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罗布泊（上篇）——走近罗布泊1996

乡里乡亲（谢绝赠花）

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超出想象，恍若进入了另一个星球。 1996年9月，我们在中国当代女地质科学家、中国地质科学院副院长王弭力老师倡导带领下，挺进罗布泊腹地，找到了国家急需的特大型钾盐矿产，揭开了新疆罗布泊地区长期悬而未决的矿产之迷。 罗布泊罗北凹地超大型卤水钾矿，是继上世纪50年代发现察尔汗盐湖钾矿后（袁见齐等，1995），我国找钾史上的又一重大突破。有别于世界其他盐湖赋存于石盐晶间的卤水钾盐，罗布泊卤水钾资源主要储藏于巨厚的钙芒硝岩中，属于一种新类型钾盐矿床。该矿床的发现丰富和完善了陆相盐湖成钾理论，对中国陆相盆地钾盐研究和找矿具有重要理论和指导意义。开展开发利用条件研究，研发硫酸盐型卤水提钾工艺，提出首采区及盐田选址方案。2004年罗布泊钾盐实施大规模开发，目前已建成全球最大的硫酸钾生产基地，在保障国家粮食安全、提高国际钾肥定价话语权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1996年9月下旬一个傍晚时分，我们一行二十余人，乘驾十来辆老解放等老爷车，进入一条望不见出口的风蚀谷。 这里是新疆罗布泊西北部雅丹群中一处叫“铁板河”的地方，车队停了下来，宿营、设置转运站，…… 第二天，也是我们离开库尔勒走向罗布泊的第十一天。 天麻麻亮，我打好了行李，找到一处能爬上雅丹的地方、爬到了雅丹的顶层 住地一览无余。 　　天开始放亮了起来，天空显得越来越高，东边地平线处、先是撒出了一条金黄的细线，轻轻地一个小小的红红的圆点从地下向上浮现着，徐徐地变成了明亮的小半圆球，半圆球不断的升级，发育出一个红彤彤的大圆球，闪烁着妩媚的光彩。 慢慢地脚下的土层和雅丹群，由灰褐色和朦朦的紫青色、变的橙黄温婉。犹如一部国宝级画卷被缓缓展开，重现天日。 　　美妙神奇的景象，让我非同一般地惊奇。啊！壮哉，美哉！ 一行行，一列列，一座座; “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场面恢弘，大气磅礴。 如果，你是画师，这里有气象万千、五彩缤纷的旷世奇观; 如果，你是战士，这里是穿越远古纵横捭阖的演兵场; 如果，你是地理学家，这里有大自然前世今生、沧桑巨变的亘古洪荒; 如果，你是探险家，这里有诡谲神秘的魑魅魍魉; 如果，你是声乐家，这里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千古绝唱; 如果，你是摄影师，这里有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巫山女神; 如果，…… 我兴奋不已，感慨万千。看看住地炊烟袅袅升起，同事们开始打点行装了，我恋恋不舍地下了雅丹。 　　回到住地，电台已经安装调试完毕，正与大队进行着联络。食堂李敏思师傅的菜汤做好了，大家开始吃早餐。 早餐后，我们与只身留在转运站的同事龚国恒依依挥手道别，…… 车队穿出雅丹群向东沿着一条便道艰难的行进。 蓝蓝的天空一丝不挂，金风送爽，阳光明媚。 “是那山谷的风，吹动了我们的红旗， 是那狂暴的雨，洗刷了我们的帐篷。 我们有火焰般的热情，战胜了一切疲劳和寒冷。 背起了我们的行装，攀上了层层的山峰， 我们满怀无限的希望，为祖国寻找出富饶的矿藏。……” 不知道是那位同事带头唱了起来。 这撩拨人心，激励意志的歌声，缓解了大家征途的疲劳，久久回荡在旷野之中。 　　