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 岁月似流水,匆匆不回头,春去秋又来,花开花又落,多少当年事,暮年成追忆。</b> <b> -----前言 -----</b><div> <b>上篇“追忆八”《上山下乡--七沙岭小学》写的是当年我在山村七沙岭小学任教的经历:反映了当年办山村教育的艰难,叙述了山里孩子勤劳朴素、爱劳动、爱学习的精神和情感。即:1、转任民办教师 2、七沙岭 3、开学了 4、因地制宜勤俭办校 5、开垦操场自制教具 6、山里的孩子 7、登仙山脑 8、夜小学 9、后话。</b></div><div> <b>这编“追忆九”《上山下乡--难忘的印记 》写的是当年我在七沙岭小学时,让我不能望怀的往事,反映了当年现实的生活和情感。即:1、山村大家庭 2、书记的千金 3、同学来访 4、死神擦肩 5、五保户--金秀姑</b> <b>。</b></div><div><b><br>注:2021.8.发稿 ,2024.7.补充更新</b><br> <b>编者:张共民</b></div> <div> <b>《上山下乡--难忘的印记 》 <br></b></div><div><b>————————————————<br></b></div> <b>1、山村大家庭</b> <br> 1972年3月初,我便成为了这山村的民办教师。这高山上的小山村,显得简朴独特,山村人家,简陋木瓦屋一家挨着一家,进村就得登台阶(几百个石阶),出门需下石坎,该村属谢氏世家,族人勤劳朴实友善好客。自我进入该村,村民们就把我当成家族的一位新成员。孩子们在简陋的厅室上课学习,是我的学生,而周末我跟随他们上山砍柴,便是我的小伙伴。晚上夜小学和每周一次的政治夜校学习,我是他们的老师、辅导员,而平时他们却是我的兄弟姐妹和长辈。 村落家族的兴旺,离不开老前辈们的艰苦奋斗,就拿书记的母亲来说,她已七十多岁了,是个典型的家庭农村妇女,夫妇俩都是文盲,他们起早摸黑,辛勤耕耘,省吃俭用供儿读完了小学。可,丈夫五十来岁就病故离世,早早失去了老伴,生活是何等的艰难。这漫长的岁月,带儿孙,理家务,如今唯一的男儿,当上了大队书记,孙子孙女五个,可操劳了这一辈子,却没到过县城,县城的繁华只是耳听而已。<div> 村民们深知要改变这穷山村的面貌,必须学习文化,提高人口素质“以才兴村”。因而,我这位插门教师(知青),得到他们特殊的待遇和爱戴。长辈们就像是我的父母,常为我送菜送物。</div><div> 有一次,我感冒了,发烧,咳嗽,书记的母亲和邻居,为我熬草药、送稀粥。端午节,每个学生都为我送来情意绵绵的粽子。队里每月按时发给我补贴费15元工资(国家发15元),并免费提供充足的口粮,还有一块自留地,闲时种种蔬菜,住处是书记家最好的房间,我就像生活在一个温暖的大家庭。</div> 自留地(菜地) 村里青年谢荣光,比我年大1岁,身高和我差不多,高小文化程度,闲时,我们一起谈天说地,他向我借历史书籍,我向他借祖传经书,他聪明好学还是队里的拖拉机手,我们就像一对好兄弟。<br> 1973年春,由我起草,我们分别向大队党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年底他被批准入了党,若干年后便当上了大队党支部书记。可,我在当年的九月份已升学去了三明师范,也就没能赶上这趟车。 <b>2、书记的千金</b><br> 1972年底,寒假前夕,我被安排搬上了搂上的套房,里外分两间,我住在里间靠路边,光线好视野宽,窗户下就是教室门前的小平地,打开窗户可目视村子及重叠的山峦。外间摆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空着没人睡。<br> 1973年春季开学后,在一天的下半夜我起来小解,打着手电,经过外房时,发现原先空着的床上居然有人在睡,当时我没在意,认为是书记的大儿子振联。而早上起来走出房间,发现是书记的千金“雨荷”睡在那床上,我大吃一惊,迅速下搂来到厨房。