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一盏心灯，让天堂里的三弟不孤冷

吴聚华

10月6日中午，接到黎黎和玉杰的电话，获悉三弟聚波于6日早晨离世，心情十分悲痛！万分的不舍！他只有66岁呀…… 聚波三弟从小就懂事、勤奋。咱们家房前屋后的园田地多，家里的杂活多，我和聚兴（老二）于64年先后离开了家，他幼小的肩膀和他的姐姐一起挑起了家里农活、杂活的重担。 大约在初中阶段，在寒假期间，聚波和他的同学到马河上沟的山上砍柞树，做杖杆子（当时还没有保护生态环境一说，农家尚以此作为烧柴），他们早上起的很早，顶着繁星，拉着手推车上山，到掌灯时分才能回到家中，这可是非常辛苦的重活呀！因为不单单是在山上砍柞树的危险、辛劳，一来一去要拉着重车翻山越岭地走六、七十里（可能还要多）的路程啊！那么一个瘦小的身躯！……父亲就常说：老三是真勤快…… 在学校，由于他聪明，记忆力超好，又勤奋好学，他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优秀，因此，他也是老师所喜欢的得意门生。他不单单是学习成绩好，其它方面的表现也很突出。高中毕业，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他被分配到莲花（？）大队，父亲参加了学校的欢送大会。听父亲说，聚波代表上山下乡的同学上台讲话。从这件事可以间接地看出，他在学校也应该是个好学生，只是在家里从来都不说这些。 在生产大队劳动期间，表现也是不错，所以大庆到渤海公社招工，也是第一时间被选中。在农村的两年半，他用工分积攒的钱，给家里买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父亲十分高兴。 到了大庆油田，被分配到采油四厂作业大队，即使作业大队的活比较脏，比较累，比较危险，他也没有让他的已经是技术公关大队副大队长的二哥或其他亲人帮忙调换工作。 在作业大队工作了两年半。1977年，全国恢复了高考，因为大队工作任务重，所以只是在临近高考，才给了他短暂的复习时间，或许是他有扎实的学习基础，也或许是他复习方法得当，或者说是兼而有之，因而，如愿以偿，一举中的，考上了佳木斯工学院，这也让他的工友，对他刮目相看。 在工学院念书期间，他知道家里的经济状况一般，他自己省吃俭用，吃咸菜、素菜，基本不吃荤香，用顽强的毅力完成了四年的学业。 大学四年，除了学习流体力学专业课程、英语等学科以外，还蹭学了日语。我之所以称之为“蹭学”，是因为佳木斯工学院当时是为教师所开办的日语学习班，他作为学生，是没资格在这个学习班学习的，他是在一个角落里偷学，但他每次都参加考试，以检验自己的学习成果。然而，每次考试，成绩都是名列前茅。娇好的成绩，引起了日语老师和工学院领导的注意。日语学习班结业不久，他大学也即将毕业。就在此时，工学院获得了以访问学者身份，角逐到日本留学的机会，因为名额太少，全东北地区只招收四名，需要通过考试竞争。佳木斯工学院领导考虑，东北地区各大学人才济济，我们要想争取到这一名额，一定要派实力强的，在学习班成绩最好的吴聚波去参加角逐，但有人认为他是“蹭学”的尚未毕业的学生，不太合适，但为了能获得这一难得的机会，工学院院长力排异议，一锤定音：“就派吴聚波去大连参加角逐（考试），但有一个条件，即：一定要留校，学成后必须回佳木斯工学院任教！”当然，吴聚波也高兴地答应了这个要求，并且也很争气，在大连顺利地通过了考试，获得了以访问学者身份到日本留学读研的资格。 日本留学的二、三事 他曾经跟我说过，他在日本留学时，有两位导师，其中一位年轻的导师，明显地瞧不起中国人，小看他，因为他不是中国知名大学毕业。聚波说，其实，我不仅仅在学业上努力，在其它方面也都十分注意，心想我不能给中国人丢脸，哪怕是小事。比如，我看他们抽烟都剩下挺长的烟头，他笑着说“我抽烟的烟头比他们剩下的还长……” 有一次他和这位导师到东京参加一个科技展览会，在吃饭时，我是不管贵贱，他买什么吃，我也买什么吃，反正不能比他买的便宜😀。在看展览时，讲解员用英语介绍产品的性能，原理……我对不清楚的问题也用英语提问，用英语和讲解员交流。过后，这位导师问我：你什么时候学习的英语？我说：在大学时学的。他惊讶地说：大学四年你学习了两门外语？我说：是的。这位导师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表现的十分惊讶。聚波说，从那次偶尔露峥嵘后，他再也没有表现出瞧不起我的样子了，而且对我还特别好，我们可以互相勾肩搭背，好像是好哥们。他说：日本人是讲实力的，当他们看到了你真实的能力、水平超强时，他们就会佩服你，尊重你。其实，我想全世界上的人都是如此。 聚波回国后，他的第一导师每次到华东大学（是华东还是华中大学？我记不清了）讲学，都是让他当翻译，并要求他一路陪同，可见这位资历颇深的老先生对聚波不论是翻译水平还是人品都是十分认可的。 