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配乐文章朗诵</p> <p class="ql-block"> 胡杨,秋天最美的树,是一亿三千万年前留下的最古老的树种,只生在沙漠。</p><p class="ql-block"> 胡杨,是最坚韧的树。胡杨的根茎很长,能深达二十米,穿透虚浮漂移的流沙,去寻找地下的泥土,并深深植根于大地。</p><p class="ql-block"> 它能在零上四十摄氏度的炙热中耸立,能在零下四十摄氏度的严寒中挺拔,不怕侵入骨髓的斑斑盐碱,不怕铺天盖地的层层黄沙。 </p><p class="ql-block"> 胡杨,是最无私的树。胡杨是挡在沙漠前的屏障,身后是城市,是村庄,是青山绿水,是并不了解它们的芸芸众生,可它们不在乎。它们将一切浮华虚名让给了牡丹,让给了桃花,让给了所有稍纵即逝的奇花异草,而将这摧肝裂胆的风沙留给了自己。</p><p class="ql-block"> 胡杨,是我平生所见最悲壮的树。胡杨生下来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下去千年不朽。在塔里木和内蒙古的额济纳旗,我都看见了大片壮阔无边的胡杨林,它们生前为保卫所挚爱的热土战斗到最后一刻,死后枝丫奇屈的身躯仍坚定地挺立着。</p><p class="ql-block"> 胡杨曾孕育了整个西域文明。两千年前,西域被大片葱郁的胡杨覆盖,塔里木、罗布泊等水域得以长流不息,水草丰美,滋润出楼兰、龟兹等西域文明。可是,拓荒与征战,使水和文明一同消失在干涸的河床上。</p><p class="ql-block"> 胡杨也有哭的时候,每逢烈日蒸熬,胡杨树身都会流出咸咸的泪。它们想求人类,将上苍原本赐给它们的那一点点水留下。上苍每一滴怜悯的泪,只要洒在胡杨林的沙土上,即便是入地即干,也会让这批战士继续屹立在那里奋勇杀敌。</p><p class="ql-block"> 我看到塔里木与额济纳旗的河水在骤减,我听见上游的人们要拦水造坝围垦开发,我怕他们忘记曾经呵护他们爷爷和爷爷的爷爷的胡杨,我担心他们的子孙会重温那荒漠残城的噩梦。</p><p class="ql-block"> 我站在这孑然凄立的胡杨林中,祈求上苍的泪,哪怕仅仅一滴;我祈求胡杨,请它们再坚持一会儿,哪怕几十年;我祈求所有饱食终日的人们背着行囊在大漠中静静地走走,哪怕就三天。我看着胡杨林中坚持拼搏着的“战士”,看着那些倒下去的伤者,无比心痛。</p><p class="ql-block"> 然而我坚信:胡杨还在,胡杨的精神还在,生命还在,苍天还在,苍天的眼睛还在。那些伤者将被疗治,那些死者将被祭奠,那些来者将被激励。</p><p class="ql-block"> 直到某日,被感动的上苍猛然看到这一大片美丽忠直、遍体鳞伤的树种,问:你们是谁?烈烈西风中会有无数声音回答:我们是胡杨!</p> <p class="ql-block">阅尽胡杨,天下无树</p><p class="ql-block">——读《西风胡杨》 清影横笛</p><p class="ql-block"> 梦中,我经常艰难的跋涉,跋涉在干渴的茫茫大漠,前不是路,后没有来的路……梦醒后知道自己生活在这坚硬的城市中,为这简单的生命汲汲奔走,时常哀叹自己命运不济,抱怨不利的环境,曾经忘记了生命的本真。但读到了《西风胡杨》让我懂得生命中有一种美叫震撼。就是那一种生存的坚硬深深的触痛了我内心柔软薄薄的地方。感动,我想哭。如果磨难、坎坷、厄运压磨得我无法喘息,我学会了不哭。但面对胡杨,我们都会声泪俱下,因为那是发自灵魂深处最真挚的表达。</p><p class="ql-block"> 胡杨,那是中华民族的铁骨铮铮。孟子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中华民族是硬朗的民族,从来就不少那硬朗的男子大丈夫。读到胡杨我会对此有了更深的理解。千年的历史把那茫茫大漠吹得苍凉斑驳,或许上苍本就不愿把生命遗弃在这里,但那白沙蓝天之间总是固执地生长着一簇簇胡杨。