<br> 这位千金年方十七,个头已有一米六几,身材健壮,秀气美貌,是我夜小学的优秀学员。去年年底,她被安排到了大队畜牧场喂猪,吃住都在场里,没想到今晚回来了,竟然睡在我套房外间,我出入都得经过她床前,这多么不方便,而且这套房还是单独一栋楼房。当时,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想:“书记夫人怎么不安排儿子而安排女儿到这睡呢,然道这是偶尔一次吗?”想到这,我便不去多想了,只能事观其后。<br> 可,此后的一段日子,她常回家,都是一人睡在那外间。我想难道是书记夫人有意,而故意安排的吗?这可不好,万一出了差错,我怎么对得起我那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呢(我现在的老伴),我的前程可不能载在这里。可,这毕竟是住在他们家,他们一家人对我又那么好,把最好的房间让给了我,我如何好开口挑明呢!不过,事在人为,只要自己把好关应没事的。于是,我锯了个竹筒,做成一个尿罐,夜晚小解也就不需经过她房间了,另外在她回家时,我便有意的疏远她,把握好“情感”这一关,夜晚提前进房,插好房门。就这样,过了一段日子,她也就很少回家了。 <b>3、同学来访</b> 七三年春,开学不久的一天下午,我正好朗读完一篇课文,视线转到了教室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在教室门槛边依偎着一位英俊的姑娘,正对着我微笑,啊!这不是我中学时原一排的庄小翠同学吗,看她身高1.6米左右,身材苗条,瓜子脸,眉清目秀,在排里的女同学中,长相是头名,还是一个文艺骨干,是同届知青。她被按插在安远大队,今天不知怎的会到我这来。我放下手里的课本宣布自习,快步迎上前热情的说:“小翠,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她回答说:“我来这走亲戚”,“那家亲戚?”,“村尾谢芽秀家”,“哦,我可从没听说芽秀有你这门亲戚”,她微笑着不加说明,于是我也就不问了。我带她来到我楼上房间,捧上了一杯开水,指着桌上床头的图书杂志说:“你随便翻翻,我得下去上课了。” 半小时后,学生们各自放学回家了,我上楼回到房间,正遇到她在翻看我的相册,她指着相片中,身穿军装肩披军用挎包的姑娘对我说:“这是菊林吧,她现在还好吗?”我瞄了相片一眼笑着说:“我们俩从小青梅竹马,下乡前,在我家举办的座谈会上,我跟她的关系,我已向老师和同学们摊了牌。”她漂了我一眼说:“是吗?那,祝你们俩幸福!”这时我扯开了话题,将相册翻到同学那页,并介绍起相片中同学最近的一些情况,这一聊,就是半个小时。 天色渐晚,也该去做晚饭了,我说:“晚上在我这吃饭吧?”她犹豫了一会说:“饭,我去亲戚家吃,晚上我会来你这玩,听你弹琴。”说完指指我床头的凤凰琴,我点点头说:“好的,我等你。”随后我们一起下了搂。<br> 不一会她亲戚,谢芽秀前来接她了。芽秀住在村尾,那里有七八户人家,到我这还得走一段的田间小道,我送了她俩一程后,便回到了厨房。 晚饭过后,果然,芽秀和月秀姐妹俩及小翠来了。我房间墙角摆放了一张四方桌,两条长凳,桌上放了一盏煤油灯罩,灯光还算比较亮的。我给她们各人捧上了一碗热开水,桌上放了一碗邻居给的炒黄豆,闲谈也就开始了。我向她介绍这里的生活和办校情况,尤其是夜小学,芽秀俩姐妹在旁不时的帮腔插话。 煤油灯罩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交谈一会后,我拿出一本手抄歌本,这是当时在知青中流行的一些歌曲,有:“卖花歌”,“阿妈妮”,“啊!亲爱的伊梨河”,“相逢在海岸上”,“知识青年之歌”等……。 </p><p class="ql-block"> 在煤油灯光下,我拿起了凤凰琴,开始了弹唱,小翠也随着唱了起来:“春风年年吹绿平原,鲜花岁岁开满山岗,不知那年那月,鲜花才能开在失去祖国的人们心怀……”,“阿妈妮,阿妈妮,为祖国就要离开你,我要到那三八线去,参军去杀敌……”。