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藏沟徒步乱弹

草上飞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说我想去浪山</p><p class="ql-block"> 你说九寨沟后头有个七藏沟</p><p class="ql-block"> 我说路长坡又陡</p><p class="ql-block"> 你说莫怕</p><p class="ql-block"> 那里有老魏的马帮</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几年前上网,偶然知道了七藏沟,说那里有妖怪出没,有神秘现象,印象很深,过后沉淀下来。今年九月间,兰州益西说国庆期间要徒步七藏沟,我光看题目即刻决定,走!为了曾经的念想,管它山高路险。</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行走在泥路石路林子路上</p> <p class="ql-block">  走啊走,四天走了58公里;走啊走,共爬高约 2000米,下降 约1500 米。</p> <p class="ql-block">  走啊走,从晴天走到云间,从低谷爬上垭口,从山峰走下山的那一面。</p> <p class="ql-block">  走啊走,从夏到秋,又似乎从秋到夏,那最后一天阿翁沟的一沟绿意不还就是夏吗?</p> <p class="ql-block">  七藏沟里,满足了你走各种路面的愿望。</p> <p class="ql-block">  第一天从卡卡沟口到长海子。进入没有任何标志的沟口不远,一条小溪上搭起两根横木,那是许多游记都记录的徒步序曲,收费20。一地碎石,间或有浅水汪汪,甩开大步,打湿脚面是肯定的,我新买的中帮登山鞋肆意向前,有意试试防水功能,脚步铿锵,溅起积水涟涟,威武!</p> <p class="ql-block">  然后是泥泞的马道,一行人在小溪两边左右穿过。路过几个牧场的栅栏,里面草地平整,感到一丝丝的烟火气。</p> <p class="ql-block">  徒步第二天是从营地到海拔4200米的垭口,再横切几个稍低的垭口,最后穿彩林下到鱼海子营地,这一路是最吃力的一天。先经长海,用美景麻痹你的神经,让你差点忘记前路漫漫。</p> <p class="ql-block">  告别长海子,山路横切,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山脚底下。我行前就知道这垭口是此行最高处,爬高也是最狠的,走在草甸路上老远就仔细看那爬高的陡坡,上面有人影幢幢,我不断给自己打气,自我安慰,那不就是爬个三台阁吗?</p> <p class="ql-block"> 先是一大段石头路,石在泥中,泥在石下,团团牛粪,宛如盛开的黑莲。经过一个硕大的山岩后,就是稍稍开阔的陡坡,苔藓草甸凸起或凹陷,是天然的台阶。往上啊往上,你不能停下来。</p> <p class="ql-block">  我中间却停了下来,跋涉山间</p><p class="ql-block">驻足稍歇,坐在一块石头上仔细看山上的景致。离我不远,是领队图图正捣腾无人机,一会儿深蹲摆弄,一会儿扬臂举机。我且饮口冷茶,吸一支香烟,看云卷云舒,看危耸山岩,看如我一样吭哧吭哧的攀爬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垭口之后基本平切,又过了两个稍低的垭口,绮哥在那等着,攀山鼠和燕妮两人先沿谷底直接抄小路下去。我怕路陡又前行一段,见一岔路口就径直下去了。</p> <p class="ql-block">  哪知这是一条无路的路,先是一条小溪冲积过的河道,石与泥共生,不知咋的拐向密林中间,这个密林就是方才在山上看到的彩林,刚才忍不住一顿狂拍的泛红的山谷。远观景象万千,深入其中就是灌木林。枝条有的如腕口粗,太密了,我知道走错了,这是岐路啊,但只能往前。一个难忘的情景是,树枝太低太粗,正面穿不过去,只能仰面,屁股着地向下滑动过去,就这,把我双肩包的小钢板硬生生地从插口挂出了。七拐八拐,终上一条小路,依稀看见了底下的公路,我上正道了。唉,离开大部队,路线不明,是要折腰的。</p> <p class="ql-block">  如果说前两天的石路泥路林子路是在欺你虐你考验你,那么,七藏沟里栈道和柏油路上的行走则惬意无限。</p> <p class="ql-block">  10月4号从红星海下来后,是一段或直或弯的栈道,时已下午两三点,己经没其他人了。独自走在栈道上,两旁山坡上垂直分布着不同的植被,从低到高依次是灌木林,针叶林和裸露的山岩,七星岩的纹理横竖交织,被挤压扭曲着。沟内独行,脑子胡思乱想,与周边的大自然对话,又好像自言自语。