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见闻

沈建太：火山宝地守护者

1993年10月和1994年8月，我两赴印度尼西亚。第一次是跟随海南省政府外事办公室陈东威主任为海南省省长赴印尼考察打前站，第二次是作为海南省企业家代表团副秘书长随海南省省长阮崇武率领的代表团出访。

印度尼西亚共和国位于亚洲东南部，陆地东西跨度6400公里，南北跨越赤道，由约17500个岛屿组成，是世界上最大的群岛国家。

印尼素称“千岛之国”，因为只有大约1000个岛屿有人居住，11500个迄今依然是无名岛屿。

加里曼丹岛、苏门答腊岛、伊里安岛、苏拉威西岛和爪哇岛是印尼排名前5的大岛。

加里曼丹岛面积74.33万平方公里，是全球第三大岛屿，也是全球唯一一个由3国共同管辖的岛屿，南部的近54万平方公里属于印度尼西亚，北部的约20万平方公里分属马来西亚和文莱。

伊里安岛又称新几内亚岛，面积78.6万平方公里，由印尼和巴布亚新几内亚共享，其中印尼拥有43.5万平方公里，其余归巴布亚新几内亚独立国所有。

印尼独立拥有的三大岛屿分别为苏门答腊岛（47.3万平方公里）、拉威西岛（17.5万平方公里）及爪哇岛（13.88万平方公里）。

印尼人口分布极不均匀，且不说人烟稀少的小岛屿，占据国土面积一半的加里曼丹、伊里安两大岛屿总人口还不足千万，而不到国土面积7%的爪哇岛上居住了一半以上的人口（1.45亿），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高的岛屿之一。首都雅加达、第二大城市泗水、第一次亚非会议召开地万隆、著名古城日惹等都在爪哇岛。

印尼是原始人类发源地之一，但由于岛屿过于分散，社会文明发育程度极不平衡，长期处于封建割据的状态。

15世纪，葡萄牙、西班牙和英国先后侵入。1596年荷兰侵入，1602年成立“东印度公司”，印尼全境逐渐沦为“公司”治理下的荷兰殖民地。

1942年，日本占领印尼。1945年日本投降后，印尼和东南亚国家一道加入民族独立的行列，1945年8月17日宣布独立，并经过与荷兰政府武力抗争和圆桌谈判，于1950年正式宣布成立印度尼西亚共和国，成为联合国第60个成员国。

印尼是世界上穆斯林人口最多的国家，近90%的人口信奉伊斯兰教，但信奉基督教、天主教、印度教、佛教和原始拜物教等人群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归宿。首都雅加达的天主教大教堂和最大的清真寺 － 伊斯蒂格拉尔大清真寺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和睦相邻绝非偶然，而是印尼对不同宗教开放包容态度的诠释。

印尼无国教，但要求要求每个人必须有一种宗教信仰，其逻辑很奇葩：没有宗教信仰即被认为是信仰共产党，信仰共产主义被视为非法。

一位印尼朋友曾对我这样描述印尼的穆斯林和中东国家的区别：在印尼，一个穆斯林男人也可以娶4个妻子，前提是他在娶第二个之前必须征得第一个妻子的书面授权，在娶第三个之前必须同时征得前两位的书面授权，以此类推。

印尼是世界第四大人口国，人口2.62亿。200多个民族中，爪哇族占人口45%，巽他族占14%，马都拉族和马来族分别占7.5%。华人占印尼总人口的5% ，在1000万以上，是世界上华人数量最多的海外国家。

印尼华人的故事也可能是海外华人中最具悲凄色彩的。

据历史学家考证，早在新石器时期，我国云南的部落人群就飘洋过海到达印尼，是印度尼西亚群岛最早的文明部落。上世纪50年代印尼建国时期，华人已达数百万，掌握着印尼80%的经济。刚刚摆脱西方殖民统治的印尼政府奉行反帝反殖对华友好的外交政策。在60年代初，印尼拥有300万共产党员，是中苏以外共产党队伍最大的国家。1965年印尼发生军事政变，军人政权以防范颜色革命为由发起排华运动，华人财富遭洗劫，华人学校被关闭，华人参与政治的权利被剥夺，数十万华侨华人被残杀，数以百万计的华侨华人流离失所，沦为难民。中国驻印尼使领馆遭到攻击，两栋馆舍被焚毁。

