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说徐州是我的第二故乡,不只是因为我在徐州居留的时间有五年,是因为徐州是我青春留梦的地方,是因为徐州有我人生最美好、最真诚、最纯美的记忆。</p><p class="ql-block">81年10月从鄂东大别山入伍参军,坐大船(东方红4号轮),过大江(长江),吃大餐(至今还觉得轮船上的饭菜好吃,第一次吃香肠,广式香肠的甜中带咸震惊到了我的味蕾),坐大车(第一次坐火车)轰轰隆隆来到苏北平原徐州;看到的一切都是新奇的,经历的一切都是新鲜而又美妙的;热气腾腾的生活,朝气蓬勃的世界,十八岁正在成长身体的我吃什么都觉得是美味 。</p> <p class="ql-block">新兵连吃饺子。</p><p class="ql-block">当兵前在老家很少吃饺子,吃到的是下在吊锅里的炸饺;没有动手包过饺子。见到的是过年妈妈包饺子,妈妈包饺子是将面干成一块很大的面皮,用茶杯扣在面皮上用手摁出一个一个圆形的饺子皮,包出的饺子是荷叶棱边的半圆,形于半月,然后饺子油炸,正月下吊锅用来待客。</p><p class="ql-block">40年后新兵连饺子的味道已然忘记,但包饺子、吃饺子的过程却难以忘怀。</p><p class="ql-block">记得是82年春节,包饺子的头一天晚上,新兵连班长开班务会给全班战士做包饺子的动员。班长河北衡水人,姓曹名赛,燕赵男儿、身高1米8几、魁梧挺拨;班长在班务会上说:明天早上包饺子,包饺子很重要,是体现我们班的战斗力,凝聚力、协作精神的时候;明早大家要共同努力,争取全连第一;第一下饺子,第一全班吃完饺子,大家必须要有信心!班长的鼓动并没有如期得到我们的热烈响应;因为来自罗田、英山的十个新兵蛋子的我们在家都没有做个饭,饺子吃的也少,更甭说包饺子了;所以,包饺子对我们来说,我们不会,也就无从回应班长的动员。班长看着我们都说不会包饺子 ,反过来又安慰我们;没有关系的,我会包,我有专属的擀面杖,我揉面,你们大家负责包,怎么包我教你们,只要把馅包在皮里就是饺子。</p><p class="ql-block">第二天一早;有人争先到炊事班领面粉和调好的馅,有人负责清洗班长专用的小课桌,有人规置床铺卷走被子在铺扳上铺下报纸~~。班长是熟手,动作麻利,很快就揉好面,将面团整成圆形的长条 ,让一个战友用水果刀切成小段,一个战友按压成小饼,班长飞舞着他的小擀面杖快速的擀出面皮,我们八个高高矮矮的湖北新兵很不熟练的拿捏、包扎出各种奇形怪状的饺子,班长手里杆皮嘴里不停:收口的皮要捏紧,给手上沾点面粉面皮就不会沾手……</p><p class="ql-block">七嘴八舌 ,手忙脚乱,领来的面粉和馅都总算变成了饺子。</p><p class="ql-block">由于我们全连的新兵都是来自罗田、英山,事实上我们所有战士都不会包饺子;因为班长手快,所以我们班最终是下饺子、吃饺子的全连前几名。</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舟桥连杀鸭。</p><p class="ql-block">古老的大运河与年轻的我相遇在82年的冬季;学了8个月的汽车驾驶我从汽训队分到了舟桥连。</p><p class="ql-block">舟桥连驻扎在运河边,得天独厚养了很多鸭子。83年元旦的头一天连队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只活鸭子,要我们把它杀死并将毛拔干净。鸭子弄死,将毛拔干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记得我的那只鸭子我是把它的头剁掉摔在地上,没有头的那只鸭依然还顽强的跑了几步。</p><p class="ql-block">那时的冬天很冷,徐州,舟桥连运河边上的冬天更冷。拔鸭毛从上午拔到下午,手冻僵了,鸭子往司务长处交了几次都不收,说是毛不尽,到天快黑实在是冷,没有办法将鸭子皮剥了,拿一只没有鸭皮的鸭交了差。</p><p class="ql-block">那年元旦会餐,连队鸭子是怎么样做来吃的我已经记不得,但那只没有头还跑几步的鸭子却让我难以忘记。</p> <p class="ql-block">徐州淮海战役纪念馆。</p> <p class="ql-block">天桥菜场的皮肚伴花生。</p><p class="ql-block">84年五月从舟桥连调回部队大院,大院在徐州的东甸子,从东甸子往火车站要经过炮团,二师,九七医院,天桥菜场,过天桥到火车站。</p><p class="ql-block">天桥菜场很热闹,北方凉菜、卤菜品种很丰富,有把子肉,凉伴皮肚伴花生~~。</p><p class="ql-block">凉伴皮肚伴花生现在让我依然还念念不忘。</p><p class="ql-block">皮肚是猪皮晒干用油炸过之后的猪皮。</p><p class="ql-block">这个菜有皮肚的软绵,有花生的脆香;伴着青翠的香菜,既不油腻又不寡素;口感饱满丰富,皮肚筋道弹牙又合着花生的脆口。</p><p class="ql-block">离开徐州40年,依然还想念这个味道。</p> <p class="ql-block">云龙湖风景区。