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的天职,就是牵着老妈妈的手一直走下去……》

★皆大欢喜★

<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回归二十周年的香港】</b></h5><p class="ql-block"> 戊戌(2018)年春节,年卅至初三留港值班,初四一早,急急忙忙赶回广州陪侍老妈。每逢佳节倍思亲,对于中国人来说,越是大年节越放不下的,就是浓浓的亲情。说起亲情,两年前的一件事在心里泛起了久久不散的涟漪。</p> <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37, 35, 8);">【梅花村欧阳山纪念碑】</b></h5><p class="ql-block"> 两年前的每一天,在梅花村欧阳山小花园附近,每天早上、晌午和傍晚,人们都会看到一对九十岁上下的老夫妻,一看就像北方人模样的瘦瘦但挺精神的老头子领着微胖的老婆婆在村里慢步,手牵着手,脚步日渐蹒跚,但二老脸上总是洋溢对生活的自然笑容,跟每一个村民亲切地打着招呼。他们,就是我年迈的老爸老妈。</p> <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全家福】</b></h5><p class="ql-block"> 当时,也许意识到什么,也许感觉到像这样一年又一年陪伴老人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丙申(2016)年新春的一次不经意的安排,竟然成了至今令人心底隐隐作痛、与老爸诀别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 如今,又是一个新春佳节,老爸却在上一年的丁酉(2017)年春节到来前,突然离开我们,离开伴随他70多年的老伴、离开绕膝的孙辈们,走了。</p> <h3> 如今,每逢周末或节假日,陪伴好患有轻度阿尔茨海默病症(简称AD,俗称老人痴呆症)的老妈,目前就成为我们作为儿子和孙辈们的天职和责任。毕竟,她老人家今年即将度过94周岁。</h3> <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37, 35, 8);">【相濡以沫】</b></h5><p class="ql-block"> 在老爸离开我们、离开相濡以沫一生的老伴最初的日子,作为儿子,我们能够做的,就是代替老爸好好陪伴妈妈。考虑最多的,是如何令老妈失去朝夕相处的伴侣时的痛苦减到最少。为此,我也曾经专门在老爸撒手人寰的当天晚上,哽咽着打电话回香港,咨询在政府医管局任职精神科的专业医生朋友,深度讨论从伦理学的角度,究竟是应该直面问题、第一时间告诉老人另一半去世的消息;还是藉着老人健忘、继续隐瞒实情,将对另一半身心的打击、伤害程度减到最小?</p> <h5 style="text-align: right; "><b><font color="#ed2308">【羊城荔湾湖公园】</font></b></h5><h3> 后来,兄弟三人一致决定遵专业医嘱,忍痛采取“隐瞒”的方式,减少对另一半的伤害,送别老爸时没有让老妈出现、收藏起老爸生前几十年整理的几大本家庭相簿,让时间冲淡老妈仅存的近期记忆。</h3> <h5 style="text-align: right; "><b><font color="#ed2308">【2017越秀东湖花市】</font></b></h5><h3> 在老爸病重入住省医ICU以及赫然离去的相当一段时间里,老妈只要发现老伴不在身边,不管在哪个儿子家里待着,都会说:“老黄一个人在家,我得回去给他做饭……”、当孩子们说:“爸爸病了,在医院住院了”,老妈每次都会说:“他住院了?什么病啊?那我得去看看他……”、“您刚去医院看过爸爸,刚回来,您不记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谎言”过后,把对眼前的事情只有短暂记忆的老母亲“瞒”过去的一次次,儿女们强忍着泪水、心都会如刀割般的痛……</h3> <h3> 随着时间的推移,差不多一年时光的反复,老妈似乎已经默然“接受”老爸“不在了”的事实,又或者因为新“记忆”不再,因为,她从未在儿孙们的面前表现出失去老伴侣的悲伤。</h3><h3> 笃信佛教、会做符合老妈饮食习惯的北方面食、如今照顾着老妈起居饮食的甘肃保姆小王曾偷偷地对我太太说过:“我有时会平静地跟老人家说,他走了,上天国了。其实,老人家心里是明白孩子们的苦心的,她是故意不在你们面前表现出来。老人的心最善了。”<br></h3> <h5 style="text-align: right;"> <b style="color: rgb(237, 35, 8);">【相濡以沫一生】</b></h5><p class="ql-block"> 回想我们这一代还健在的父辈们,历经磨难走过来,实属不易,当倍加珍惜。许许多多的老爸老妈们,他们的一生,于公于私,均值得记下浓重的一笔。</p> <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37, 35, 8);">【相知相伴七十年】</b></h5><p class="ql-block"> 回到两年前的新春那一幕。2016年,我的老爸老妈已逾耄耋之年,刚刚度过了他们第70个结婚纪念日(白金婚)。就是那一年农历新春,儿孙们抽时间专门陪同二老重游旧地,到六十四年前他们随四野解放广州时的第一站——广州爱群大厦、新亚酒店走了一趟。