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辽上京、辽中京采风录

洪牧

<b>9月23日</b><br><br>两天前和老伴商定,要去上海女儿家过春节。临行前有一段闲暇,决定分头活动,她去玉田老家看看,向亲人告别;我呢,乘便去辽上京、辽中京采风,今日成行。先坐山海关——赤峰火车,直达终点,再从赤峰转长途汽车,去巴林左旗驻地林东镇,辽上京就在镇内。看辽中京,安排在火车返程中途,在宁城县天义站下车,辽中京在天义镇铁匠营子村。山海关——赤峰火车是临时加开的,车票64.50元,老式绿皮车厢,不设餐车,供应开水,午饭只好是流动售货车的老坛子酸菜方便面了。车轮启动了,山海关角山和长城的画面旋转着向车尾隐退。上了车总算松了口气,去辽上京、辽中京,在心里盘算好几年了,终于如愿以偿。仅仅是出门看风景,单独行动,还是坐火车、长途大巴什么的,只要肯把脚迈出去,就一定是成功的。 <br><br>出赤峰火车站检票口,乘33路公交往市长途汽车站,在附近找个地方投宿,以缩减明天行程的周折。原想住便宜档的7天连锁酒店,却被一位守候在汽车站门前,招徕客源的中年妇女拦下,走向拐过街角的诚信旅馆。她抢着替我拎拉杆箱,说先看看就好,绝不勉强。她还许诺:明天会替我买去巴林左旗的长途汽车票,并说要比窗口便宜10元。这一优惠条件最终说服了我。走进旅馆房间,看到老式网线水晶头上网挺方便,相比旅馆没有电梯,标准间不标准,也就算不得什么了。更大的便利,是旅馆当街餐馆林立,出门左拐,隔壁就是蒙古人家便餐店。供应饭菜实惠,炒米、肉饼、奶茶,味道正宗。奶茶6元一壶,肉饼5元一张,买了一斤炒米带着,作为礼物送上海女儿家。炒米学名稷子,在故乡吉林省通榆县瞻榆镇焦家坨子,是有名的特产。通榆县在清代属科尔沁右翼中旗,我在那里出生,从小就对蒙古风物有亲切感。辽上京向东偏北,蒙南浩瀚无垠的沙陀、湿地,经阿鲁科尔沁旗,一直延伸到吉林省通榆、洮南、白城一带,相同的纬度、地望,使巴林左旗与故乡有许多相通的地方。上世纪五十年代在齐齐哈尔读小学,亲戚们常带来炒米,拌点大油,味道极佳。现在牙口不行了,但还是先点下炒米。肉饼5元一张,外皮薄薄的,厚厚的鲜羊肉馅,在任何地方都没吃到过。店家夫妇都是蒙古族,正对店门的墙上挂成吉思汗肖像。男士四十岁左右,当过兵,很有历史功底,能说出花模子国这样的名词,更能对长春真人故事津津乐道。说来此次赤峰之行,也算是旧地重游,七十年代初我在40军119师当兵时,参加战士创作组,到356团体验连队生活,来过赤峰,历时半个多月。留下自己足迹的地方,情感中总是保留着一层温存。<br><div><br></div><div><b>9月24日</b><br><br>今天是中秋节。出行前临上火车,老伴特意塞给我两块月饼,早餐正好吃这,就茶水,看电脑。离开客房去前台结账,是一个中年男子收款,再未见到那位接站妇女,心中刚升起一抹疑惑,想不到她却在楼下大门口出现了。照样替我拎拉杆箱,果真带我在站外买到了便宜票。长途大巴赤峰——巴林左旗,驻地林东镇,57元,10:00发车,四小时车程。路上还好,这是我有生以来坐长途汽车最远的一次。宽大透明的车窗,流动着蒙古高原的秋色,蓝天、白云、远山、田野……总能透露出点点异样。到了,出巴林左旗长途汽车站,上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带我去林东镇最好的宾馆,到达此行目的地,总该让自己住的舒服一些。