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四. 在首长身边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九七七年的冬天,关外的气候显得异常寒冷。进入十一月以来,几乎是三天下一场小雪,五天下一场大雪。有时大雪虽然住了,尖利的西北风却呼啸不止;一时,城市、乡村全都成了冰雪的世界,日常温度一直维持在零下20度左右。房顶上盖压着厚厚的积雪,屋檐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柱子,原野上白雪皑皑,水塘、田野、垅沟连成一片,从颜色上根本无法分别。有心人用手挖开地上的积雪一看,约有一尺多厚。这样的时节,迫使当地的人们,无论是驻军还是老百姓,每天清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扫雪,重点要清除行人和车辆必经的街道、公路和常走的小径上的积雪。不然,积雪厚了那可真是“雪拥蓝关马不前”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照部队的作息时间,每天清晨的起床号后,张尧迅速的起床,用5分钟完成穿衣、叠被、洗漱、掖枪这些个人内务,再用3分钟的时间从机关宿舍来到首长的1号将军楼。副军级以上的首长宿舍门岗,有警卫连的战士日夜站哨,警卫员并不负责首长宿舍的警卫工作。这也是和平年代警卫工作的特点。张尧作为首长的贴身警卫,每天起床号后,就要到首长身边随卫。按贯例陪着首长开始每天早晨一成不变的“散步”。当然,这要首长没外出时才这样做。所谓“散步”是首长用大步在快走,一是借此锻炼身体,二是查看直属部队早操情况。行走路线是从家里出来后,经司、政、后机关的办公区,沿着纵横交错的机关大道和小径行走,再转向招待所、卫生所、俱乐部、警卫营、通讯营、工兵营、舟桥营、炮指连、防化连、侦察连、汽车连、汽车教导队、修理所、军械所、军需库、军械库、大操场的顺序转悠一圈。才到首长小灶吃早饭,二十分钟为吃饭时间,吃罢早饭正好是八点钟。然后听着操课号声来到“四号会议室”办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天早晨,张尧跟在首长身后“散步”。只见天空中绛红的冬云压得很重,阴沉的苍穷烟霾滚动,北风吹在脸颊上针刺般的疼痛。两人都是头戴羊皮军帽,草绿色的冬装穿得整齐利落。首长手上戴了一双黑色羊皮手套,张尧戴的部队发的军棉手套。刚出门时,天上的雪花只是偶尔飘落一点,不久就变成鹅毛般的大雪,乱纷纷地飘落下来。雪花狂舞中,机关的干部、战士和其它直属分队仍在整齐的跑步出操,口令声此起彼伏。张尧偷眼看了一下首长的脸色,觉得首长眼神里尽是满意的目光。首长这时也注意到了各单位都抽的有干部、战士在打扫积雪……。有的在塑雪娃娃、有的还塑成雪狮子、雪象、卧牛立马等式样,形容煞是逼真。两人一前一后正走着,路边扫雪的战士堆里,一个晃着两只羊角小辫的女兵突然跳到首长面前喊了一声:“王叔叔!”首长定睛一看,觉得这个小女兵特面熟,竟一时叫不上名字来,抬手把她的羊皮军帽往上一掀,这下可认出来了,说:“呵——这不是江点点吗!你这个小鬼头,怎么到这儿来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张尧在首长身后探头一看,这个女兵可真漂亮,身材不高不矮、苗条匀称,冻得红扑扑的小圆脸上一边一个明显的酒窝,又黑又浓的柳叶眉下,有一双豆荚形的眼睛,眼波顾盼之间,象一对明亮的星星。那眼角还挑挑的,不笑也像是在笑。长长的脖项如凝脂般的细白如玉,佩戴着红色帽徽和领章的绿军装穿在她身上显得与众不同。张尧暗想,军部漂亮女兵不少,从未见这个小美人!这时,只听这个小女兵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对首长说:“爸爸说我小小年纪,泡在军区歌舞团里没什么意思,不如到野战军来从事文艺辅导工作,好好锻炼一下为兵服务的本领,将来还可以从事文艺管理工作。爸爸还说,在专业文艺团体跳舞,不过是吃青春饭,将来没有其它本领也不好转行。这不,就把我调到咱们军文化处来了,处里分配我在俱乐部文艺辅导站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好呀,既然你有这个志向,那就好好在军里干,将来有机会,我让政治部推荐你上‘军艺’深造,回来再为军队文艺事业作贡献。噢,这是我的警卫员小张,往后你有什么事可以先找他。”首长转过脸指了一下张尧。江点点立马向张尧行了一个军礼,慌得张尧忙取下棉手套向她还礼,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望着首长高大魁梧的身驱转身离去后,江点点一蹦一跳地回到那边扫雪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跟在首长身后的张尧心想:“原来是军区歌舞团下来的,难怪与众不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小食堂吃早饭时首长对张尧说:“哪天你把江点点带到我家里认个门,你杨阿姨挺喜欢她的。抗美援朝时,她爸爸和我都在‘西线’作战,我当时是团长,她爸是师政委,现在是咱们军区的政治部主任,一直是我的上级呢。