</p> 初春的夜晚还是很冷的,室内温度估计在6至7度左右,可这位青春少女一点也不觉得冷,琴声、歌声传出窗外飘向远方,唤来了好几位附近的年轻姑娘,她们站的站,坐的坐,围在旁边听得入神。“亲爱的伊梨河,美丽的家乡……”,“威风啊!轻轻吹过平静的小河旁,难忘啊!过去的事,激起多少回忆……望了又望,不知多少年那,可爱的故乡……,望了又望,眼前只是一片渺茫和辽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这一曲曲思乡,怀念,向往未来的歌曲,唱出了当代知青心中的忧闷与情怀。一曲接着一曲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我们只好结束了这次难得的弹唱。<br> 临走时我对小翠说:“明天(星期六)早晨在我这吃早饭,饭后一起前往安远镇”,她高兴的答应了。我们下了楼来到屋外平地,此时,村中传来几声狗叫,远处山梁上空,一轮明月照亮了山峦,少女们借着月光走了。 第二天早晨我还在睡梦中,就听到窗外小翠的叫唤声,我掀开暖和的被子,衣服还没穿,连忙打开窗户伸出头,一阵寒风吹来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哇!小翠你这么早,我还没起床呢!你等一会我马上就下来。”<div> 在厨房我们洗脸刷牙后就开始烧火煮粥,她对这小生活很感兴趣,边烧火边说:“不错,很有意思,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种生活就好了。”我说:“你们集体生活不是很热闹吗?”“没意思,人多太杂,还常闹矛盾,还是一两个人好。” </div><div> 早餐只有一小碟的炒黄豆,一碟赖萝卜和豆腐乳,这还是村民给的,当时有这些菜配稀饭,算是不错了。吃完了早餐,我们便出发了。</div> 步行了五华里路来到了永建大队,站在公路旁等待班车,可班车乘客已满,没停车,怎么办,等拖拉机?可哪有那么合适,即使有那么一两辆经过,驾驶员又不认识你,没法只有步行了,也好,难得和姑娘同行。<div>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25华里路的步行,路上我们各自畅谈着下乡以来的辛酸苦赖,回忆着学生时代无忧无虑,天真活泼的学习生活,谈论、预测着将来各自的前程。<div> 在交谈中才知,她结交这个山里亲戚的来历。那是在若干年前,小翠父亲(医生)治好了谢芽秀父亲的疑难病症,使他们一家人感激不尽,从而建立了这门亲情。</div><div> 在路上这位少女就像一位演员一样,谈到高兴时手舞足蹈笑声嚷嚷,谈到辛酸时,唉声叹气,谈到将来时忧心忡忡。她的纯真和青春风采,深深的留在我的记忆之中。<br> 中午时分我们到达了安远镇,我办我的事,她归她的队。这3个多小时,难得的同行交谈就此结束,从此便成为了历史,成为了今后的一个美好回忆。</div><div> 九月份我考上了三明师范,月底便离开了安远,告别了“山村大家庭”(七沙岭),好些年后我才得知,小翠同学已成了家。现在虽然已过近50个年头,可,当年她来访的情景我却没有望记。</div></div> <b>4、死神擦肩</b><div><b> </b>自行车在当时个人拥有量还是相当少,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象永久、凤凰牌车子还得凭票才能买到,骑上自行车是何等的风光。</div><div> 1973年4月下旬,我拿出了80元的积蓄,父亲出了100元买下了一部永久牌载重自行车,在当时180元相当于科局长级别的三个多月的工资。</div><div> </div> 周末我回家将车骑到了七沙岭,有了这部单车,星期六、星期天可就待不住了,逛集市、去里坑、访同学(知青点)、回县城,真是如虎添翼来去自由,再不用等车步行了,还常常得到别人的夸耀,投来许多羡慕的目光。