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故事】《过早》

老熊

金秋十月已将过半，天气渐渐寒冷，但仍有穿短袖的年轻人，他们朝气蓬勃、正在努力不懈的追求自己的夢想！年轻真好！ 秋天在人们心里总是金秋时节百花香，秋风阵阵送清香；天高云淡、秋高气爽⋯ 而今年的秋天前段时间是秋雨绵绵的雨季天气，这几天又是阴天连连、烟雨迷蒙、秋风瑟瑟。气温陡降、增添了几分寒意。天气立即变冷，不觉有了冬天的感觉。 每个人的心中在秋风里总是有最美的、各种各样的回忆。有的愉悦甜蜜、有的不愿回首往事。而我最不能忘却的是家乡的美食了！來到鄭州半世纪余，生活中时时在回味家乡的过早。暮然回首，一载又一秋。年华逝去、无数个昨天已不再有、时光一去不复返，即使青春不再、容颜已改，步履蹣跚，但家乡的美食仍不时的会令我想起⋯自己已经是80多岁的耄耋老人，常想要在他乡园这个梦怕是很难的了！ 退了休的我，这种天气缩在家里不敢出门。昨天翻看旧相册的时候，看到了四年前我和儿女们在东区终於找到了家乡美食店的几张照片。我想呆在家里，今天不如做一个《美篇》来怀念过去时光，也是晚年一大乐趣！ 时间似流水不停的流淌，不经意间已是暮年了！现在时值秋天，秋风里也是最爱回忆的季节。人的一生中都有一些眷念和最难忘怀的事情。每当耳边听见＂洪湖水浪打浪⋯＂那忘不掉的歌声时、自然就会想起了可爱的家乡～大武汉！特別那家乡美食立即浮现在眼前。离开老家数十年念念不忘的就是武汉的＂过早＂这也就是对吃早飯的最亲切的家乡话。有一次朋友告诉我最想去的地方並不远，知道后立即有了要去的抑制不住的冲动！ 终於在那年秋天的一个周末和女儿女婿、以及即将是父母亲的孙女儿孙女婿、我们一行五人结伴、兴致勃勃欣然出发，由孙女婿驾驶一路向东奔赴而去⋯ 那天阳光极好，太阳暧融融的照在大地，想到快要实现梦想了！在汽车里一路上不由想起过去在中学时期＂过早＂的情景历历在目。半世纪前的汉口大街小巷都有各种小吃的很多挑担卖热干面的。记得我去得最多的是名为〈大陸坊〉的里弄门旁离学校最近的地方。每日清晨那位生意人已将挑担放置妥当，一头是已经煮熟的特制面条和一些小碗中的各种作料：虾仁、碎萝卜干、碎香菇、油盐酱醋、当然离不了香噴噴的芝麻酱！另一头则是一桶冒着热气的面汤开水。生意人熟练的将熟面条装在漏勺里在开水桶中晃动着晃动着，烫热后将水沥干盛在碗中、再快速的加入各种调料，这时一碗碗热干面就遞交到我们手中。我们过早的学生及成年人，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衣着整洁时尚、穿戴讲究、还是很普通，谁也不看谁的、双手轮流接过调制好的热干面快速大口吃将起來，吃完后总会伸碗过去、就会得到一勺热热的面汤，美美的喝上兩口，那个美呀心里又舒服又溫暖満満的。然后匆匆趕到各自的学校、工厂、单位。新的一天就是这么开始了！ 孩子们读小学的时候那些年回家比较频繁。每当我们乘坐在绿皮火车上的时候，我的心已经被家乡的美食充满了欲望感。以后孩子们渐渐长大，特别是他们成家以后，回去越来越少。但我们仍然经常谈论的仍然是过早的那些事儿、乐此不疲。有铭记终生的感觉，在自己的世界里幻想畅游！ 记得五年前与大女儿同回去的那年，发米粑粑已非常罕见。一天当我们在街上闲逛、一边寻找着过去的记忆时，在一个优静的街角忽然发现了一个卖粑粑的人，我们立即被那现做现卖热气腾腾的美食吸引⋯ 当我们边走边品味着那微带着甜味的、沒有巴掌大的，细细白白嫰嫩软软的、外皮烤得微黃微微酥脆的，兩片蚌壳似的思念已久的粑粑，品嚐它的软脆、甜香的味道时，那种感觉就像遇到了亲朋老友一樣、久違了的心情涌上心头！ 