你杨阿姨和江点点的妈妈原来也是一个文工团的战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是。”张尧答应着,又为军长盛了一碗小米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张尧到首长身边担任警卫员已经两个多月了,由于他很胜任贴身警卫的工作,正好符合1号首长喜欢品行忠诚、机智灵活的用人特点,又有一定的文化知识和军事素养,做事很有章法,很快就获得了首长的信任。本来嘛,从一个繁杂的文书工作岗位到了相对单纯的警卫员岗位,对张尧来说简直是太轻松了。不久前的一天,首长心里正在琢磨W军在东南部沿海驻防的D团与Z团之间的布防调整,他拿着放大镜和比例尺站到边防军事态势地图前,准备在这张五万分之一的地图上测量一下图上距离,再参考等高线计算出二个团的实际距离。张尧看见后,眼灵手快的拿着另外一套比例尺和三角尺比量了一下图上的直线距离,又测算了一下等高线,然后又以立正姿势向首长补充说道:“图上D团与Z团直线距离虽然只有25公里,但根据等高线的起伏度算来,两团防地的实际距离超过了37公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虽然这种测算只是一个军事干部或作战参谋,应该具备的图上作业的一般军事常识,但放在张尧这样一个刚入伍一年的战士身上,着实让首长惊讶了好一阵子。他无视张尧仍立正站在那里,自己又测算了一下后才说:“小张呀,你很聪明嘛,我有时在地图上比划时你就在旁边看,居然也看会识图用图了。嗯……你是个有心人嘛,赶上一个小排长啦。我看你是个当作战参谋的料,好!在我这好好工作,将来培训一下当个参谋不是更有出息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几天以后,已经和张尧处的比较融洽的首长秘书冷铁兵,通知管理处给张尧搬来了一套办公桌椅,放在他的桌子对面。然后代表首长给张尧谈了一次话。他对张尧说:“首长过去的几个警卫员,虽然保卫工作干的不错,但是最大的发展也就是提个警卫连的排长、连长什么的。首长希望你能青出于蓝,向作战参谋这方面发展一下,要我多关心你。这样吧,以后你除了做好保卫工作,还可以协助我处理一些首长的文秘工作,再帮我协调处理一些事务性的事宜。另外呢,凡是作战室里各种军事布防图有了调整和变化,都由你把首长办公室里的军事态势地图按照这些变化从事图上作业,标示和测算出来,要做到准确无误,便于首长随时察看。当然,我会替你把关的。”说罢,又拿出几本中国陆军作战参谋手册、作战参谋必读之类的教科书和一盒装满用于标图的各种军事标志的塑料片模型、一卷做练习用的军事地图交给张尧,要求张尧没事就在这些图上练习图上作业,不会的地方可以随时问他。张尧心知,冷秘书原来是作战处的正营职参谋,给首长当秘书已有三年多了,是首长身边很得力的人物,要不是首长舍不得放人,冷秘书早就到哪个团当团长去了。几个月来,他就像兄长一样的对待自己,他肯定会尽全力邦助自己的。从冷秘书对这些工作的安排上,张尧已充分感到首长对自己的关心和培养。心里不觉有些踌躇满志,暗自下决心要更加勤奋努力,一定要在首长和冷秘书身边多学点东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时间过得真快,一九七七年除夕的前几天,首长正在参加军党委会议,张尧一人在办公室替冷秘书抄写一份材料,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报告,是个嗓门很秀气的女兵声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张尧说:“请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随着刚落的话音,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手拿机要皮夹子的女兵,冲着张尧敬了一个军礼。张尧忙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首长不在,不用敬礼。你有什么事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个女兵很腼腆的看了张尧一眼说:“我是机要处的沈冰冰,来给首长送保密文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你放这儿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你是才来的警卫员吧,保密文件要首长亲自签收呢。”张尧瞟了一眼女兵手上的文件,见上面标有(绝密)文号字样的文件编号,猛地回过神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噢,对不起,谢谢你的提醒。嗯……这么办,请你稍等,我到军党委会议室去报告首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哎,你别忙着去,这不是特急件,我稍等一会也可以,首长在开党委会,不是急件最好不要打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听了她的话,张尧倒觉得自己慌里慌张的。