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爱

漫步笑林

文：漫步笑林

图：漫步笑林

　　12月10日是华英姑姑逝世四周年忌日。无眠中想起了她逝世前一、二年的一些往事，特记述如下以作永久的怀念。本篇只能文字平平，否则泪水模糊了双眼，我恐将无法写下去。

（一）

2001年10月5日是姑姑87岁生日，为此我从郑州去了北京。那时夫君遵瑞去世只有5个月。见面时说起遵瑞，我那悲伤的眼泪便禁不住扑漱漱地往下流，姑姑见着伤心，也陪着掉了许多老泪。

后来还是她先止住了泪水，心疼地安慰我说：“夫妻俩总是要有一个先走，一个后走的。我相信你能坚强地活下去，只有这样遵瑞才会走得放心。”

姑姑语重心长的开导既温暖体贴又很现实，一如年轻时她对我的教育一样，我理解并记住了它。

这次进京，我带去了红枣和栗子，并效仿饭馆用白糖和蜂蜜做了“红枣炖栗子”。由于姑姑的牙口不好，我把红枣和栗子炖得又软又甜。吃完我随口问她好不好吃，她说：“好吃，又面又甜，都甜到心里了。”我听懂了她话里的涵义。

本来在姑姑刚知道我要去北京看她时，就已经和孝琴说过，要留我住上半个月，但因我家里事多，结果只住了一个星期，至今想起来还后悔不迭。我为什么就不能安排好家事，陪她多住几天呢！要知道对于老人而言，陪伴是最好的安慰呀！

（二）

2002年春，姑姑患胆囊炎住进了普仁医院。恰巧这时我回母校参加建校50周年庆典活动。活动结束，我去医院看望她老人家。

进到病房刚坐下，姑姑便高兴地向同病房的病友们介绍说：“这就是我的女儿，她在郑州工作”。听罢，我激动得眼角噙着泪花。的确，姑姑一直把我当作女儿看待，从1962年我进京读书时开始，便深深地感受到了发自她内心里的爱。

2001年10月见面时，我偷偷记下了姑姑的上衣尺寸。那年春节，我给她从邮局寄去了托商店加工的毛背心。这次见面时她正好穿在了身上。孝琴告诉我，姑姑特别喜欢这件毛背心。其实姑姑的漂亮衣服有很多，孩子们在美国买的洋货也不少。她唯独对这件毛背心更爱，我知道这是爱屋及乌。

（三）

2003年姑姑因多种疾病，再次住进了普仁医院。当我10月1日专程去看望她时，已经病入膏肓十分沉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所幸我去看她的当日，她还知道我是澄心，我依偎在她身边，而老人家不时地用手抚摸我的脸颊，我感觉到了她对我的疼爱。后来一连几天我都守候在她身边。

10月5日姑姑的生日，我特地从住所附近买了一大束鲜花到医院祝贺她。虽然这时她的头脑已经不很清楚，但用笔写上我的名字告诉她时，她还能点头会意。我听人说过，对于自己所爱的人、想念着的人，再糊涂也不会忘记的。姑姑糊涂中的清醒证明了这一说法。

这天，表哥钺钺跟往年一样，买来生日蛋糕，带来了表嫂建文亲手烹制的鱼和肉等姑姑爱吃的佳肴。钺钺、孝琴和我陪同她老人家在医院里度过了别开生面的一个生日。

午饭后趁着和暖的天气，我们三个人又推着轮椅，陪着她到楼下马路边转悠、晒太阳和照相，没想到姑姑竟还能指认出远处高楼上的“普仁医院”四个大字，让我们欣喜无比！10月5日生日，重病中的姑姑是快乐的，她的周围充满了爱。

（四）

2003年12月10日下午5点多钟，钺钺来电话，告诉姑姑与世长辞，并告诉我已把姑姑最喜欢的，我买的另一件毛衣穿在了她的身上，一起驾鹤天国。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由于受刺激突发心动过速，颤抖着只说了几句话。晚上虽然服了药，但躺在床上仍久久不能入睡。

从1962年开始，与姑姑相处的一幕幕情景，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我赞赏姑姑的品行，钦佩姑姑的人格，更感激姑姑的爱！

12月12日，我带病赶到了北京。13日在医院与遗体告别时，我俯下身把脸贴在姑姑冰冻的脸颊上与她长别，留下最后的记忆！

　　本文写于2007年。今年姑姑离开我们已经18年，在即将到来的忌日，发在“美篇”以作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