出租车拐了个弯就到了,只收5元起车费,顺利入住京都酒店507房间。<br></div> <font color="#b06fbb"> 辽上京城鸟瞰图(引自网络)</font> <font color="#b06fbb"> 辽上京城城垣遗址(洪牧自摄)</font> <br>稍安顿一下,就匆匆进入采风第一项——辽上京遗址。林东镇东南街区与遗址接界,出酒店步行几分钟就到。在土墙外路边,意外遇见一处瓜摊,一男一女,男的应酬顾客,女的坐在一旁低头破瓜取籽。我一眼认出她侍弄的是打瓜,比西瓜小而圆。打瓜是我故乡农村与炒米齐名的另一土特产,以瓜子粒大、饱满闻名。瓜摊上摆放着西瓜、打瓜分别堆放,打瓜价格要略贵些。我赶忙买了一只打瓜,让男子切成花瓣带着。瓜摊后面是杂草、废土堆,四下无人,打瓜可以边走边吃。墙外加了铁护栏,是从底下钻进去的,后来看清,入口就在上方二百米处,居民到城垣上散步、闲聊,就从那里进进出出。就在这太阳高照,向大地投来股股热浪的下午,我站到了辽上京的土城垣之上。我站立的位置,在皇城(北城)西门——乾德门南侧。著名的皇城建筑“日月宫”就在下方,作为一个冒失的造访者,进城即入日月宫,这应当是一种超自然力量对我的奖赏。不过日月宫这个名字,是现代人起的,以三个圆形土阜,中间大,两翼小得名。2012年考古发掘证明,日月宫是一座寺院建筑。乾德门还有一个看点,作为辽宋大驿路“上京临潢府——中京——燕京——白沟河(辽宋界河)”的起点,皇城内的两个驿馆也设在这里。乾德门内一座曰临潢馆,以待夏使;东北朝向宫城一座,曰同文驿,诸国信使居之。辽宋“澶渊之盟”,两国罢兵,各守旧界,通聘修好的一百二十年里,夏使(中原使者)络绎于道,不少人下榻于此。我不免感叹古人的这句话——“人与地相遇,自有时也!”皇城内两座驿馆都靠近西门;出城后第一座驿馆,以上京临潢府长泰县得名的长泰馆,今巴林左旗哈达英格乡哈达英格村,也在城西南方向;由民居、市肆演化而来的林东镇街区,也正对西门。凡此,说明上京城交通门户,正是乾德门。皇城内层层叠叠的建筑,全都湮灭无存,只有土城垣巨人般无言地站在那里,满身创伤,挺立千载。要不是穹顶之下,保留了这样一个幅员二十七里突兀的人工痕迹,后人何以知道辽上京在哪儿? 终于,一百七十三年前,清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山西籍学者张穆(1805-1849)发现了这座“疑即古之临潢”的宏大遗址,并写进《蒙古游牧记》一书。我对这部书充满感激。<br> <br> 站在西墙垣上,天高地阔,上京城尽收眼底,瞬间产生一种时空倒转的感受。先往南走,快到城角了,又转身北行,远望、低回,上上下下,仿佛在读一部厚重的史书。眼前的土城垣撩拨着我的心,泛起多年来我对契丹民族、契丹文化的热爱。或许出于老年人的固执吧,我对现代人修复的古城古迹,甚至修旧如旧的成果,从来不感兴趣。尤其现代人雕塑的石狮子,从不忍心看。我喜欢历史的原蕴、历史的真实,譬如眼前的土城垣。皇城中央,几辆收草的超大型货车停在中央,草已打包、装满。近几年对遗址实行封闭管理,农民放牧牛羊,不可以随便进入城内。每到深秋,牧草高高密密,便可收割、装运,销售到偏远的地方。远处几拨游人,几簇摇动的黑点儿。有一簇黑点儿出现在皇城东北角儿,一直朝我站立的方向,缓缓地移动,散开、变大,看清是四个年轻人。他们在日月宫驻足、盘坐、谈笑,又沿西城垣下的一条小路,朝皇城北门(北门偏在西北角)走去。我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来,到哪儿去,象在赶路穿越城中,又象来访者时而驻足、徜徉。