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西山河

幽山溪流

题图：植兰裕

文字：刘义和

　　西山河，是漠阳江流量最大的支流，发源于云雾大山深处。流经永宁，淌过圭岗，再绕过飞鹅头，掠过西风坑口，从逶迤的群山中奔涌而出，然后，缓缓地流过陂面镇境内平坦广袤的土地，在合水墟与漠阳江干流汇合。她日夜流淌在阳春的西北部，已是亿万斯年。

1.西山河，我们成长的摇篮。

生于斯，长于斯，从小喝着西山河的水长大。在心里，西山河就像一位养育我们的慈祥母亲，清澈的河水就是母亲的乳汁，源源不断地哺育着一代又一代勤劳的儿女。同时，她又是我们成长的摇篮，让待哺的婴儿安然长大，让广大的黎民得以安居。

　　人们都说，“山因水而秀美，水因山而多姿”。西山河之于西山，我喜欢西山河更加多一些。一河欢腾，对着一山静美，滚滚红尘，对着滔滔河水。不管你见与不见，西山河就在那里，仿佛一条五彩缤纷的飘带，永远停留在我们的念想中。也不管人在何处漂泊，想到西山河的存在，心里便会坦然。是啊，有了西山河，两岸的儿女因而多姿多彩。从此，人们便有了一份祈盼和守望，多了一份淡定与从容。

　　这些年，我曾经混迹于大批游客当中，见过奔腾咆哮的黄河，也曾游历过波宽浪阔的长江，还曾夜游过星光熠熠的珠江。然而，在这些大江大河之中，我只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唯独西山河不同，因为我的根在那里，我的初心情怀在那里。我熟悉和懂得她的深浅高低，了解和掌握她水涨水落的变化周期，就如同了解自己的手掌和十个指头一样。

2.西山河，我们祖祖辈辈的命脉，人们的依靠。

西山河流域人类生活源远流长，历史文化底蕴深厚，人类居住的时间可追溯到16000年以前。西山河流到阳春陂面镇，在鹿村岗段的河边上有一座石峰，因其与其它相连的石峰独立分离，故人们称其为独石仔。石峰底下有一个洞穴，这就是闻名遐迩的独石仔洞穴遗址。经考古专家对洞穴内的历史文物发掘和研究，证明16000年以前就有古人类在此居住和生活，是西山河的水孕育了独石仔的文明。

　　年幼时，外公曾经对我们说，不管山有多高，地有多远，只要有山就会有水，只要有水就会有河，有了河就可以走向远方。外公住在西山深处，周围群山起伏，小溪纵横密布，西山河就从家门前蜿蜒流过。从前，交通条件非常落后，在大山里面，跟外界联系，走陆路要翻山越岭，走水路就是人们最佳的选择。古往今来，西山河就成了云雾大山里老百姓对外交往的交通大动脉。

　　圭岗与永宁两个大镇，就处在云雾大山里面，盛产竹子和木材。在没通公路以前，两地的老百姓就把竹子和木材扎成竹排与木排，沿着西山河漂流到漠阳江流域，贩卖给阳春及阳江当地的人们。外公说，那时候的西山河可热闹呢！一排排的竹排或木排顺水漂流，还有大大小小的木船穿梭其间，川流不息，蔚为壮观。

　　山里的人，竹子和木材能卖得出去，生活因此而富足；山外的人能买到物美价廉的木材，房子得以兴建，因而居者有其屋。更为可喜的是，有了竹子作为原材料，老百姓的箩框、粪箕、簸箕、竹椅、竹床、竹窝等生产生活的基本用具就有了保障，祖祖辈辈，日出而耕，日落而息，人民安居乐业。依靠着西山河，当地的人民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提升生产生活技能，努力推动着社会生产的发展。

　　父亲曾对我们说过，阳春刚解放不久，西山里还藏匿着大批土匪。配合解放军肃清山里的匪帮，就成了陂面沿西山一带村里民兵骨干的第一要务。据说有一天得到准确消息，有一批土匪残余在西山水口一带的大山里出没，需要加祥村委民兵的支援。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加祥的民兵分队迅速集结，从灰沙墙村背后的车带岭翻山过去，然后撑着竹排沿着西山河直飞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土匪在水口的老巢，一举把这帮土匪歼灭。由此，西山河的重要作用可见一斑。

