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

静好

我们几个发小的聚会，已经张罗了两年多了，由于疫情的原因一拖再拖，终于在这个深秋下定决心，不再拖了，我们要见面！要聚会！！ 10月15日，燕和丽华从北京出发，我从衡水出发，与东道主杰在石家庄相聚！ 隆兴寺的千年古槐 说起我们四个人，那可不仅是发小，更是玩伴。我们的父辈，都是从部队转业，为支援大西北建设来到了兰州一个叫“近代物理研究所”的单位。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又离开了兰州各奔东西了。 1966年，物理所在东岗建了两栋五层高的住宅楼，楼的东面是一大片空地，在周围大多是小平房的那片区域里，显得非常突兀。记得周围只有和平饭店和刚刚在建的迎宾饭店，周围鲜有高楼。我们各家从窑洞（其实就是屋顶像窑洞的平房）呼呼啦啦的搬了过来，居住的环境，仿佛一下子就从山底爬上了顶峰。站在我家三楼阳台上，就能看到兰州火车站的火车进站出站，感觉真是敞亮极了！一个锅炉房，就只供两栋楼的取暖，暖气那叫一个热乎，冬天从来就没有冷过。 我们都是多子女家庭，日子也都过得紧巴巴的。但物质的匮乏，并没有磨灭我们对生活的向往和对快乐的追求，那时我们正值十岁左右的年龄，加上文革时期没有课业负担，玩，便成了我们的主课。 科学院中学，成立于1970年，我们是第一批学生。这是已经是异地新建的科中。感谢发小伟提供的照片。 我们上下学必经的盘旋路，西北角是兰州饭店，东北角是地球物理研究所。（图片来自网络） 白天，我们结伴上学，放学后，大院就是我们的天堂。男孩子们会自制弹弓，打玻璃球……我们女孩子跳皮筋，丢沙包，抓嘎啦哈，踢毽子，翻绳，玩捣鸡蛋，打死救活，跟着大我们一点的孩子学跳忠字舞，扯着嗓子唱样板戏选段，有样学样的练劈叉，倒立，打“车轮”，燕甚至会来几个前空翻，厉害吧？！ 抓嘎啦哈（图片来自网络） 跳皮筋（图片来自网络） 翻绳（图片来自网络） 大家聚在一起回忆起小时候的往事，很多事情记忆犹新。疆兰的奶奶养了两只鹅，从鹅黄色毛绒绒的小不点，长成了威风凛凛每天踱着方步的大块头，是我们大院里当之无愧的明星，它俩一出围栏，常常引来许多孩子围观。有不知深浅的孩子去撩扯它们，它们常常是高昂着头，不屑理睬。但真要惹得它们发怒的时候，它们会将长长的脖子紧贴地面，脚下加速飞奔过去，咬住那孩子的小腿，然后再使劲的一拧，被大鹅袭击的孩子都是哭嚎着仓惶逃离…… 图片来自网络 我们小时候正确的骑车姿势（图片来自网络） 燕小时候胆子大，主意多，很有点当今女汉子的风范。我只说一件事，听者就会惊掉下巴：邻居出门忘了带钥匙，她就模仿消防员爬楼，攀着从楼顶顺下来的水管爬到四楼翻进阳台，为邻居去开门！这样的事情放在今天，可能连男孩子也没有勇气来做的。燕大学毕业后在农业部工作，退休前已是处级干部，但她身上丝毫看不到办公室职员的娇骄之气，几十年的工作历练，出差是家常便饭，工作强度也超出了我的想象。如今的她依旧是风风火火泼辣麻利，依旧有“严重”的好奇心。退休后又捡拾起小时候的爱好——唱歌跳舞！一块几十平方米的土地，她也认真的侍弄，种上蔬菜，收获虽然不是很多，但那种感觉让她享受。 燕在田间工作 杰在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妈妈的好帮手了，洗衣服、喂鸡是必做的作业，还帮着姐姐看护小外甥女。在石家庄农业局退休后生活更加精彩，不仅歌唱的好，一只电吹管也玩的得心应手，令我们心生艳羡！ 