1967年印中断交，一直到1990年才复交。我1993年第一次去印尼时，在雅加达入住的酒店就离中国驻印尼使馆旧址不远。我在当天的日记中写到：“从酒店客房窗口看到的这片废墟，恰如当年排华时期在印尼华人心目中留下的难以弥合的创伤”。

彼时，尽管中国和印尼恢复外交已有3年，但到印尼旅行的中国大陆人还不多。傍晚时分，我在酒店门口散步时，酒店保安面问我是否是从日本来的，我摇头，他再问我是否来自台湾、香港……。当我告诉他我来自中国大陆时，他感到十分惊讶。

印尼第二任总统苏哈托靠军事政变于1967年初上位，到1998年金融危机下台，统治印尼32年。其间，尤其是在中印断交的20多年里，印尼华人的生存环境十分恶劣。华人不仅不得从政，而且在经商时，50%以上的股份必须由原住民持有并担任负责人。即使是在1990年中印复交后，印尼政府对华人的态度依然微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华人为了生存发展，不得不委屈求全。

苏哈托时代的印尼政权带有浓厚的军管色彩，不但现役军人在各级政府中占据重要位置，很多文官也具有军方背景。

苏哈托时代官员贪腐现象严重。苏哈托的6个子女都是政商通吃。当一届部长或省长，上亿美元灰色收入也不鲜见。

勤劳智慧的华人依然在印尼经济中扮演重要角色，实际上掌握着印尼经济命脉。印尼公开的十大首富是清一色的华人。夹缝中生存的印尼企业家们往往选择依附官场。当时的印尼首富林绍良和苏哈托总统关系密切，共同控制着印尼的多个行业。

为了安全起见，多数印尼富豪们把家安在新加坡、香港等地，在印尼做起裸商。

即便是这样，当印尼经济在1998年出现危机时，华人再次成为攻击目标。一场针对华人的暴乱从1998年5月13日持续到5月16日，有1200多人丧生，300多民华人妇女被强暴，数万华人受伤，大量的华人商店和住宅被烧毁。

适者生存。生活在印尼的很多华人华侨不得不隐去身份，以其它名族的姓氏和身份入籍。目前，在印尼公开承认华人身份的华裔不足300万人。

海南省省长那次出访印尼的目的有三：访问印尼旅游胜地巴厘岛，学习建设国际旅游岛经验；考察巴淡自由贸易区；拜会印尼华人企业家，争取他们来海南投资。我们的先遣之旅围绕这3个目标展开。

到达印尼首都雅加达后，我们首先拜会了中国驻印尼大使钱永年先生。

接着，我们拜访印尼国家旅游管理部门。中央和地方政府领导人出访，需要身份对等的人发出邀请。

印尼政府当时有35个部门组成（现为34个），一级行政区划为3个特区及31个省。我们拜会的是旅游和邮电部（目前的管理部门为“旅游和创意产业部”）。按照印尼的行政设置，国家各部委主官的行政级别比省长高半级。我们没能获得该部部长的邀请函。时任印尼旅游和邮电部部长Loop Ave是荷兰裔，生性傲慢，据说中印刚复交时他来北京访问，曾要求我国分管相应业务的几个部长同时给他发邀请。

