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知青在清流

蔡金定

1968年12月，“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拉开了上山下乡的序幕。 福建省清流县，先后接受安置来自，福州、泉州、厦门、三明等地，以及福州军区30办，省水电，省财贸，厦门师范，永安师范，莆田卫校，省安装公司的一大批上下乡知青将近四千人，分布在全县14个公社，96个生产队。在那青春岁月里，他（她）们用汗水和泪水，谱写了一支难忘的歌，在这片土地上，每个人都留下自己的足迹和难忘的故事。 知青来到农村插队，由城市到偏远山区农村，外部环境发生巨变，从温暖家庭走出，这一切的变迁，使他们初到农村生活思想极不稳定，自从知青来到农村插队，乡村的邮递员也开始忙起来了，过去邮递员只送报纸，很少有信件，自从知青来到农村后，信件特别多。一位福州知青，收到他母亲的信，信中这样写着：“儿子啊，收到你的来信，妈睡不着啊，你怎么安排那么不好的地方插队？接连下去三个坑，古坑公社，罗坑大队，樟树坑生产小队，太可怕了.接连几个坑，坑很深吧，你怎么样能爬上来呀，看来你一辇子回不来了，母为你担心，每天总是盼着邮递员走到家门口….”，从信件中看出母盼儿女的心情，为儿女担心。这位福州知青感叹的说，知青听天由命。 知青来到农村插队，确实遇到不少問题，首先是厕所问题，是她们遇到最苦脑的事，这里厕所十分简陋，用矮竹子围栏一下，来自城里的知青，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茅厕，女知青都不敢上厕所，只好互相站岗放哨。排在我们工作队面前，必须迅速解决这件事，我们发动每个生产队着手进行厕所改造工作。在很短的时间内改变了原来的状况。 一年又一年的冬去春来，知识青年扎根在农村，学了很多技能，初学插秧时，秧苗都浮在水面，在老农指点下，很快学会，在劳动中得到了锻炼，在岁月中成长，知识青年来到农村后，发挥他们的作用，他们成了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我们地巿工作队，到各个小队了解知青，在劳动评工记分中，存在不合理，工分普遍都偏低，如知青挑运60斤只给记三分半工，而当地农民挑担70斤就给记九工分，严重影响知青劳动积极性。我们组织到各生产队进行检查，立刻纠正，宣传贯彻同工同酬。在生活劳动中，知青紧紧和我们在一起，把我们当一家人，经常和我们谈心事，有事向我们反应。 贫困乡村，教师十分欠缺，我们推荐使用知青在农村教书，充分发挥知青的作用。 知青正处在青春时期。有一位来自泉州的知青，在大队部做食堂煮饭工作，工作很勤干，经常起早贪黑，得到大家的好评。有一天清早，她正在大队部忙着做早饭，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此事，这时，县里一位下乡干部突然从她背后对她进行猥亵，她反抗着，她哭着来找我反映此事，这位县里来这里下乡的干部，所作所为，使我们地市工作队十分愤怒，为了保护知青的安全，我们立刻把情况落实后，迅速报送县里处理。 乡村的大队书记和村长，掌握着手中的权利，知青对他们十分敬畏，可给你欢笑，也可给你忧伤。公社下面有位大队书记，看中厦门师范知青吴××，她长相漂亮，又有文化，想把她要来当儿媳，从偏远小队调来大队教书，这位书记带他儿子来找吴知青，开门见山说了此事，遭吴知青拒绝，他儿子没读过书，长相又不好，靠他父亲当村官之势，好吃赖做，这位村书记，听了吴知青的拒绝后，对吴知青威胁说，知青今后要回城逃不了我这关…。看来你还是回去生产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你要三思，这给吴知青下马威，对吴知青一个沉重的打击。不久我带些人去大队进行清理经济工作。吴知青知道我是地区工作队，希望能得到相助，找我说此事，她边说边流下眼泪，我很同情，她说死都不会同意，我教她用拖延办法，请他儿子去读书〈夜校）再谈此事，村书记也同意，三年过去了，他儿子学习总是原地踏步不前，此时，吴知青回城通知来了，她机会来了，村书记急了，目的还没达到，怎能让吴知青就这样走了呢？说吴知青还没教育好，不同意她回城，把通知卡了，她走头无路时，来公社时，看到我也在那办公室，她央求的说，求求你帮我一下，我带她去找公社郑书记反应此事，才得到解决，她终于回厦门了，终于圆了回城梦，在这梦里，留下了可怕的阴影，和抹不掉的怨言。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在漫长的岁月中，盼望已久回城的愿望到来了，一批又一批知青陆续办理回城，依依不舍离开多年插队的农村，但也遇到一些問题，福州几位知青插队在鲜水大队，在办理转户粮关系回城时，粮食被扣不让转，不知何因，生产队推来推去迟迟不解决，因生产队应把知青在小队的口粮挑到粮食部门去交，才能办理粮食转移。那年代，没有粮食供应证是买不到粮食，知青实在没办法，在走头无路的情况下，来县里找我，那时我己调到县计委会工作，经和公社联系后才得以解决。有些知青，每走一步，都伴随着艰难的步伐。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己走过五十多年，回首往事，那段不寻常的人生经历追亿，使人难于忘怀，在那特定的年代，在这段的日子里，我与知青朝夕相处，走近她们的心灵，感受了他们的喜怒哀乐，苦辣酸甜，知青为了山区建设，锻炼自己，默默无闻，青春无怨无悔，可歌可泣，她们在山区农村，付出了一生的青春年华，用汗水和泪水，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情结和心底的怨言，在岁月中谱写了许多动人的故事，这些故事汇成一条河，汇成一支扒动心弦深情难忘的歌， 五十多年前，我们曾经生活劳动在一起，共呼吸，共命运，在那特殊时期的年代里，我们朝夕相处，凝结着我们深厚的情感，这些情感谱写着难于忘却的故事，这些故事汇成一条河，汇成一首岁月难忘的歌，岁月已经飘过了五十多年，如今，我们再相会，不忘过去，不忘情谊，让人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