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节,我曾到久负盛名的天下第一村周村古城一游。 <p class="ql-block"> 在游览中,当我从展馆或景区中看到一件件老式提盒、纺车、辘轳井、石碾、影壁……这些在过去岁月中很平常很容易见到的老物件时,瞬间让我倍感亲切,感慨万端,仿佛让我穿越到青少年时期在农村与这些老物件息息相关的生活中,唤起我许多的记忆,诱发我诸多的乡愁。</p> 曾几何时,这些淡出生活舞台的老物件,在过去的岁月中与我们的生产、生活密不可分,是人们生存的必需品,也是老一辈一代又一代人精心研究、精心打造而传承下来的,有的已发展到非常精致的程度,有的可以称得上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可随着现代化生活的快速推进,这些老物件与我们的生产、生活渐行渐远,很多已经从老百姓生活的舞台中渐渐隐退出去。 说来这些渐渐隐退的老物件,既在我青少年时期留下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又在我心灵上刻下了深深痛苦的痕迹。<br> 辘轳井在我青少年心中早就播下了爱恨的种子。当年我家所在的生产队有四十多户人家,两眼辘轳井。其中有一眼是在大街北头供三十多户人家用水。每天清晨、中午、晚上,大街上总会看到来来往往挑着水桶打水的人们,井筒的周围总会围满了打水的男男女女。这儿有时就像新闻发布会现场,人们把知道的小道消息在这儿发布,又把获知的消息带回传播出去;有时这儿就像戏台非常热闹,有说唱的,有讲笑话的,有讲故事的,欢笑声有时在家里都能听到;有时这儿就像战场,人们会因为争抢而相互骂街,甚至打起群架来;等等。我一度不用母亲支使,回家便拿上扁担、挑上水桶往井边奔去,除了打探消息、听人们拉呱之外,总想看到同一个班、长的美如画“茹”。少年的我虽然不懂的爱恋,但总感到“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子,总想看到她。每每与她两眼相望,怀里就像揣了两只兔子;几天见不到她,心情就像跌到谷底一般。后来,“茹”退学随着村里的建筑队走南闯北,我对打水不再主动了,只有到了母亲发火之后,我才悻悻的拿起扁担。<br> 石碾、石磨给我少年时期没留下好印象,留下的只是沉重而又痛苦的记忆。少年时期,村里还没有通电,更没有电磨。吃的粮食面粉大多都是靠在石碾和石磨上碾碎的。记得那时,母亲、姐姐都是利用晚上收工之后才到磨坊里碾地瓜面、玉米面、小麦面等,每每我和姐姐一人两手伴着胸脯推着木棍让石磨转起来,姐姐还用笤帚在碾子上扫,姐弟一圈一圈,像牲口一样一推推到下半夜,人累的又困又乏,真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那时,虽然盼着过年,可也讨厌过年。因为每年年前家里总会出上几方豆腐,事前要到石磨上把泡好的豆子碾成豆浆,枯燥而又累人的推磨一推就是半天,推起来又累衣服又湿透,停下来浑身又冻的瑟瑟发抖。尤其是听到外面的鞭炮声一响,好玩的我心情更加烦躁。 不过,有些老物件曾是我梦寐以求的,而这些物件则是富裕人家才拥有的。譬如大食盒、雕花的木床……。 <p class="ql-block"> 可这些年来,每次回家祭祖,在看到故乡村落的消失的同时,看到其它村庄再也难寻辘轳井、石碾、石磨等老物件时,心里顿时伤感起来,忧愁起来。这些老物件铭刻着我的成长史,铭记着我那炽热的故乡情。</p><p class="ql-block"> 再次见到这些老物件,诱发了我的乡愁,唤醒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份故乡情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