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土之恋 ——记情系贤良港天后祖祠的著名专家叶明生

陈天宇

2021年10月17日上午，贤良港天后祖祠接待处会议室，一场专门为叶明生教授担任主编的作品编纂方案讨论会正在进行。这是继九月九（10月14日）妈祖升天海祭活动及“明成祖派内官整修天妃祖祠六百周年专家学术研讨会”之后几乎马不停蹄举办的又一次学术会议。参加完这个讨论会后，叶明生教授就要赶回福州了。 叶明生教授的这部学术著作编纂方案及文稿，恢宏大气，体系严谨，虽已数易其稿，却依然在精雕细琢。撰写的书稿已超五十多万字，目前已初步定稿的文字有三十五万。而叶明生老师却仍在广泛征求意见，力求精益求精。他在讨论会上对自己的编纂方案及书稿提出了近乎严酷的修改思路。他这种执着认真的精神，让人们不能不为这位早逾古稀之年的老者所感动。 参加讨论会的专家及妈祖文化工作者也都快人快语，提出各自的见解，务求能协助叶教授的写作团队雕琢出一部精品之作。我们期待着这部许多妈祖文化人寄以厚望的书能早日面世。莆田市原社科联副主席、秘书长金文亨研究员发言 贤良港天后祖祠妈祖文化交流中心主任陈天宇研究员发言 贤良港天后祖祠董事长林自弟发言 莆田市乡土文化学者黄国华发言 莆田学院妈祖文化研究院副院长曾伟博士发言 叶明生是我省著名文化学者。1946年生，福建寿宁人。曾担任福建省艺术研究院艺术理论研究室主任、研究员。兼任厦门大学人文社会学院、宗教学研究所、中山大学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日本庆应义塾大学兼职教授；并被聘为台湾清华大学人文社会学院、厦门市台湾艺术研究所、福州市政协文史委兼职研究员；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宗教学硕士生导师；中国傩戏学研究会常委理事，《福建道教》编委会顾问，福建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专家评审委员会委员。他主要从事有关中国戏曲史、戏剧文化学与民间宗教文化研究。先后多次赴香港中文大学、台湾清华大学、韩国高丽大学、日本庆应义塾大学、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奥本尼大学访学及讲学。撰写学术论著近百篇，分别发表于《中华戏曲》《戏曲研究》《戏剧艺术》《文艺报》《戏剧》《中国戏剧》《世界宗教研究》《宗教学研究》《道韵》《台湾研究》《佛学研究年刊》等国家权威期刊及日本、韩国等国和台湾、香港的杂志或论文集上。曾获福建省第六届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第二届文化部文化艺术科学优秀成果三等奖。应该说，他是国内社科界人缘很好，学术成果突出的专家。 人们很难想象，也很想了解，象叶明生教授这样一个著名的学者，究竟是怎样和贤良港天后祖祠结上缘的。2004年，叶明生教授为香港中文大学撰写一篇关于妈祖的课题调查报告到湄洲岛作田野调查，误打误撞，因湄洲岛的一位老人告知他“妈祖生在对面的港里”，十分偶然地来到贤良港天后祖祠。经过三年深入的调查，撰写了一篇七万字的《莆田贤良港妈祖信仰、祭祀仪式与音乐研究》的调查报告，发表于上海音乐学院《中国民间仪式音乐》专辑。这是贤良港妈祖出生地及其文化史迹第一次在学术刊物上得到全面揭示，并展示于社会，引起海内外学术界的关注。十七年来，他坚持在贤良港做妈祖文化深度田野调查，把自己学术研究的黄金年华献给了贤良港及天后祖祠这块传说中妈祖诞生时地为之赤，妈祖圣殿挖基时地下真的满是五色祥土的风水宝地。让人们更难以想象的是，此后十几年中，居然有八个春节（其中包括五个除夕）他是在贤良港村度过的。这些年来，他几乎把忠门半岛及周边地区犁耙过了好几遍，采访过成百上千的当地村民、庙董和知情者，其中不乏百岁的野老村妪，他通过录音、录像、照片及文字采访抢救了许多珍贵的妈祖文化口述史和民间传说，整理了许多弥足珍贵的资料，为妈祖诞生地的深入考证献出了一个严谨学者的满腔心血。正是由于他在贤良港天后祖祠最拮据最困顿的时刻带领他的学术团队，无私奉献，顽强坚守，使得贤良港这个海丝路上重要始发港的历史、人文资料得到挖掘、整理和保存，使得妈祖诞生地的谜得到科学的考证。叶明生教授以正直严谨的学者素质，执着坚持，体现出了一个妈祖文化人特有的操守和良心。 