</p> <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参加革命之初】</b></h5><p class="ql-block"> 时间再往前推移七十多年。1946年,二老在河北青县老家结婚。新婚不久,老爸就回到抗日名将马占山的部队(1939年12月毛泽东主席在延安马占山的欢迎会上就高度评价道:“马将军八年前在黑龙江首先抗日,那时红军在南方即发电热烈欢迎,八年之前红军已与马将军成为抗日同志。”)。</p> <h5 style="text-align: right; "><b><font color="#ed2308">【离休之后】</font></b></h5><h3 style="text-align: left;"> 随着解放战争的推进,1948年底,中共北平地下党通过马占山,邀请邓宝珊去北平,劝说傅作义放下武器,接受和平起义。1949年1月上旬,马、邓、傅3人经过多次商议,决定响应和平解放北平的号召,宣布起义。</h3><h3 style="text-align: left;">回忆到这里,再往前一点追忆的话,就应该是当年,马占山部队在沈阳起义后编入东北野战军,大部分东北籍旧部选择返乡,而老爸等少数京津籍官兵,毅然决然成为了后来四野的一员,参加解放天津战役准备。</h3><h3 style="text-align: left;">让我们回到几个重要的历史节点: 1949年1月15日,天津解放;31日,北平和平解放,解放军进入北平城;2月,老爸随野司进入北平,租住在北平饭店。3月,老妈来到北平找到部队、找到新婚的丈夫,随即加入了四野南下(干部)工作团。</h3> <h3>  四野,解放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的一支所向披靡、无坚不催、战功显赫的钢铁队伍。作为四野人,父母一生都以此为荣。</h3> <h5 style="text-align: right; "><font color="#ed2308"><b>【父母的部分战斗纪念勋章】</b></font></h5><h3> 从赢得辽沈战役开始、入关时的100多万人,先后投入平津战役、渡江战役、随即挥戈南下,兵锋直指湖南湖北和南中国。先后解放武汉、长沙、衡阳、广州、海口等城市,纵横中国,四野,奠定了新中国的牢固根基。</h3> <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37, 35, 8);">【荔湾湖畔】</b></h5><p class="ql-block"> 1949年8月4日,国民党湖南省政府主席兼长沙“绥署”主任程潜、曾在辽宁(当时为辽北省)的四平战役一再挫林彪锐气的国民党骁勇战将、第1兵团司令官陈明仁,率部在长沙宣布起义,并领衔发表起义通电,宣告长沙的和平解放。老妈在这之前的7月,就已经奉野司命令,随野司后勤部先期到达长沙醴陵。作为野司后勤部的女干部,妈妈参与接收陈明仁起义部队的具体工作。而几乎同时,四野主力40军早在1949年5月,兵不血刃,和平解放武汉。老爸作为野司后勤部的一员,跟着野司就从北平到达武汉,在武汉扬子江饭店驻扎了下来。长沙解放后的翌年4月,老妈从长沙赶到到武汉,与老爸汇合,一起在野司后勤部工作,再也没有分开过。</p><p class="ql-block"><br></p> <h3> 1951年,大哥就在武汉出生了,许是天意,大哥后来在武汉水利水电学院读书、大学毕业后又留在武汉,参与了葛洲坝水利工程建设;及后,1954年,即四野进驻广州的两年后,二哥在广州出生,到四川重庆建筑工程学院念完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回广州煤气公司,参与了广州市最早的天然气工程建设,这是后话。</h3> <h5 style="text-align: right; "><b style=""><font color="#ed2308">【新亞大酒店】</font></b></h5><h3> 1952年4月,四野主力进入广州,野司随即亦从武汉迁至广州,父母所在的野司后勤部,则随野司到达当时广州最繁华的沿江路南方大厦、人民南路一带,租用了珠江边海珠桥附近的新亚大酒店,而野司则租用当时全广州最高建筑物、也是最豪华的酒店——爱群大厦。</h3> <h5 style="text-align: right;"><font color="#ed2308"><b>【广州解放珍贵历史照片】</b></font></h5> <p class="ql-block"> 于是,新亚大酒店就成为了二老六十四年前随大军抵达广州时的最早记忆,成为了他们心目中念念不忘的旧地。</p> <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37, 35, 8);">【新亞大堂】</b> </h5><p class="ql-block"> 那一天,我们陪着二老刚走到颇具广州骑楼特色的新亚酒店,九十多岁的两位老人家均兴奋莫名,一个甲子早已经过去,包括已经有轻度脑退化症状的老妈,虽说眼前做过的事情转眼就可以忘记,但也喃喃地念叨,记起了在新亚大酒店住了大半年时光、记起了不到一岁的大儿子怎样在三楼把煮牛奶的小锡锅从酒店房间的窗口扔到大马路上……二老以九十岁的高龄,竟能够不失细节地回想起六十四年前随大军进入广州时在新亚的点点滴滴。