聚波还说过，华东大学还有意留他在他们的大学任教，被他谢绝了。 九十年代后期，他离职下海期间，工学院成立外国语学院（分院）还有意让他当院长，但他考虑，既然已经离职，就不能秃露反帐地再回锅，更不能占国家的便宜，因此，他也是婉言谢绝了领导的好意。 回顾三弟的一生，他聪明好学，勤劳朴实，敬重老师，尊重长者，无求无欲的品质，都是值得我们赞赏和学习的，他的才智是出类拔萃的，他是我们吴氏家族的骄傲，我们也以他而为自豪！ 只是让我们没有想到，他就这样过早地离开了我们。我说是过早，是因为现在国人平均生命是77.3岁，他66岁的年龄就离开了我们，实在是太早了，让我们感到十分惋惜和悲伤！ 好在他有一位一辈子深爱他的好妻子。虽然弟妹是高干家长女（其父是老革命、佳木斯工学院纪检委书记），但一点没有大小姐作风，她心地善良，为人敦厚，好脾气，体贴关爱她的家人，尤其是在三弟病重期间，她是不辞辛劳，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伺候他，这些都让我们不胜感激。 更让我们欣慰的是，他们还有一对孝顺懂事的姑娘和姑爷…… 本来想在昨天写完这些想说的话，还想最迟也要在今天早上写完，但心里一直是乱乱糟糟的，直到现在才写完，好像还有想说的话没写到。 没能亲自前往天津去送聚波最后一程，我的心情是十分难受啊！！ 让我含泪说一声：愿三弟聚波一路走好！天堂安息！燃一盏心灯，让天堂里的三弟不孤冷！ 大哥聚华 2021年10月8日15：37分 今天是三弟聚波驾鹤西游的第七天，我想，在天津的家人们或是会按中国人的习俗为三弟烧（纸）头七，用这个古老的，但又是至诚的方式述说、寄托着自己的哀思。 不在同城的我，也借助这部美篇，为三弟送上束菊花借以祭拜及缅怀！ 以上图片选自网络 为人和善，恋家，爱家人的三弟离开了我们。但他一定是希望他所爱的人平安，健康，幸福！所以，我们所有的家人、亲人们，从现在开始，在今后的日子里一定要整理好心情，保护好身体，健康、平安、幸福地过好每一天！这也是对天堂里亲人最好的慰籍。 图片选自网络 1996年夏，父亲80寿辰时，我们兄妹和父母亲在佳木斯工学院的合影。 我们六兄妹的合影 今年3月19日在天津聚波家 —— END —— 2021年10月12日 5：30' 聚华 今天是重阳节，三弟刚离开我们不到两个星期，因为他的音容笑貌时不时就会在大脑中浮现，故在重阳节之际，填一首词，也是对他的缅怀。 采桑子.祭亲人 萧瑟秋风好个凉， 岁岁重阳。 今又重阳， 残荷败叶尽染霜。 燃盏心灯祭亲人， 倾诉衷肠。 献束菊花， 九霄云外永飘香。 辛丑牛年九月九日傍晚。 ～～～～～～ 续篇 （从网上选张标有“上京龙泉府”字样的地图，也就是今天的渤海镇，在渤海镇的南方稍偏西一点13里就是小三家子村，我家的祖坟就在村子南2～3里处的山坡上） 昨天，三弟妹李艳和女儿黎黎、姑爷从天津回东京城老家，将三弟聚波的骨灰安葬于三家子祖坟，以陪伴我们先逝的父母亲和吴德秀氏家族的先人。同时，我的二弟二弟妹及其儿子连宇夫妇，我的大妹妹玉萍及其大儿子晓明、二儿子晓亮，我的小弟弟聚宏和他的大儿子，相约，从青岛、大庆、佳木斯齐聚东京城，陪同三弟妹一家一起到祖坟安葬三弟。此乃，彰显出兄弟姊妹间的亲情浓郁，更显示了三弟弟在姊妹间和侄男外女心目中榜样的地位。遗憾的是，我们一家因故未能一同前往，心里总是感觉不是个滋味。最后，对聚波默念：魂归故里，安享极乐！保佑家人，安顺祥和！ 2022年8月9日 6：36 .玉杰（祭文）： 祭吾三兄长壬寅年七月十一日，吾三兄丧之十月，汝女奉汝棺往祖坟安葬。仲兄嫂、长姐、季弟携子侄同往。吾因故未同行，敲键行文，告汝之灵：汝行日，津空云暗，雀雁失语，只如风伴汝入世，吾与长姐垂泪送汝，甚哀！是日后，哀思不绝，午夜梦回，皆呈汝病榻之态，吾与长姐皆心有不甘，常谈之。仲兄担心，引导吾等思汝风华耀目之时日，吾等思绪渐回。家有兄弟姐妹六人，吾与汝紧挨，是以吾少时追随汝时日甚多。汝赁书读前夜，吾必后夜读之；汝上山砍柴，吾亦随之；汝台上唱“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吾台下傲娇谓四方：“吾兄长也”；复高考时，汝及第，吾落孙山，汝鼓励之：“基础尚佳，只需努力”。吾刻苦不辍，终成。汝学成留校，成家有女，远赴日本留学。彼时谓之天之骄子。是时商海正盛，汝与戚已入，虽有成，然积压成疾。抗疾时，汝修习中医有成，常指点吾等，使吾等与健康同行。然汝撒手西行，留吾等望天兴叹！汝于家中灵魂之地位汝可知？戚戚又戚戚！惟愿汝之魂魄于彼界仍惊天地，泣鬼神。御风翱翔，泽被九州。呜呼哀哉！尚飨。 每次回老家办事，总是要麻烦上马河八姨家的弟弟妹妹们，这次还是如此，借此机会，我对八姨家的弟弟妹妹们，侄男外女们说声谢谢！谢谢大家！ ~ End ~ 2022年8月9日 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