人们不会忘记他已成功策划和主持两届贤良港天后祖祠妈祖文化论坛及其他几次学术活动的艰辛努力和丰硕成果。人们也不会忘记他为了考证妈祖诞生地及贤良港妈祖信俗所进行的一丝不苟的田野调查。人们更不会忘记他努力把中国社科院宗教所引来与贤良港天后祖祠结缘，在贤良港建立“中国社会科学院贤良港妈祖研究基地”，把海内外许多著名专家学者带到贤良港这个有着千余年历史的东方古港的一片热忱。近几年，他不顾已逾古稀的高龄之躯，兢兢业业，就为了完成自己的另一个心愿——把贤良港天后祖祠丰富资料系统整理，完成一部有史料价值的大型著作。我们真诚期盼他的这个心愿能圆满成功！我们真诚期望他为之不倦追求的妈祖文化事业能因为此书的出版而锦上添花。 不管是海上吹来凛冽寒风的严冬，还是赤日炎炎的酷夏，他都顽强地坚持下来。从50多岁的学术盛年，到如今已成75岁的古稀老人，十七载光阴，他把贤良港当成了自己的第二故乡，他把妈祖文化的深度发掘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学术任务。他一次次地参与民间的信俗活动，感受、领悟、体会其中的文化意涵，了解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独特的文化传承。他采访民谣《湄洲九十九乡》的传奇经历，在民间传为美谈。2019年他在林自东先生陪同下先后采访了好几位据说会吟唱这首民谣的老人。山亭镇港里村林阿云（女，时年88岁），少时与同伴一起唱过此民谣；莆禧村北门的曾凤兰（女，时年70岁），原是西沙村人，少时，其父曾阿德口传教其孙女，她耳闻目濡就学会至今；而采访山亭镇西前村后蔡门时年107岁的杨冬梅女士更是堪称为老人留下了绝唱。杨冬梅原是山亭镇利山村人，生于1913年9月，13岁被送到后蔡村黄家为童养媳，她说从小喜欢民间歌谣，少时得同村老一辈口传。当年采访时她还会吟唱这首歌谣。2021年1月14日叶明生老师又一次采访她，为她作吟唱这首民谣的录音，此时她已卧病在床，不久就去世了。 当时接受民谣《湄洲九十九乡》采访者：1、照片中：2019年采访山亭镇港里村林阿云，女，时年88岁。少时与同伴一起唱过此民谣。2、2019年采访莆禧村北门时年70岁的曾凤兰女士。曾凤兰原是西沙村人，少时，其父曾阿德口传教其孙女，她耳闻目濡就学会至今。 3、下面照片中是山亭镇西前村后蔡门牌2号时年107岁的杨冬梅女士。冬梅原是山亭镇利山村人，生于1913年9月，13岁被送到后蔡村黄家为童养媳，她说从小喜欢民间歌谣，少时得同村老一辈口传。当年采访时她还会吟唱这首歌谣。v 《湄洲九十九乡》民谣（莆田方言“顺口溜”），不仅罗列了当年民间认可的“湄洲”境内九十九乡，而且生动介绍了这些村落的特色及民风民俗。比如，“姑田西许尽红空（骄傲、自豪的意思），走出前培到东坑。走落乌哆山塘边，东峤西何也浓吒（莆田话“也就就样”的意思）。比如“渡口厝起大路岑，下坑东埔真有名。田头嶺头牛狮山，中兜红楼重最明。塔林一乡做红腾(籐)，东前西路到西亭。也有衙前共城利(内)，海边船‘誓’（多）‘钟市市’。鸡(吉)了古时大出名，卜到东店往东走。狗头一乡人无钱，再到后前近海岑。”再如“山柄一乡人牙举，乌垞大乡有作主。给法（置）几艘石码船，上落尽载猪共米。过海就是贤良埔，大港搬到小港’妬’(住)。”而最为难得的是，民谣结尾唱道：“九十九乡了不起！妈祖出世在港里；渡海升天建祖庙，香火兴旺从此起！妈祖实在大灵‘异’，朝廷封她为天妃。走船讨海求‘补意’（“保佑”的莆田话读音），顺风顺水大吉利！” 把妈祖诞生地及妈祖信仰通过民谣传诵开来。这首民谣在忠门半岛的广泛传唱，成了当地民众相信妈祖诞生于贤良港的一种坚定理念。附：湄洲九十九乡民谣（莆田方言“顺口溜”）福建正是福州城，莆田鼓楼前大出名!石坊企落十字街，文献名邦好名声。兴化涵头大闹热，海岑前船只挤“密密”，生意兴隆通四海，小上海名声“大决热”。青山古时很出名，“卜”到湄洲往南走;黄石走落笏石街，“南兵”给进千外名。笏石走下中门厝，忠门走落“鹘巢”埔。“鹘巢”沙漠届安顶，走出“鹘巢”涵灞”厝。姑田西许尽“红空”，走出“前培”到东坑。走落乌哆山塘边，东峤西何也“浓吒”。渡口厝起大路岑，下坑东埔真有名。田头嶺头牛狮山，中兜红楼重最明。塔林一乡做红腾(籐)，东前西路到西亭。也有衙前共城利(内)，海边船“誓"钟市市"。鸡(吉)了古时大出名，卜到东店往东走。狗头一乡人无钱，再到后前近海岑。琼山下坑社四港，铁灶西埔人希罕。走落金湖共玉峻（仑），下路东埔人生产。“堤祠有一黄瓜宫，和尚念经带敲钟，尼姑余祥去偷看，相抱相揽头相钟。