十几天来一路颠簸，风餐露宿，挖车、拖车、推车、垫杠子 ; 翻丘陵，越戈壁，穿雅丹，四百多公里的路，十一天才走了三百多公里，难得大家这么精神。 　　再往里走路边的景象让我惊诧了： 绵延不断的干枯了的杂草厚厚地扑伏于地表，草的型状完好，好像刚刚枯涸倒伏的一样，只是身体上结了一层盐霜; 　　一片片一堆堆的螺壳，睁着空洞洞的眼，期望着路过这里的人类; 一丛丛高高的枝繁根壮、干枯了的灌木，无奈地仰天期盼着; 依稀有一条条鱼儿的骨架隐覆于干草之中。 　　据说，这里是1972年7月美国地球资源卫星Landsat1（蓝鲨一号）发射升空后，第一次以宏观而“高清”的视角扫描地球、发现了中国西部有一只“大耳朵”已经全部干涸。或许这里是最后干涸的吧。 　　随着车子的颠簸，我的思绪穿越着时空： 驼马嘶鸣，丝路贾商。 渌水澄澈，肥草浩荡， 百鸟竟翔，鱼潜龙藏。 异果出彩，奇花弄香。 蒹葭苍苍，倒映文章。 鸡鸭嬉戏，牛羊茁壮。 美人浣纱，渔舟远唱。 五谷丰登，酒茗远扬。 牧童短笛，歌舞酣畅。 一幅幅太美太美的画面在我眼前飘荡。 人间仙境啊你成了我梦魇着的渴望。 一路走着一路痴想，…… 　　 下午3点多钟车队走到这段路的转弯处，原先的路远离湖区向北去了，我们要折向东南方向。地面上出现大块密集的盐壳，看上去像撒落满地的曲卷着的霸级鳞片，没有一丝一毫人类的痕迹。穷途末路，是要进入罗布泊纵深了。 天空已经没有了早晨出发时的洁净爽朗，像似漂浮着淡淡的烟雾;有点西斜的太阳看上去懒洋洋的，但是雄风不减，依然放射着强劲的热能，空气没有一丝凉意，车门玻璃一直开着，车里闷热难耐，身上十几天来积攒的馊臭气几乎让人窒息，我不时把头伸出车窗换口气…… 　　放眼望去，恍若进入了另一个星球，盐壳像波涛汹涌的大海凝固定格了一般，只是它没有了大海的蔚蓝 ; 　　辽渺旷远中似乎有数条蜿蜒着的近似平行的同心曲线，规划出湖区不一样的高低级别。 　　一路走去你会发现，盐壳有像巨龟一样爬着的、仰天躺着的; 　　像超级荷叶的，疑似走进了建造烂尾的十里荷花雕塑园 ; 　　更加奇葩的是大片大片的、像超级蜂窝盘一样的，……蔚为壮观，颠覆想象。 　　这里的盐壳形态多样，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无边无际，神功造化。羞愧啊！我难以用文字悉数描摹表现。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 大漠无人烟，干湖落日圆。…… 什么乱七八糟的，…… 身心俱疲，赏美景的兴致，渐渐跑的无影无踪了。 　　车子行驶在坚硬的盐壳上，左摇右晃，进一米退半米地滚动着。 　　坐在车里就像儿时母亲手上簸萁里簸着的黄豆。 　　车轮碾压在盐壳上只听喯喯的闷响，地面上不见车辙痕迹，却会在轮胎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口子。 　　身后水罐里的水与罐壁撞击着搏斗着，不断发出狂风暴雨中大海的巨响：“哗！哗哗！嘭嘭！嘭！” 　　一路上，不断有车辆出现这样那样的故障。我坐的车子咯吱咯吱地呻吟着。昨天遇见石油物探车队的情景在我脑袋里转悠着： “你们去哪里？” “去罗布泊。” “你们进去过？” “第一次从这边进” “你们这些车能进罗布泊？” “你们明年来吧，我们可能要往那边放线。” 　　那个开沙漠车的小个子司机说的话让我愤愤不平，我自言自语道：“有啥牛的，我们这些车照样进罗布泊，让他们看看谁牛！” “那孩子也是关心俺们哩，担心俺们这些车子会颠散架哩。”李师傅像是安慰我接着我的话说，驾驶员徐小平说：“干盐湖的路我们也去了不少，这回确实是开眼了。