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布厂之围棋俱乐部

东大

曾在新建布厂工作过15年，许多往事都值得回忆。此处记录的是与布厂棋友们的点滴，每逢在网络上下棋时总会想起那些年在基建科的场景。 ——题记 　　初学围棋是一九八四年，那是我在念电大的时候，起因是八四年的中日围棋擂台赛。这届围棋擂台赛的激烈和激动人心的结局，引起国人的极大爱国热情，聂卫平成了最终的擂主，被中国棋协授予“棋圣”称号和荣誉十段，由此中国大地刮起了一股围棋飓风，我也因此成了被飓风裹挟的一粒砂子。 　　八七年电大毕业回到新建布厂基建科工作，然而中国大地的围棋飓风尚在呼啸。那时厂里就有一批爱好者如：蒋关夫、任沙甫、徐憬、孙敏华、虞绍辉、黄安华……其中的杰岀者是蒋关夫。而基建科的陈森、柯莘、叶鸣皋都算是我引入“棋”途的。 　　在基建科工作的八年时间里，最大的业余娱乐是围棋。那时基建科几乎是厂里没有冠名的围棋俱乐部。而围棋俱乐部确有许多值得回忆和记录的地方。 　　围棋的场所就在基建科办公室，开战时间总是约在中午休息或晚上。中午下班铃声一响，跑着下楼打好饭菜，然后端着饭碗跑上楼来，摆开棋盘边吃边下，围观者也是如此，全然不顾饭菜是否可口，会不会引起消化不良等等。对奕者一边下一边还不时地调侃嘻弄对手，围观者也会忍不住提子落子，把那么高雅的“手谈”变成了“口谈”。高段棋手几个小时的一局棋，在我们吵闹声里只须几十分钟就分岀胜负，图的就是一个过瘾，一个开心！ 　　记得有一次是夏季，晚上厂里开会学习结束大约在9点多，3、4个人相约在基建科摆开了战场，胜者摆擂输者下台，观者上场重新开战，不知不觉中办公室东窗外渐渐发白，一忽儿朝霞染红了天边，几个人竟战了个通宵！ 　　还记得有一次中午下棋已到了下午上班时间，我与黄安华还不忍歇手，收拢棋盘棋子到五楼会场角落再战，几局下来忽听楼梯有人上来了，是副厂长宋逸婷的声音，赶紧转移再往上走，溜岀屋顶楼梯口躲在水箱背后。 　　俱乐部的成员中数蒋关夫的棋艺最高，与我等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让我们9子根本不在话下，我等须仰视仍难望项背。有句成语说棋逢对手，棋艺相差太多的人去对奕真的是味同嚼蜡，所以他基本上不与我等下棋，偶而教过我们几招至今还没有忘记。 　　研究生学历的任沙甫棋下得很细，喜欢左手握着一把棋子，右手姆指与食指撮着一粒棋子稳稳妥妥地放在棋盘上。 　　孙敏华的棋力也不凡，计算时候一脸的严肃，落子时啪啪地棋子叩击棋盘，显示岀很坚定的信心，一旦岀错他会分析前面第几手应该不是那样下的，然而绝不悔棋。轮到他观阵时，他会指岀当局者的哪手棋是臭的，而且臭在哪里！ 　　徐憬应该算是布厂棋界的前辈，对围棋也是爱不释手，他最佩服的是蒋关夫，与蒋关夫下棋似乎是在研讨，一悔就是几手甚至十几手。所以他俩其实不是在对奕，更合适地说是蒋关夫在下指导棋。如此使得博杀的激烈程度降低，观赏性也就大减。也许习惯成自然，徐憬与我等下棋也带上了这个习惯，发现自己前几手下错了，就会研讨起来，一直返回到十几手前，然后说：“嗯！应该是这样下的”。于是棋局就从此处从新开始，全然不顾“落子无悔”的规则。 　　黄安华下棋开局很有大局观，布局阶段形势一片大好，胜利有望，洋洋得意，但一进入中盘激战，就显得算力不够，他最典型的对手是陈森。陈森在被逼得狼狈不堪四处逃窜时，瞅准机会一个反击，咬很安华嗷嗷大叫，最终被吃下一条大龙，只得推盘认输。于是黄安华送给陈森一个绰号“秘尿科医生”。说陈森有一套不锈钢器具，是掏肛专家。 　　那时黄安华在市区后观巷青藤书屋附近有一间创作书画的工作室，房子陈旧面积不大，大概30平米。推开临街的一扇木门进去，有两个开间，南面还有一个小天井。为了下棋曾经相约陈森去过几趟，黄安华有一副“云子”（云南大理石磨制的棋子），算是高级的棋子。几个人就这样乐此不疲地痴迷于围棋，黄安华还以围棋为题创作了一幅木刻版画，获得了一个创作奖呢！ 　　1996年我调离了新建布厂，也没有再去参与基建科的围棋俱乐部，但作为一个爱好至今尚保留着，只是再没有那样的场所，再没有那样的氛围，再没有那样的疯狂，再也没有那么多的棋友了。现在网络上找对手下棋总是缺少了许多的乐趣，新建布厂的棋友们现在你们还在下棋吗？你们可曾象我一样在怀念那个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