（撞）”山柄一乡人“牙举”，乌垞大乡有作主。给“法”几艘石码船，上落尽载猪共米。过海就是贤良埔，大港搬到小港“妬”(住);前楼走下是林兜，坑园走过周那厝。宁(南)山快到五里亭，西郭湄头相毗连。洪厝走过到山西，东淈无乡那有亭。过山后坵后廖厝，下蒋搬去东头“妬”（住)。走落利店共石庄，总共正是后山埔。石庄糗尾相毗连，后郭一乡是姓田。走下后蔡共院前，西沙厝起做三爿。一乡总共七八姓，曾张邱陈吴章林。过东山柄人顽梗，下沙门夾山坪顶;东蔡再到芦竹厝，卜先(欺)莆禧着且等。莆禧地方大出名，东边紫霄生十成，西边凤山八角井，南靠海边鲤江名。九十九乡了不起！妈祖出世在港里;渡海升天建祖庙，香火兴旺从此起！妈祖实在大灵“异"，朝廷封她为天妃。走船讨海求“补意” ，顺风顺水大吉利！ 采访录像“忠门公社地名”谣 他一次次地参与民间的信俗活动，感受、领悟、体会其中的文化涵意，了解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独特的文化传承。 叶明生教授凭借他在贤良港多年不知疲倦的努力，凭着他在学界的影响力，成功策划和主持了三次海峡两岸妈祖文化考察活动并举办两届有着不同文化内涵的妈祖文化论坛，以及《贤良港妈祖回娘家调查与研究》首发式暨妈祖文化及乡村振兴学术研讨会，收集到台海两岸及海外许多专家学者的学术研究成果，由国家级出版社正式出版的三大本论文集，见证了叶明生老师倾注的心血。 他把许多海内外著名的专家学者吸引到贤良港这块浸润着浓浓的妈祖文化汁液的风水宝地，让他们领略了作为妈祖文化原乡的莆田所拥有的丰富多彩的妈祖文化生态环境。就如《贤良港妈祖回娘家调查与研究》首发式暨妈祖文化及乡村振兴学术研讨会的参与专家学者的阵容就十分强悍。参加本次研讨会的专家嘉宾名单中有金泽（中国宗教学会原副会长兼秘书长、中国社科院世界宗教所研究员、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宗教学系原主任）、何其敏（女，中央民族大学哲学与宗教学学院，教授）、张斌（深圳大学特聘教授，香港亚太宗教文化中心主任）、陈宜安（女，福建省人大常委会委员，台盟福建省委副主委，研究员）、李建欣（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世界宗教研究》副主编、研究员）、张泽洪（四川大学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教授）、霍克功（宗教文化出版社编审，教授）、李想（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世界宗教研究》编辑、助理研究员）、杨榕（福建省艺术研究院研究员）、黄永锋（厦门大学宗教学研究所所长、教授）、范正义（华侨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教授）、刘守政（华侨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副教授）、林国平（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黄建兴（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教授）、王英暎（女，福建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副院长）更让人们高兴的是，在他的影响和凝聚下，许多年轻的硕士生、博士生及博士后都加入了贤良港天后祖祠妈祖文化研究的队伍中。看着参与和关注贤良港妈祖文化学术研究的专家和学者的长长的名单，谁不为这块蕴藏着丰厚妈祖文化五色祥土的神奇土地的巨大吸引力而感到震撼。