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十年(上)《朦胧岁月》之廿三

南太阳

<p class="ql-block">一九八一年,是我职业生涯中的又一个重要节点。</p><p class="ql-block">在历经了九年生产一线的摸爬滚打后,这一年,我从采煤段被调到了矿党委宣传部,这一干就是十年,虽然后期在矿政工办和思想政治工作研究会办公室做短暂停留,但始终没离开宣传口。这十年,是我职业生涯中最忙碌最辛苦的十年,也是我经受历练、激情燃烧的十年。</p> <p class="ql-block">初到宣传部,虽然并不陌生,因为原来工作对口的关系,我对部里的人和各摊业务都很熟悉,但面对新的岗位、新的环境、新的领导和同事,我还是有一种新鲜感,在心理上充满了兴奋与期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彼时,宣传部在矿机关乃至全矿是一个颇有影响力的大部门。部里有形势宣传组、理论教育组、新闻报道组、统战组、综合组、广播站、资料室和收发室等,人员近三十号。部长一般都由资历较深、经验丰富的老同志担任,前一任部长李焕章,是市委党校来的,据说他早年在延安抗大工作过。时任部长李庆印是不久前从西南大三线回来的,都是老资格。</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后来听部里老同志说,当年就是这个外号“李倔子”的李部长执意把我从采煤段调到部里来的,因为当时矿党办也提出要我,因没犟过李部长,我才来到宣传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又听说当时宣传部调我时也有不同意见,说我形象差点,李部长听后立马就急了,说,溜光水滑的能当饭吃吗?不能干活有什么用?别看人家××个矮,但能扛活,我就需要像他这样能扛活的人,别的都扯淡!</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这事真伪虽已无法考证,不过也确实符合他的性格,到部里以后李部长从未跟我提过这事。说到这,我真的应该感谢李部长的知遇之恩,因为到部里之前我虽然认识他,但和他从未有过任何私下接触,哪怕是个别交流,更谈不上别的了。没有李部长不囿俗见的垂青和坦荡无私的坚持,我不可能有十年矿里宣传工作的历练和后来在这方面的成长与进步。</p><p class="ql-block">(宣传部全体人员合影,中排左五为部长李庆印)</p> <p class="ql-block">我一开始在形势宣传组。形势宣传,顾名思义,就是根据形势需要和矿里中心工作所开展的宣传。上边布置下来的大活、重活、急活和面上的活一般都落在这个组。所以这个组活最多也最杂。</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比如, 到各车间总支和支部了解收集党员和职工群众对国内外形势变化和中央新出台政策以及矿里重大决策的反应,编发《情况反映》, 报送矿领导和上级有关部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比如, 配合不同时期的宣传教育活动,撰写宣传提纲,供各车间宣传动员时使用,如《学习对越自卫反击战英雄事迹,弘扬爱国主义精神宣传提纲》、《开展“五讲四美三热爱”活动,建设社会主义新矿山宣传提纲》、《向张海迪学习,自强不息,建设新一代“四有”职工队伍宣传提纲》等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比如,参与筹备全矿思想政治工作会议,起草会议文件,下车间调研,发现并总结思想政治工作先进典型经验供会议交流。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再比如,起草各种专项宣传教育活动方案,编发活动简报等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此外,我还多次受部里指派参与矿里组织的各种工作组和检查组,到车间队组蹲点调研或巡回检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那时候我还年轻,三十刚出头,又是甫到机关,就像部队刚入伍的新兵蛋子,没什么想法,只知道闷头干活,加班加点或在家点灯熬油如家常便饭,毫无怨言。最开心的事就是领导审稿一次通过。最兴奋的事就是能得到领导的几句表扬。</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天道酬勤。 一九八三年,我与先于我进部里的楚秀权(同事加同学),和陈恩孝、马廷禄、隋淑兰几位老同志一起被提为副科级干事,这是我做梦都没想到的事。</p><p class="ql-block">(宣传部部分人员合影,前排右四为部长李庆印,右五为副部长王传胜)</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后排左一为陈恩孝,中为李庆印,右一为马廷禄,前排右为隋淑兰,左为作者)</p> <p class="ql-block">一九八四年四月份,我完成了四年辽大中文系的函授学习,拿到了印着四个烫金大字的大红学历证书,往日的辛苦努力终于有了如愿以偿的回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然而,大红证书在手里还没捂热乎呢,一件蹊跷的事就发生了。当时部里和我一起念辽大函授的同事还有黄伟、候永贵和黄振武。李部长听说我们四个人辽大函授大专毕业了,就像他自己毕业了似的特别高兴,说你们几个明天把证书都拿来,我看看。第二天,我们四个人将毕业文凭证书一齐拿来,放到部长办公桌上。当时部长办公室里就李部长和副部长王传胜两个人。李部长看后在部里不同场合表扬我们几个人,说年轻人就得这么学,不学怎么能有后劲扛大活?听到领导表扬了,我们几个自然都很兴奋,也没想马上去取回证书。过了几天,我们想领导已看过了,也表扬过了,就去部长办公室里取证书,结果进去一看没有,李部长总不在办公室,听说证书没了不相信,说你们再问问其他人吧,不可能丢。结果问谁谁不知,经过四年辛辛苦苦换来的大红证书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我们几个懊丧透了!后来我们几个一起去辽大,请求补发证书,结果未能如愿。好在毕业时有一份毕业生登记表装进了个人档案里,证书的失踪并没有影响我们几个人的提拔和使用。即使如此,我还是对这个事耿耿于怀,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作祟,究竟想干什么,这个至今未解的迷一直埋在我的记忆里。</p><p class="ql-block">(在辽大函授中文班毕业的西露天矿全体学员合影,后排左一为候永贵,左二为黄振武,右二为黄伟,前排左一为作者)</p> <p class="ql-block">“证书失踪”这件事过去不久,我就被任命为宣传部副部长,时年三十一岁,成为当时矿里除团委书记外最年轻的实职副科级干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一个企业里的小小副科级,虽然算不上什么官,但对于草根家庭出身的我来说,简直就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虽然这次升职并没有给我带来物质利益上的好处,只是获得了多干活的权力和心理上的满足而已,但是通过这件事,我看到了努力的价值。</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播种了未必一定有收获,但不播种,肯定颗粒无收。</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 农历辛丑年九月十二日於半岛假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