他们或许也看到了我,由一个黑点儿变成白发老者。<br><br> 回宾馆半路,在老兵便餐店晚餐,一碗汤面,两个对夹(肉夹馍)。店内太过狭小,于是索性单独坐到门店外面门布伞中,这是夏季专设座位,现在季节是空置的。而我乘兴归来,需要这里的一丝清凉,更想面对天空,最先看到内蒙古的中秋月亮。这时手机发出提示音,是“古驿路历史文化和旅游发展群”一位群友,向我问候中秋节的,还调侃说:“披星戴月搞研究”,别说,披星戴月用在今晚,满有诗意呢。可惜,直到夜幕徐掩,也未见到月亮的身影,隐隐的心中若有所失。半夜醒来,哦,月亮在西南空中出现了,隔窗仰望,月挂中天,街影被涂上一层亮色。<br><br><b> 9月25日</b><br><br>早饭吃的酒店自助餐,京都酒店是巴林左旗最高档的,每宿328元,早餐种类丰富,主食有炒米,十足的民族特色了。今天活动进入采风第二项,拜谒阿保机和皇后速律氏合葬墓——太祖陵。陵区坐落在辽上京西南四十里层峦叠嶂的群山中,背靠的那座山峰,被称祖山。还有依山就势而建的奉陵邑——祖州城,散布的各式遗址遗迹。在与当地人交往中,发现“石房子”是他们惯用的代名词。石房子是一千多年前,契丹人建在祖州城西北隅的一座石室,在陵区内,最数石房子吸人眼球,无论历史文化学者,还是普通群众。凡来到这里的人,都会走进石房子。石房子还用作地名,标注在地图上:巴林左旗查干哈达苏木石房子村,祖州在村西北四里。询问酒店大堂商场部的一位男士,去石房子只能打出租。出宾馆门口,三十几步远就是正街,有经验的出租司机,都有一种职业本能,善于搜索客户,没等我招手,一辆出租车已停在近前。<br><br><br>攀谈知道,的哥今年32岁,吉林省松原市人,算得上是我的小老乡。五年前,他与一位去松原打工的巴林左旗姑娘谈上对象,最后两人辗转在巴林左旗定居。他还说,他刚来巴林左旗那年,舅哥承揽旗政府辽墓修缮工程的一个项目,他被找去帮工,往山上搬运玻璃钢板,负重登山,记忆深刻。我们商量好,先看石房子,然后再去看那座山上辽墓。的哥说的辽墓,或许就是太祖陵?过一会看了就清楚了。<br> <br> 驶入陵区,最先进入视野的,是奉陵邑——祖州城。城依山就势而建,成不规则五角形,周长四里。尽管学界已经考证出它的完整轮廓,内城外城、四面四门、瓮城,但来访者所能见到的,只有一段两、三米长的城垣,零星、残缺、不明所以的建筑基址,古城早已支离破碎了。不过也有一个绝对例外,就是石房子,它最初就建在祖州城内,西北隅的山上,历经千载,纹丝未改。石房子堪称世界建筑史上的奇迹。有无数中外学者、游人走进这座房子,大家共同思索一个看似简单,又至今难以找到答案的问题:古人用什么样方法建造这座房子的?它究竟是作什么用的? <font color="#b06fbb">石房子与朝拜者(司机携拍)</font> 从石房子向西偏北行,在一段四里长的砂石路的尽头,赫然出现东西对峙,刀削斧凿、峭拔独立的两座山峰,这就是《辽史》记载的“黑龙门”了。太祖陵以山作门,凿山为殿,与山相融,这在中国帝王陵中别具一格。进入黑龙门内,但见环山为屏,巉岩横出,林木稠密,山路九曲。在这片谷底开阔地西北隅,我们很快发现了巴林左旗旗政府立的“辽太祖陵碑”,没错,这是明确的地理坐标,于是,的哥带我朝石碑后面的大山爬去。上山的路很窄,岩石裸露,棱角尖利,两旁的枝条、藤蔓拉扯着衣服,难走的地方,只有拽住稍粗些的树干,才能往前一步。