说起来都是车，我们的车跟他们比就不是一个档次。别的不说，光沙漠车的轮胎比黑头卡两个轮子加起来还大，人家不牛都难啊。他们还有大型推土机跟着，光三角形履带就有两米多高，我还是头回见，一个师傅说是进口货。”李师傅一个劲地说着“那是，那是。” 我们左一句右一句地聊着，…… 　　迷迷糊糊地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我眯着眼一看天已经黑下来了，车子远光近光灯都打开了，淡黄色光柱射向夜幕下的荒原，晃来晃去。恍惚中好像徐师傅说：“王工，看飞蝶！” 我神经为之一振，来了精气神，瞠眼向车窗外望去，天空由西向东飘动着灰色的云朵，又是一个不见星星闪烁的夜晚。在车子的右前方，一个大大的发着金黄色光芒的圆环，漂浮在地平线处，估计直径有10米大小的样子。慢慢地圆环的中心生出一个红色的小球来，小球不断发育，长成了一个通红的大圆球，很像摊在菜碟上的大鸡蛋，圆球是蛋黄圆环是蛋清，只是圆球与圆环之间有一段距离。那圆环好像绕着大圆球旋转着，徐徐地离开了地平线，慢慢地向夜空升去；一会儿圆环像被圆球的炽热烤蒸发了、没了，只有红色中透着金黄的圆球继续向夜空升腾。渐渐地圆球褪去了红色的外衣，换上皎洁的素装，圆溜溜、白胖胖像羊脂玉似的，在灰色的云朵间时隐时现，犹如欲弹琵笆半遮面的古典仕女，放射着诡魅的秋波打量着我们。啊！月亮，那是月亮，那是罗布泊盐湖的月亮！ 　　滴！滴！滴滴滴！好像后面的车子在急促地按喇叭，徐师傅说“哪个又坏了！”停下车，过去一看，驾驶员王兆民的牵炮车后桥错位——斜了。现场扶正不现实。我们决定记下坐标，人员轮换坐车，弃车走人，改天施救。 钻探技术负责康颜山、地质员王敬国我们仨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车继续赶路，刚开始还感觉比车走的快许多，慢慢地腿脚哪那都疼了。有同事脚上还穿着篮球鞋，没有走多远，鞋底就被盐壳划破了，…… 　　远方不见了车队一簇一簇左右摆动的车灯，只有一辆车闪烁着灯停在那里，按约定可能是下坡或是有弯道。 到了那里是要向右转了，顺着灯光看去，前方是向下深切的喇叭形冲沟，沟中可以行车。 出了沟口道路左转，给我们闪灯的那辆车不见了。 灯光下地面像是撒了水的砂土，有一趟清晰的车辙印笔直地伸向前方，消失在黑黑的夜色中，我琢磨着这就是湖底了，快要到目的地了吧。 　　前面咋不见车灯了呢？正想着，车停了下来，听徐师傅说：“我下去看看车。”等我回过神，只见车头前的徐师傅噗通一声瘫倒在地上，我和李师傅吓了一大跳，赶紧下车来到徐师傅身边，李师傅把手伸向徐师傅的鼻子，只听鼾声大起，此起彼伏，响声如雷，不绝于耳。“小徐今天真是累的够呛，睡着了。”李师傅说。 是啊，说是七八十公里的路，从早上到现在十多个小时一直开车赶路，能不累吗。 这时间后面的三辆车都到了，我招呼大家赶快拿下徐师傅的行李、铺好、七手八脚地把徐师傅抬到铺上盖好被子，“这小子真沉啊！”李师傅说。大家摇摇头都去打理自己的行李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大家都在整理行李、装着车，我见徐师傅醒了，就走过去看看他有事没事，毕竟昨晚（应该是今日凌晨）跌了一跤。徐师傅坐了起来，揉了揉眼，伸手摸了摸头，惊异地大声说：“噫，我的头上咋整的一个包。”我凑近一看，没忍住噗地笑了，大家都聚了过来，“你想想，想想咋儿晚上走到这里，你说要看看车，下了车你就躺倒了。我们六七个人，抬腿的抬腿，搂腰拽胳臂地把你放到铺上，累的满头大汗。”水文地质员岳卫阳说着。 　　晴空万里，金光普照，微风不起，空气湿润凉爽。 左侧是湖岸，高二十米左右，右面是绵延辽阔的盐壳。 