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p><p class="ql-block"> ——范仲淹•江上渔者</p><p class="ql-block"> 因为喜欢看日出日落,偶然的机会,我有幸走近渔民。也就让我对这首耳熟能详的古诗,有了深深的体验。</p><p class="ql-block"> 县城东郊有个渔业村,世代以打鱼为生。竹划子、鱼网、鸬鹚、渔灯、鱼篓、竹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主要生产工具。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竹划子几乎被淘汰了,取替它们的是渔舟专用PVC管做的渔划子,一般由五至六根拼成,结实耐用,浮力大,载重量也大,不像竹划子那样易腐烂断裂。上面加装一个汽油发动机的螺旋桨,快捷省力。LED头灯取代了渔灯。</p> <p class="ql-block"> 这是个秋季凌晨五点多吧,我来到河边寻找拍日出的位置,天还很黑,河面上有渔灯晃动,远处对岸的大路上有汽车灯滑过。我骑着摩托车慢慢的靠近河边,看到岸边有几辆电动车随意的摆着,另有三辆三轮农用车一排的停在一个不大的码头上。这时,看到有渔划子靠岸,我便拿出手机想拍摄。听到渔民大声问我:“你干什么的呀?”我立即回答:“我来拍日出。”渔民说:“那你不要拍我啦。”我说:“我想拍拍你的渔划子呀,难得一见。”他说:“那就不要拍人。”我尊重他,只拍渔划不拍人。其实,天还黑着,就我的手机与技术,相隔那么远,根本就不能拍清人像。后来,陆续来了几个渔民。都问我干嘛呢?也都要求不喜欢被拍,更不想被拍到抖音里去。</p> <p class="ql-block"> 鸬鹚,也叫鱼鹰。鸬鹚的羽色主要为黑色带有紫色的金色光泽,到了生殖季节,雄鸟头部和颈部会长出许多白色的丝状羽。,嘴强而长,锥状,先端具锐钩,适于啄鱼,下喉有小囊。小囊下端扎了一根绳子,防止它把大鱼吞下去。脚后位,趾扁,后趾较长,具全蹼,有利于它划水,脚上系了一根二尺来长的绳子,绳头打了一个结,主要是方便渔民用竹篙的钩子把它从水里拉回来。飞时颈和脚均伸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鸬鹚善捕鱼,小的鱼自己吃,大的鱼因为脖子上扎了绳子卡住了,就不能吞下肚子去,而是被训练成交给渔民。鸬鹚在水里游来游去,一个猛子扎入水中,一会儿浮出水面,换口气再扎入水中,等到捕到了鱼,才会浮上水面,靠近渔划子,渔民用竹篙钩住绳子,顺势转个圈圈,拉上鸬鹚,一把抓住鸬鹚的脖子,另一只手从它脖子下端往上挤出鱼来,放在装有冰块(用矿泉水瓶自制)的保温鱼篓子里(现在一般都是用泡沫箱),然后把它扔回水里。</p> <p class="ql-block">(此相片由渔民提供)</p> <p class="ql-block">(此相片由渔民提供)</p> <p class="ql-block"> 等到捕鱼结束,鸬鹚便站在划子上,张开翅膀,不停的扑着,这样能快速风干羽毛上的水份。</p> <p class="ql-block"> 趁着渔民停靠渔划子起鱼上岸的机会,我与他们聊了起来,当他们听说我曾经在他们村子旁边求学工作过,便消除了戒备心理,也不反对我拍他们的剪影。</p> <p class="ql-block"> 此后,我好多天凌晨就来到这里,提出了有几个好朋友,想坐渔划子畅游遂川江的想法,他们感觉是个不错的主意,愿意成全,也谈了具体操作办法,只是后来由于大旱河里水位下降,计划夭折了。</p> <p class="ql-block"> 渔业村的渔民是祖传的捕鱼达人,长年风里来雨里去,练就了一身本领。以前,他们顺水而下,在赣江捕鱼,现在因为赣江禁渔,撤了回来。</p><p class="ql-block"> 渔民一般都是晚上捕鱼,白天睡觉。他们夜里十一二点就出去捕鱼,凌晨四点就由家属在城东三里的地方,起鱼上岸到县城农贸市场去卖。渔民继续捕鱼到五六点钟,这些时间捕的鱼用来喂鸬鹚,大的鱼和品种好的鱼也拿去卖。</p> <p class="ql-block"> 渔民很辛苦,昼伏夜出,风雨无阻。遇到恶劣天气,也是不能捕鱼的。自古云:天上鸟仔水的鱼,谁的心里也没底。一年下来,他们大概有二百六七十天要下河捕鱼,收入也就是赚点工资钱,自认为,这是祖传的主业,相对于打工来说,捕鱼也较自由,不受约束,也不要看老板脸色,能维持生活,知足常乐。</p> <p class="ql-block"> 当我聊到捕鱼的前景,他们无不悲观。现在河里水位下降,鱼越来越难捕了。以前,他们有人捕到了七十多斤的乌青鱼、五十多斤的翘嘴鱼,现在十斤的鱼都难得一见。村子里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学习捕鱼了,现在的渔民都是40岁以上的。</p> <p class="ql-block"> 除了渔业村的渔民外,也有附近村庄的人在此捕鱼。有个退休老师傅,每天划个竹划子,撒网捕鱼,除了自己吃,也会拿到村子里卖与村民。钱多钱少无所谓,图的是喜欢,也权当是活动活动筋骨。那天,我看到他捕到一条大鲫鱼,问他会卖吗?他笑着说,这个不卖,要给才5岁的小孙子吃。脸上洋溢出慈爱。</p> <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我看到一个年轻的师傅捕到了几只鲶鱼与黄丫角,便讲好与他买了。因为没有袋子和称,就随他回家里去过称买鱼。看到他家的自建房还没有装修就已经在居住了,他妈妈出来说,不好意思哈,村里就他家的房子还没装修,可见他家并不富裕。但他的乐观与勤劳,让我很是敬佩。</p> <p class="ql-block"> 隔了一天,我再去码头。遇到那个中等个子罗师傅问我昨天是不是来得较晚,昨天没有看到我。我说昨天有事就没有来,问他有事吗?他说,昨天捕到一条一斤多的鲫鱼,那天听说我想买这种大鲫鱼给孙子吃,就想着卖给我;后来没有看到我,他就送到街上卖了。多么善良的渔民,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几个渔民都与我讲到,听说上面已经说了话,月底后就不要使用鸬鹚捕鱼了,但是也没有具体操作方法。何去何从,路在何方?他们都很迷茫。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赖以生存的看家本领,不是说放弃就放弃得了的。有个师傅笑着说:“不让我们捕鱼?难道让我去教书?”</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人们总说“船到码头自然直”,更希望“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与他们短短几天的相逢,虽然有所靠近他们,但离我想走进渔民心里相差甚远。我希望我心想事成,更希望渔民都能安居乐业、幸福安康、明天更美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