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抹不去的同窗情

醉墨翁

南坑会学友 赵一鸣 别离数载渺何方，相聚今朝话旧长。遥忆韶华常念道，笑谈迟暮岂叹伤。清风佛袖征尘事，浊酒倾壶寄意芳。闲适老身知足乐，余生好景喜安康。 我们坚守这份约定，壬寅正月初五再相会 南坑，南丰县市山镇一个村堡，2003年10月南坑的里堡和外堡並入翠云村。行政区域的重新划分，丝毫影响不了南坑地理位置，自然风景。南坑位于良筹寨山脚下，四周环山，村堡不大，村舍犹如座落在一个大石坑盆地里，一条小溪静静地从中流过。这里有名山名水，古庵古庙，流传着历史名人的故事。 风光秀丽的南坑，寻找到我们记忆中抹不去的老同学，也许是在做梦，但梦想成真。同窗三载，失联五十六年，每次同学聚会，大家都会想起他，个子不高，青涩的脸庞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嗔声骄气，性格象小女生，我和他家是三忠祠隔壁隣居，从小在一起，只记得他姓谌，也不知身在何方？重阳降祥瑞，同学喜重逢。 这次寻找到失联五十六年的老同学，是我们六五届初三（1）班的同班同学。能圆这个梦得谢谢这位穿白衬衫的高中同学，原建设局长李春耕，我们称他为“李da俚”，聪明大方，乐于助人，热心公益活动，组织能力强，性格豪爽，精力充沛，每次同学聚会，或是和外地同学小聚都是由他主动牵头，“里里外外”一把手。 初中阶段，李春耕和我们同届不同班，获取信息后，他带上同班同学曾学辉，亲自驾车前往南坑调查摸底，落实情况。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找到的人，正是我们记忆中的同学。名字叫谌俊峰，小名叫小毛。出生在小知识分子家庭，一九六五初中毕业，因父亲历史有问题（在押），与升学考试无缘。后母亲与父亲划清界限，带上随母姓谌（原随父姓刘）的两个儿子，主动要求由县建设路小学的教师，来到梓翠乡村教书。其母教书育人，深受乡亲们的爱戴，生活上也得到乡亲和组织上的关照。时任梓翠乡的领导李秉恭，将其哥（六四届初中）安排到许坑尾当会计，谌俊峰安排在南坑村当会计，后娶当地村姑为妻，结婚生四男一女，如今都长大成人，四个儿子在县城都有新房，孫女重庆医学院毕业，分配在县医院当大夫。儿孙满堂，晚年幸福！ 辛丑九月十一日，天高气爽，65届初3（1）班在丰的部分同学闻风而动，在李春耕同学带领下，分乘两部小车，携带薄礼，前往南坑与失联多年的老同学谌俊峰重逢，並邀请原攝影协会主席，民俗文化学者邓梅龙先生随行。 岁月改变了我们容颜，但改变不了我们那颗未泯的童心，抹不去青春年华的记忆，挡不住当下内心的真实感受，我们依然坚守着这份约定，时光不老，我们不散。在流年的风景里，我要把它谱写成曲，定格成画。下面随着攝影师的镜头，去感受，去见证我们置身相逢中，周身血液沸腾，青春未老，朝气篷勃的情景，和鲜为人知的传奇故事。 终于见到你，分别五十六年的老同学，多少往事涌上心头。 我用心地倾听着，老同学谌俊峰对往事的陈述，那不激不历的表情，从口中谈吐出一字一句，总感觉他记忆驚人，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把不可能变为现实。党的三中全会后，农村改革开放，需要一大批带领广大农民致富的好干部，好运光临，他始终不敢想信。那年，何耀东担任市山乡党委书记，捡查农业生产来到南坑村，发现谌俊峰是好苗子，组织上培养他入党，他一直不敢答应下来，后来被何书记｀不拘一格降人材’真心所致，终于吐露真情，说自己父亲是历史反革命，曾是土匪头子李彬幕僚兼秘书长。何书记听后，向他讲清党的政策，打消了顾虑，並说你有文化，长年累月扎根农村，群众口碑好，有农业枝术。你这么优秀的人入不了党，我还当什么乡党委书记。谌同学说到这里，十分动情。深深地说“真的遇上贵人，人生大转折”。入党了，第二年当上村支书，连任两届，直至退休为建设新农村作出应有的贡献！ 一幌就到了吃饭时间，屋里老伴传来叫吃饭的声音。谌俊峰同学说，吃饭去，吃饱饭带老同学领略良筹寨的风光。 刚进家门，一桌丰盛的农家菜展现在眼前，乡土气息夾杂着蔬菜香味扑鼻而来，谌俊峰同学说，除了猪肉是从县城买来的，其他菜都是自己地里长出来的，饭菜可口，是柴火灶烹饪出来。吃饭期间，我们见到谌同学子孙三代人，我一直没看到谌同学的老伴，眼尖的同学告诉我，张罗饭莱，进进出出不断添菜的那位老年妇女就是。再一次端莱入屋，我仔细端详这位农村老妇，年轻时，正是清水出芙蓉，楚楚动人，一副典型的貌美如花，纯扑的村姑形象。老年时，虽然额头爬满皱纹，但精神清癯，举止灵活，那双吃苦耐劳，贤惠节俭的双手，让我们体会到村姑纯朴善良的高贵品德。我礼貌性对她说，辛苦了，快来吃饭，她婉言谢绝，体现了中国妇女传统礼仪。我对谌同学说，你前世得修，娶到这样好的老婆。