自己早已被太祖陵摄住了心神(我一直坚信已被发掘的辽墓,就是阿保机地宫),加之再攀缘十步八步也许就到了的念头怂恿,我心无旁骛地向上攀登、攀登。的哥走在我前面,距离时远时近,偶尔会停下接应我,这一次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在他眼里,我一定是一付气喘吁吁、举步维艰的样子。我坐到一块岩石上,回望山下,上山的路完全隐蔽在浓荫深处,我们象是飞到山上的,高高在上。俯视下方,幽谷寂静,五花秀色,空山鸟语,可惜都未来得及欣赏。从这里往上看,视线被茂密的山林遮挡,我们不知道离山顶还有多远,喝下矿泉水,积蓄了一定体力,我们继续登山,又走出一程,似乎离山顶近在咫尺。的哥终于作出反映,他又打手机询问了什么人,证实我们走错路了,我们爬的是太祖陵背倚的祖山!我也开始觉察自己的荒唐,犯下一个常识性错误,帝王陵怎么会建到山顶上去呢。不过,真得感谢的哥的记忆错误,我原本没有攀登祖山的勇气,这绝对是此行的意外收获!<br><br>回到山下“辽太祖陵碑”地方,遇见另外几拨寻访太祖陵的游人,还有一辆自驾车,停在的哥的车旁。有一位看似导游的中年男子指点说,石碑后面的缓山,就是太祖地宫,《辽史》“凿山为殿”(太祖地宫别称“明殿”)即此,是埋在地下的,至今没有发现隐蔽的墓道,也从未发掘过。他又说,陵区内开发过的,只有岭南辽墓。我与的哥相互对视了一下,这意味着,五年前的哥搬运过玻璃钢板的,应该就是岭南辽墓。只隔一道岭,我们决定去那里看看,毕竟正式发掘过。来到墓道口,才看到所谓的发掘,不过是一个烂尾工程。墓道口毫无修饰,杂草、碎石一片狼藉。口内漆黑,散发着霉味儿。要进入地宫,需要照明,和具有足够的胆量。我当时想,或许发掘之前,对这座墓充满幻想,及打开地宫,发现这里早已被盗墓贼洗劫过,并最终学界也无法考证墓主人的身份,总而言之,价值十分有限,就草率废弃了,但没有回填。这样的发掘,意义何在呢。<br><br><br>在回林东镇途中,与的哥约定了下午行程,进入采风第三项——湟水石桥旧地,和西拉木伦河。于是,让的哥先把我送到老兵快餐店,独自吃个午餐。饭后匆忙去了附近的上京博物馆,是出行前就规划好了的,却因馆址搬迁,旧馆已闭门月余,新馆还在开业前的紧张筹备中。陵区发掘出的许多文物,都保存在这个博物馆内,如黑龙门外的龟趺、石像生及岭南辽墓陪葬品,我扒窗张望好一会儿,留下我在巴林左旗的一个遗憾。只好提前返回酒店,在下午2点前退房结账,在大堂专候的哥。<br> <font color="#b06fbb">潢水石桥旧地(洪牧自摄)</font> 潢水石桥正当辽宋大驿路道中,弥久颓圮,历代重修,循环往复。最著名的一次,清顺治十四年(1657年),下嫁巴林部辅国公博尔济吉特氏色布腾的孝庄之女固伦长公主淑慧,即多慧公主,忧心潢水之阻,天各一方,重修此桥,于是,潢水石桥又有了“公主桥”一名。及公主桥修竣,历史又拉进六百余载,同样没有留下任何遗存、遗迹。而在近代史百余年中,又经历了几番拆建,桥基叠印,桥影隐秘。巴林桥依附的古道,据乌丹城至巴林桥的一百四十五里许,巴林桥旧址,即内蒙古省道赤峰——乌丹镇——巴林右旗205线西拉木伦河桥附近,现名“巴林桥”,给人以亲切之感。古人对这座桥留有诸多纪行文字,以辽道宗大康元年(1075年)沈括《熙宁使虏图抄》,和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陈祖墡《东蒙古纪程》记述最为翔实。