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看完孽子,书友邓满推荐这本书给我。接连看同类题材,同样的台湾作家,难免会比较一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断代,是描写八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纪后台湾男同性恋的故事。也很不错的,特别是看到姚最后的自白时,忍不住大哭了,虽然阿钟最后也不知道姚对他的情感,两个人从不真正知道彼此的心思,可作为局外人,却也为他高兴,得到安慰。不过当时看到另一个书友在那部分的留言确是“我呸,恶心,渣男”之类,确实每段感情,每个人物,在不同读者心中是多么大的差异理解和喜好。或许这也是我喜欢微读的原因,能看到不同读者对相同内容的大相径庭的理解,也就更容易不去苛求身边相熟的人与你观念一致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感觉断代的故事结构我更喜欢一些,比孽子更会讲故事。可能我比较偏好这种多头并进、身份不停转换的写作手法,有些人会觉得乱,看不明白,可我觉得像拍电影似的,镜头与场景咔咔转换,一个个主人公默默登场,各自内心的独白与人生。从阅读体验上,感觉丰富一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但从整体打分上,我还是更喜欢白先勇先生的孽子。就像写孽子的读后感时,我说它是有颜色的。其实多数书读完于我是没有颜色的,断代读完也是一种灰色,孽子读完脑海中却在粘稠涌动的黑色中总有一抹鲜亮的红色。这或许就是因为白先生的情怀和悲悯。他写了这些同性恋,写他们在当下环境中的边缘窘迫被排斥,尤其是与亲人的相互伤害的痛,可又仿佛他们是普通人,不猎奇窥探,最后给了他们生活的希望。孽子写的宏观,断代写的更个体。它多是内心独白,隐秘、隐私,满足了人们或多或少的猎奇心理,从三个人的故事铺陈出同性恋的社会大环境。蛮绝望的,很压抑,更为情所困,与异性恋其实没什么区别。也许,我排它在后面就是因为它太小,太个体,故事发展也更多个人性格因素所致,少了那种悲悯。另外最后鬼魂的介入失分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摘录书里喜欢的一些句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对抗自己,也对抗世俗,但我对抗不了毫不在意我的你。保重。请不要怪我用这样的方式接近你。希望多年以后,当你想起今晚在舞台上的这一支舞,会是一个美好的记忆。Tony”</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今,我终于懂得,每个人如何存活都是取决于他/她记忆的方式。没有客观公正的记忆这回事,所有的记忆都是偏见,都是为了自己的存活而重组过的经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经验是血肉,太过赤裸与野蛮。但记忆却是如此柔软轻透的东西,有着适当的温度与湿度,并从细小的毛孔中,散发出属于自己的体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在过着安全幸福的正常生活,他们从没有机会也没有意愿去了解,不属于他们世界的人会有什么样不同的感情需要。病态、堕落、下贱、无耻。他们只能以他们有限的生活经验订出标准,摆出自认高尚的姿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为什么他们会害怕自己的记忆是无法被证实的?和自己的记忆独处,不用与任何人分享,真有那么孤单?不要小看叙旧闲谈中这样的用意,每个人其实都试图以他的记忆版本,传达他深信不疑的价值观与道德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家都相信一句话,那就是爱情是女人的全部。难道都没有人发现这句话的矛盾吗?如果爱情真的是女人的全部,为什么还需要婚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你不了解。你根本不了解。真爱会原谅所有人,除了没有爱的人。小锺,很多年前你曾经对我说过这句话,但是我始终不曾搞懂过。没有谁生来便是无爱的。不论是想去爱人,或是被爱的盼望,不都曾像一株小小的花苗?每个人年轻时,不是都曾经努力地想要开成一朵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