附：《贤良港妈祖回娘家调查与研究》首发式暨妈祖文化及乡村振兴学术研讨会（专家与嘉宾名单）金泽：中国宗教学会原副会长兼秘书长、中国社科院世界宗教所研究员、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宗教学系原主任何其敏：女，中央民族大学哲学与宗教学学院，教授张斌：深圳大学特聘教授，香港亚太宗教文化中心主任陈宜安：女，福建省人大常委会委员，台盟福建省委副主委，研究员李建欣：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世界宗教研究》副主编、研究员张泽洪：四川大学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教授霍克功：宗教文化出版社编审，教授李想：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世界宗教研究》编辑、助理研究员叶明生：福建省艺术研究院研究员杨榕：福建省艺术研究院研究员黄永锋：厦门大学宗教学研究所所长、教授范正义：华侨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教授刘守政：华侨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副教授林国平：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教授、博导黄建兴：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教授、副院长王英暎：女，福建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副院长罗臻辉：闽南师范大学讲师、博士苏丹，女,江夏学院讲师，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博士生孟建煌：莆田学院文化与传播学院院长、教授曾伟：莆田学院外国语学院副书记、副研究员林孟蓉：女，莆田学院副教授林炜莉：莆田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洪琛：女，莆田学院助理研究员林辉：福州市陈靖姑文化研讨会会长方彦椿：福州市陈靖姑文化研讨会秘书长林銮生：厦门大学哲学流动站博士后、宁德师范学院讲师王卢笛：女，厦门大学哲学流动站博士后林秀芳：女，厦门大学道学与传统文化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李璐：女，厦门大学哲学系博士生李唯希：女，厦门大学哲学系博士生罗倩：女，厦门大学哲学系硕士生邱钰：女，厦门大学哲学系硕士生卢新康：莆田学院外国语学院学术助理牛新原：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硕士研究生朱定远：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硕士研究生 莆田本地参会专家30人由陈天宇先生联络 叶明生教授对贤良港文化建设有着热炽的情怀，而且具有长远的规划，他知道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而要靠团队和接班人，才能使妈祖文化薪传火继、传续不息。十几年中他带出博士生、硕士生多名，安排他（她）们在贤良港做考察，给他（她）们的课题项目多为贤良港妈祖文化史论研究。据初步统计，他的弟子中专门以贤良港妈祖文化不同角度为课题的博士和硕士毕业论文就有十篇（其中五篇已正式发表），使妈祖文化得到极大的弘扬，这在全国高校中极为罕见。 叶明生老师有着妈祖文化人所具有的包容心态。在“明成祖派内官整修天妃祖祠六百周年专家学术研讨会”上，他说：“这些年在与贤良港天后祖祠董事会的接触中，我们达成一个重要共识：无论是在祖祠文化建设，还是学术研究上，我们都应建立一个基本的原则：在妈祖诞生地问题上采取不争、不吵的态度，古人云：‘有理不用高声。’我们只要把自己有的东西挖掘出来，揭示、整理出来，留给社会和后人，就能建立文化的自信。”他强调：“我们不仅要把论证做扎实，把理论基础打好，还要建立一个完整的资料库和信息库。这样的话，在文化自信的基础上，把贤良港妈祖文化研究基地做起来，把妈祖信俗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传承好，发展好。我想，未来北岸贤良港和湄洲岛发展的趋势，有可能形成统一整合的‘湄洲湾经济和旅游发展开发区’，那时妈祖文化肯定会发展得更好。所以我们不争，把自己事情做好，把自己的东西做出来，把妈祖文化做强做大。”叶明生，妈祖文化学者群体这棵大树上长出的这片闪耀着炫目光彩的叶子，虽然已经七十五岁了，却依然绽放着他特有的明快坦诚的学术魅力，展示着他执着坚韧的学术风格，让妈祖文化专家队伍这棵大树更加繁茂青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