七星岩说,我的每一条纹理都是沧桑深刻的皱纹,经过亿万年的造化;近旁溪水似乎絮叨,我是山顶的雪化成,管它山道曲折,我自汨汨流淌汇聚成河湖。我又想,这两天行走在海拔4000左右的高原上,于我是第一次,头稍昏,胸稍闷,是高反了么?跨过这高地,又不禁为我这第一次欣喜。一会儿脑子又似乎一切空白,行走,走出了一种空冥和庄严。</p><p class="ql-block"> 一直快到栈道尽头处,羽林从后面赶了过来,打招呼后,他又大步朝前,不一会儿隐身在路的前方。益西三个领队和同行的许多人都是大神,他们的腿和马腿一样长一样矫健。</p> <p class="ql-block">  最后一天,出鱼海子营地不久,又踏上一段栈道,平路无坡,有一点弹性,不久就是柏油路,康庄大道任逍遥,舒坦!</p> <p class="ql-block">  七藏沟的栈道和油路现已修了一部分,看样子是要从阿翁沟口修栈道一直通向红星海陡坡底下。我想就此打住吧。你只能是点缀,绝不应该夺去山路的野趣。你的存在只不过去反衬山路的美,如若全是栈道和柏油路,那也太没劲了,你让我们驰骋山野的双脚怎么走路呢?</p><p class="ql-block"> 我们就是脚贱。</p> <p class="ql-block">  这是通往红星海栈道的起点和终点。</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垭 口</p> <p class="ql-block">  我懒得去看垭口在地理学中的准确定义。我只知道所谓垭口,是山与山连接处的豁口,两座山峰在此握手,他是这山的终点,又是那山的起点,垭口可能在山峰,也可能在山腰。</p> <p class="ql-block">  七藏沟主要的垭口有两处,一处是方才提到的4200米垭口,第二处是上红星海的四千米垭口。</p> <p class="ql-block">  4200米垭口,最难的就是最后100米。双杖拄地,弯腰前行,吃力。埋头向上,几股凛冽的寒风吹过。向上,我看见了苔藓草地上的片片白色经幡,我知道是图图撒的,向上,我看见有几个人在上面摆拍,我知道登上垭口了。</p> <p class="ql-block">  拍照后向前,垭口高处一览无余,猛然发现山的那边是摄人心扉的一幕,对面山上绿色林木铺衬,几多嫩黄的树木笔直参天穿插其间,整个山野黄绿相间,远山白雪覆顶。我微醉。</p><p class="ql-block"> 这是对登临4200垭口的馈赠和奖赏。</p><p class="ql-block"> 好一个七藏之秋!</p> <p class="ql-block">  第二个就是去往红星海的垭口,海拔约四千米。</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去往红星海,是先走了一大段缓上坡的栈道,然后是一段三四十度陡峭的登山石路,爬高近300米。</p> <p class="ql-block">  其间大石小石落山涧,有的石头平缓,有的如刀锋锐利,双杖倒腾,引体向上。大约走了一半路,遇一下山者,请其拍照,留下一副狼狈影像。坐一大石头上,抽烟喝水,擦一擦额上的虚汗。</p> <p class="ql-block">  一鼓作气上红星垭口。看见了,看见了山上一个经幡缠绕的玛尼堆。</p> <p class="ql-block">  垭口的风凛冽,急呼呼欲刮人倒。沿山梁向红星海走去,丛丛的山石凸起,罩在高原的白雾中,似乎是创世纪混沌的魔鬼山体,遥远而又如此的近。</p> <p class="ql-block">  垭口是这段征途的高点,垭口的那边山的那边又能看见一片迥异的天地。垭口之上,任山风刺骨,任脚下湿滑,就是目空一切就是别有洞天就是豁然开朗,就是攀登后的快感,就是登顶后的自豪,豪情万丈,唯我独尊!</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海 子</p> <p class="ql-block">  到川西怎不看海子?看海子怎不到川西?想那相邻的九寨沟,不就凭几个海子当上了江湖老大吗?</p> <p class="ql-block">  七藏沟当然也不示弱,此行看过了她四个海子,分别是长海子、草海子、鱼海子和红星海。</p> <p class="ql-block">  长海子是徒步次日遇到的一泓碧波,这是10月3号的上午,多云间晴天色正好。经过了前一日卡卡沟一天的行走,经过了昨晚山谷里的初夜露营,你看见一泓翠绿,自然是动心的。昨天15公里的行走,只为这一瞥惊鸿,这才真正走到了七藏沟。</p> <p class="ql-block">  长海确实的美,美在翠绿的水面,美在安卧原始的山野丛林中间,不染尘埃。</p> <p class="ql-block">  红星海。</p><p class="ql-block"> 她始终是朦胧的,似乎蒙起了层层面纱,看不清全貌,我看见网上说有十有八九是这天,我们也未能幸免。