丽华因为妈妈上班的地方比较远，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中午是不能回家的。丽华爸爸身体也不太好，丽华就像个小大人一样做饭管家，照顾弟妹。她退休前是北京中学高级教师，优雅得体是她的标签。现在除了接送孙子上下学，就是观古迹，转胡同…… 丽华和学生在一起 几个发小玩伴聚在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巧的是我们四个不仅都在东岗大院，还是同一栋楼。我们刚搬进去的时候，东面还是一大片空地。后来又建了少量的平房，就在那里就地取土，脱土坯，慢慢就挖出了几个大坑，于是大坑也成了我们捉迷藏的好地方。甚至有玩伴将大坑当做最保险的地方，将无法脱手的小弟小妹放在大坑里，然后放心的到处玩。等父母快下班了，再到大坑里把弟弟妹妹抱出来，你能想象的到，那个弟弟或妹妹满身是土的模样吗？ 那时我们都是多子女家庭，各家也都是紧巴巴的过日子，父母对孩子也都是粗犷的放养，但是这样的家庭环境也锻炼了我们的独立和勇气。在“疏散城市人口”的特殊时期，我被父亲安排独自回河北老家呆了半年，这段独自旅行经历曾让我自豪。但这次聚会，才知道燕的姐姐比我厉害多了。她在十五岁的时候，受父母的委托去山东淄博老家，接四岁的弟弟回兰州。若是顺风顺水也就罢了，偏偏在回兰州的路上遇到塌方，乘客全部下车改签车票。火车停下的小站一片混乱，她带着年幼的弟弟欲哭无泪。她只好让弟弟守着行李，千叮咛万嘱咐：别动，别动！然后挤进售票窗口改签车票。等她再挤出来一看，只有行李还在原地，弟弟却不见了影子！虽然经过一番折腾终于找到了弟弟，但她紧张、焦虑的心情让我感同身受。回兰州的旅程用了三天，比平时的时间多了一倍，带给燕的熟鸭蛋已经被挤烂生蛆了。试想父母若不是为了工作，如何会把这样的重任交给一个孩子？这样的经历于她肯定终身难忘，于我，也是一个心灵的冲击，我还在路上行走的时候，有人已经开始跑了！ 这一次石家庄旅行，还要感谢一个人——振环！他是杰的弟弟，比我们小几岁，在我们的印象里，他还是个小不点，没想到这次见面，已经是个老帅哥了。他虽然身体也有点小毛病，但依然开车带着我们跑了一天正定县，陪着我们游隆兴寺和塔园庄，热情的请我们几个老姐吃饭。在大院时，我们以前一直模仿他母亲的口音管他叫zhā zì，可不知这个小名是什么意思，也不知这两个字到底咋写。原来，他上面有三个姐姐，好容易有了他这么一个男孩儿，她母亲认为是抓住好运了，给他起名抓子，结果让我们一直谬叫了多年。这次我们解开了以前的迷惑，终于为他的小名“拨乱反正”了。谢谢振环，我们的抓子老弟！ 几天的相聚，我们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我们共同回忆过去的美好，回忆兰州香甜的白兰瓜，回忆夏天兰州街头售卖的冰棍，回忆我们在清明节之前步行去华林山扫墓，回忆我们小时候那些笑破肚皮的糗事，甚至兰州的雾霾，甚至恐怖的意外…… 2018年10月和同学们在北京百望山 二〇一八年十月在北京看望丽华 二〇一九年二月我和发小建红、晓蓉相聚在冀州 二〇一九年十月我和发小霞相聚在湖州 二〇二〇年一月杰去北京和发小燕、丽华、建红、和兰相聚 每一次和发小、伙伴、同学的见面相聚，都会留下一段珍贵的回忆，都会在心头保存一份温暖。不想说再见，终是要分手。愿我的伙伴和同学们彼此珍重，各安天年，永远精彩，愿我们以后能再次相聚！ 二〇二一年十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