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

老翁不老

粘字的故事（民间传说）

作者 李思生

从前，泗河北边的山庄里，有个富户，姓王，排行老八。这王老八是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人们都叫他王八。
王老八家有个放羊娃，叫大明，从小就在王老八家放羊，一年三百六十天，风打头，雨打睑，放羊回家，还要推磨轧碾，刨土垫圈，挨打受气，是家长便饭，没爹没娘的孩子，够可怜的啦。
有一天，大明上山放羊，累乏了，躺在大石头上睡着了，睡的正香，王老八来了，二话不说，照准大明，叭叭就是几鞭子，把个孩子抽的皮开肉绽的。大明掙开眼一看，天哪！王老八凶神似的，举着放羊鞭，继续举着鞭子，劈头盖脑向他抽打，边打嘴里还边骂:"狗日的，若少了一只羊，回家就要你的小命！″ 原来，大明睡着以后，那只大头羊领着大半群羊下山回家了。还有一部分羊跑的到了岭上，王老八一路找来，见了大明那还了得，真恨不得马上把大明两鞭子抽死才解气！大明带着满身伤好不容易把跑散了群的羊全找到，己经到了后半夜了。回去又挨了一阵臭骂，连口饭就没有让吃就暗宿了。
第二天，大明又到玉皇堂山上放羊，来到半山腰，突然间，烏云翻滚，霹雳交加，狂风夹着暴雨，一个劲的往下倒，大明忙把羊群赶进一个天然石棚下边，自己觉得又累又饿，浑身乏力，被王八抽的伤口也一个劲的疼，他干脆依坐在石壁上，不一会就睡着了。此时，他迷糊着望着洞口几棵桃树，树上的桃子又大又红，真馋人呀，大明站起来去摘，可是够不着，使劲窜了三窜，蹦了三蹦这才够着，可是那只抓桃子的手却被粘在了桃树上，怎么用力也掙脱不下来了。大明就这样被吊在树上，上呢上不去，下呀下不来，任凭两条腿乱蹬歪，就是掙不开，大明急的哭起来。