晨光中地面彰显着棕黄色，脚下的砂土湿润润的，鞋子踩在上面会粘着少许砂土，你在车轮上轻轻地一碰，鞋子上粘着的砂土就会爽快地回到它的故里。 一趟车辙印几乎笔直地指向远方。 　　车况还行，路况很好，不用轮换走路了，后面的三辆车上各挤一人。 徐师傅来了劲，车子往前狂奔。最多5公里吧，前面是个弯道，拐过弯，徐师傅的车子戛然而止并发出怪怪的声响，我们的身体猛然前倾，不是反应快就撞着车窗玻璃了，能感觉到车子向前滑行了一大截路。“你弄啥哩！”李师傅可能正犯着迷糊吧。回过神来我们的眼睛賊亮了。 　　到地方了！大队人马就在眼前。躺着的、睡着的，坐着的，在周边溜跶的。地质员张永平和水文地质员艾瑞精站在斜坡上拉着皮尺，地质技术负责樊卫东和地质员陈建中、田敬荃等几个地质员聚在一起，看着大大的卫星照片、听陈明勇副总工程师比划着什么。见我们到了，他们都走了过来，陈总说道：“你们咋搞得，现在才到！”“太磨叽了吧。”小樊笑着说。“陈总，你们看看徐师傅头上的包，让他给你说说。” 我挠着头笑着回答了领导的问话。“让我看看。”陈总向徐师傅走去，徐师傅有点羞涩地咧着嘴笑着躲开了。 　　这是我们走近罗布泊经历的一天。 这一天起，沉睡的罗布泊在钻探的轰鸣和坑探的爆破声中苏醒了，沸腾了。 　这一天起，罗布泊钾盐研究、勘查与开发工作，划时代地谱写出新的篇章。 这一天起，神秘的罗布泊不再神秘。 　　如今，祖国版图上一颗新星——罗布泊镇熠熠生辉; 一座钾盐生产工业园在罗布泊拔地而起。 各种钾盐产品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造福全国各地。 重要工作成果： 献给罗布泊找钾人的歌 钾盐矿主要用于制造钾肥。主要产品有氯化钾和硫酸钾，是农业不可缺少的三大肥料之一，只有少量产品作为化工原料，应用在工业方面。 我国是人口众多的农业大国，已查明钾盐资源储量不大，尚难满足农业对钾肥的需求。因此，钾盐矿被国家列入急缺矿种之一。 1995 年，在原地质矿产部定向基金项目的支持下，中国地质科学院矿床地质研究所负责，项目负责人王弭力研究员与新疆地矿局第三地质大队的科研调查组，对罗布泊东北部——“罗北凹地”进行野外地质调查找到了埋藏于地下的第四系盐层中的卤水钾矿。 1996年，在王弭力教授的多方奔走呼吁下，国家计委将"新疆罗布泊地区钾盐资源调查"列入国家一类重点地质勘察项目。国家科委305项目办也将该项目研究列为"九五"国家科技攻关项目。这期间，王弭力教授作为新疆305项目钾盐专题组负责人，带领科研院所和新疆地质矿产局三队的技术人员多次进入罗布泊进行科研勘查，终于在罗布泊东北部（即罗北凹地）干盐湖巨厚钙芒硝层中发现了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大的硫酸盐型卤水钾盐矿床。 1996年至2002年间，本人做为新疆地矿局第三地质大队罗布泊钾盐找矿项目水文地质技术负责，国投罗布泊20万吨硫酸钾加工项目盐田工程地质勘察技术负责，跟随同事们在那里度过了数百个白昼与黑夜，足迹几乎遍布罗布泊的广袤原野，亲眼目睹了那里被大自然无情抛弃的凄凉景象，亲身体验了许多神奇与惊险，感触颇深。 激情与艰辛相伴，付出和收获同行。多少男儿抛洒的一腔热血，终于浇灌出了鲜艳夺目的瑰丽奇葩;多少仁人志士的痴志梦想，终于变成了现实。 　　 如今，罗布泊钾盐开发事业如火如荼;祖国版图上一个新城——罗布泊镇拔地而起。作为罗布泊研究、勘查、开发建设历史的见证人，欣慰之余，借此拙作，献给你，献给那些热爱大自然，热爱生活的人们，献给在罗布泊钾盐找矿、罗布泊钾盐科研勘查开发，罗布泊区域地质调查，罗布泊区域地质测绘，罗布泊盐田勘察等工作中艰辛奉献的同志们。 