3.西山河，水永远是那样的清纯可爱。

孔子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仁者静，智者动。人因水而灵动，充满智慧，那是智者精神。西山河灵动的水流是云雾大山的恩泽，奔腾的浪花就是老百姓幸福的赞歌。

　　西山河的水是从西山向东流出，故而得名西山河。西方属金，金会生水，符合五行相生定律。因此，小时候村里的长辈就对我们说，西山河自然流淌的水是善水，长年累月都是清的。她流到合水墟与从北往南流的漠阳江干流交汇，形成了一个激浊扬清的壮观场面。西面流过来的是清清的西山河水，从北面流下来的是浑浊河水，两者汇合，泾渭分明。由于西山河的水流量远大于北面而下的漠阳江干流的流量，清清的河水就把浑浊的河水慢慢冲淡，然后糅合一起向南奔流而去。（本张照片由端子提供）

　　每次回到家乡，沿着河边公路溯流而上，每一处景观都会引发一份感怀，一条河流就是一串串的故事啊。时光随着清澈透明的河水，夹带着儿时的无限记忆，匆匆远去。这么多年，不知下西山河游过多少次泳？

　　六七岁时，父亲便在家门口的西山陂干渠里教我们学游泳。悟到了水性，孩子们一发不可收，天天都泡在河水里，西山陂干渠成了孩子们游水玩耍的天堂。夏天到来的时候，早上，迎着太阳出；黄昏，沐着夕阳归。在干渠里，孩子们顺水而游，有时逆水而上；时而互相比赛，时而相互攻打水仗。有时还在桥上及干渠边的陂闸上练习跳水，在没有师傅教练的情况下，有些高难度的跳水动作现在回想起来，甚至堪称大胆和完美，暗暗惊叹和佩服自己与小伙伴当年的勇气。

　　在西山陂干渠游久了，孩子们便开始向往更大更深的河流，六七里地远的西山河就成了孩子们的理想之处。初到西山河游泳，看到河水宽阔，浪花滔滔，心里不禁胆怯。父亲在河边找到一张竹排，划着来到河中央，把孩子们一个个往河的深处一丢，嘴里还说，“小孩子就是要在大风大浪里锻炼才能茁壮成长！”

　　长大后，进入陂面中学读书，校舍就坐落在美丽的西山河畔。因条件所限，学校当时没有自来水，西山河就成了同学们晚上冲凉与洗衣服的好去处。斗转星移，想不到几十年后的今天，同学们经常来游水的河边绿色长廊竟然成了网红打卡地，外地到此观光、摄影、露营、游泳的游客络绎不绝。

　　清澈透亮的河水，岸边翠绿的竹林，青青的河边草，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远处石峰林立，近处涌动着追波逐浪的人儿。所有这些，都构成了一幅幅绝美的画图，是那么浩瀚，又是如此自然。

由于老百姓的呵护，西山河在时代的变迁中，自然环境越来越美。在信息高度发达的当今，在人们向往美好及休闲生活的大背景下，这里成为网红的打卡地，那是时代的必然。

4.一条西山河，就是一部奋斗史。

西山河发源于永宁镇境内云雾大山深处的三甲顶，流经庙龙、林湾、三岸、永宁墟、红光、沙田、那漓，再转入圭岗淡荡、三新、花滩林场、那柳、大河、山根、水口、谷步，流到陂面的飞鹅头，在这里从东向西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华丽转身向东流出西风坑口、陂面墟、上河、湾口、联民、鹿村岗、三朗、黄牛头、石尾、南河，最后在合水墟与漠阳江干流交汇，河流全长108千米，串起了一座座城镇与乡村。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西山河流域的黎民百姓，利用西山河，开发西山河，谱写了一曲又一曲战天斗地的动人乐章。

时间回溯到上世纪初叶，水车陂的初步筑成，奏响了人民奋战西山河的序曲。

　　据父辈们说，民国初期，为了能让西山河下游至漠阳江畔的大片土地有水灌溉，当地的老百姓坚定信心，艰苦奋斗，决心让西山河清清的河水流入自己的农田。大家牵头在流经湾口村与上河新村的西山河段上筑一拦河大坝，截住西山河水蓄高水位，再通过水车扬程引水灌溉农田。引水渠道经过湾口、加祥、卫周、上塘等村委会的村庄，现在加祥村委会属下的黄茅坡与山咀两条自然村还留有引水渠的部分原貌及痕迹。