这时，朦朦胧胧飘来一位白胡子老头，手捋白胡须和善地说:"哈哈哈，馋嘴的娃娃，想给我看桃子呀？″ 大明连忙荅道:"老爷爷，救我，以后就是饿死，也不再动摘桃子的心了。” 只见那老人平胸和掌，口中念念有词，接着手朝大明一指，大明扑腾倒在了地上。大明极聪明，知道遇到了仙人，赶忙爬起来倒头便拜:“老爷爷，谢您救我，请把您的法朮教给我吧！" "使不得，使不得，这法朮乃是我修炼五百年的精华，不能随意外传。″ "老爷爷，我太喜欢你的法朮啦，你若不教我，我一真跪着，跪着累死也不起来！" 仙人见大明求法心切，又观大明五官端正，没有邪恶之相，是个挺可怜有正气的孩子，就动了恻隐之心。说道:"好吧，我先教会你如何运气灬″大明高兴的立马爬起来跟着仙人学运气，运完气力以后，才见仙人胸前合掌，口中念道“山绵绵，海连连，苦心修炼五百年，风雨霜雪又一年，修得正果一个"粘"。”又见仙人手朝空中一指，嗖地一声响，口出一字"粘"！凑巧天空一对小乌正飞着，竞然翅膀粘着翅膀，粘在空中了。大明学着仙人的样子，学着他的口诀一通学了下来。未了，大明又求仙人指点，如何能够解法朮。"老爷爷，你就再教会我如何破解法朮吧，把这一对小茑解开吧。" 仙人乐哈哈一笑，言道:"好孩子，你还是个善心人。你要看好听好，照我的样子做。"接着仙人又运气，然后念动口诀:"山连连，海绵绵，苦心修炼五百年，有了聚，需有散，善言一出自"解粘"！接着顺手一指，喳喳，一对鸟儿分离后飞向了远方。大明高兴坏了，急忙忙磕头拜谢仙人。这时，嘣的一声，顿感头上好疼好疼的，这才明白自己是在做梦呢。
大明摸摸头，揉一揉眼一看，吓了一大跳，不好，雨己停了，头羊带些群羊正一个劲朝山下跑呢。大明灵机一动，何不把梦中仙人教给的法朮试试看看，他立即运好了气力，学着仙人的模样，然后念动口诀指着散乱的羊群厉声道:"粘"！这下可好啦，大小百十只羊，全部粘在山坡下，原地挪动不得，大明高兴的手舞足蹈，慢悠悠下的山来，对着羊群哈哈大笑:"看你们这些家伙还乱跑不？都给我老实的呆着吧，这样就不再误我休息了。"大明找个清凉地方痛痛快快休息起来。等到快日落西山了，大明又运气，念动口诀解开羊群，乐姿姿的赶着羊群下山了。自那以后，大明运用此法朮，把羊群赶进山，放它们一阵，累了乏了就把羊群粘住，自己想玩就玩，消遥的很。
日久天长，羊越来越瘦，一只只皮包骨头似的，王老八看看羊群干生气，抓不住什么把柄，找不出什么原因，时常指桑骂槐，借酒发疯。
春节到了，王老八家张灯结彩过新年，杀猪宰鸡，是肉山酒海。给他家打杂的长工们，包括放羊娃大明，只能吃些残羹剩饭，粗面窝头。大明实在气不过，心想用法朮整治一下王老八。大年初三晚上，王老八的老娑正洗脚，王老八喝的醉儿巴叽的进了屋里。王老八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他媳妇又见王老八喝的不少，便假装生气说:"看你那熊样子，相貌不咋，喝驴马尿顶俩，老娘跑了一天累的不行，来！给老娘我啃啃脚上的茧子。"王老八情知媳妇的厉害，借着酒劲，装腔作势的把嘴凑近媳妇的小脚丫上，说时迟，那时快，窗户外面的大明一个"粘"字出口了，王老八爬在地上，张着的嘴正巧粘在媳妇的脚丫子上！任凭媳妇儿怎样的鬼哭狼嚎，王老八的臭嘴就是拿不下来了。这下，打杂干活，受欺压的长工和短工们，真是心花怒放，觉得真解气又解恨呀！这下一传十，十传百，老百姓们都高兴坏了，都觉得王老八的嘴咬住媳妇儿的脚丫子不松口，太另类啦。大明还是照例外出放羊，不声也不响，一心只图看些热闹，整治一下王老八。
一连几天，可把个王老八两口子拆腾苦了，十里八乡的很多懂医朮的先生都请了一遍，谁也看不清道不明这是个啥病，一不能砍下王老八媳妇的脚指，二不能割下王老八的嘴巴。这些个郎中名医们，一个个摇头摆手，束手无策。王老八万般无奈啦，发了誓，许下愿:谁能出手来治好他的怪病，要金给金，要银给银，想要骡马就再送上一套车，只要能把这怪病治好，要什么都中！
此时此刻，大明见把个王老八两口子捉弄得够惨了，就假情假意的出场了，言称能救治王老八的怪病！王老八两口子听到自己家整天挨打受气的放羊娃能给自己治怪病，要不是被粘在一起，真想给大明磕上几个响头！忙追问大明要什么报酬，大明认真地说:你们中的是坏良心的怪病，我可以给你们治好，我一不要你的金，二也不贪你的银，牛羊骡马也不要、只要你三年别收穷人的租，从今后修善积德做个好人。王老八的媳妇儿一口答应，王老八虽嘴被死死粘住，但手一个劲的表示感恩不尽。
一切谈好了，大明运了气，念了法朮口诀，瞬间只听扑通光叽！王老八两口子太急于挣开啦，一下子都摔了个仰八叉！王老八两口起身后，对着大明是干恩万谢。大明指着他们说:"以后你们要多做善事，如再干坏事，欺负百姓，难为长工短工们，还会被黏！"王老八两口子磕头如捣蒜，慌忙答应:″三年不收租，往后办善事，积大德。″
从那以后，大凡富裕大户人家，都会修桥补路，灾年还施粥放粮，大多会烧香拜佛，积德行善，怕得罪神灵，自己也会被黏住。
（荣士友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