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野草</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人的一生看似漫长,细细一想,其实十分短暂。假如你将时间的跨度稍微放远一点看,那些在世时都很惹人关注的或伟大或渺小的生命好像都早已转瞬即逝,离开了这个世界都很久很久了。虽然,他们的容貌,他们的声音,他们的诗文书画仿佛还在我们的眼前和耳边。才女林徽因去世都60多年了。但是,你一旦打开网络,有关林徽因的故事会纷至沓来,应接不暇。什么大建筑家,大作家,最抒情的女诗人,最有气质的民国美女等。尤其,他和诗人徐志摩的浪漫爱情,似乎对今天的人们依然是如此的新鲜、好奇。其实,林徽因被当成偶像的那个时代已经早已化成了历史的尘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个人一生,不知道会有多少次或喜或忧的等待。等待的滋味可能有很多很多。徐志摩在剑桥上对林徽因的等待是甜蜜的。杨绛在失去了丈夫和爱女后在无数个秋天,孤独的站在自己老屋的窗前,等待逝者的便是滚滚的思念。屠呦呦消耗了自己大半生美好年华,在寂寞的实验室终于等来的就是那给无数人生命可以带来安康的青蒿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一个成功者看来,等待,可能意味着他走向辉煌的距离会越来越近。在一个农民看来,等待,就是在播种后的土地上盼望一年一度硕果累累的金色秋天。对于患者而言,等待,可能是长时间躺在病床上,备受病魔折磨的他对健康的生命由衷发出一次次真诚的呼唤。对于一个老师而言,等待的最终目的,就是渴望着经过寒窗苦读后有更多的自己的学生问津名牌大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余秋雨在散文《我在等你》里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128, 128, 128);"> </span><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128, 128, 128);">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你。夕阳下了,我在山边等你。叶子黄了,我在树下等你。月儿弯了,我在十五等你。细雨来了,我在伞下等你。流水冻了,我在河畔等你。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我们老了,我在来生等你。</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可见,这八句环环相扣,仿佛神来之笔的排比句,文字之优美,含义之丰富,意境之宽泛,令读者不禁扼腕。他出神入化的描写,让很多人拍案叫绝,认为那些稍纵即逝的美丽瞬间和思念的片段,都曾在自己的生活中多少次反复出现。余秋雨在《我在等你》的那片精彩文章中,用浪漫主人的创作风格和驾驭文字的娴熟手笔,对于人间的比如渴望,追求,思念,无奈、理想,幸福,描绘的淋漓尽致,跃然纸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看来,等待是一个人一生中会必须反复遇到的无法回避的生活馈赠。总之,你喜也好,你悲也罢,该来的等待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一定会顺其自然,如期而至,无法躲避。同样,不属于你的等待永远阴差阳错,总是和你的生命擦肩而过。比如说,从花甲之年回望漫长的一生,我的确也遇到了很多的等待,也许,由无数的等待串接起来就变成了我们各自不一样的人生。我遇到的很多等待,有的是无奈的,有的是伤心的,有的是幸福的,有的却是一言难尽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中学刚刚毕业的那会。高考结束后那段等待通知书的时间,真可谓心急如焚。我仿佛等待了一个很长的时间。那时候的通讯设备,非常落后。录取的消息,如果接不到通知书的信件,是断然听不到的。永远难忘的是,那真好是一个深秋,我在和父亲一起在地里劳动。正当我疲惫不堪的坐在地上,仰望蓝天的时候,一个母校的后勤师傅跑来告知我被录取的消息。瞬间,我的劳累顿时荡然无存了。我疯了一样向头上的天空狂吼一声。父亲那浑浊的眼窝里竟然闪出了泪花。几天后,一个长期在家乡的山沟的农村男孩子,背上行囊走向一个大都市,开始了他崭新的求学生活。他把背影短暂的留给了他出生的那片贫瘠的黄土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记得是1992年的春天,我在一个离家很远的中学任教。那时候,乡村之间的道路很是不好,回一次家要花大半天的时间,要倒好几次班车。学校里工作也很忙,一两个月才回一次家。那段时间刚好是春播的时机。妻子身怀六甲,即将分娩。我刚好又不在家陪她。春季学期即将开始,我离家启程的时候,她行动已经很是不便,分娩已经是早晚的事了。回到学校后,我天天等待孩子出生的消息。等待是非常煎熬人的。碰巧那段时间一场十年不遇的暴风雨把连接老家和学校之间的电话线给刮断了。糟糕得什么消息都听不到了。我终于在焦急中等待了近20天的时间,一封家书被大哥通过班车的司机带来了。迫不及待的撤开信一看,竟然是一个男孩顺利降生了。这就是我的涛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2003年,也是春天的时候,父亲的胃病开始变本加厉,我们哥仨自然是忙前忙后给父亲找大夫看病。最后被权威大夫告知,非去兰州不可。于是,我们把父亲带到兰州,住进了兰州的一家大医院。所有的检查都完毕以后,医生说,必须做胃切除手术。我我们害怕得不行。反复带上片子去别的医院问诊专家。跑了几家医院,回答都差不多。就是要手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手术的晚上,手术室所在的那幢医院大楼傍边有一个施工队。可能是赶进度,一个切割机昼夜不停切割钢材,声音近乎撕心裂肺。虽然有楼墙阻隔,但是到了夜晚,那刺耳的噪音似乎要人的命一般难以接受。手术的过程,我们所有的亲属,心情自然都很是紧张和忧伤,再加上那钻心的声音彻夜不息,那整整5个小时的手术时间中,我的等待,仿佛走过了漫长的一年仰或更长的时间。在我的生命中,那个最糟糕的声音像魔鬼一般,长时间萦绕在我的脑海。父亲的手术成功后,他又健康的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好几年时间。父亲去世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不论什么地方,一旦听到那个类似的声音,我就会浑身发抖,如惊弓之鸟般紧张起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十年前的2010年,我终于等来了一个极度向往的尊称:爷爷。我终于荣升为爷爷了。一生之中,我有幸担任了很多的“职位”,唯独爷爷这个“职位”最令我神往。早在孙子思源出生之前,我就开始迫切的等待他可爱的样子:他眼睛大吗?鼻梁高吗?性格淘气吗?他会长成什么样子?他会喜欢我这个脾气暴躁的爷爷吗?一想起这个,我真的几乎等不住他的降生了,哎!那种急于当爷爷的等待是多么的幼稚和迫切呀。其实,在过往的岁月中,我已经品尝了好多角色曾带给我的甘甜,比如,严父慈母疼爱的儿子,哥哥形影不离的亲密弟弟,令外婆时刻牵肠挂肚的外孙,情同手足比翼双飞的同学友谊,还有恩师挂在嘴上的得意门生。但是,爷爷的滋味究竟怎样?还真的无法想象。就这样,在一个寒冬的日子里,我们穿着厚重的棉衣,焦急地在医院产房前徘徊,等待一个新生命的降生。终于,在一声哭啼声中,一条新生命呱呱坠地。那种高兴的程度,远远超出了以前所有的幸福。回头一想,当上爷爷以后,牵着孙子稚嫩的小手,不觉已走过了八九个春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依然会遇到许许多多的等待,也许在无数个充满变数的等待中,我们的生活才显得格外的有滋有味、其乐无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等待,连着渴望,也连着哀愁,等待,连着幸福,有时候也连着酸楚。但愿,我们大家未来的等待都连着平安,也连着吉祥,更连着健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但愿人间皆美好,所有等待都婵娟。</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