　　由于筑成了这个水车陂，不但让昔日很多的旱地变成良田，而且陂面墟也因此应运而生。虽然水车陂因当时技术条件所限，后来被西山河暴发的洪水冲垮，只存在了短暂的几年时间。但是，老百姓敢于向大自然抗争的精神可贵，永远闪耀着光芒。

时间又回溯到上世纪中叶，西山陂的成功兴建，是人民奋战西山河最为壮丽的乐章。

　　西山陂工程于1957年底动工兴建，陂址选在西山河的播米滩，即在西风坑口与飞鹅头之间，离下游的陂面墟约三千米。1958年5月基本建成，主干渠胜利通水。主坝长约100米，坝高12米，主干渠总长64千米，从西风坑口一直通到马水镇的南山，灌溉了陂面、河西、马水等地的农田14万亩。从此，漠阳江畔河西走廊稻花飘香，瓜果累累，成了阳春市乃至广东省重要的产粮基地，人民过上了温饱富足的日子。现在的西山陂，已建成集灌溉、发电、加工、种养等多种经营为一体的综合水利工程，在阳春市的农业生产和建设中日益发挥其重要作用。

　　上世纪五十年代，新中国成立不久，百废待兴，技术与物质条件以及交通状况和机械化程度等等都还十分落后。是什么原因，让西山陂这座宏伟的工程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就建设而成，从而创造了人间奇迹？带着这样的疑问，笔者对自己儿时的记忆进行慢慢梳理，也查阅了阳春市的相关史料，并走访村里的一些相关老人。我的父母亲与村中很多同龄人一样都是西山陂工程建设大军中的一员，作为亲历者，村里的父老乡亲跟我们年轻一辈说起西山陂建设的种种往事时，脸上都充满着无限荣光，说到动情之处，眼里还噙着晶莹的泪珠。现总结出如下几点，相信读者诸君阅后会有答案。

　　西山陂的成功兴建，首先拥有一个坚强得力和深受群众拥护的领导班子。作为县的领导干部，他们身先士卒，跟建设大军打成一片，还与广大民工同吃同住同劳动。时任阳春县委书记马如杰，在决定兴建西山陂之前，为了掌握第一手材料，亲自带领有关领导和工程技术人员，翻山越岭，涉水淌河，沿着西山河边逆流而上，勘察陂址。仅仅一天一夜的时间，便来回奔走100多华里。并与相关人员边走边谈，讨论陂址选择会遇到的各种问题，初步确定的方案就是在归途的船中完成的。时任副县长林举英，主抓西山陂工程建设，与群众打成一片，同吃同住。白天与建设大军一起参加劳动，卸石料，推斗车；办公、会议、布置任务等工作就利用晚上的时间进行，并与广大群众结下了深厚的劳动情谊。西山陂建设总工程师莫宝湖，日夜奋战在工地上。据说，在西山陂主坝快要合拢之时，他因过于劳累晕倒在坝顶上，需要医生急救才醒过来。还有，在讨论兴建西山陂建设规划过程中，旱情最严重的陂面、河西、马水等地的领导干部曾一起向县委写下血书，其中有这么四句话，“咬破指头写血书，建设家园事勿迟。要引西山千曲水，誓把河西旱患除！”

　　其次，拥有一支敢打敢拼的群众队伍。“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西山陂计划兴建前，由于县委有关部门的组织和宣传发动工作做得非常出色，这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事啊，全县人民无不拥护。特别是三地受益的人民群众一听到西山陂秋收后就要兴建的消息，奔走相告，欢呼雀跃。并抓紧抢收、抢种、送公粮，以利工程各项工作的展开。

　　在当时，陂面、河西、马水三地共有46000人，劳动力与半劳动力有20000多人，户户都服从指挥部的抽调，人人都奋勇争先报名参加建设。青壮年劳动力就食宿在工地，老少及少数留家妇女，就近参加挖渠、碎石、割草烧石灰等工作，做到了“户户无闲人，人人修水利”。在干渠决战的关键时刻，连同其他乡镇支援的劳动力，参加大会战的人员超过3万人。 西山陂兴建期间适逢1958年春节到来，节前县委组织领导带着慰问品深入到每一个建设工地进行慰问，各级干部和群众深受鼓舞，工作情绪空前高涨，纷纷表示决心，要驻扎工地继续奋战，并喊出了“水不到家人不转，誓将河水化甘霖”的豪言壮语，用实际行动争取最佳战绩迎接新春的到来。在建筑大坝的过程中，筑冲沙闸孔急需300立方米的花岗岩条石，在当时条件下，根本就找不到懂打条石的师傅，要在短时间内打出300立方的条石简直比登天还难！在这十万火急之下，县委领导当场拍板，充分发动广大群众把家里的、村庄路上的、街巷里的、甚至村里用来盖牛棚的条石都捐献出来，三天内就收到条石300多立方，解决了燃眉之急。