七沙岭到县城近70里地,60%都是下坡路,我用1小时40分钟就可到达县城,返回可得花上双倍的时间了。 年轻人胆大气壮敢于冒险,我常双手离把,飞车滑行。有一次回县城,路经沙坪的一段下坡路时,看看前面无人也无车辆,坡下就是平路,前方就是沙坪村。骑着新车心里特别高兴,我双手离把,车子飞驰如风冲向坡下平路。车子已到平路,驰向进村的分叉路口,忽然路口屋后闯出一辆解放牌汽车,我双手还来不及握把,单车已从汽车车头前(离汽车车头1米多)飞驰而过,我想所谓的“死神擦肩而过”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吧。经过这次的惊吓,双手离把之举,我再也不敢了。 <b>5、五保户---金秀姑</b><br> 那年代,农村中既无劳动能力,又无经济来源和法定扶养义务的人。即:老、弱、孤、残的农民,其生活由集体供养,实行保吃、保穿、保住、保医、保葬(孤儿保教),简称"五保",享受五保待遇的人员叫五保户。金秀姑是永建大队唯一的“五保户”(已七十七岁),她住在小学的一间偏房,也算是为学生中餐蒸饭的炊事员。我在永建小学代课那半年(1971年10月至1072年2月),我们互相关照感情极深,犹如母子一般。<br> 1973年4月的一个星期天,我从公社返回时,来到小学,有意去看望她老人家。我走进厨房,就见老人家依偎在窗前坐台上,她身穿一件旧黑夹袄,一条褪色的黑裤,光着一只浮肿的右脚,乱蓬蓬的白头发已许久没梳理了,那消瘦的脸孔布满了皱纹,凹进去的两眼含着泪水,坐台上放着一小火炉和一小篓的木炭。我见她这般模样,不由惊呆了,这才隔几个星期,怎么就变成这样呢?我拉着她的手问道:“你怎么那?”她用颤抖的声音回答:“十几天前在菜地跌了一跤,腿跌坏了,大队赤脚医生说腿骨折裂,帮我夹了板敷了草药。命苦啊!我白天就坐在这,饿了用小炉子煮点饭,要走动得借助两条小凳子来挪动”。<div><div> 想当初她还是穿着这套衣裤,可干净整洁,一双尖脚走起路来很有劲,她每天都要为自己的白头发梳理,两眼炯炯有神,嘴边常带着笑容,声音洪亮。早晨起来,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厨房用具一尘不染,经她种植的蔬菜,绿茵葱葱长势喜人。在那寒冷的夜晚,我常备课批改作业到深夜,她便为我送上一碗热腾腾的米粥,有着一颗慈母般的心。</div></div> 孤独的老人呀!命真苦,我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帮助打扫卫生整理家具,为她熬了一锅粥。看着她喝粥时泪滴粥碗的情景,我也不由的流下了泪水。当我要和她告别时,她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的对我说:“张老师,以后要常来看我啊!”我点着头回答:“好,我以后会常来看你的,你要好好保重”。 回到了七沙岭小学,当晚我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很是难受,打开窗门远望着月光下的山林,安然感叹!<div> 此后,我每个周末都要去看望她一次,为她做些事情,送一些好吃的食品给她。暑假期间我还特意看望了她两次,可老人的骨折是很难康复的。<br></div><div> 1973年9月21日我接到三明师范学校的入学通知书后,也就告别了这位慈祥的老人,离开了任教两年的山村七沙岭。可,我还是惦记着哪里的孩子们,惦记着那位苦命的老人--金秀姑。</div><div> </div> 1974年春节过后,我骑上单车带上年货,又重回故地,拜访山村故友和她老人家。那天,虽然没下雨可天气特别寒冷,高山的积雪还没有熔化。 我在故地七沙岭吃完中饭,告别了哪里的小伙伴和村民们,来到永建小学。正遇张老师和粮站老王在学校,我跟她们打过招呼后,就往金秀姑的房门走去。<div> 这时张老师和老王把我叫住,向我摇摇手说:“不要进去。”