</p> <p class="ql-block">诸兰小镇的烧饼。</p><p class="ql-block">八五年秋天,在徐州近旁的安徽农村乡镇诸兰,一个小餐馆第一次吃饶饼,烧饼的加工做法第一次见到,烧饼的长相(记得我当时形容说像老家的袜子底)第一次看见。烧饼的味道比现在的好吃,更有味道。</p><p class="ql-block">当然烧饼本身的味道不太可能有改变,改变了的是人和环境,是此一时彼一时。</p><p class="ql-block">其实说到底,所有的好吃都是与饿相关的,人饿了便什么都好吃。饿却又分有不同的层次和境界;一种饿是因为物质的贫乏,缺吃少喝的穷困之饿,这种饿是饥不择食,吃是为填饱肚子,无所谓好吃不好吃,也说不上味道;一种饿是人年轻,身体好,消化快,吃饱喝足之后吃完上顿等吃下顿的饿,这种饿吃起来风卷残云,吃完之后才回味味道,吃过之后还能品出味道;再有一种饿是味觉的饿,记忆的饿,一日三餐,到了吃饭的时候肚子不饿不吃点什么就觉得差点啥的,这种吃是不饿而食,吃不在吃而在味道。</p> <p class="ql-block">贾汪从煤矿矿区改造而来的湿地公园。</p> <p class="ql-block">工兵连的包子。</p><p class="ql-block">部队的日子是单调的,也正是因为这种单调,所以生活的天空就格外的篮,头顶的阳光真实的明朗,没有愁云、没有忧思,这个时间的我阳光、热情、快乐而充满着朝气。</p><p class="ql-block">八十年代还没有双休,所以周日的休息就格外的珍贵,冬日的早上,睡完懒觉10点钟左右和头天约好的好朋友一起去澡堂泡澡、相互搓背;洗完澡回到宿舍在煤炉上烤上工兵连的包子(工兵连的包子菜多肉不多,但个大味美,拿来的包子是工兵连的战友头天在饮事班帮厨吃完后要来的,说是机关食堂周日中午没有饭吃,让老乡尝尝)既是早餐又是中饭。</p><p class="ql-block">洗完澡的轻松、干净;围坐炉边的温暖;知心战友的打趣、闲侃;窗外飘着雪花亦或是下着小雨……此时烤过之后的包子是什么味道??真香!</p><p class="ql-block">当时的我们还不懂爱情,没有世事的纷扰,不知道对未来,也没有对明天的忧虑,只有远离家乡、远离父母,在异乡与战友似兄弟一般相互关怀和温暖的亲情。</p><p class="ql-block">与其说是工兵连的包子好吃,到不如说,在特定环境之下陪育和成长的战友之情更给了这包子不同的滋味儿。</p> <p class="ql-block">沛县狗肉。</p><p class="ql-block">哪里的狗肉都很香;沛县狗肉有故事,但故事的本身并不能影响味道。</p><p class="ql-block">那年原工程兵司令员陈仕榘将军和他年轻美貌的妻子到徐州视察,单位招待所到沛县买回狗肉。</p><p class="ql-block">到处都有狗肉,沛县狗肉确有不同:</p><p class="ql-block">1,沛县狗肉被称为鼋汁狗肉,是不是有鼋汁难说,但狗肉没有很重的为除去狗肉腥味留下的作料的味道是真的,据说是因为有老汤?</p><p class="ql-block">2,沛县狗肉不用刀切用手撕,吃时蘸花椒末。</p> <p class="ql-block">彭城饭店的霸王别鸡。</p><p class="ql-block">86年的10月江苏省第11届省运会在徐州举办,我有幸到组委会帮忙。组委会吃住在徐州很有名的饭店:彭城饭店。</p><p class="ql-block">彭城饭店地处徐州城市中心,鼓楼的旁边,大概是徐州当时最好的饭店。</p><p class="ql-block">在这徐州最好的饭店,当年应该是吃了不少的美味,但现在我记得的只有霸王别鸡这道菜,也许能记住并不是因为菜的味道,到是因为菜的名字?</p><p class="ql-block">还依稀记得饭店还有一个什么羊肉也很有名,菜名已经想不起来了。</p> <p class="ql-block">87年8月离开了徐州,回到了家乡的省会武汉。</p><p class="ql-block">5年的徐州记忆是幸福和美好的;那个时候羊河大曲2块多钱一瓶,茅台酒8块多一瓶,上海大前门3角5分钱一包;烟台的苹果,章丘的大葱,苍山的蒜苔,荡山的梨;食堂里不变的菜谱:大白菜炒粉条,萝卜炒肉片,刷锅水的香菜汤~~部队的生活,徐州的空气和阳光让我发育良好,成长健康;徐州是我终生难忘的第二故乡。</p><p class="ql-block">87年的元旦徐州下了一场大雪,在那个雪天的中午我和一位海军的老乡加女战友爬山到小靶山的山顶,我们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在雪野中写了几个字:青春美好不想家。</p><p class="ql-block">这年的三月她去了南海舰队,七月我回了武汉;自此之后,各奔生活,渐渐相互再无音讯,愿她一切安好。</p><p class="ql-block">这位战友是沙市人,沙市与荆州如今已经是一个城市,荆州被称为楚食之源;湘菜、鄂菜都有着荆州美味的血脉;荆州古城自成风景,荆州美食自有味道,荆州女子自有风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