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勤工俭学的日子

汶水老儒

<p class="ql-block">  文/汶水老儒 原创 图/来源网络</p> <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在贾戈联中上学的时候,学校正大搞勤工俭学,通过勤工俭学,不但保证了学校的运转,而且学生也几乎不用交学杂费,每学期最多每人交个块儿八毛的,因此家庭负担比较轻。</p><p class="ql-block"> 我上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因为年龄小,参加的是割草等强度不大的劳动,记得上二年级的时候,我们的班主任是马瑞林老师,他和我是一个村的,毛笔字写得特别好,当时他虽已是中年人,但童心未泯,好抓鸟拿鱼,一米五几的个子,背有点驼,但很麻利。我们最爱跟他上劳动课,因为他不象别的老师那样给我们压任务,完不成就要挨批评,他领我们以耍为主。如果下午劳动,中午放学时,他就布置好让我们来学校时带着工具,一般是筐子、镰刀和水桶。人到齐了他就喊:“站队!”同学们踢踢踏踏站好队,然后向田野出发。他领我们最常去的地方是西面的汶河,与学校相距3里多路,这里风景如画,有成片的白杨树林,黑压压的,遮天蔽日,林中芳草葳蕤,野花馥郁,月月牛、唧唧狗、老家雀、白头翁、画眉、喜鹊······各种鸟儿竞相亮出歌喉,奏出了林间最动听的百鸟大合唱。河两岸是金黄的沙滩,一眼望不到头,河水清澈见底,成群的浮稍鱼在水中游戏。马老师喊一声:“自由活动,注意安全。”大家就四散开来,随心所欲地玩耍,他则领着部分男生摸鱼。从河边的水草里摸出鲫鱼、螃蟹、泥鳅、河虾,放到事先盛好水的水桶里。看到同学们玩儿的尽兴了,他就喊:“割上点草,拔回。”</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割草是用来喂兔子的,我们每个班的教室里都养着兔子,没有兔舍,母兔要生产,都是自己在教室的地上掏洞,把小兔生在里面,满月后领出来。我们上课,兔子也跟着上,经常不安分的在我们脚底下串来串去。</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三年级的时候,我们就参与养猪,学校院内东北角盖有猪圈,自繁自养。放了假我们就分成小组,轮流到学校喂猪。有一年放寒假,我当组长带领三人值大年初一,我们分别从家里带着火柴、玉米芯等,到给猪做饭的伙房里生火煮猪食,几个不到十岁的男孩子,从没烧过火做过饭,只是问问家长怎么做就下了手,有的烧火,有的往锅里添水,有的用瓢舀地瓜面,开锅后,用一根棍子在锅里搅拌,不一会儿就闻着糊味了,我赶紧喊停火,把柴禾从锅底抽出来。四个人手忙脚乱,总算给猪做中了半生不熟的饭,再一看,有的脸上抹上了锅底灰,有的两袖子粘上地瓜面,大家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后来,我们养的母猪生了猪崽,却被邻村一个社员偷走了。公社的公安员很快破了案,从他家找出猪崽,用绳子栓起来挂到他的脖子上,由民兵押着游街示众。</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到了四五年级的时候,就干倒地瓜这一类力气活儿了。但相比而言,我们干的算轻的。打铁是真正的重体力活,我们教室的前面有几间房子,准确地说是一排车间,应该是校办工厂,里面经常传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用地排车送废铁来,那是不知校外哪家工厂的铣床铣下来的,一条一条的象弹簧一样。初中年龄大、身体素质好的学生就被抽到这里劳动,将废铁化开,再打成一个个类似铅球但粗糙的铁蛋,堆放在那里,过段时间就有车来拉走,至今我也没搞明白那些铁蛋子是干什么用的。</p><p class="ql-block"> 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以后,学习理所当然成为学生的主要任务,学校不再搞勤工俭学,这时,我上初中一年级了。屈指算来,参加勤工俭学的时间共有六年。这是一段值得我永远怀念的日子,期间吃过苦受过累,也尝过获取劳动成果的欢乐,更重要的是养成了自己吃苦耐劳、保持劳动本色的品质。那个年代的人以劳动为荣,以懒惰为耻,就是从小就参加劳动培养起来的思想,不象现在的孩子打小就不干活儿,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吃不得一点苦,受不得半点挫折。看看田间和建筑工地的劳动者,几乎都是七十年代以前的人,真是令人堪忧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