</p> <h5 style="text-align: right; "> <font color="#ed2308">【</font><b style=""><font color="#ed2308">背景: 愛群大廈】</font></b></h5><h3> 老爸更按耐不住兴奋的情绪,甫进入新亚,就逮住春节值班的大堂保安和柜台经理,神采奕奕地向新亚“年轻人”说起当年大军如何入城,如何秋毫无犯。又怎么样把这一带的爱群、新亚、北平酒店全部租用了约半年(之后野司以及后勤部才搬到新盖的华泰宾馆以及再后来的达道路、东湖路等现址);怎么样每月按价付租金,单单老爸负责财务的新亚大酒店,一个月就支付出好几亿的房租,大概相等于现在每个月要付上好几万块的租金 (据说,新中国的第一套人民币最高面值是5万块,第二套人民币与第一套的比率是1万比1)。</h3> <h3> 随后,在新中国建设之初、广东处理地方主义问题,错误打倒了大批本地干部。当地方政权需要大量干部的时候,中央决定从四野野司抽调部队干部到广东各地。五十年代末,父母就被分配到肇庆地委管辖、与广西梧州交界、匪患猖獗的山区县——开建县(后来开建县与封川县合并,就是现在的封开县了),到达开建县不久,我就出生了,父母在封开一待就是将近30年,青春和聪明才智都奉献给广东地方政权建设了。直到我们这三个孩子先后考上大学、离开县城江口镇不久,父母办理离休手续,才又跟着大学毕业定居广州的孩子们,重新回到业已陌生的广州(梅花村)居住。</h3> <h3><font color="#010101"> 也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有机会”离开野司后勤部,作为部队文职干部到肇庆支援地方政权建设,父母似乎也因此侥幸地躲过了他们一生中最大的一个坎——林彪事件。否则,我们兄弟仨就不会有今天安稳、自在的“幸福生活”。因为,父母留在广州军区司令部的许多战友们,在七十年代初那一场本不应该落到他们身上的灾难骤然从天而降:因为林彪的“出逃”、摔死在蒙古温都尔汗;因为黄永胜(曾任广东省革委会主任)、丁盛(时任广州军区司令员)等林彪旧部、四野战将,成为了林彪死党、余孽;因为广州军区成为了林立果意欲进行武装政变的《571工程》基地……不少广州军区司令部的四野干部,从七十年代初至八十年代初,陆陆续续被调查、被清算、被结束军籍遣送原籍……无妄之灾的降临,一度掩盖了四野曾经的辉煌。</font></h3> <h3> 好在历史是人民书写的,人民不会忘记四野,历史不会忘记四野。</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 造化弄人,林彪的一生,功过同样显著。同样道理,纵然历史给四野开了个难以让人承受的天大玩笑,最终也难以抹杀这支曾经纵横万里、对新中国成立建立过辉煌战绩铁军部队的事实,后人不能干因人废史的事情。</h3> <h5 style="text-align: right; "><font color="#010101"> </font><font color="#ed2308">【<b style="">武汉】</b></font></h5><h3><font color="#010101"> 回忆是沉重的,也是愉快的。</font></h3> <h5 style="text-align: right;"> <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广州】</b></h5><p class="ql-block"> 我永远也忘不了两年前新亚大酒店的那一幕: 当二老踉踉跄跄互相搀扶着、多少有点不舍地慢慢离开收藏过他们激情岁月的那栋民国建筑的时候,也许,他们也在庆幸,也许,他们心存感激。</p> <h5 style="text-align: right;">  <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香港金紫荆雕塑】</b></h5><p class="ql-block"> 时光荏苒,转眼父母就老了。</p><p class="ql-block"> 回想起整整十年前,我调港工作第三年,就专程和夫人陪着已逾耄耋之年的二老,来到回归已经十一个年头的香港,让老爸老妈好好看看南中国自己国家美丽的港湾。</p> <h5 style="text-align: right;">  <b style="color: rgb(237, 35, 8);">【金紫荆广场】</b></h5><p class="ql-block"> 在香港短短的一周时间,二老感叹香港的美有着与内地不一样的地方。一再嘱咐儿子,好好爱惜这一块饱受风雨侵蚀的土地……</p> <p class="ql-block"> 在浅水湾,二老欣喜看到的是颇具中华文化的一块百寿字碑。喜欢看书,尤爱读史的老妈逐字逐字地认读着秦宰相李斯所篆写的百寿图。</p> <p class="ql-block"> 登高望远,二老登上太平山顶,俯览维多利亚湾美景。</p> <h3> 在青马大桥观景台,老人感慨于香港从一个小渔村迅速发展成今天的国际都市,为我们这一代人能遇上好时光,能在这么美丽的地方工作不停地叮嘱,珍惜眼前,珍惜自己。</h3> <h3> 在漫长的人生路上,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最难得相濡以沫的相互陪伴,最重要的是一家人的开心团聚。从父母身上,一生的淡漠功名、一生的无欲无求,一生的刚正不阿,养育了随遇而安、自若坦然的子孙,健健康康,保全了阖家安康与完完整整。</h3> <h5 style="text-align: right; "><font color="#ed2308"><b>【93岁老妈春节在家包饺子】</b></font></h5><h3> 今天,眼前孤独的老妈,正是我和两个哥哥们每天的情感归属,还是那句话:妈在家就在。