嗫嚅半天才说:“那……也好。”说罢请这个女兵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块上海耀华牌巧克力递到她手上。看着这个女兵捧着杯子喝水,张尧没话找话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沈冰冰,你既然在机要处工作,可是我天天从你们门前经过,怎么一次也没看见过你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沈冰冰把头上的羊皮军帽摘下来,理了理前额的头发才说:“可能是我们要轮流值班,时间倒错的原故吧。再说,你才来不久嘛。哎,你叫张尧,好像原来是侦察连的文书吧。我知道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你知道我?”张尧感到惊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沈冰冰没回答,却用眼睛直愣愣地打量着张尧半天没说话。张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受不了她那目光的逼视,赶忙低下头来假意收拾桌上的文稿,心里暗自嗟讶:咱们军部机关真是地灵人杰,漂亮女兵都往这跑!通迅营贾跃进那邦丫头中,就有五、六漂亮姑娘,机关各部门颇有姿色的也不下四、五个,那天看见一个江点点,就是个十足的大美人,今天又冒出这么个模样俊俏的漂亮女兵,容颜虽然说不上冷若冰霜,却有一种不苟言笑、冰清玉洁的气质。张尧在她一进门时,就觉得这个女兵身材十分窈窕,走道的姿式很飘逸。这会再细看她,却发现她秋水般清澈的眼睛里,漆黑的瞳仁波光灼人、似冷似艳。俏生生的樱桃小嘴,嗔中带娇。一对眉毛又细又长,洁白细嫩的瓜子脸上泛出淡淡的红晕,似寒冬时节绽开的红梅花,就像自己曾今在年画上见过的古典美人。一身冬季军装烫的笔挺,穿在身上凹凸可致,整个模样让人觉得双目传神、体态娇娜、令人一见忘俗。张尧不禁想起过去曾读到的一首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当青春展露她娇美的容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人儿的面貌宛如天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它光彩四射:比春天更美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比贞洁的玖瑰还要香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沉默中,沈冰冰也装着若无其事地暗自打量张尧,近距离这么一瞅,沈冰冰觉得,在俱乐部看电影时,虽然曾远距离看见过张尧指挥连队赛歌,当时只觉得这人长得精神、有气质。坐在一旁的几个女兵还怀疑过侦察连这个文书的脸上是不是打了粉?当时就被另一个女兵反驳了回去:“他敢打粉?你们把侦察连看成什么单位了?这绝不可能的!没准人家长得就是这样嘛。”记得当时自己还表示赞同。这会面对面的一细看,眼前的张尧长得五官端正、清秀俊雅。1米75左右的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十分健壮,气质儒雅谈吐文气,举止上却总时不时透出那么一股骠悍劲儿。白净的脸上确实面如傅粉,浓黑的剑眉下面,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星眸顾盼之间神采逼人,不大的嘴巴紧紧的闭着,显得冷峻、沉稳、刚毅,这正是那种最坚稳可靠,初次见面就令人不讨厌的那种男人。同样的一身军装,穿在他的身上显得那么英武,那么英俊飘逸;军装的腰部虽然点鼓鼓囊囊的,明眼人一瞧就知那里面是警卫员的佩枪。脚上没穿大头毛皮鞋,却是一双时下在部队机关流行的白塑料底黑灯芯绒面料北京棉鞋。雪白的衬衣领子,在军装领子里白线似的衬现出一圈,全身修饰得又整洁又大方,和机关里众多军人一比,的确显得与众不同、潇洒倜傥。军机关里的小白脸虽然不少,但不是长得假模假样故作女儿态,就是像古巴比伦的木乃伊。俩人此时互相打量了半天,神情都有些尴尬,再说,气质的魅力是无法言传的,俩人分明都感受到了,却实在说不出来。少时,沈冰冰一改平时神情冷漠、不太答理人的习惯,率先打破了沉默,主动打开了话匣:“你和无线通信连的贾跃进挺近乎的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张尧一听不禁愕然,没料到沈冰冰会问出这番话来,神情很有些不自然,斟酌了一下才回答道:“是很熟,倒不近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你才怪呢,这有啥不好意思嘛,近乎就近乎呗,你干麻这么矫情呀!” 一瞬间,沈冰冰的目光变成冷冰冰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你怎么知道的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以前听无线连的女兵说起过你。最近我爸调到军区工作,接替了贾跃进她爸爸的参谋长职务。她们家搬走已后,我们家住进了她们家原来那幢小楼。