最终，印尼旅游大省巴厘省省长发出了邀请函。

在雅加达，我们还拜访了巴淡工业发展局。巴淡岛是印尼西北部的一个小岛，面积415平方公里，在上世纪60年代前一直鲜为人知。1970年代，随着新加坡经济的崛起，印尼政府决定开发巴淡岛，利用新加坡等外资，建成集自由贸易港、保税工业区和国际旅游业于一体的新经济特区。巴淡岛和新加坡一衣带水，相距仅20公里水路。随着特区建设的进展，印尼政府进一步扩大了特区面积，目前已达719平方公里。

为此，印尼中央政府成立了直属管理机构——巴淡工业发展局，并设立巴淡市，由该市政府负责开发区的公共服务。

因为时间原因，我们在打前站行程中没有亲临巴淡岛，但在爪哇岛期间顺道飞抵爪哇岛中部的日惹市，参观了和中国长城、印度泰姬陵、柬埔寨吴哥窟并称四大东方古建筑的婆罗浮屠塔。“婆罗浮屠”被认为是梵语音译，意为“丘陵上的寺庙”。它兴建于公元8世纪至9世纪，塔基部分占地1.23万平方米，整个建筑分为3层：基座是5个同心方台，呈角锥体；中间是3个环形平台，呈圆锥体；顶端是佛塔。四周围墙和栏杆饰以2670块浮雕。围绕着环形平台有72座佛塔，内有佛龛，每个佛龛供奉一尊佛像。从空中往下看，整座建筑形成一个几何形的曼陀罗。

婆罗浮屠于1991年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于2012年6月被吉尼斯世界纪录机构确认为当今世界上最大的佛寺。

我们还参观了距日惹市18公里的普兰巴南神庙。它建于公元900年左右，为埋藏当时国王及王后骨灰而修建，是印尼境内及整个东南亚最大的印度教寺庙，与婆罗浮屠同时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其最大特点除了寺庙群墙壁上关于印度教神话故事的精美浮雕，还有高达47米的中心建筑。250座神庙中大部分已经沦为瓦砾，更带给人们一种沧桑感。

我们先遣之旅的最后一站是巴厘岛。她位于爪哇岛东部，和爪哇岛之间相距仅1.6公里。

巴厘岛东西宽140公里，南北相距80公里，总面积为5620㎞²，其形状大致呈菱形，只是靠西一角为了接近爪哇靠而被扯长了。省城登巴萨市和巴厘国际机场都位于东南部，著名海滩努沙杜瓦像一只熊掌伸向南端。所以，从爪哇岛西端的首都雅加达到巴厘岛旅行，乘飞机还是最便捷的选择。

巴厘岛之所以成为国际旅游胜地，首先在于她丰富多元的自然景观。巴厘岛山脉纵横，地势东高西低，中部是一系列东西走向的山脉，其中不乏活火山，阿贡火山海拔3142米，是巴厘岛的制高点。高地上清凉湖泊星罗棋布，日气温仅10℃，在赤道附近的热带是难得的避暑胜地。

丛山峻岭中发育的河流为广袤的南部沃土提供了丰富的灌溉水源，成就了印尼最重要的稻田。成片的咖啡椰子等热带果树点缀其中，田园风光令人陶醉。

巴厘岛南端的努沙杜瓦海滩是世界上最好的度假海滩之一。努沙Nusa 在印尼语中是岛屿的意思，杜瓦Dua意思是“双”。Nusa Dua意即两座岛屿。

顺便讲，印尼语的定语被放在被修饰的名词后面，和现代汉语语序相反，但和海南话一致。在海南话里，公鸡被称作鸡公，鸡母意指母鸡。

努沙杜瓦海滩绵延5公里，海滩宽阔，沙滩洁白，海水清澈，海底平缓，珊瑚游鱼色彩斑斓。海滩的突出处有两座mini岛屿，故名。

巴厘岛作为旅游胜地的区位优势也很明显。她位于赤道南8℃，在开发旅游业之初把澳大利亚作为主要客源市场，但随着旅游设施的不断完善，来自欧美、日本、新加坡等亚洲各国的游客占比越来越高。从2015年开始，中国游客占比直线上升，在新冠疫情前已经占到国际游客的1/4。