</p> <p class="ql-block">  我不甘心,径直下到湖边,远处湖天一色,上头雾气成团乱云翻飞,云团或浓或淡未见消停,如动画移动。雾稍淡对山的轮廓稍显,赶紧抓拍两张。</p> <p class="ql-block">  玛尼堆旁湖水依旧清澈,管他几日的阴风邪雨。老魏说这红星海确不是堰塞湖,他在高处。不错的,我在玛尼堆旁仔细看那底下的水,清澈无比,水下石头清清楚楚。</p> <p class="ql-block">  红星海,海上难睹芳容,海下,众海皆浊我独清!</p> <p class="ql-block">  下山经过一个小水塘,塘中一朵未名的黄色植物,心生怜爱,驻足拍照。</p> <p class="ql-block">  整理照片时发现,草海子(我老想是不是把鱼海子和草海子搞混了)名声不大,却是最上相的。湖光山色倒影,海子的美景元素齐备。通透纯净。</p> <p class="ql-block">  鱼海子当然就在鱼海子营地旁边,她好像一大片沼泽地,其中的几湾水道有一种曲线的美。</p> <p class="ql-block">  如果说近旁的九寨沟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妇,那么,七藏沟就是一个村姑,她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她一袭藏袍神态安详,又透着一点的狂放和野性,它是宁静的,又是阴晴不定春心荡漾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露营 帐篷 篝火</p> <p class="ql-block">  我明白了古典小说中“营帐”这个词。</p> <p class="ql-block">  露营得扎帐,扎帐为露营。</p> <p class="ql-block">  七藏沟四天徒步三晚露营。首晚露营在长海子下面,原本计划在长海子营地扎营的,可走到跟前,又告知营地人满为患,又往回走三四公里,经过一个小湖到了一个山凹处扎营。就这,也是几支队伍齐聚于此,好像还有湖南等外地的。</p> <p class="ql-block">  从白色大纤维袋中倒悬抖落一地包包蛋蛋,在河道边马帮三马子附近,择一稍平草地摆弄安装。铝杆帐篷煞是破烦,使出穿针引线功夫,先内账再外账,地钉、绳扣、铝箔垫,倒腾……终成一巢。</p> <p class="ql-block">  众人围坐在一空旷之地,大锅小锅瓶瓶罐罐满地,绮哥主厨,小案板上刀光剑影,洋芋莲花菜等翻飞,雀舌面片沸腾,先有羽林咸菜垫底,在盛上热腾腾一锅子面,众人皆口中“啧啧”,好吃好吃,满福!</p> <p class="ql-block">  山里露营的晚上是纵情的时刻,一堆篝火燃起,马帮中有人敲打燃烧的树木,又撒向一袋未名的东西,霎时,火星乱溅飘动,这是高原山谷里的打铁花啊!</p> <p class="ql-block">  众人围着火堆,图图兴致颇高,和老魏一曲接一曲,最后竞助跑后从火堆上纵身一跃。</p> <p class="ql-block">  绮哥唱起了一首驴友之歌,尾声众人共合。七藏沟的山谷里,回荡着略带自嘲和戏谑又有些艰辛的歌声:</p><p class="ql-block"> 我的家乡是伊拉克</p><p class="ql-block"> 萨达姆是我表哥</p><p class="ql-block"> 他开着一辆破坦克</p><p class="ql-block"> 还是借来的</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突然有人喊,快看哪,你看天上的星星!重头齐仰,七藏沟的夜空是硕大的天幕,蓝的纯净高贵,上面缀满满天繁星。今夜星光灿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露营第一晚,我在帐内辗转反侧,换了新环境一下难以入睡,不时从充气垫上滚到铝箔垫,半夜甚至冻醒,这屁大的充气垫,可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10月3日,露营后的第一个清晨,猫着腰走出账外,长海子营地苏醒了,晨光微嘉。举目,是一片姹紫嫣红的营帐,点缀着七藏沟的山野,凭添了几多生机。</p> <p class="ql-block">  募地,太阳初升,是一个好天。太阳照在长海子营地前的山峰上,光影反差,峰顶是一抹日照金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徒步第二第三晚的露营都在鱼海子营地,我在一处绿色施工挡板附近的杂草丛生的草地子安营扎寨。</p> <p class="ql-block">  10月3号夜间12点多后,忽然外面雷电大作,接着雷阵雨,一通激烈的发作之后,转是绵绵的秋雨,雨水劈劈啪啪敲打着,帐篷像个扩音器,将雨声放大,甚至有立体的音效,这是真正的天籁之声。