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雨千寻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br></div> 再读杨刚。<br> 搜寻其轨迹,骨子里是简、是纯、是诗。简到今天,只有他自己可以这样简,换做第二人,什么都不是。纯到读久了,你自己的灵魂在不自觉中也得到净化。<br> 杨刚的画,算是中国的老庄,算是中国的禅。他在创造作品的同时也在创造着传统。<br> 梭罗说:一流的诗从来没人读过。<br> 人,还得一步步走自己的路。<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2013年11月</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div> 四年前,杨刚、孙志钧二人来内蒙展览。因了宝德与孙志钧多年同窗之谊,我叨光在二人下榻的宾馆一叙。我拿出几年前写的《再读阳刚》一文,杨刚读了,又接过宝德递上的老花镜,咂摸了几个来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我夸得太高了。”<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div> 忘不了的杨刚的一幅油画:黑漆漆的草原尽头,朦朦一豆昏黄。标题:《灯》。<br> 还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半路出家的我画过花鸟,腻了;画过山水,腻了;又画过些牛、马、骆驼、人物,一句话,老套子不愿意走,可自己的路又在哪里?彷徨徘徊了两三年,笔都懒得拿。一天,把我引向绘画之路的老张让我到他那儿看一幅画。画面纯以没有墨色变化的几根粗线抹出:一架勒勒车、一个牵牛的蒙古族姑娘、还有一只小狗。落款:杨刚<br> 顿时,茫然了几年的我,眼前的路清晰了,简单了。<br> 那幅《勒勒车》就如灯,自己艺术道路上的灯。<br> 杨刚去世后,从其姑娘杨肖的文字中才知道:杨刚对自己那段探索时期的作品并不满意,不管是谁,随时都可以旧换新。<br> 二十多年过去了,信息时代的今天,搜索点儿东西变得像喝凉水一样简单了,可还不由得在手机上收藏了杨刚不少作品。对自己来说:是一种情结,更是一种标高。<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2021年初冬 马沛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