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悟

下里巴人

秋悟

作者：吴硕累

才过完春节，又到了深秋。

窗外的树叶已经不再葱绿，黄的黄，红的红，或者半绿半黄，半红半绿，还长了许多“老年斑”，反正没有夏的蓬勃，春的盎然了。

我驻足树下，树叶不时地飘飘悠悠地落下，头、肩和地成了它们新的栖息地。风凉了，出门散步总要穿风衣才行。唉，秋，怎么不经意间就来了？

今天整理衣柜，蓦然发现，衣橱里竟然多了好几件色彩艳丽的衣裙。有黄的、绿的、红的、蓝的等，少了曾经特别钟情的黑色或灰色。我猛然一惊：老了，老了！一种悲哀和无奈从心底涌起、扩张、漫延。

曾经，青春年少的我，浑身充满了朝气与活力，总喜爱穿暗色调，以此显示我的成熟、稳重，压住年轻的张扬和浮躁。而且，滑润的脸庞无需化妆，依然青春靓丽。可如今的我，不敢照镜子，每次照镜，总会吓一跳。灰头土脸，嘴唇的红润早已被死灰代替，光洁滑腻的肌肤早已变得干燥灰黄，鱼尾纹也悄然爬上眼角，额头上也阡陌纵横，多了不少沟沟坎坎。两鬓一根根银丝拔着拔着就白成了一片……

于是乎，买几身色色的衣裙，穿在身上增添几分活力与自信，一支口红，掩盖有些憔悴的容颜。隔三差五钻进理发店侍弄一下头发，染黑的觉得太黑了，不自然，那就染棕色，抑或是酒红色，再做做发型，尽量让自己有点儿年轻的味道。

岁月胜过杀猪刀！这话一点不假。君不见，大街上露肩露膝的，唯有青年。如今的我，穿条裙子，不仅要护膝，巴不得盖住脚背，连着脚踝一起护。大夏天出门还得带条丝巾或者穿一件有领的外披，这不仅是为了装饰，也是为了乘坐空调车或者下雨的时候护住颈椎。这颈椎已经受不得一点儿风寒了，要不，它就和我闹革命，非要我痛上几个月才罢休。

曾经，看完一场电影，那主题曲基本上就会唱了，可如今的我，就是天天听也记不住歌词。

曾经，喜欢热闹，喜欢三朋四友一起踏春寻秋赏雪，喜欢劲歌摇滚，行走如风，蹦着跳着。可如今，越来越喜欢慢生活，特别喜欢听着空灵的音乐，读点儿诗书，或者，依窗而立，眺望远山，仰望天空发发呆。而且，特别钟爱静谧的夜晚，喝一杯咖啡，或是煮一壶香茗，听听爵士乐，抑或古筝、琵琶、萧声、笛子……曾经，总是一路山水一路欢歌，现在，更加喜欢静静地感受山的沉稳大气与雄健、水的刚毅、柔韧和变通。生活的最佳境界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

秋啊！已然来临，而且向深秋和冬迈进。我还能做点儿什么呢？总不能在悲叹中等死吧，也不能在简单的生活中耗尽我的下半生啊！夕阳燃烧自己，变成一个火球，放射出醉人的红光，那我呢？

其实，秋来了，未必是坏事。它代表成熟，代表沉稳，代表沉静……青春靓丽固然美，但是，饱经风霜的美更令人震撼。君不见，秋天的色彩更加浓艳、凝练、厚实，更加耐看耐品，秋天的瓜果更加肆意飘香。

尽管秋后就是老牛老马都难过的冬天，但是，只要我们内心坦然，对生活充满热爱，就是再严寒的冬天都会有春的温柔和夏的热烈。只要我们在心底俢篱种菊，就能够在闹市中独辟蹊径，走自己的路，不要被他人打乱了脚步，坚定地、淡然地活出自己的精彩。

——2019.10.02夜写于曲靖

作者简介：

吴硕累，网名下里巴人，云南昆明人，一个非常喜欢在文字和摄影中行走的女子。

朗诵者简介：

滕国庆，网名: 云走雾去，男，1956年生，河南平顶山市人，英语本科毕业，平顶山卫生健康委退休干部 。2018年10月开始学习诵读，从此对朗诵朗读如醉如痴。愿我的朗诵能给你的文章插上飞翔的翅膀，愿我的声音给你的心情带去美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