谌若有所思，慢慢地讲述他不堪回首往事，那年她老婆四十六岁，被省二附医院诊断为晚期胃癌，听到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家里有年迈的母亲，还有五个未成年的小孩。面临如此家境和身患重病的爱妻，束手无策，只有听天由命，死马当活马医。当时，央求大夫手术，把百分之一的希望寄托在手术中。手术后，老伴回到南坑乡村养病，不知是这里水源好、还是山沟空气好，不知是在这里远离尘嚣，有清静净土，换来了好心态，还是菩萨现灵，妻子的病一天好起来了，二十多年过去了，今年七旬的老伴饮食起居和正常人一样，还可以下地种莱，家务事全包下来。为庆贺老伴七十大寿，他准备带老伴畅游长江三峽等地，执之手，老来伴。听到这里我又觉得谌俊峰的家庭是有故事、传奇式的家庭，他的老伴创造了人间奇迹。 酒足饭饱后，谌俊峰同学带我们去攀登良筹山，领略赫赫有名的南坑良筹寨“蟠龙山房”风光。我是旧地重游，无比喜悦。康熙《南丰县志.卷一》有载：“良筹寨，在正观寺前。高二十余仞，阔数里。池泉竹木，翁蔚深邃。中有赢岩，藏书之所。”民国《南丰县志.卷一山川》亦有记载：“良筹寨，高二十余仞，阔数里。中有岩如赢（螺）形，因名贏（螺）岩”。民国《南丰县志.卷三古迹》还记载：“独舒岩，在四都良筹山下，谢文洊讲学处。”谢文洊何方人士，南丰地方文化研究中心，资深研究员顾建华老师曾介绍过，谢文洊，字秋水，号约斋，生于明万历四十四年，人称“程山先生”，明末清初著名的理学家。谢文洊，毕生致力于明道，弘扬理学，与宁都魏禧，“髻山七子”之宋髻，鼎峙三足，被世人誉为“江右三山”江右文坛领军人物。谢文洊前后八年在南坑良筹山麓避兵燹、授儒学，特别是在临终前的七年，一直在良筹山麓设馆授学、生活。为了一探究竟，2020年11中旬的一天，随同顾老师在沙岗村委刘书记带领和帮助下，一路披荆斩棘，在艰难中行进近一个小时后，终于顺利地从市山镇沙岗村登上了良筹山。雄关耸峙，良筹寨前。一段古城墙赫然在目，矗立在悬崖峭壁之上，寨关城墙上方，用青石雕刻的“蟠龙山房”清晰可见，特别壮观，回想起来，记忆犹新。 这次在老同学谌俊峰带领下，和老同学从南坑攀登良筹寨，别有一番心情和情趣，清一色的同窗学友，都是年逾古稀之人，平均年龄72.5岁。今年72岁的谌同学告诉我们，他从南坑攀登到良筹寨“蟠龙山房”，只需要半个小时，经常深入良筹山麓采野菇，真是“靠山吃山”，谌同学的讲述，给了我们极大的鼓舞，极大的安全感，我们鼓足勇气，信心满满，跟随他出发了。 南坑触景赋诗吟，访友情怀浅亦深。漫步登峰赏红叶，秋风扫径度禅心。 紧跟谌同学步伐，深一脚，高一腿，艰难地翻山越岭，有时四肢落地，匍匐前行。尽管狼狈不堪，大自然造就了美不胜收的画卷，令人如痴如醉。南坑良筹寨富有诗情画意，集雄、奇、幽、野、秀为一体；汇峰、谷、壑、林、水为一色。 鳥声水声传情，古树参天绮丽，沁人心脾。越往大山深处前进，越感觉深秋之恋：“芳草斑枯层林染，蝶舞枫艳戏秋蝉。落叶片片似金毯，清风阵阵依霜寒。”秋来秋去秋渐远，秋情秋意油然而生。 厌恶喧俗归净土，乐笑空闲朝圣地 在谌俊峰同学引领下，我们来到南坑灵仙庵。灵仙庵建在岩岫中，古刹苍老，几经修建，难寻旧迹。民国《南丰县志卷三.寺观》有载正观寺：“在四都者，曰正观寺。县北四十里，良筹寨下，唐开元三年建。谢文洊仲春自良筹寨下正观寺，历南源诸静室。诗曰：孤杯郁积阴，乐此风日好。相呼下山城，崖岫足幽讨，桃李散村落，溪桥通曲道。放歌步迟迟，随意籍芳草，古刹有幽蓝，随往餐香饱。尘俗颇不闻，茅茨自清扫。境僻松竹深，山僧貌苍老。回首良筹颠，鸡犬云中缈，跻胜看少年，蹇缓渐衰早。适愿复何需，披巾方浩浩”。 如今的《灵仙庵》是否是县志记载的《正观寺》不得而知？古人谢文洊下正观寺的诗文，正符合我们七旬老翁游《灵仙庵》的心态，“放歌步迟迟，随意籍芳草”“回首良筹巅，鸡犬云中缈，跻胜看少年，蹇缓渐衰早，适愿复何需，披巾方浩浩”。最后择古人著名理学家谢文洊，这篇诗文作为结束语。学古人长智慧，远离尘埃放眼亮，“倘若天下安乐，我等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象老同学谌俊峰一样，扎根乡村，深居简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即将离开南坑，谌俊峰同学还送上分别赠言：“缘生突然，往事重现。愿众学友，为了明天。顺心如意，笑口常开。”愿你、我、他，淡泊逍遥，一颗静心观世界；半盏清茶悟人生。开心快乐每一天！后记：南坑回来老同学，希望我把这次南坑访友之行，做成美篇作为美好的回忆，虽然水平有限，为了不辜负众望，特别是感谢攝影师邓梅龙先生辛勤付出。利用二个晚上时间制作完成初稿，不足之处，请指正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