人文特色是巴厘岛吸引海外游客的重要元素。巴厘岛是印尼唯一信奉印度教的地区，80%的人信奉印度教。大约10世纪时，印度文明经过爪哇岛传入巴厘岛，逐渐行成了当地宗教信仰、文学艺术和社会组织的基本色调。16世纪初，伊斯兰教传入爪哇，大批印度教的僧侣、贵族、军人、工匠和艺术家逃亡巴厘，从客观强化了印度教对巴厘岛的影响力。荷兰人从17世纪初开始对印尼实施殖民统治，但直到20世纪初才踏上巴厘岛。当地土著人在抗争无效之后选择大规模集体自杀。1906年，巴厘岛的王室贵族几乎全部自杀于荷兰军队面前，在欧洲引发震动，迫使荷兰殖民者实行较为温和的统治方式，使巴厘岛的传统文化得以保留。

乌布王宫是巴厘岛上被完整保留的16世纪王族宫殿。虽然乌布王室在20世纪初就被荷兰人废黜，但至今仍受到当地民众的广泛爱戴。王族后裔依然居住在王宫里，但是他们和平民并无多大差别。走进乌布王宫，游客除了欣赏气势恢宏的古代建筑、奢华大气的内部装饰和精雕细琢的手工雕刻外，还可以欣赏传统歌舞表演，甚至可以入住由皇家居室改造成的客房，体会一把贵族生活。

多数巴厘人除了信奉印度教，还在形式上保留了印度的种姓制度，也被分为婆罗门、刺利刹、吠舍和首陀罗等4个等级。75%的巴厘人在种姓上属于平民阶层，其名字前面没有任何称号。

我们到达印尼后，在登巴萨拜会了时任巴厘省省长Ida Bagus Oka先生。他的名字中的Ida Bagus就是婆罗门族的称号。

不过，在印度教传入之前，巴厘人也像印尼其它地区一样信奉泛神主义，认为自然中的一切事物都具有灵性，认为人死后灵魂并不会升天，而会继续弥留于人间。印度教传入巴厘后和泛神主义融为一体，构成今日巴厘人的信仰：一方面按照印度教向上帝祈求恩赐，另外一方面祭拜大自然和祖先灵光。

在巴厘岛，无论是寺庙和各类公共建筑，还是农家院落，都设有或大或小的神龛。无论是节日还是平时，你都可能在街道和田间小道上碰见拜神的队伍，头顶祭品的妇女们更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每当日落时分，家家户户的神龛前香火缭绕，和遍布城乡的印度寺庙里弥漫的香火一起，使整个岛屿为宗教气息所笼罩。

有人用这样的话来描述巴厘人：每个巴厘人都是艺术家。当耕牛在山坡上啃草时，牧童便会抽空拿起刻刀。

巴厘人的雕刻一是富有浓郁的宗教色彩，二是富有生活气息，人物、动物的雕塑栩栩如生。我在巴厘省府的博物馆里拍下一组石雕，可惜翻拍的照片太模糊了。

雕塑的材料主要是火山石和木头。

商店里、地摊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木雕。旅游大巴门一开，就会有小贩蜂拥而至。

生殖崇拜在巴厘人的雕塑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我和陈东威主任都买了几件。在卖主替我们打包时，陈主任笑着对我说，咱们回去要把它们藏好，千万别和别人说起，免得人家笑话我们。

世世代代生活在海边，巴厘人自然少不了对海洋的敬畏。巴厘人于16世纪在海边建造了海神庙。她坐落在一块巨石上，每逢海水涨潮，岩石被海水包围，整座寺庙与陆地隔绝，孤零零地矗立在海水中；只在落潮时，人们才可以顺着礁石走近海神庙。据说，寺庙建成时忽逢巨浪，寺庙岌岌可危，寺内和尚解下身上腰带抛入海中， 化为两条海蛇，镇住风浪。从此，海蛇也成为寺庙的守护神。