中国是世界大国。也是一个有着著名美食的国家。品种多样、美味可口，各地都有自己传统的美食。从南到北，比如广东早茶、香港絲袜奶茶、澳门的旦挞、台湾蚵仔煎⋯上海生煎包、江苏盐水鸭⋯山西刀削面、山東煎餅⋯重庆火锅、还有河南郑州的烩面⋯北京的烤鸭和炸酱面、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和大麻花⋯西藏酥油茶、新疆拌面⋯ 等等数不过來的独特美食！ 正当我沉浸在最美的回忆和遐想中。经过不到20分钟的行程已经到达目的地。我们下了車、就在不远处那引人注目的〈老汉口热干面〉几个醒目的大字已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我们欣喜的走过马路，当我们走到了门口看到早就有不少人已经捷足先登了。看來武汉美食很受北方人欢迎的。有人正端着乘有美食的盘子和碗在寻找座位、有人已经开始享用了。还是孙女婿动作快，很快找到了一张空桌让我和行动不便的孙女先坐下，好一会儿才见他们三人双手端着碗盘慢慢的走来⋯  当我看见他们端上桌子魂牵梦萦的家乡美食的时候，胃口大开，激动不已。朝思梦想的面窝、豆皮、热干面、小湯圓糊米酒等等就在眼前，倍加思念的它们奇迹般的出现了。我立即一口一口地品味着它们的滋味，毫不掩饰对美味的欣赏。顿时感觉到家乡并不遥远！在离开了60多年的今天终于圆了这个梦！ 终於品嚐到了家乡的味道。虽然比原本的味道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我仍然很惬意难忘，感到好像手指也留香！对那一份钟爱与忘情，我可以很是愜意了！來到鄭州六十多年，承载了太多过去的记忆，生活至今才第一次在外乡遇到了最难忘的家郷美味。这就是幸福！ 一般人对武汉的热干面比较熟悉。其实过早的美食太多太多。每天可以吃不重样。比如软焦共存的面窝、油炸糍粑、三鲜豆皮、发米粑粑、糯米包油条、牛肉面、米粉、烧卖、米酒小汤圆、糊汤粉⋯现在想着想着我已经馋涎欲滴啦！我最钟情的是三鲜豆皮和糯糯的烧卖。不仅亲切还根深蒂固。但是年轻时早上时间紧急不允许等待，只能站在街头吃热干面了！我们武汉人那个时候，一群人站在街头吃热干面，已经成为武汉几十年前的早上街头一景！ 進入二十一世纪后，这几十年人们不再站在街头过早了。到处都有大小不同的小店。侄女家附近的＂民生甜食館＂里品种多样，人们可以坐下來舒舒服服的慢慢品尝。2019年国庆节前回去时就看到了有不少的退休老人正在细嚼慢嚥、也有边吃边聊的心旷神怡有滋有味的、正在享受着幸福的晚年生活！每天早上除了進去坐着过早、还有排队的人多得门庭若市、热闹异常！他们都是買回家吃的。前年十月回去就是享用着侄女每天買回不重样的浓浓的家乡味！现在想起來嘴就馋、令人垂涎！ 结束了美餐后，我们又驱車去到不远处郑州的标志玉米塔旁的如意湖遊了一遊。不久后夕阳西下，在晚霞中我们才意犹未尽的趁兴而來、兴至而归！ 我们在回去的路上当我从车窗外看着来往的车辆、路人和天边美丽的晚霞，不由得又想起了年轻的自己。那是在1957年十月的一天身着深兰底白园点的短袖旗袍，头发往后挽了个发髻，在街头过了早匆匆向正在实习的武汉市第一医院奔去。那时的我朝气勃勃！意气风发！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