　　再次就是工作场面惊天动地，波澜壮阔。在西山陂建设过程中，有几项关键工程，如石尾山采石、大坝砌筑、劈石山开渠道、干渠大会战等等，有的工作场面的激烈程度和难度与全国著名的红旗渠水利工程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况西山陂工程建成使用的时间比红旗渠还整整早了十一年！

　　花开数朵，独表一枝。按工程计划，首先要在60天内完成35000立方的片石任务，及时供大坝建设使用。片石的采石场地就在西山河岸边的那雄山和石尾山，两山一南一北，隔河相望。秋收过后，工程指挥部集中了几千人的采石队伍，一场轰轰烈烈的采石战斗就在绵延十里的石山下打响了。为了鼓干劲，壮士气，山岗上写满了标语口号，如“在石尾山取宝，向播米滩要粮”、“千军炮击那雄石，四路围攻石尾山”、“一人一日双炮响，每人每日五千斤”等等。没有机械采石，他们就用铁锤钢纤强攻猛打，没有黄色火药，就自制黑色火药，那种场面真个是电闪雷鸣，地动山摇。打石、碎石、挑石、运输的，你追我赶，热火朝天，山上炮火连天，山下连营十里。波澜壮阔的河面上，六百多艘船只把采下的片石逆流装运至拦河大坝陂址，来往穿梭，日夜不停，千帆竞发，百舸争流，西山河沸腾起来了！结果，采石这场硬仗经过45天的鏖战，终于取得完全胜利。获得片石36000立方，提前超额完成任务，为西山陂的兴建立下头功。

　　另外，西山陂能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兴建起来，还有很多成功的工作经验，涌现出很多先进人物及事迹，概括地说来就是：管理严格、制度健全，计划周密、部署得当，方法完善、供给保障，奖罚分明、忘我工作等。在此恕不一一赘述。

时间再回溯到上世纪晚期，大大小小的水电站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兴起，是人民奋战西山河写下的最新乐章。

　　西山陂的成功兴建，给当地人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利益。在上世纪后期，由于技术及机械化等条件有了质的飞跃，当地政府和人民还不断在西山河及其支流中建设了很多大中小型的水电站，既发电又防洪，利国利民。

　　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大河水库电站，其是西山河及漠阳江流域最大的集防洪发电灌溉于一体的综合枢纽工程，也是当年广东省重点建设工程之一。于1992年8月立项并动工建设，1999年5月建成投产，地址就在圭岗那柳茅田河段。大河水库建成后，整个漠阳江流域防洪由五十年一遇提高至一百年一遇，造福着当地人民，必将载入光辉史册。

西山河，壮哉！

5.西山河，风光无限，人杰地灵。

西山河流域风光绮丽，沿途景点众多。从下游逆流而上，有前文提到的陂面南河新楼村至那红村的河边绿色长廊，优美景色可与桂林漓江相媲美；有陂面鹿村岗独石仔洞穴遗址，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附近还有大盎石、金交椅、石鼓湾等风景名胜及古迹；再往陂面墟溯流而上约三千米，便到了西山陂景区，景区包括陂面古墟、西风坑、丹炉覆火、飞鹅头、西山陂等五个景点，每个景点有其独特的景色。过了西山陂，沿河两岸竹林翠绿翻滚，风光醉人。然后沿西山河直上还有著名的花滩林场与大河水库景区，两个景区相距约四千米，西山河的水把两者紧紧地连在一起。既可游山又可玩水，一边登高望远，一边轻泛小舟，游人顿感惬意，流连忘返。另外，还有张公龙水电站、百涌省级自然保护区等，这些景点气候宜人，曲径深幽，飞瀑流泉，溪水潺潺，森林植被保护得非常好，纯天然的大氧吧，是人们避暑游玩的好地方。

