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毛哥毛嫂的追思(图片太少,在我国内的电脑里。我回国之后再补)

潮熊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毛哥,毛嫂是我从小对他们的称呼。正式的名字叫李树明和刘秋英。用毛哥这个称呼我觉得亲热,</p><p class="ql-block"> 毛哥是我二姑的大儿子,因为我二姑得流行病去世的早,毛哥早早就成了孤儿,后来有了一个后娘,但生活过得很苦。</p><p class="ql-block"> 我们老家是张家口地区的农村。从我爷爷就一直在农村种地。我爸爸算是当地一个比较突出的读书人。考上天津的北洋大学,才从农村到了北京。49年北京解放初期,能在北京有一份工作,离开农村不当农民,有城市户口,能吃上商品粮那时就是一般农民的梦想。</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爸爸在北京的钢厂当领导,考虑到老家的亲属都苦哈哈的,于是就介绍了包括毛哥在内的几个人到北京的工厂里当工人。没想到后来一次又一次搞政治运动,除了毛哥一个人留在了北京,其他人都又回去了。毛哥之所以能留下,也是他无地可去,又是孩子。结果这一留京,几十年过去后,北京人和农村人的区别可就天地之别了。毛哥一辈子忘不了的话就是:要不是我大舅介绍我到北京当工人,我哪有今天的好日子。毛哥深知留在乡下的苦,他用自己的工资供自己的弟弟上大学。结果兄弟俩都过上了好日子。在文化大革命时期我爸爸受到了迫害。毛哥是工人阶级,常常来看我爸爸,提供可能的帮助。我爸爸去世前病危时,就是毛哥和我两个人把我爸爸从家用担架抬到医院的。毛哥和毛嫂结婚时我和我三姐参加了婚礼,那时的婚礼只有硬硬的水果糖,又叫“喜糖“祝贺的礼物全是石膏制品。在那种阶级斗争的年代,毛哥毛嫂都是出身不好的人。时刻被歧视。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比别人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累。为此毛哥在电焊工中成了能人,后来当了把关质量的检验员,毛嫂当了劳动模范,还在对台湾的广播中做过节目。改革开放后,毛哥毛嫂算是真正的直起腰做正常人了。毛哥因为穷,一生没能读书学习,深信读书上学的重要。毛哥,毛嫂省吃俭用供三个孩子上学读书。现在三个孩子完全走入了中国现今的中层社会。毛哥毛嫂一生的努力为自己也为后代争取到了堂堂正正做人的资本。我没有亲哥,毛哥是我唯一在北京的哥,从小就依靠他。过年过节都来我家。就像我的亲哥一样。</p><p class="ql-block"> 毛哥得我爸爸一点儿提携,拼命努力,对自己严格要求,对亲人仗义疏财。他虽然工资不高,但是他从不忘与他一起共过苦难的穷亲戚。能帮一点儿算一点儿。2009年我买第一辆汽车时,我就带毛哥毛嫂回老家上坟,给曾经帮助过他的人的后代送钱还愿。一边打听,一边找,为此我的车还在河滩卵石路上搁了底。不过最后总算得到了他恩人后代的消息,人家早已经远走高飞,不在老家,不必他揪心了。自从毛哥毛嫂上了年纪我就怕哪一天再也见不到了,所以年年都去看看,照相录音。为的是留下毛哥的音容笑貌永记在心。对毛哥毛嫂的去世我很淡然,原因是他们苦过,甜过。他们对自己的一生很满意。对他们的孩子很满意。 他与与他一起当儿童时的人比,他现在最好!他与与他一起当工人的人比,他活的岁数最大,孩子最有出息。人的一生还有什么能比自己满意更美的事吗!</p><p class="ql-block"> 我想我毛哥毛嫂,我始终觉得他们都还在。我也老了,开始怀旧,我把有毛哥毛嫂的照片都翻出来看了又看。今天我把这些回忆都编进集子里让毛哥的相貌,声音永存。</p> <p class="ql-block">2020年七月我最后一次见毛哥</p> <p class="ql-block">2018年十月见毛哥</p> <p class="ql-block">与毛哥通话录音</p> <p class="ql-block">2020年8月11日素文和盈盈毛毛看望毛哥</p> <p class="ql-block">毛哥带病来二姐家探望。</p> <p class="ql-block">幸福快乐晚年的老夫老妻</p> <p class="ql-block">毛哥毛嫂和孩子们的全家福</p> <p class="ql-block">毛哥毛嫂和孩子们</p> <p class="ql-block">文革时期,毛哥带英杰来我家,刚有老二的时候拍的。</p> <p class="ql-block">毛哥与我们一家人拍全家照</p> <p class="ql-block">毛哥于2021年5月19日因心梗去世,享年八十九岁。弟尚林写美篇以纪之。</p><p class="ql-block">2021年10月13日于MONTREA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