向已故的中国地质科学院副院长王弭力老师、新疆地矿局第三地质大队李玉副总工程师、探矿技术负责康颜山、钻机长阿布里克木（阿山）、钻探工程师岳卫阳，司机王景阳致敬！ 大漠悠悠百世年, 沧桑淖尔变卤岩。 彭叔科考迷沙谷, 余仔横穿没雅丹。 壮志未酬始前事, 雄心难告终后言。 纯顺加木皆无奈, 罗布幽幽秘难宣。 北岭山麓唤逝木， 土垠丘畔祭春还。 昔日遗骨丝途险， 今载扬名故道坦。 龟峦逶迤娱舞美， 盐流潋滟吟歌酣。 英烈汗颜寝褐土， 探秘还凭我辈胆。 科研开发大普查， 地勘儿女聚楼兰。 龟背山上硝烟起， 白龙堆下钻探喧。 罗北卤水出孔井， 镇中钾盐入池田。 涸湖献宝建新城， 从此荒滩成乐园。 领军人物简介： 王弭力，女，汉族，中国当代著名女地质科学家，第八、九、十届全国政协委员，第十届全国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委员，中国地质科学院副院长、中国地质学会秘书长、国土资源部侨联副主席、国务院经济技术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员，李四光地质科技奖、全国三八红旗手、中国钾盐钾肥工业功勋人物、全国归侨侨眷先进个人、九三学社优秀社员…… 刘成林，男，1963年生，博士，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就职于中国地质科学院矿产资源研究所。“新世纪百千万人才工程”国家级人选，获第四届黄汲清青年地质科学技术奖、柳大纲优秀青年科学技术奖，获全国优秀科技工作者、国土资源部科技创新领军人才和“中国钾盐钾肥工业功勋人物”等称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获多项国家和省部级科技奖励等。 焦鹏程，男，1964年生，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矿产研究所研究员，水文地质、工程地质、环境地质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博士生导师。获多项国家和省部级科技奖励等。 后记 看过了《遥远的罗布泊——走近罗布泊1996》，有人问我，我们一直在学习罗布泊精神，这是罗布泊精神麽？ 我肯定地说：是！一定是。她们是罗布泊精神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积土而为山，集水而成海。以小见大。 　　“罗布泊精神”就是在一点一滴一人一事中体现出来的。她不分高低贵贱;不听信誓旦旦;不看花拳绣腿;不靠众星捧月; 　　她是实实在在的身体力行，实实在在吃苦耐劳的行动。 她是以事实为依据，行动为准绳而铸造的。 那个年代，在我们三队十分窘迫的经济氛围中——步履维艰、提襟见肘、设备陈旧、装备落后 ; 在罗布泊那样光怪陆离的自然环境里——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超出想象，恍若进入了另一个星球。 进军罗布泊的地质人，他们完全可以饿了停下来炒几个小菜喝一壶老酒，累了停下来养精蓄锐闷头大睡。…… 他们为什么要风餐露宿、忍饥挨饿、日夜兼程地拼命呢？拼命是要死掉的！ 　　 据我所知，1995——1997年是我国当代女地质科学家王弭力老师携她的团队刘成林、焦鹏程等倡导、发起的、有我们三队参加的罗布泊钾盐研究、勘查与开发工作的前三年。 那个年代，地矿部、新疆地矿局到我们三队，都从十分拮据的经费中挤出一点点资金，支撑罗布泊钾盐矿产的研究、勘查与开发工作。 