巴厘岛的海上娱乐运动是丰富多彩的，快艇，香蕉船，海底观光船，游泳，潜水……玩够了，您就在沙滩上晒太阳，发呆，还可以享受沙滩按摩。

巴厘岛对公共海滩的保护是到位的，它对所有人免费开放。在海南岛，尤其是在建省初期，滨海酒店都是靠海而建，恨不得直接将客房建在海水里。公共沙滩只供住客开放，成了酒店的专属领地。在巴厘岛，国际大牌的五星级酒店比比皆是，但都必须远离公共海滩，而且都是5层以下，淹没在树林之中。我们在写给省长的考察报告中，将其作为重点报告给省政府，并安排阮省长率代表团住在努沙杜瓦的酒店里，感受其氛围。应该说，那次考察及对海南岛保护公共海滩和改进滨海度假酒店建设规定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

我们圆满完成了先遣之旅。1994年8月，阮崇武省长出访印尼，在雅加达会见了包括印尼首富林绍良、印尼十大富豪之一李文正等诸多印尼华人企业家。

难能可贵的是，当初很多印尼华人都很忌讳在公开场合和中国接触。

随省长出访，我的主要职责，除了安排行程，就是为团员们做好后勤服务，尤其是随访的10位海南企业家们。有两件小事我至今记忆犹新。

在巴厘岛，我们在酒店入住时，一位老板在前台看到有客房按摩的招牌，要我给每位企业家安排一位。我向前台接待人员咨询，得知客房按摩的时间是每晚8点和九点半，但当晚的已经预订完毕。那位老板听到这么紧俏，要我预订了第二天晚上的首场。

第二天，巴厘省长举行招待晚宴。晚宴在一个大院里举行。汽车被安排停在几百米外的停车场，然后分坐马车前往。宾主在草坪上用餐，每一道菜都有一队舞女在前面翩翩起舞，后面才是端盘子的上菜员。菜上齐了，舞女们又开始在舞台上轻歌曼舞，还不时地邀请客人上台。

这下子可急坏了预订了当晚首场客房异姓按摩的几位老板。他们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看手表。好不容易等到散席，几位老板赶紧回酒店，各自回房，要我通知前台安排按摩小姐们上岗。

上钟的时间刚过，我又接到老板们的一阵电话，这次是投诉：给我安排的按摩师怎么是50多岁的老太太？我回问：要不然呢？

一年前我们来巴厘岛打前站时，陪同的印尼华人林先生就给我们安排过这种按摩。按摩师年纪很大，手法精湛。

林先生还曾对我说，巴厘岛的乡下女人出门都是裸露上身。他停顿许久，然后说那是从前。

不同于新马泰，印尼在法律上禁止色情服务。

那时候，很多老板之所以挤破头皮跟政府领导出国，除了开阔眼界，就是近距离接近领导。有一天，一位老板看到随访的某厅长行李箱掉了个轮子。他在吃过晚饭后约我陪他去专卖店花几百美金买了一个，夜里11点送到那位厅长房间门口，然后回到自己房间给那位厅长打电话要他开门取回。

在巴淡岛访问时，巴淡工业发展局的官员也举行了盛大晚宴招待来访的中国客人。晚宴中，另一位老板悄悄对我说：“今晚你要陪我单独出去一趟”。宴会结束后，他要我陪他找个餐馆吃碗面条。他是北方人，一日三餐无面不欢。

结束了出访印尼的行程后，我再随团出访马来西亚，经香港回海南。在香港举行的总结会上，阮省长高度总结了出访意义，指出将充分借鉴印尼及马来西亚的经验，大力发展海南国际旅游业，发展保税区，打造两头在外的现代化工业。

1994年随阮省长出访印尼时的企业家代表团秘书长赵女士在出访时常说我俩是“妇唱副随”。后来，她一路进步，官至副省级；我在出访归来4个月后离开体制下海经商，几年后又承包土地，做起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