上星期我们搬家时,我和贾跃进都回过军区大院,她代表她们家向我家移交的钥匙。这样,我和跃进姐姐也就熟悉了,咱俩回军部的路上,她还和我谈到过你呢。”说到这里,沈冰冰的眼光才变得柔和了一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张尧知道跃进的家已搬到奉天市四马路省委大院去了。倒不知道沈冰冰的爸爸原来是哪的。便问道:“你家原来在哪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家原来在大连市,我爸原来在E集团军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哦,想起来了,我听跃进的妈妈说过,大连的沈军长一到军区开会,就要到她们家找贾参谋长喝酒唠嗑。敢情你是沈军长的独生女儿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沈冰冰无可奈何的笑了一笑说:“我妈为了保持她曾经是文工团员的身材,有了我以后,再也不给我生弟弟妹妹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你妈妈现在做什么工作呢?”张尧好奇的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她早就不在文工团了,七一年以后在210野战医院当副政委,这次又调到军区总医院当政治部副主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你是哪年兵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咱们是一年的兵,不过……我是高七六届毕业的,跃进姐姐比我高一届,她毕业后玩了一年多才当兵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冰冰和张尧有一搭无一搭的唠着磕,不觉信步走到张尧办公桌前,见桌上放着一张描花信笺纸,上面写的好象是一首诗。便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个不是机密文件吧,可以看看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不是!看吧。”张尧无所谓的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冰冰信手拈来一看,原来是张尧用草书写的一首近体诗:</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七 律</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上山下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因结束知青生活,当兵一周年有感而发。</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凯江西南是合兴,嘉禾多处晚霞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受之次教情无限,广阔天地炼红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改变山田酬夙志,滚一身泥觉更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粗皮脱尽精钢出,鼓掌争相夹道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你当过知青?”冰冰瞪大眼睛望着张尧英俊的脸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是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难怪你像个大人似的。”冰冰脸上出现崇仰的表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张尧不禁一笑:“这算什么!难道您不是大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冰冰正要说什么,外面走廊上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张尧出门一看,原来是与会的首长们纷纷忙着上厕所,估计这会儿是中间休息。张尧便急忙走进会议室,告诉首长有机要件送来。首长便回到办公室当着沈冰冰的面签收了文件,待沈冰冰离去后,首长大致浏览看了一下就锁进了保险柜。然后分咐道:“小张,通知小车排备车,下午我和马政委要到地方上参加省里的拥军爱民新年团拜会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是!”张尧转身想拨电话下通知,想了一想又觉得这会儿没其它事,还不如出去溜达一趟,顺便就通知了小车排。</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h5><b></b></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