地矿部在等着听着，新疆地矿局在等着听着，三队干部职工都在翘首企盼着我们此行找到大型钾盐矿产。 时间不等人，有限的资金不容无效地耗费。 　　挺进罗布泊的地质人，他们肩负着一定要找到和探明罗布泊钾盐资源的重担;怀揣着三队几代地质人破解罗布泊之谜的使命; 　冲锋着关系三队生死存亡的封锁线。他们能不玩命吗！ 他们饮寒水、吃冻馍，天当被，地为炕 ; 挑战着未知的核辐射、迷失方向、莫名的沙尘暴、暴风雪，还有流沙、隐伏的溶洞裂缝、漂浮着盐壳的泥泞地带的险恶环境 ; 忍受着铁锈红色生活用水引起的身体不适 ; 负荷着彭佳木的传说及恶劣环境带来的挥之不去的恐怖，奋勇拼搏，顽强工作。这是什么样的情怀呢？ “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 如果说《走近罗布泊1996》里的人和事所体现的是“罗布泊精神”一部分的话，也只能是铸就罗布泊精神中的一缕金丝或一粒砂金。其中的个体不应该是专指某一个个人，她是一个群体形象的代表，是忘我奉献精神群体的个体造像。 “罗布泊精神”，不仅仅是罗布泊工作的人事精神风貌和工作成果的展示。她是囊括了几十年来，三队几代地质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不怕艰难、舍生忘死、无私奉献;急国家所急、为国家找大矿精神风采和赤子之心全部的集中体现。 遥想久远往事，回首青春岁月。 做为地质人，我们青春无悔，我们充满阳光;我们幸逢伟大时代，我们感恩祖国母亲。 在我们团结奋斗，向党的第二个百年新征程进发之际，谨以拙作献给为党和祖国的复兴大业奉献一生的三队地质人。 献给关心热爱地质事业的人们。 趣事选萃——绰号 1996年进入罗布泊项目的地质技术人员中年轻人比较多，我在他们中间算是高龄了，那年我38岁。有的同事刚刚院校毕业分配到三队就进了罗布泊。那时，走进罗布泊，约四百五六十公里的路用了十几天，加上工作区环境恶劣和生活、装备窘迫：核辐射、身体出现状况、铁锈红的生活用水、迷失方向、彭佳木的传说、莫名而来的沙尘暴、暴风雪，流沙、还有隐伏的溶洞裂缝、漂浮着盐壳的泥泞地带，还有……。恐怖与死亡的阴影常常挥之不去，难免有情绪不好的时候。记得，我常常说：你们要把这次任务当做一次特别旅游，差旅费全部免费还发工资、津贴，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来的。时间长了，年轻同事送给我一个绰号——“指导员”。有一次三队副队长斯地克来罗布泊检查工作，听到同事们叫我指导员，他很疑惑地问我，你什么时候当的指导员，我是党委委员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不是党员是不是？我说，我还不是党员。我给他讲了绰号的来历，他说，好！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我回去后要给大队说这个事情。时至今日，还有当年的同事叫我指导员，与当年不同的是，我是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了。 撰文，制作：新疆维吾尔自治区 地质矿产勘查开发局 第三地质大队王新民 2022年11月12日于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 地质矿产勘查开发局 第一区域地质调查大队 本文个别图片来自网络，作者如嫌不妥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