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 平舆,我回来了 ⑥</b><div> 穿过熟悉的南地,跑上村南的“大路”。路,还是那般的“宽”;雨后,还是那般的泥泞。我放慢脚步,想平静一下不安的心。还没进村,就见路边两个人在刨树桩,“肯定是三队的人,因为这儿路两边都是原来三队的地。”我这样想着,直向两人而去。他俩也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我。当相距二、三米的时候,我们几乎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留锁。“铁桶,新园。”兴奋地握手,急切地询问,简短地回答之后,我们一同往村里走去。我打听着一个个挂在心上的乡亲,他询问着我离开后的情况,有时竟不知听谁的好了。在村里,一起走了几家村民,见到了几名原来的生产队干部,见到了心里一直惦记的喂牲口的韩留,见到了我们知青户的老邻居新房大娘……通过和新房大娘简短的几句交流,知道了新房大叔早几年已经过世。然而,当我问及“菊子”的时候,大娘竟一脸的茫然。我补充说:“就是韩三的老婆。”“她呀?”大娘说,“早几年就‘走’啦。”我心里又是一沉,她也应该算是我们的同龄人呢,尽管比我们大两、三岁……<br></div> <h5>(插队后刘乡同学犁田的图片)</h5> 短暂的相聚,接着就又是别离。小水、菊子的早逝更让来时不安的心情多了几分沉重。特别是菊子,在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刘吾三队除了她的丈夫和子女外,是不是还会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农村的姑娘打一出嫁,就变成另一个人了。嫁到男家后,原来的姓名除了是户口本上的二三个汉字外,生活中就被“XX(丈夫的名字,下同)家的”“XX婶”“XX嫂”所替代,有了孩子后被人叫的最多的就成了“XX(孩子的名字)娘”,丈夫干脆就叫“孩儿他娘”。直到现在还记得我们开始叫她“菊子”时,她脸上洋溢的姑娘般的如花笑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转眼间,我们已是年近花甲之人了,即使见到菊子恐怕与梦里的笑靥也该是大相径庭了。我忽然感到:青春是美丽的,可永远的美丽却又是如此的残酷。 ⑥ <br><h5>(2013年4月19日至21日重回平舆前岗农场与插队农村记)</h5> <h5>(75.8驻马店特大洪水后,同社员一样,知青住的同样是这么简陋的房子。)</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