“能在零上40摄氏度的烈日中娇艳,能在零下40摄氏度的严寒中挺拔,不怕侵入骨髓的斑斑盐碱,不怕铺天盖脑的层层风沙”。这岂能用一个顽强可概括的?倘若真的能再给我一次生命,我一定去成为一棵胡杨,因为它才是真正的男子汉:“霜风击倒,挣扎爬起;沙尘掩盖,奋力撑出。虽断臂折腰,仍死挺着那一副铁铮铮的风骨;虽伤痕遍体,仍显现着那一腔硬朗朗的本色。” “它们生前为所挚爱的热土战斗到最后一刻,死后仍奇形怪状地挺立在战友与敌人之间,它们让战友落泪,它们让敌人尊敬。”这是一种永恒的战斗,这是中华民族28年抗争的史实,那是激奋昂扬的史诗。“生下来一千年不倒,死后一千年不倒,倒下去一千年不朽。”我常羞愧于自己太渺小,有时竟然为一些困难、挫折、疾病所惧怕,为自己生命之短暂而叹息,为生活所困惑,为事业而忧愁。看看胡杨吧,那是多么的不必要啊。除了坚韧还有他的无私,为了芸芸众生将这摧肝裂胆的风沙留给了自己却把一切虚名抛弃。“上苍每一滴怜悯的泪,只要洒在胡杨林入地即干的沙土上,就能化出漫天的甘露,就能化出沸腾的热血,就能化出清白的正气”对人类简单得毫无所求,他宽容、他悲壮……我的胡杨哟,这难道不是中华民族永远的追求吗?</p><p class="ql-block"> 《西风胡杨》是潘越2004年为怀念胡杨树在沙漠中所保护的西域文明而写。文章充溢的是一种充塞天地的浩然正气。这种情感的表达恰好借重着文学手法的使用。排比的修辞使文章如黄河之水奔腾浩荡,气贯长虹。作者在这篇散文中分别从“胡杨,是我平生所见最坚韧的树。”“胡杨,是我平生所见最无私的树。”“胡杨,是我平生所见最包容的树,”“胡杨,是我平生所见最悲壮的树。”来描写胡杨的精神实质,连续用四个排比句歌颂了胡杨不死的精神,并以此而联想到中国五千年的古老而文明灿烂的历史,以及那些依然活在人们心中的仁人志士。这既是一种文学艺术的升华,更是人类思想文明的升华。还有“胡杨林外,滚滚的黄沙埋下了无数辉煌的古国,埋下了无数铁马冰河的好汉,埋下了无数富丽奢华的商旅,埋下了无知与浅薄,埋下了骄傲与尊严,埋下了伴它们一起倒下的枯杨”“胡杨还在,胡杨的精神还在,生命还在,苍天还在,苍天的眼睛还在”“那些伤者将被治疗,那些死者将被祭奠,那些来者将被激励”等等。顶针的修辞使句式协调、气韵酣畅。“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胡杨在中国,中国百分之九十的胡杨在新疆,新疆百分之九十的胡杨在塔里木”“胡杨生下来一千年不死,死了后一千年不倒,倒下去一千年不朽”。整齐对偶的句子使文章有音韵和谐之美。如“能在零上40度的烈日中娇艳,能在零下40度的严寒中挺拔”“不为人知的伟大才是真正的伟大,不为人知的平凡才是真正的平凡” “霜风击倒,挣扎爬起,沙尘掩盖,奋力撑出”。衬托的手法比喻的修辞更能突出胡杨在人们心中的形象“这秋树与夕阳,是人们心中梦中的诗画,而金秋的胡杨,便是这诗画中的绝品”。他用一气呵成的笔调,用美丽而不华丽的语句,激昂中透露着悲怆,悲怆中却又烘托出震撼。用神奇的文字表现出大自然里那些千变万化、生生不息的精神,表现出男子汉伟岸的阳刚之美。</p><p class="ql-block"> 作为一位身为国家环境保护总局副局长、博士生的作者,他站在历史的高度去正视环境污染和环境保护这一个危急人类生命的敏感话题,借助着一篇文章,借助着胡杨树,去呼唤人类去与大自然抗争,与命运抗争,让丝绸之路重现出过去的辉煌,让文明之花开遍祖国每片土地。让更多的人们去认识胡杨,认识环境、保护环境。“我祈求所有饱食终日的人们背着行囊在大漠中静静地走走,哪怕就三天”“也许这些苦涩的泪水能化成濛濛细雨,再救活几株胡杨”这字字句句都是作者悲愤情感的喷薄。但作者认为这不是“英雄末路的悲怆,更不是传教士的无奈”他乐观地认为只要“胡杨还在,胡杨的精神还在”“那些伤者将被治疗,那些死者将被祭奠,那些来者将被激励”。直到某日,这坚韧的胡杨会一直存在,那人类的文明就一直存在。</p><p class="ql-block"> 几次捧卷,总难释手,这是一首苍凉悲壮的史诗。情聚于怀,我会说那字字不是珠玑,是啸啸塞风卷起的尘沙在敲醒沉醉的人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