　　西山河流域很多有趣的地名是因西山河而诞生。前文所说的陂面墟就是因水车陂的建造而诞生，因建设了水车陂而形成一个集市，这个集市是在陂的上面，因此人们就称其为陂面墟。还有合水墟，西山河与漠阳江干流两条河流在此汇合，因此称为合水，成墟大约在两三百年前。当地也有许多人叫它为“夹水”，意思一样，都是两水“交夹”的地方。陂面南河村委的名字，就因其位置是在西山河的南边，故称为南河。另外，还有诸如三岸、大河、水口、上河、湾口、三朗等名字的来历都与西山河有关联。

　　西山河流域人杰地灵，人才辈出。陂面、圭岗、永宁是流域内的三个大镇，百姓吃苦耐劳，勤劳踏实，崇尚诗礼，民风纯朴。特别是近现代以来，人们刻苦钻研、勤奋好学的精神蔚然成风，容易接受先进的思想和文化。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陂面鹿村岗大朗村的陈鸿藻和陈鸿炎两人，辛亥革命后深受先进文化思想的影响和熏陶，远渡重洋，分别走上了留学法国和日本的道路。学成归国后，陈鸿藻在广东省政府秘书处及民政厅等部门任职，1947年被选上了国民大会代表。陈鸿炎则主管阳春教育多年，1948年还当上了阳春县参议会的参议长。两人求学成功的事迹，在当时的阳春县一度传为佳话。

　　西山河流域尊师重教的风气形成，还得益于中国著名作家秦牧、沈仁康、周钢鸣以及著名画家李正天教授、著名书法家麦华三教授等文化名人所带来的文化培育。他们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四清”运动中，以工作队成员的身份来到陂面镇与农民进行“三同”，即同吃同住同劳动，其中，秦牧担任石尾片的组长，沈仁康担任鹿村岗片的组长。他们风华正茂，丰富的学识为当地带来一股无穷的知识力量，对年轻一辈渴求知识与学习文化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现在，出自西山河下游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名作家蔡少尤；出自西山河上游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著名作家和评论家曾海津；出自西山河下游的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杰出画家、美术教授陈中科；出自西山河中游的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著名摄影家及记者植兰裕；出自西山河上游的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著名书法家严文赋等等，他们都是西山河流域的天之骄子，正值壮年，至今仍然活跃在中国文学界与书画摄影界的舞台上，是漠阳大地的骄傲。

6.西山河，留下了许多美丽传说。

千百年来，西山河流域产生了许许多多的历史传说，如独石仔传奇、秦皇百里赶石、金交椅传说、大盎石传奇、西风坑传说、骑龙斩关传说，还有与风水大师徐东风、明朝国师严宗隆有关的传说等等，所有这些传说，为西山河流域的风土人情平添很多传奇色彩。

　　在上述传说中，百姓中流传最广泛最传神的就莫过于西风坑传说了。西风坑被列为阳春三大怪之一，其怪就怪在坑里早上向外吹出东风，晚上就向内吹入西风，亘古不变，其原因至今没人能解释得出子丑寅卯来。还有流传甚广的是，西风坑是一块状元地，谁葬中了后代会出状元。有的说，葬中了会出两个状元三个皇妃；有的说会出三个状元五个皇妃；有的还说会出九个状元两个皇妃；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为什么会出现此种现象呢？其原因就是传说明朝国师严宗隆曾到过西风坑实地勘察，认为此地来龙去脉甚佳，必出贵人。“西风坑，西风坑。朝出东风晚入西风，谁人福厚葬得中，两个状元还未止，更有三女伴皇宫。”他走后写了几句诗作为留题，问题是这诗没有真迹，是否这样说的已无从考究，只是在民间口中代代流传，越传播越变样。在此，姑且权当茶余饭后的一种谈资罢。

　　此刻，我站在大山之巅，凝望着西山河，她静静地流淌，带着欢笑，带着不朽的灵魂，奔向远方。她以英雄的气魄出现在云雾大山深处，表现出的是我们中华民族不屈不挠敢于奋斗的精神，书写出的是史诗般壮丽的篇章。

西山河，永远在我的心里流淌。

　　谢谢您的欣赏，再见！

2021.10.22于深圳南山

本文被选入了《仿佛有光——北部湾城市群散文选》一书，2023年1月出版。谢谢编委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