再也睡不着了,如有音箱,放一只老贝的《命运》,该是奇特的感觉吧,再来半瓶白酒,享受这七藏沟的雨声轰响。</p> <p class="ql-block">  10月4日夜间又是秋雨,奇怪的是这两天的雨都下在夜晚,白天是多云间晴,而清晨又是难得的雨过天晴,感谢老天,也不禁感叹我们的人品好简直好到家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马和马帮</p> <p class="ql-block">  我第一次和许多匹马组成的马队为伴,有时距离是如此的近,差点有身体的接触。</p> <p class="ql-block">  寂静的山林里,一两匹马已足以让人觉得生命的奔腾,何况还是十几匹高头大马组成的一纵马队呢。</p> <p class="ql-block">  与我们相伴同行的是老魏领衔的马帮。老魏不过30多岁,面色古铜,黑里透红泛着光泽,身体跟牛一样强壮,似乎所有的藏歌张口就来。里头还有个女子,大家叫她卓玛,一腔川普,起初以为是驴友呢,她给马帮带来些许柔情。</p> <p class="ql-block">  马帮是艰辛的,只有晚间,马儿卸去重负,客户们扎帐休息,他们才有了一天最是自己的时光。用木棍挑起铝茶壶,篝火上烧一壶山泉,瞬间,崭新的铝壶被矄得漆黑,卓玛说,那是山下新买的哟。晚餐是十分的浓烈和豪放,盛满了牛肉、青椒和土豆混炒的两大锅,拿出了马背上驮了一整天的几十个大饼,尽情吃吧,你们真挺累的。</p> <p class="ql-block">  说实话,七藏沟的马是温顺的,又是相当卖力的。我没有听见一声期待中壮怀激烈的长嘶,甚至没见过她发脾气尥蹶子,只是听见马铃儿温柔叮咚,听见马蹄与石头撞击的沉闷身响。他们已被老魏等人驯化的服服帖帖,为首是瞻,他们已没有野性,只有重装前行。</p> <p class="ql-block">  在去往红星海的栈道一侧,我们的马帮逶迤山林,列队前行跋山涉水,似乎是一只野战小分队,首尾相连,那么的有组织有纪律。</p> <p class="ql-block">  在去往4200米垭口中,一只只马帮从身边走过,我不时跳一侧避让,那马不惧山道乱石,马身就是座小山,马腿硕长又骄健,四蹄疾进如平路,我在旁,觉出了自己的渺小和猥琐。</p> <p class="ql-block">  七藏沟的马帮没有古道西风瘦马的凄凉美,没有铁马冰河的壮烈,没有铁血阳刚的万马奔腾,他更是忠厚的,踏实的,费力不讨好的,如同我的朋友和伴侣。</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结 语</p> <p class="ql-block">  我始终改不掉丢三落四的毛病,这次也一样。</p> <p class="ql-block">  先是个失而复得有惊无险,那是第一天徒步的晚上。看了一阵篝火边的兴高采烈,我到河边取水。</p> <p class="ql-block">  到河畔,弯腰取水后放到帐旁,听见篝火边热闹,又忍不住掺和过去,太动情了,拍个照吧!手摸口袋,竟是空瘪,左摸右摸十八摸,还是空空,顿时乱了方寸。</p> <p class="ql-block">  定下神回忆,刚才还在这美拍呢,就是中间去河边取水,于是头灯闪亮,再到河边仔细看,仔细瞧。嘿,手机静卧溪流之下。</p> <p class="ql-block">  捞起,启动,竞还是熟悉的界面,再摁如初。</p> <p class="ql-block">  走回到篝火旁,我问同室的林老师,他说这就没事了。</p><p class="ql-block"> 阿弥陀佛,扎西德勒!</p> <p class="ql-block">  是这用不惯的OPPO抵御了七藏河水,还是七藏山泉加持了手机的不败金身,我相信是后者。</p> <p class="ql-block">  而一双雪青色劳保手套中的一只,我丢落在去往红星海的路途上了。鱼海子营地打包终未见,回兰州路上我还忍不住嘀咕。有时丢掉一块钱比得来一百块还事大。</p> <p class="ql-block">  回家稍息,对着单手套发呆,再回想这几天的路,这几天的人与景,我竟开悟般释然。这寓意好美好深,妙极!</p> <p class="ql-block">  仅存的一只手套是让我紧握登山杖继续远行。而另一只遗落在七藏沟的手套,似乎是越过万水千山,在山的那边,用食指一勾一勾的勾引,她在风中呼唤,她在雨中呼喊:再来,再来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是的,我会再来。在又一个清晨的山野马道上,随着一声跟老魏一般的马帮帮主激情澎湃而又凄厉的长吼:</p><p class="ql-block"> 走……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