明万历二十三年（公元1595年）。

　　大雄宝殿，善化寺最大辽代木构古建，庄严雄伟，古朴庄重，面阔七间（40.7米），进深五间（25.5米）。单檐五脊庑殿顶，檐下一排硕大的斗拱十分醒目。

梁思成先生1933年绘制。

梁思成先生1933年绘制。

　　大雄宝殿内有金代塑像33尊，正中佛坛上是五尊如来五方佛像，殿内两侧是24尊护法诸天，这些塑像造型优美，汲取了北宋彩塑写实、世俗化特点，个性非常突出。大殿两侧墙壁有康熙年间绘制的佛教故事壁画，颇具视角张力。

一座大殿就是一个艺术宝库，集如此精美的古建筑、雕塑、壁画于一体在国内少见。

　　大雄宝殿佛坛正中泥塑金身的如来佛端坐于莲台之上，头顶藻井游龙雕刻精美，亦为辽代遗构。殿内壁画色彩柔和，线条流畅，构图繁复细腻，像西方油画一样填满了整个墙壁。

　　在善化寺，我们邂逅了“中国最美的金代古建筑”（梁思成语）——三圣殿，此言极是。

从外观看三圣殿屋顶坡度是柔美的大曲线，四脊飞檐翘起映衬于蓝天，是一种动态的美，正谓老一辈美学家宗白华先生所说：“飞檐”，使“中国建筑很早就趋向于飞动之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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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成先生1933年绘制。

　　三圣殿，中为阿弥陀佛，左为观音菩萨，右为大势至菩萨。

作为审美对象，其恭谨的造型，金碧辉煌的雕饰，超然永生的气质，观之有崇高感。

　　善化寺普贤阁，金贞元二年（公元1154年）重建，楼阁式建筑，总高18米，平面方形，重檐九脊顶，形制精巧，有大唐遗风。

普贤菩萨坐骑白象。

与普贤阁对称的是文殊阁。

文殊菩萨坐骑青狮。

　　山西南部芮城永乐宫元代壁画有名在铁线描（中锋用笔），以线造型，而善化寺的壁画却是注重细节，以形象刻画见长，人物栩栩如生。如上图左下角一印度佛陀棕色皮肤、谢顶、隆鼻、连鬓胡，神情凝重；旁边一非洲侍者黑皮肤、白眼珠、一头卷发，持杖待击，观之印象深刻。

　　善化寺庭院西侧有一独具中国古建特色的园林，亭台楼阁、湖水长廊，煞是好看，这在一般寺庙里是不多见的。

从大同乘火车到张家口了。

　　张家口明长城大境门。“大好河山”题字气势磅礴，笔力雄健，十分醒目。

此为1927年察哈尔省都统高维岳书写，是目前所有长城关隘题字年代最短的，能保留下来究其原因是文字的深刻内涵各阶层普遍接受。

　　张北草原位于张家口西北70公里，海拔1500—2100米，河流山峦，草甸牛羊，风景宜人。其东部崇礼县有冬奥会滑雪场。

　　苏蒙烈士陵园位于张北草原野狐岭，为纪念二战牺牲的苏联蒙古联军烈士而建，内葬苏蒙将士60人。

到张家口宣化古城了。

　　镇朔楼，宣化古城最高大古建，通高25米，建于明正统五年（公元1440年），两层重檐歇山顶，两鸱吻为明代式样，四角戗脊上饰以形态各异的脊兽，造型优美。

宣化是明长城防御体系九镇之一，镇朔楼以明代宣府镇总兵例佩“镇朔将军印”而得名。楼北面匾额“神京屏翰”乃乾隆御笔。

　　宣化古城始建于唐，有1300多年建城史，现存有清远楼（钟楼）、镇朔楼（鼓楼）、拱极楼（南门城楼）三座城楼，系明代建筑。

　　清远楼，造型别致，结构精巧，曾被誉为古建“第二黄鹤楼”，建于明成化十八年（公元1482年），全楼高25米，重檐多角十字脊歇山顶，楼内有明朝大钟，重约万斤。匾额上题字是“耸峙严疆”。

　　宣化古城时恩寺，始建明成化六年（公元1471年），玲珑宝塔古朴而小巧，观之不由感慨：小寺有佛塔。

　　

走完宣化古城，我们的晋东北（加张家口、宣化）游结束了。一路走来，这么多美丽的中国古建集中在晋东北出人意料。

“建筑是一种冻结的音乐，音乐是流动的建筑（歌德）”。作为“造型艺术”，建筑、绘画、雕塑是艺术美的典范。梁思成说：“中国古建最豪华的、最庄严美丽的、最智慧的创造总是宫殿和庙宇……，在一个城市中，宫殿的美是可望不可及的，而庙宇寺院的美人民大众却可以欣赏和享受”。

一图胜千言。走马观花，《晋东北游掠影——一眼千年看古建》记录下一些我们眼中的中国最美古建筑，照片远不尽人意，抛砖引玉而已。

曹进

2021年8月20日

感谢俊安富国小宁提供的照片，个别照片选自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