<br><br>汽车疾驰穿过巴林右旗驻地大坂镇,径往巴林桥,在桥下逗留半小时许,考虑多种方案,接下行程安排很费心思,直接前行,可避免走回头路,但巴林桥不是长途班车停靠站,要招手拦截疾驰过往的班车。一个褴褛老者,拉杆箱很重,人生地不熟地招手拦车,这好象不是我该有的形象,还是算了吧,最后决定34公里重返大坂。的哥很为我着想,认为半路拦车很平常,不一会就看到一辆对面开来的大客,的哥熟练地鸣笛、调头尾随一公里许,大客却终于未停,的哥一脸不解,我庆幸自己的抉择正确,办事情要首先选择确定性的一面。16:46,入住大坂镇维客多商务酒店,单日138元。<br><br><b>9月26日</b><br><br>我在大坂镇没有活动计划,只为投宿、中转,今天进入采风第四项——老哈河。在酒店吃早餐,的哥告诉我,大坂绝大多数是蒙族,果然管早餐的两位中年妇女一直在说蒙古话。人很少,只我一人用餐。打出租去巴林右旗长途客运站,回转赤峰,8:40发车,57元。又经过巴林新桥,可以远眺昨天拍照的那座旧桥。赤峰到了,就在长途汽车站右邻一家快餐店吃午饭,羊汤面、五花肉对夹。随即,转乘赤峰——敖汉旗古鲁板蒿镇班车,12:40发车,21.00元,中间一站,就是我要去的红山水库。下车才知道,红山水库是个临时站点,旅游淡季,气氛冷清,又得一位妇女热心帮助,叫来一辆轿车,去了十里外的红山镇(乌敦套海),住到凯景商务酒店8204房间,100元。接我的轿车就是酒店派出的。我想到湖边转转,再吃一顿地产鱼。几天的劳顿,积累了身上的燥热,我竟然将其归于天气,只穿一裤一衫就去了湖边。又打听到去大坝的近十里,就约了一辆载货的小三轮,这才感到了凉意,再看三轮夫,差不多都穿冬装了,太大意了,真后悔,真想临时在哪里买一件衣服。不知怎么想的,回程不想重复住赤峰,而执意要去红山水库,又一定要看老哈河。鱼没吃上,吃了烤串,喝了冰镇啤酒。<br><br><b> 9月27日</b><br><br>今天进入采风第五项——辽中京遗址。6:20分,离开红山镇凯景商务酒店。天气爽朗而温馨,走在大街上已无不适感觉。很担心今天的身体表现,洗完脸感觉有点儿象轻微感冒。原想去长途车站顺路,找家饭店早餐的,碰巧一家也没有,反倒成了好事,乌敦套海——赤峰这班车,刚好2分钟后发车。道边买了三个打瓜就上车了,这已是三进赤峰了。汽车从红山区进入赤峰,过一条河,经由后道村、榆树林子村。转而买好赤峰——天义长途汽车票,31元,10:10分发车。仍去右邻的快餐店,换样吃了荞麦芥菜英面、五花肉对夹,还喝了白酒,主要是对身体的照顾感到高兴。到宁城长途汽车站门口,打的40元去中京城。半道站桥上,拍老哈河照,如同小溪,司机说上游打虎石水库截流所致。老远见到大明塔,在中京城一侧旅馆,订了钟点房,20元,三楼,窗外可见城墙。吃半个打瓜解暑。接下从正门入,拍照大塔、内城东墙,参观博物馆,然后顺东墙踏城返回。路边与一位77岁老兵聊天半小时,得知内城东墙与外城东墙是一体的,皇城遗址在大塔西面。钟点房约定3:30分,吃了打瓜另一半。乘班车返回天义,票价5元,再转6路公交,到正基海逸宾馆,入住1306房间,198元。这是此次出行的最后一站,离开巴林左旗,就是返程,不过把巴林桥、老哈河、中京城活动穿插其中,就仿佛行程还在推进,其实回家渐行渐近。<br> <br> <font color="#b06fbb">辽中京城城垣遗址(洪牧自摄)</font> <b>9月28日</b><br> <br>返程还是那列加挂绿皮车厢的火车,9:55开,圆满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