每逢年节,老妈还是依然如故,包起饺子来手不抖眼不花,跟年轻时包的一模一样;逢年过节,总少不了在阖家团聚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包饺子。而在我们家,老妈包的饺子永远都是最漂亮的。从小,我们这些儿子辈、孙子辈都是几十年来跟着老爸及老妈学会的和面、擀皮儿、和馅儿,包正宗的天津饺子。</h3><h3> 离休几十年,老妈还是生活习惯不改,早睡早起,保持着多年来与老爸一起养成的良好生活习惯,还是喜欢吃面食,还是喜欢就着醋尝着北方菜……。</h3> <h3> 现在一步也离不开亲人陪侍的老妈,平时除了聘请专门的保姆服侍,只要有时间,正是我和两个早已退休的哥哥们,学着老爸的样子,每天牵着老妈的手、陪伴她在梅花村蹒跚慢步的人……每天,在梅花村欧阳山小花园附近,早上、晌午和傍晚,依然还可以看见在家人的陪伴下,老儿子们牵着老妈手蹒跚的身影。</h3> <p class="ql-block"> 一年多来,走在梅花村的林荫道上、坐在欧阳山小花园里的老妈,总是“一如既往”地聊的都是重复的老话题: 小花园有围墙的时候人可没这么多……南方的树怎么都长这么高?老家的枣树如果都长这么高怎么打枣啊?够都够不到……这么多车,每家每户都有车了吧?刚住进梅花村的时候可没什么车,再多可怎么放呀?……这么高的楼,都有电梯吧?如果没有电梯,怎么上去哟?……老家的房子不知道都给谁了,那几棵枣树不知道还长不长枣?好久没回老家走走了,不知道家里的老人们都还在不在?……而每次,我们都有问必答,认真地回应着老妈的每一个问题,刺激老妈的记忆和思考,尽量减缓阿尔茨海默病症的病情发展,庆幸的是,在不吃药的情况下,靠着儿孙们尽可能多的陪侍、交流,家人多抽些时间与老人交流,说说话,不停的引发对往事、对亲人的惦记,几年来老妈的病情没有加重,每每牵手慢步,话题依然如旧,老妈依然记得家里的每一个成员,叫得出儿孙们的名字……</p> <h3> 出身大家闺秀的老妈,正如老爸生前常说,老妈自小文静爱读书。打小,我们家数量不少的小说就常常会引得小伙伴们来串门借阅;几十年来,一本书、一摞报纸,老妈就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管家长里短的琐事,沉浸在字里行间。年轻时佩戴近视眼镜的老妈,到了晚年,读书看报反倒不再需要佩戴老花镜,常常沉浸其中,安详度过每一天。</h3> <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初稿于2016年2月13日</b></h5><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丙申年初六</b></h5><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于羊城梅花村</b></h5><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br></p><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修改于2018年2月19日</b></h5><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戊戌年初四</b></h5><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于羊城梅花村</b></h5><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br></p><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改写于2018年2月23日</b></h5><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戊戌年初八</b></h5><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于香港湾仔霎西街</b></h5><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br></p><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修改于2018年7月18日</b></h5><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戊戌年6月</b></h5><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于广州大学城中医院</b></h5><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br></p><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完稿于2018年10月9日</b></h5><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戊戌年9月</b></h5><h5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于广州华侨医院(东圃分院)</b></h5><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