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父亲讳晶宿,小名五会(或货,榆次话会与货分不请),生于1926年,2010年去世,享年85岁。</p><p class="ql-block">因幼年时跟村里老秀才夺元先生上过几年学,便也学过写毛笔字,也会打算盘,在当时也算是有些文化。后来又因我大伯在秧歌剧团工作,也学会一些乐器,晋胡二胡也能拉上几段晋剧曲牌,再加上个人心灵手巧,学啥会啥,打个纸顶棚,画个宣传画,扎个花圈,糊个纸鹤,剪个窗花都是信手拈来。特别是写毛笔字,每年过年,将近半个村子的对联都是父亲写的。</p> <p class="ql-block">这張照片比较早,大姐嫁人去了襄汾,家里剩下二姐,我和妹妹,三姐弟之间相隔都是4岁,妹妹应该是六七岁的样子,我上四年级,还戴着"红小兵"袖章。</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家最全的一张《全家福》,应该是在78年前后,大姐出嫁了,有了莉和芳两个女儿,二姐和妹妹都未出阁,父母也还不老。</p> <p class="ql-block">因大姐夫找人牵线,二姐婚后与姐夫一起迁到洪洞东面的古县生活,父亲隔三差五的也去住上一段,这是二姐陪父亲在洪洞广胜寺。</p> <p class="ql-block">大姐二姐都有外孙了,这时的父亲明显的看见有些老了,但精神一直不错。</p> <p class="ql-block">这張应该是父亲82岁生日时在古县照的。</p> <p class="ql-block">父亲写字,真草隶篆都有,对联与小字以行楷居多,大字标语以隶书常见。</p> <p class="ql-block">记得在村北不知是猴头三还是满福只的后墙上,父亲规规矩矩的在圆形白底上用红颜色写着"罗家庄村"四个隶书大字,直徑一米还多,一进村远远的就看到了。</p> <p class="ql-block">60年代候父亲用坏了罗底的木罗圈(村里磨面时来罗面的罗只),用双层白纸裱一圈和一面,用篆书写上毛主席语录,挂在墙上作为装饰。</p> <p class="ql-block">刻章也是父亲的手艺之一,不仅他自已用的章,生产队时隔壁邻居们在队里领东西用的单,大部分是父亲刻的。</p> <p class="ql-block">父亲刻章用的一把精钢小刀,两毫米多宽,两寸多长,刀刃很锋利,我偷偷玩的时候,常常把手割破。</p> <p class="ql-block">父亲刻章时从不在章料上写字,只是将章料印面磨好以后,用手指蘸些墨汁涂在印面上,墨干了开始刻,多数是朱文,完了即留下了带墨色的部分便是名字。</p> <p class="ql-block">父亲写字用的墨很普通,也不贵。用了个五六公分大的方形铜墨盒,里面垫了些棉花,说是怕洒出来,但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不过那时候没见过別的墨汁,也就习惯了。</p> <p class="ql-block">搬到城里后,我也开始正经练字,备有练习纸,一得阁墨和宣纸,但父亲总不好意思问我要,或者是已经习惯了在用过的本子上,书写纸上写字。</p> <p class="ql-block">搬到新楼以后,地方宽敞,条件好了,父亲写字的兴趣更浓了,经常是站在卧室窗台前,一写一个多小时。我用宣纸裁成16开大小给他做了几个本子,但父亲一直没用过,可能还是不习惯。</p> <p class="ql-block">这几幅字是数日前去古县时二姐夫拿给我的,20多页的小本子,遗憾的是用的下是宣纸,无法装裱,</p> <p class="ql-block">小时候经常见父亲被邻家,邻村请去在风门子上,炕围子上画些熊猫竹孑,芍药牡丹,也有让在棺木上画,写寿字的。</p> <p class="ql-block">父亲的画严格的说不很正规,没人教过,用的是墨,广告颜料加上油漆,勉强可以算广告画,但只要有个参照物就能画出来。</p> <p class="ql-block">父亲的剪纸,简单些的拿起纸来折几下,直接就剪了,复杂些的要用铅笔画图样,好几层纸时就用刀刻。</p> <p class="ql-block">保存完好的也就是二十多幅,有梅兰竹菊四君子,十二属相,八仙过海,我都装在相册里了。</p> <p class="ql-block">父亲离开我已经11年了,可我还记得我犯了错父亲用小板凳砸我时.在村里小炕桌上写对联时.在灯下剪窗花做纸扎时.站在灶台前剔面时和临走时躺在床上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