可,他们如何能理解我对老人家的情感,我心里一紧,感到有不详的预兆,也不叫门伸手推门走了进去。屋里阴暗潮湿,仅有的一扇窗户木门关的紧紧的,一股怪味迎面扑来。</div><div> 当时我只想快点见到老人,管它什么怪味不怪味,连叫了几声:“金秀姑……!”可,没有回音,我熟悉的在床头桌上摸到了火柴,点亮了煤油灯。顿时屋里的情景展现在我的眼前,木板床上,一床黑色发臭几乎没有被单的棉絮下,裹着一具皮包骨头,像死尸一样的人体。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金秀姑她老人家,她那脏乱稀疏的白发下,是一个无肉的头骨脸。我一声又一声的叫唤着她的名字,可没有一点反映。我伸手摸向她的额头,还有温热感,我继续呼唤着她名字。</div><div> 过了好一会,那凹陷的眼眶里,眼皮下慢慢的露出了眼球,无神的望着我。我一遍又一遍说:“金秀姑!我是张老师!我来看你哪!”只见她眼球动了两下,干枯的双眼有了生机的水分,嘴巴里发出微弱含糊的声音:“张…老…师……你…来了……,我……不…行了……。”我用左手指拨开她眼前的几根头发,另一只手握着她那干瘦冰冷的右手。此时我喉咙像堵塞了什么似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的点着头,眼泪刷刷的往下淌,过了好一会我强忍着悲痛哽咽着说:“我带来了年糕和煎圆给你吃。”,于是我瓣了一小块年糕,送到她嘴里,可,年糕很硬,她含在嘴里根本嚼不动。我接着说:“待会我叫张老师把它蒸软后给你吃。”只见她嘴巴动了一下,算是答应了。</div> 于是我拿着年糕和煎圆来到了张玉坤老师的厨房。张老师没等我开口便说:“金秀姑怎样了?还活着!”我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她,她又接着说:“最近几天已没人敢进她屋里了,臭味难闻,以前她还会在里面叫唤,有时周围村民还会送一些粥给她喝,可,这几天没响动了,我还以为她死了,所以刚才摇手叫你不要进去。”我回答说:“哦,我这次是专程来看望她的。”我含着泪水把年糕和煎圆放在桌上说:“张老师,这些年糕和煎圆麻烦你蒸软后,送给她老人家吃。”张老师望着我那期盼的神态说:“好的,等会蒸饭时一起蒸,我会送给她吃,你就放心吧!难得你对她有这份情感。”我点点头转身又进了金秀姑的房间。 我来到金秀姑的床前说:“金秀姑,晚上张老师会把年糕和煎圆送来给你吃,你好好保重,我要回宁化了,我以后还会来看望你的……。”她手动了动,眼眶中流出了生命的最后一滴水,嘴巴抽动了几下就是说不出话来。我没有吹灭油灯,因傍晚她还要吃年糕和煎圆,我怀着悲痛的心情离开了她,骑上自行车回到了县城。<br> 寒假过后,我返回了三明师范,可,那次看望金秀姑的情景,好些时日都在我脑海里浮现,心里的伤痛感难以形容。<div> 暑假到来了,我迫不及待的又一次来到永建,才知在我走后的第三天,这位老人便离开了人间。听说她死后嘴里还含着木炭,我想,会不会张老师,根本就没有把年糕和煎圆送给她吃,而她错把床头火笼里的冷木炭,当成年糕和煎圆塞进了嘴。咳!我真后悔,当时没有亲自将年糕、煎圆蒸热,拿给她吃。</div><div> 一位善良孤独的老人,默默承受着岁月的沉淀,渴望着亲情的温暖,可,临终时却在饥饿寒冷中离开了人间,这是她,人生一世的凄凉和悲哀。如有来生,愿她不再孤单,有一个美好幸福的家庭。<div><br></div><div> ……………张共民 撰写<br><div><br><div> <b> 后记“追忆十”《上山乡--爱情的力量》写的是,从儿时的青梅竹马到上山下乡期间,我那不平凡,而经久的恋爱史,及来往的书信原稿转摘。从而反映了爱情不仅仅是激情和浪漫,更重要的是,应有相互理解、尊重、包容、扶持、鼓励、忠诚、及纯洁的爱情正能量</b><b>。本文写的是:1、深厚的友情 2、友情的升华 3、婚约的确定 4、感情的交流 5、激情的鼓励 6、山村的情怀 7、情侣的扶持。</b></div></div></div></div>